第22章 :江州穆瑧

江州有名少年醫者,名穆瑧,字無柳,人稱小神醫柳郎中,穆瑧出身醫學世家,其父親,祖父祖母太師傅等于醫學領域都有極高的造詣,穆瑧自小泡于藥缸長大,醫學本事盡得其父等人真傳,十歲之前就時常跟着祖父等人四處游歷,十歲之後卻是獨自一人到處游歷,歷時六年,倒也闖出了自己的一番名聲。

今年歲十六的穆瑧,長得身子高昂修長,面若玉冠,眉宇間即遺傳了其爹爹東夏血族的細膩俊美,又遺傳了其父親的一派儒雅沉穩之氣,在江州一帶,惹得不少姑娘芳心暗許,媒人是送了一波又一波。

穆瑧自小習慣了四處游蕩,基本都是居無定所,這次于江州也只是呆了些許時日便又欲動身離開,只是沒想到今日,才剛才剛收拾好包袱,準備再次走人時,秦家莊卻突然來了客人,指名道姓要見穆瑧。

穆瑧面色狐疑,看向傳信的小厮,微微擰眉:“來人是誰?可有報上名姓,若是閑雜人等只說我已經離開”

“來人自稱是京都項府小世子項長亦,說是帶了柳先生的兄長小耗子鶴凡音前來請先生救命的”

聽得那個傳說中的乳名,穆瑧顯然吃了一驚,丢下手裏的包袱,便疾步轉身朝外踏去。

小耗子這個名字,穆瑧在兒時能從所有親人的口中常常聽見,在穆瑧還小時,這個耗子哥哥便已經離家,那兩年裏家裏人對他都十分想念,更是有小叔瑧無音常常抱着自己叨念着這個耗子哥哥,如今一直只是聽得名字的人,居然突然出現這裏找自己救命,這是怎麽回事?

秦家莊的大門外,項長亦等得一臉焦急,身後的馬車上躺着人事不知的鶴凡音與鳳鳴心,守在馬車旁的都是慕中信給他們安排的護衛。

穆瑧疾步出來,剛一看見項長亦那猶如熱鍋螞蟻的樣子,項長亦便已經迫不及待朝着穆瑧走去:“木頭!你可算出來了,趕緊給凡音他們看看!再晚就怕要出人命了!”

這個稱呼,讓穆瑧臉色一黑,暫時沒有計較,只是任項長亦拉上馬車,第一眼,穆瑧看見得就是全身發紫嘴唇發黑得鶴凡音,當下心裏一驚,忙上前做了個簡單查看,而後又讓人迅速兩人擡入莊內。

秦家莊莊主秦逸聽聞消息而來,穆瑧也沒有多言,只跟他提了幾個要求,便匆匆轉身而去,秦逸只楞了一瞬,便反應過來,急忙吩咐下人去辦,直到這刻,項長亦才覺得自己一直繃緊的心,終于得到了一點點呼吸的時間。

這幾天,雖然是乘船而來,可是鶴凡音在上船沒有多久之後便人事不省,看着鶴凡音跟鳳鳴心一天天的在變,呼吸也一天比一天還弱,項長亦只覺得自己就像是走在懸崖邊上,仿佛随時都能因為兩人的關系而摔個粉身碎骨。

進了鶴凡音與鳳鳴心躺着的房間,穆瑧這一整日便沒有再出來過,項長亦提心吊膽的等在門外,只能看見秦家莊的人将穆瑧想要的東西一次次送進屋子,心焦煎熬,每一息仿佛都無比漫長。

秦逸過來看過幾次,瞧見項長亦雙眼赤紅,一副疲憊至極得樣子卻還依舊緊守門邊,上前勸了兩句,想讓他去休息,但項長亦此時哪敢,就害怕閉眼再醒來之後聽到的消息會是壞消息,因此一直堅守門外寸步不離。

鶴凡音才剛回家,如今便又弄的性命堪憂,這件事,項長亦一直不敢跟家裏彙報,只在心裏一邊祈禱兩人會逢兇化吉,一邊忍不住在心裏思量如果鶴凡音真的命短那要怎麽跟家裏人說,同時想得更多的卻是自責與憤然,那一日如果自己跟着去了,鶴凡音也許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胡思亂想着,天色已漸漸黑下,項長亦等在門邊只覺得自己好像在這裏被煎熬了幾輩子似得,秦家莊內華燈初上,那緊關的房門也終于打開,項長亦幾乎是反射性的就想上前,卻險些跟穆瑧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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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啊!”忙了一天,穆瑧此時脾氣極度不好。

項長亦渾然不覺,只是伸長了頭朝房間裏看:“怎麽樣了,他們怎麽樣了”

穆瑧一把将他推了出去:“暫時沒事了”

項長亦踉跄的摔了一個滾繡球,聞言,幹脆整個都呈大字躺在地上:“謝天謝地,真是老天保佑!!!”

