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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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參觀的不斷,天野這位工作員也遭殃,被連累到一直快到下午兩點才換班吃上午飯。

她本想吃完午飯,就跑去看A班的舞臺劇,一睹跡部灰姑娘的風采,所以吃午飯的地點就選了距離小禮堂最近的草坪上。

這個時候,天野四季完全沒有想到,過不了多久,就會這裏碰到北川雪涼,還有她的父母親。

還有,埋藏她身上十六年之久的秘密。

VIP最新章節 66章

黑色的齊耳假發十月悶熱的天氣裏讓感覺到刺癢,天野身上大紅色的和服是身為幹事的泷從家裏偷來的,據說是他家那位美母親當年帶來的嫁妝之一。

平心而論,這副打扮很适合天野。

本來就很白的皮膚上被塗了一層薄薄的粉,大紅色和服的襯托下看上去有些像是五月節的偶般,黑色的齊劉海,顯得她的雙眼又大又有神。

傳說中的座敷童子是能使家族興旺的妖怪,天野四季認真的考慮過自己是否合适。

她是獨生女,沒有父親,母親常年不家,唯一陪伴自己的親是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義兄春光。

所以,如果真的有這種妖怪的話,她倒還真想拜托它呢。

做為鬼屋的教室,為了不使光線射進來,所有窗戶都被厚重的布簾遮掩住,唯一用作照明用的是教室上方的幾盞被綠色熒光紙包裹的日光燈,散發着慘淡微弱的綠光。

這樣悶熱的空間裏,她也被熱的滿頭大汗,因為忍足的緣故,來鬼屋的又特別的多,所以一直拖到下午兩點多,才吃上午飯。

距離小禮堂最近的草坪上,她伸直腿坐樹下,腿上平放着班裏統一發放的飯團和烏龍茶,來來往往的很多,她拿着飯團小口的咬着吃,看着那些穿着外校制服的學生混群中,偶爾有會迎上她的視線,但是大多數都是手持着學校大門口拿到的各種宣傳單興奮的翻看着。

天野看到有不少成年摻雜其中,都是趁學園祭來參觀的冰帝學生家長,她就那麽看着看着,突然覺得吃到口中的飯團難以下咽。

母親晴子一次都沒來參觀過學園祭,非但如此,就算是普通的家長參觀日,她也能推辭就推辭。

反倒是春光的每次家長參觀日晴子都會參加,她對收養的春光态度遠比對四季這個親生女兒更好。

她們這對母女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一想到這些,她就完全沒了胃口,手中吃到一半的飯團又被她重新包起來握手中,然後擡頭望頭頂的樹上看,透過枝葉縫隙的陽光灑落下來,随着被微風吹動的枝葉,點點光斑她手心游走。

握上拳以為擁有了全世界,而等到松開的時候,才會發現什麽都沒有。

她坐樹下将雙手曲曲伸伸玩的不亦樂乎,忘了時間的流逝,直到聽到有叫她的名字。

“四季!”

她聞聲擡起頭,午後的陽光下,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北川雪涼,她正好回過頭來,和天野的目光對視一起。

天野四季看到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小涼?”天野從草坪上站起來,擡手跟她打招呼,跟北川雪涼後面的是她的父母親,不知為什麽,母親和北川都是一副驚恐模樣,倒是那個看上去很儒雅的父親看到天野的時候,輕輕的點了點頭。

