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确實沒什麽好事。

許冬藏是被冷水潑醒的, 頭發濕漉漉的往下滴着水,沿着領口往衣服裏鑽。已經是深秋,這樣的冷意刺激着人的神經,也讓人更加清醒。

她試着動了動, 發現渾身都沒力氣, 使不上勁。而且領口涼嗖嗖的, 可心裏卻仿佛有團火在燒, 一點點地燒大。

這尼瑪……不單是迷藥吧?

許冬藏深吸一口氣,一下就鎖定了嫌疑人,除了許如心和安寧, 還能是誰?

她努力睜大眼睛, 試圖觀察這是哪兒。大概是聽見動靜,很快有人推門進來。許冬藏頭也昏沉沉的, 擡不起來, 只能看見一片黑色的衣角, 以及就算看不清楚也能感覺到的猥瑣氣質。

“嘿嘿,小娘子,你醒啦?”聲音聽起來也很猥瑣。她心裏冒出兩個字, 完蛋。

雖然作為一個現代女性,貞潔當然不可能比性命重要。但是她現在是嘉王妃, 倘若事情傳出去, 她有辱皇室臉面, 皇帝不見得能容下她。而安寧和許如心,恐怕要的就是大肆宣揚,讓她活不下去。

這地方看起來破敗不堪, 估計是什麽偏僻角落, 真真是叫天天不應, 叫地地不靈。

許冬藏心不住地下沉。

但求生的欲望不能放棄,總不能等死吧。

許冬藏費力地撐起身,靠着牆,看向來人,“你是誰?你想做什麽?”

還是得意思一下,詢問一下。

猥瑣男笑了笑,“小美人,你省省力氣,別問了。”說着就要走近。

“……”

“等等!你知道我是誰嗎?”許冬藏試圖穩住他。

他腳步一頓,挑眉道:“當然知道,你不就是嘉王妃咯?怎麽?你以為我會怕?我可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那病秧子相公,定然不能讓你快樂吧?”他笑得更猥瑣了。

“……”草。

許冬藏腦子轉得更快,思考還能說些什麽,但本來腦子就不怎麽好使,又因為藥力愈發遲鈍。她急得要哭了,又想,作為一個穿越女,這種危機時刻,就不能給她點金手指嗎?

她才剛說完,門又被人推開了。她還以為有希望,結果進來的還是個猥瑣男。

“哎呀,她醒了你怎麽不叫我?你不會是想獨吞吧?”

“……”草。

許冬藏在心裏破口大罵,但身體軟綿綿的,只能眼睜睜看着這兩個人走近。

“你別污蔑我,我只是看她醒了,來看看情況。”兩個人說着話,離許冬藏越來越近,臉上一副色眯眯的表情。

許冬藏閉上眼,心如死灰。

然後下一刻,她聽見咚的一聲。

睜開眼,只見其中一個男人打了另一個人一拳,嘴裏嚷嚷着:“我先。”

另一個人捂着臉,很不服氣,“什麽你先,分明是我先。”他說着,也給了那個人一圈。

兩個人就這麽扭打在一起,難分難舍,混亂之間,兩個人雙雙撞在架子上,踉跄了一下,然後倒在了地上。

許冬藏曬幹了沉默。

行吧,就算這是金手指吧。

她咬咬牙,撐着牆站起身,往門口走。她連推門的力氣都沒有,費了好大勁才打開門。怕那兩個人醒過來,她一刻不敢停留。

但走路在這種情況下變得很艱難,許冬藏走得很慢,從房子裏走到院門口,就仿佛花了半個世紀。這地方荒涼得很,她扶着院門,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算了,随便走吧。命裏要死終究躲不過,命裏要活總能活。

她撐着牆根,往左邊走。身體的反應越來越強烈,意識也越來越不清醒,許冬藏喘着氣,停下來緩了緩。

忽然間感覺到一道黑影停在她面前,她心裏一驚,不是吧,真這麽衰?說好的金手指呢?

許冬藏咬着下唇,正欲轉身,下一瞬卻被人打橫抱起。

她一聲驚呼還未全落地,散在喉口。

……竟然是江聊。

“你……”許冬藏出聲,又停住。這是她的聲音嗎?也太……不成體統了。

江聊抱着她大步離開,上了馬車。許冬藏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只能想,大概這就是緣分吧。他又要救自己一次。

她想說話,又不想聽見自己不成體統的聲音,只好別過臉去。江聊的懷抱孔武有力,成年男性的荷爾蒙不斷侵襲她的思緒,平時也就算了,能忍。可現在情況不同,她受不起這種撩撥。

許冬藏推了推江聊,從他懷裏出來,往角落裏坐去,屈膝縮成一團。

江聊看着她的動作,眸色沉了沉。

他也轉過頭,沒有說話。他在許冬藏身邊安插了眼線,今日一聽消息得知她失蹤,立刻便差人去找。但這種事不能聲張,找起來毫無頭緒。

江聊瞥了眼完好無損的人,無聲地松了口氣。

在不久前的那段時間裏,他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控。

腦子裏不敢想她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會怎麽樣?

想殺人。

江聊小聲囑咐車夫,回王府,要快。許冬藏聽見了他的聲音,但腦子越來越不清醒,只聽見他在說話,根本分不清他說了什麽。

身體裏的那團火越燒越大,許冬藏明顯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她在發抖,下唇都快咬破。

而不遠處,還有個難以忽視的江聊。

許冬藏一狠心,咬破了舌尖。痛感占據腦子,讓她獲得短暫清醒。

許冬藏從膝蓋裏擡頭,瞄了眼江聊。江聊背對着她,一言不發。

他在想什麽?生氣……?

許冬藏收回目光,很快的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又開始飄忽。她擡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但她實在沒力氣,掐都掐不動。

許冬藏閉眼,吞咽一聲。

她的動作被江聊察覺,江聊定定看着她許久,似乎嘆了口氣。

“……要不然,你拉我一刀?”她終于開口,還想擠出個笑容,但實在笑不出來,“你應該有匕首之類的東西吧?”

因為忍耐而沁出的薄汗打濕了她的頭發,眼睛也變得濕漉漉的,臉色有些白,顯得很是可憐。

江聊默然不語,還真摸出來一把匕首,他拔、出匕首,鋒利的白光從許冬藏眼前閃過,讓她心驚膽戰。這麽快的匕首,拉一刀應該很痛吧……

許冬藏默默地咽口水,朝江聊伸出手去,“……下手別太狠。”

江聊攥住她手腕,眼神有些高深莫測。許冬藏想象着即将到來的痛楚,閉上了眼。

但是想象之中的痛感并沒有到來,反而是溫軟潮熱的舌頭撬開她的唇瓣,掃蕩過她每一寸口腔,帶着些粗暴的入侵性。

她嘴唇都有些發痛,但卻感覺到某種滿足感。

理智上,她應該推開。但她現在哪裏還有理智。

所以實際上,她在回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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