穆瑧上前踹了踹他:“哎,裏面的另外一個人是誰?”

項長亦眼皮不擡,就道:“叫鳳鳴心,才認識不久的”

“他難道不是我嫂子麽?”穆瑧一臉狐疑。

項長亦道:“有這個可能”突然發覺不對,睜眼看着穆瑧:“你怎麽知道?”

穆瑧道:“他跟小耗子有行房的痕跡,而且他中的毒有部分是來自于另外一方的那個啥”

“啊!!!”項長亦當即晴天霹靂:“搞什麽!凡音那天明明是去找斬天劍去了,怎麽會跑去跟鳴心野-合呢?嗷!”才說着,又被穆瑧狠狠踹了一腳!

“注意你的用詞!”穆瑧說得格外咬牙切齒,眸裏寒光閃閃發光。

項長亦身子一抖,躺地裝死:“不鬧,好累要睡覺!”

穆瑧再踹一腳:“滾房間去睡,別在這裏有傷風化!”

項長亦心裏淚滾,為什麽這個堂兄性子會如此得壞!簡直就欠人收拾!

雖然穆瑧說了鶴凡音與鳳鳴心暫時沒事,但兩人中毒時日較久,且毒性霸道,一時半會也醒不來,項長亦被人擡進客房,在裏面足足睡了兩天才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忙跑去查看鶴凡音跟鳳鳴心的情況,原本以為見到的會是兩個正常人,可是當看的床榻上的兩人,依舊發黑之時,項長亦瞬間暴走,抓了門外負責照看兩人的小厮就一頓怒吼:“怎麽回事!木頭不是說他們沒事了嗎!為什麽還是這個樣子!!!”原本以為放下的心瞬間又重新捏了起來這種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小厮被吼的楞了一愣,顫巍巍道:“柳郎中說了兩人的毒性雖然解了,但中毒時日太長需要時間,而且柳郎中前日已經出去給兩位公子找尋能徹底根除毒性的解藥去了”

“兩日前?”項長亦懵了:“木頭難道就一直沒有回來麽?”

小厮道:“柳郎中有交代過,最快也得三天時日啊”

再次晴天霹靂霹得項長亦暈頭轉向,只恨不得自己立馬昏厥得好!

在将兩人送來的第二日,穆瑧一早就騎馬出去了,項長亦捧着心肝,顫巍巍的等了三天,終于在第三天的晚上把穆瑧等了回來,這三天穆瑧的情況似乎也不好,人回來的時候臉上都透着疲憊,項長亦沖上前去,剛想問他結果如何,穆瑧就幹脆一根銀針給項長亦紮在頸子上,當即就讓項長亦變成了啞巴,手腳簡直利索到不行。

将自己從深山裏找到的藥拿到廚房煎了,穆瑧又讓人将秦逸請了過來,在給鶴凡音與鳳鳴心喝了藥後,便由秦逸運功為兩人逼毒。

床榻邊,項長亦繃緊神經,看着那從鶴凡音手腕流淌出來的黑色血液,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穆瑧看他一眼,直到此時才終于開口:“放心吧,他們吃了藥,現在又有秦莊主給他們逼毒,會沒事的”

如穆瑧所言,有了解藥再加上秦逸給兩人逼毒,沒出一會,就看得鶴凡音的臉色開始逐漸恢複正常,分別給兩人逼了毒後,秦逸自己也有些虛弱,但好在對他并無多少影響,只需調養幾日就好。

直到這刻,項長亦才覺得自己是完全松了口氣。

送走秦逸,項長亦盯着床榻上仍舊昏迷的鶴凡音,擰緊了眉:“他到底什麽時候才會醒來”

穆瑧道:“他之前似乎有吃過白草丹,護得心脈,但這合-歡鸠之毒過于霸道,就算是有百草丹也于事無補,不過好在你把人送來及時,現在就只管等便是了”

項長亦指向一旁的鳳鳴心:“那他呢?”

穆瑧揉揉太陽穴:“他中毒可就深了,差一點就小命嗚呼,最快也得好幾天後吧”擰了眉又道:“不過估計以後的身體情況會差一些”

項長亦常常呼了口氣:“差一點不打緊,只要保住了性命就是萬幸”

“累死了”穆瑧長嘆,轉身就朝外走:“我去休息,你在這裏繼續陪着他們吧,有什麽事直接去找秦莊的管家易伯”

作者有話要說: 我現在知道了,現在是一丁點的肉都不能有,要完全清水了~~劇情會感覺會有點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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