天野四季連忙彎腰施禮,直覺告訴她,北川似乎并不怎麽希望她過去打擾,可是如果這樣走開也顯得很沒禮貌,所以她站原地有些左右為難。

“和父母一起……”天野四季絞盡腦汁想跟北川說點什麽,可是卻頭一次發現語言的貧乏。

“恩,們……先走了,對不起。”北川有些慌亂,似乎很想馬上就離開。

“哦,好。”她又跟北川的父母分別,心裏卻奇怪,既然如此為什麽北川剛才要叫她的名字。

其實天野誤會了北川,真正叫她名字的另有其。

“天野四季。”聲音再次響起,原來是班裏的一名幹事,匆匆趕來,給她明天的工作安排。

天野拿那張工作安排大體的浏覽了下,折疊起來塞進和服的腰帶,心裏正想着差不多是時間該去看跡部班的舞臺劇時,卻發現北川一家依舊站自己前方不遠處,沒有移動半步。

那位儒雅的父親,呆呆的望着天野,透明的鏡片後面,眼神裏有很多讓讀不出的東西。

“難怪剛才開始就一直覺得很面熟。”他上前邁了一步,像是喃喃自語。

“姓天野。”明明是疑問句,他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原來是這樣。”他又小心翼翼的邁了一步:“日子太久,差點忘記了,芳樹老師是入贅的女婿。”

他已經站了天野四季的面前,目光落她的身上,将她從頭看到腳,手擡起又放下,就像是想要擁抱卻又膽怯的長輩。

“叫四季是嗎?”他輕聲問:“那麽,的母親是叫……天野晴子嗎?”

“妹妹。”身後傳來忙亂的腳步聲,還沒等天野四季搞清楚是怎麽回事,自己已經被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春光抱了懷裏,迅速的和北川的父親保持了距離。

随後則是高跟鞋踩石板地上發出的趾高氣昂的咚咚的聲響,母親晴子冷冷的聲音響起。

“請離女兒遠一點,北川風太先生。”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天野四季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春光的手環住她的腰,讓她倚靠自己的懷裏,似乎怕她會突然倒下去般,她也來不及掙脫,只是瞪大眼睛看看母親,又看了看被母親稱為北川風太的男。

腦海中有一個想法逐漸的變得清晰起來。

聽他對母親開口,欲言又止。

“回國以後一直找們……沒想到……用的是老師入贅前的舊姓…………”他把目光轉向天野四季。

“她和長得很像。”

聽到這個話,天野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的笑吸引來了所有的注意。

“還是第一次聽到有說,和母親長得很像。”她拍了拍春光環抱住自己的手,示意他松手,然後問自己的母親。

“媽媽,真的打算什麽都不說嗎?”她歪頭看晴子:“這位,應該就是的父親吧。”

從小到大,天野四季腦海中幻想過無數次遇到父親時的場景,卻怎麽也沒想到會這麽戲劇性,他竟然是自己朋友的父親。

這麽說,她自己和北川雪涼根本就是同父異母的姊妹了。

“涼,早就知道吧。”天野四季看了看北川雪涼,想起她曾經說過的話。

——回來日本,是因為有想要保護的。

——喜歡四季,和四季一定上輩子就認識,所以無論哪裏,也一定會找到。

很多事,現想想,早就有了蛛絲馬跡。

北川雪涼咬着下唇沒有回答,她的母親緊緊的抓着她的肩膀,帶着緊張的表情望向晴子,而晴子則是目不斜視,把眼神投向了更遠的地方。

春光已經退到了樹下,遠遠的看着這關系複雜的一家,這件事上,他始終只是個外,沒有任何插手的餘地。

而那位抛棄了四季十六年之久的父親北川風太則是看看晴子,又看看那邊的妻女,一副舉棋不定,不知該怎麽辦的軟弱模樣。

“媽媽。”還是天野四季先開口:“很抱歉,必須要……先走了。”

她笑的有些燦爛:“答應了跡部君,要去看他演的舞臺劇。”

沒有回答她,她原本也不想聽任何的回答。

自己轉身朝着小禮堂走,一步步的,越走越快,直到把所有都遠遠的抛身後。

小禮堂的旋轉玻璃門映出她的倒影,那是一張陽光下被照的慘白的臉。

真是可笑的形象。

天野四季看着玻璃上自己有些模糊的倒影,心裏平靜的說。

跡部景吾挂了電話,将手機握手心,好久才回過神來。

身上穿着的是歐式宮廷長裙,拖地的長裙繁瑣的裝飾讓他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幾乎要抓狂。

甚至拼命的抗拒過要穿這種丢現眼的戲服。

然而此時,他卻雙手提着裙角一衆詫異的目光中健步如飛。

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要快點找到她——那個叫天野四季的女生。

并沒有費多大的力氣,跡部就找到了天野,她正禮堂後門,對着玻璃窗整理頭發。

“這裏做什麽?”跡部松口氣,走近問她。

“這身打扮真可笑。”天野四季看到穿着裙子的跡部,又笑了起來。

跡部換上鄙視的目光:“呢?”

