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替嫁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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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紅燈綠的街道,喧鬧如同白晝的夜店。

不夜城的街道裏,總是人來人往。

芒可好不容易把車停在夜店前的停車位上,她車技不好,一般沒什麽情況都是坐車或者打車,可是今天情況比較特殊,她只能把荀妨藴的車給開了出來。

好在車庫的車很多,芒可挑了個順手的。

夜店裏熱鬧非常,晃眼的彩球在頭上旋轉,橙黃紅綠顏色的光點照射在舞池中央,把那些男男女女的面孔映照的模糊不清。

“你好。”

芒可找到一名服務員,攔住他問道:“我是剛剛接到電話來接人的,請問有沒有一位喝醉的女士在這?”

“哦,你就是那位客人的家屬吧。”服務員指了指一個方向說:“在那邊呢。”

芒可道了謝之後便走了過去,穿過擁擠如同河流一般的人群,好不容易才來到夜店的最裏面位置。

沒有了舞池中刺耳喧鬧的呼喊,也沒有讓人眼睛昏花的霓虹燈,這邊長椅上更多的是端着酒杯喝酒聊天的人們。

芒可看了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的荀妨藴,此時的她已經醒了,正抱着頭蜷縮在角落。

“你怎麽在這啊?”芒可趕忙小跑過來,想詢問荀妨藴的情況。

也許是因為夜店裏的聲音太大了,荀妨藴依舊是維持着抱着腦袋的姿勢,不知道聽沒聽到芒可的呼喊。

“喂!”

芒可試着聲音再大一點,對荀妨藴說道:“我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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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荀妨藴擡起頭看着面前的女孩,只看到芒可面露焦急似乎很擔心自己。

真是可笑,她竟然還需要一個紙片人關心。

荀妨藴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副失落的面容,拿起面前桌子上的酒杯仰頭喝了一口,只不過那裏早已經沒了酒,只有融化的冰塊。

冷冷的冰水刺激着她的喉嚨和胃,不同于酒那種灼熱的感覺,卻依舊感覺不舒服。

“回去有什麽用呢?”荀妨藴低聲道:“哪裏都逃不出這個虛假的世界。”

芒可豎着耳朵怎麽也聽不清楚荀妨藴在說什麽,她環顧四周發現這邊因為偏僻,有幾對情侶甚至開始做出一些大膽的動作,弄的芒可耳根都紅了。

“我們走吧。”也不管荀妨藴現在是什麽狀态,芒可只想趕緊把人帶走。

在吧臺把荀妨藴欠的酒錢給付了,芒可這才攥着荀妨藴的手出了夜店。

被外面的冷風一吹,荀妨藴稍微清醒了一點。

她看着芒可拉着自己往前走,竟然也不做聲,任由對方把自己拉來拉去。

好不容易把荀妨藴拉到了旁邊公園的椅子上,芒可怕她喝酒難受,上回在宴會她就喝酒吐了自己一身,這一次如果再吐到車裏,她們倆都得淪落街頭。

芒可把人按在椅子上,然後捧着她的臉看了看。

只看到荀妨藴雖然臉頰通紅滿身酒氣,可是眼睛黑亮的吓人,證明她現在至少意識是清醒的。

“你好端端的幹嘛來這裏喝酒?”

芒可有些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荀妨藴她現在都能吃到劉姨給做好的蛋包飯了!

荀妨藴滾熱的臉頰感受到芒可手心的溫度,仍不住像貓一樣蹭了兩下。

“因為……”

荀妨藴沉吟了片刻,才說道:“因為很無助。”

今天悅茵的那番話讓她頓悟,自己無論在這裏如何覺醒,如何內心百般吐槽,她終究是一個紙片人,逃不出這虛假的世界。

她不能走出這本書中沒有設定的地方,生活圈永遠都是這座城市。

活下去的意義到底是什麽?

荀妨藴閉上了眼睛,如果現在死去的話,是不是就可以離開這困擾了她20多年的世界。

無論去哪裏都好,只要證明自己還活着,不是這樣坐等着劇情的發生。

不知為何,芒可看着荀妨藴彷徨而無助的面容有些動容,之前一直跟她拌嘴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姑娘哪裏去了?

怎麽落魄的如同一只找不到家的小貓咪一樣。

“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啊?”

芒可摸了摸她的額頭,安慰道:“如果有什麽不開心的可以跟我講,雖然我沒有辦法改變什麽,可是至少能夠讓你的心情變得好一些。”

荀妨藴盯着她,發現芒可似乎是在認真的想幫自己解決問題。

可是這個問題又怎麽能解決?

告訴她這個世界是假的?

告訴她其實我們兩個都是紙片人?

荒唐。

可笑。

荀妨藴笑出了聲,她伸出手抓着芒可的手腕,把人拉到了面前。

芒可吓了一跳,趔趄一步就直接撲到了對方懷裏!

“唔……”

芒可只覺得自己鼻尖和對方鎖骨來了個親密接觸,然後鼻梁就傳來了一陣刺痛感,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荀妨藴伸手抱住了自己。

“你……!”芒可捂着鼻子,這女人怎麽回事?

好好地,怎麽心情說變就變???

“芒可。”

荀妨藴聞着懷中人青檸一般的味道,輕嘆道:“你會一直陪着我嗎?”

芒可茫然的冒出了許許多多的小問號。

荀妨藴摟着芒可的腰,呢喃着說:“這個世界好孤獨,我不屬于這裏……”

好想出去。

去哪裏都好。

無論是哪裏,都比這裏好。

芒可覺得荀妨藴是真的喝醉了,她感覺到自己肩膀開始濕潤起來,只能張開雙臂摟住荀妨藴的肩膀,像哄孩子一樣摸着她的腦袋,一下一下輕拍着她的後背。

“抱着我會不會讓你心情好一點?”

芒可用柔軟的臉頰蹭着對方,低聲說:“聽說身體的接觸會讓人感到安心。”

荀妨藴沉默不語。

芒可又說:“你要趕快好起來,我們還要在一起很久呢。”

荀妨藴:“……”

這該死的女人,說話怎麽那麽撩?

荀妨藴摟着芒可閉上了眼睛,這種勾人的話,她到底跟誰學的。

芒可就這樣抱着荀妨藴半個多小時,等到自己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兩個人才上車回家。

回到家的那天晚上芒可就發了高燒,第二天發現的時候人都燒紅了。

劉姨找來了醫生,對方給芒可吊了一瓶水又開了幾盒藥,這才帶着自己的工具離開。

“怎麽昨天晚上出去一趟回來就生病了呢?”

劉姨在樓下一邊熬着粥一邊納悶的對荀妨藴說:“你們兩個昨天晚上在外面幹什麽了?”

荀妨藴假裝看着雜志,眼神飄忽的說:“沒什麽,就喝點酒一起回來了而已。”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劉姨将信将疑,把煮好的粥盛出來,放在托盤上,端起來就打算往樓上走去。

“等一等。”

荀妨藴從沙發上站起來,有些不自在的對劉姨說:“粥,我端上去吧。”

畢竟害人家發燒的是自己,她得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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