“……”她無奈的放下手,指了指頭頂歪到一邊的黑色假發:“假發被纏住了。”

跡部伸手替她把假發摘下來,柔順的褐色頭發披了肩上,天野伸手臉上抹了抹。

“不行,還是太白了。”她不滿的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想了想,伸手用力去掐兩頰的位置,想借此制造出點紅暈。

結果被跡部阻止了她這種自虐的行為。

“走吧。”跡部抓起她的手。

“去哪裏?”天野覺得莫名其妙。

“廢話少說,乖乖的跟着本大爺走就對了。”他不由分說的拖着她就走。

地點是天野自己班的鬼屋。

一路披荊斬棘分開圍觀群的跡部跟站門口的泷打了個招呼,泷就毫無愧色的給他家部長大爺開了特權。

“對鬼屋裏的一切都不會害怕哦。”天野四季這麽跟跡部說,結果換來的是對方的一句冷哼。

“以為本大爺帶來逛鬼屋?”

“不然?大爺帶來躲貓貓還是打醬油?”

“都被本大爺支走了。”

天野四季環顧了四周,這才發現一個工作員都沒有。

她被跡部帶到了教室的中央位置,四周黑漆漆一片,只有頭頂有絲絲若有若無的微弱的綠光。

“如果打算圖謀不軌的話,是不會讓如願的!”天野四季義正言辭的警告他:“只要不反抗,就不算耍流.氓!”

跡部無語,抓過她的胳膊,将她轉了個身,背對着自己。

“現可以了。”

“可以什麽?”

“就不想哭嗎?天野四季。”

身後傳來跡部略帶着不滿的聲音,他好像就是這樣,就算是充滿了好意,也總要用最別扭的方式表達出來。

天野想轉身,但是他不給她機會。

“其實也沒什麽好哭的。”

“就是突然憑空出現了個十六年毫無音訊的父親。”

“啊,還是蠻帥的,是那種溫文儒雅的類型,還以為他會是跡部君這種始亂終棄、朝三暮四的渣男呢。”

天野故意激怒他,不過他居然很好脾氣的什麽都沒說。

“還有就是……多了個妹妹……不,是姐姐,北川雪涼比要大。”

“就這樣而已。”她雙手環抱住自己,每說一句,就更用力抱自己一些,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找到安全感。

“就這樣而已。”她又重複這句話。

跡部的手從背後伸過來,遮住了她的雙眼。

眼前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黑暗中,聽覺與觸感格外的靈敏起來,她聽到跡部自己身後均勻的呼吸聲,還能感受到從他手心傳來的暖暖的體溫。

“是不會哭的,跡部君。”天野說:“如果哭出來,一定會被毒舌的。”

聽到自己身後的他輕笑一聲:“從現開始,只準許本大爺面前哭。”

“本大爺一向護短,就算被欺負,天野,也只能被本大爺一個欺負。”

“但是,這一次……是破例。”

他靠的很近,說話的時候就如同耳邊低語,聲音溫柔的讓沉醉。

“所以就算哭出來也沒關系,四季。”

天野四季掙開他的手,轉過身去看着他。

微弱的光線下,她的眼底有無法抑制的水意,黑暗中,淚水無聲的順着臉頰滑落。

“哭不出來。”

她對将這一切盡收眼底的跡部笑着說。

“要把所有淚水留到将來走的那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盜文你盜就盜吧,好歹讓讀者回來給我留個言啊就算公衆章節也沒問題啊你妹的!T_T

VIP最新章節 67章

換班時,有同學告訴天野說外面有人在等她,原本以為是跡部,走出門來才發現是自己剛才見面的父親。

抛棄自己十六年之久的那位父親,站在走廊的窗戶邊,穿着藍色條紋的襯衫,外套搭在手臂上,透過金邊眼鏡望着來往的學生,顯得有些拘謹和不知所措。

看到天野四季走出來,他連忙站正了身體,下意識的扶了扶眼鏡,搭着外套的那只手還不由自主的緊握了起來,他看上去想說些什麽,又不知該說什麽,只好尴尬的浮現出個笑容。

就算知道了真相,可是稱呼這個才剛見面不過一天的男人為父親,天野四季覺得果然是有些困難。

但是如果像電視劇中那樣,因為得知真相而‘怨恨’或者‘厭惡’這個身為自己父親的男人,天野也同樣做不到。

所以她選擇是最平和的方式,盡量用平常的語調,對他用了敬語。

“那個,您有什麽事嗎?”

“不……我只是路過而已。”男人搭着外套的手松開又握緊,用的是小心翼翼的語氣:“要不要一起吃午飯?”

“我帶了便當。”天野四季舉了舉手中包着藍色風呂敷的午餐。

這句話之後是一度的冷場。

“那……一起喝杯咖啡?”

有路過的學生聽到這句話,朝兩人投來疑惑的目光,似乎在猜測他們之間的關系。

眼前的男人知道自己說了讓人容易誤會的話,不由得漲紅了臉。

好像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

原本以為是個更花心的花花公子模樣,然而現在看來反而覺得是個很容易害羞的人。

“我不喜歡喝咖啡。”天野的回答讓男人看上去有些沮喪:“但是果汁可以。”

男人的臉上迅速的換上了欣喜的神情。

學校附近的咖啡廳,服務生端來飲料的同時還投來好奇的目光。

天野想自己這身巫女的打扮來咖啡廳确實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她看看窗外的日光,又将視線投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那位父親,恰好四目相對,正在和咖啡的父親想要急着說什麽,結果被一口咖啡嗆到,劇烈的咳嗽起來。

那副樣子很狼狽。

天野拿起桌上的紙巾遞過去,男人拘謹的接了過去,小心的擦拭着嘴角。

“我那時不知道晴子已經懷孕。”男人擡起頭來對天野四季說:“離婚沒多久我就去了國外,一直到前不久回國才知道……原來……我還有另外一個女兒。”

“恩,我就是那個‘另外一個女兒’。”天野笑了笑。

男人急忙辯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他也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詞,只能尴尬的注視着天野四季。

這就是自己的父親嗎?

天野也注視着他。

這位看上去優柔寡斷又拘謹的男人完全讓人想不到是位知名的醫生,而且就算是四季自己也無法想象這樣溫和的男人和母親晴子那種強勢女人相處的畫面。

她又聯想到了北川雪涼那位溫柔的美人母親,只好自己在心裏嘆口氣。

“您和母親是怎麽認識的?”

大概沒料到四季會突然這麽問,父親怔了怔,才回答:“相親。”

“那個時候其實就已經和那位……小涼的母親是戀人了吧。”

父親不知該怎麽回答,只好用極輕微的動作點了點頭。

“那為什麽要和母親結婚?”

面對四季的質問,父親再次語塞。

其實就算他不說,天野也早就知道了真相。

父母之命,利益交換,總之不乏就是這樣庸俗狗血的戲碼。

“如果那個時候您和母親沒有分開,現在我會不會多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天野單手托腮,露出了微笑。

父親不答。

午後日光灑在木桌上,白光刺眼。

天野端起面前的杯子喝光了裏面的橙汁。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她站起來,說道。

父親也急忙站了起來,看着她,又無話可說。

天野四季把用藍色風呂敷包着的便當放在他的手中。

“這個給你吃吧。”

不等對方回答,就很快的跑出了咖啡廳,等再回頭看時,發現父親還呆呆的站在窗邊的座位,手中捧着那個便當。

跑回教室的時候,看到穿着紅色披風的忍足小紅帽在吃午飯,她就從他便當裏搶了炸雞塊和一個飯團,然後在忍足鄙視的目光中旁若無人的全部吞下肚中。

“忍足,你覺得失而複得是種什麽樣的感覺?”

忍足正從自己便當盒裏夾了只章魚香腸,聞言擡頭看了天野一眼,然後将那只香腸放在她手中。

“知心哥哥和藍顏知己都是要按分鐘計費的,需要我報一下價格嗎?”

這次換天野用鄙夷的眼神看他。

她把香腸丢進口中,毫無形象的邊嚼着邊含糊不清的對忍足說:“那你一定也不知道得到了又失去是多麽令人失落。”

便當已經吃的差不多,只剩下幾塊讓忍足有些頭痛的青椒,于是他推開了那只空的一次性便當盒。

“我當然知道。”忍足回答:“而且我還比你更早知道呢,天野。”

但是他說的太小聲,天野并沒有聽到。

一天快要結束的時候,天野迎來了另一位拜訪者。

三木純子。

她是來邀請天野四季去北川家做客,說是那位北川夫人想見她。

坐在來接她們的車子上,兩人都沒怎麽說話。

雖然知道三木和自己是表姐妹,不過天野仍然對她沒什麽好感,也就不願意去勉強自己做些無謂的寒暄。

北川宅邸的華麗程度和跡部家有的一拼,但是不知是不是因為和醫院連在一起的緣故,天野總覺得就連宅邸外面的白色牆壁都散發着冷冰冰的消毒水味道。

北川夫人在一間和室慢條斯理的品茶。

天野四季從小住慣了西式建築,所以在淡綠色榻榻米上跪坐讓她很不适應。

“你也已經知道了,我是你的祖母的事了。”這位應該被天野稱呼為‘祖母’的北川夫人開門見山的說道:“那我就不說那些沒用的話了。”

她放下茶杯,銳利的眼神射向天野四季。

“我準備這個禮拜就找個時間,讓你回歸本家,恢複北川的姓氏。”

北川夫人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高傲,完全沒有一點征求天野意見的意思,似乎讓天野冠上北川這個姓氏是她莫大的榮耀一般。

天野看着這個高傲的女人,知道是她一手撮合了父母親的結合,也知道這麽多年來是她一直隐瞞父親還有天野這個女兒存在的事實。

“天野姓氏很好聽,我沒打算改。”

如果天野四季有怨恨,那麽就一定是對着眼前這個高傲的祖母大人,可是,那畢竟是和自己血脈相連的長輩,她也只好采取溫和的态度來回應。

“我聽說你在冰帝的成績很好。”高傲的祖母像是根本沒聽到天野那句拒絕的話。

“和跡部君交往多久了?”

話題突然轉到了跡部身上,這讓天野有些不知應對。

“并沒有多久。”

祖母卻根本不在乎天野的回答。

“改天找個時間去拜訪一下,和跡部家談談關于訂婚的事吧。”

“訂婚?”天野完全糊塗了。

莫非她是在跟外星人通話?為什麽這位祖母大人的思路讓她完全跟不上。

北川夫人端起茶杯喝茶。

“我原本想讓純子和跡部家聯姻,不過如果是你……也不是不行。”她看着天野四季說:“北川家族會做你的後盾,這樣你也不用擔心無權無勢的自己将來會被抛棄。”

天野瞪大眼睛看着這位祖母,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她們兩人究竟誰才是生活在另外空間的異類?

“我可以送你和跡部一起去國外留學,将來北川家的繼承人也會是你。”

“跡部家自然也是樂意的,北川家族經營的醫療器械和醫院對他們來說也是很大的誘惑……”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北川夫人一句句說完,又用高傲的目光打量着天野四季,對她目瞪口呆的表情很滿意。

也許在她心中,不會有任何人會拒絕這樣的條件。

“呵……”天野笑了聲,此時的她實在找不到合适的表情來面對那個自負的祖母。

長久的跪坐讓她的雙腿開始發麻,她索性就直接坐在了榻榻米上,在祖母詫異的目光中伸直了腿。

果然舒服了很多。

“我不會去英國留學。”天野回答說:“我也不會和跡部訂婚。”

祖母輕蔑的一笑。

“你是不是要像三流電視劇那樣告訴我,你們是真愛,不會畏懼任何阻礙?”她說:“我原以為你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沒想到和你父親一樣,喜歡做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天野張了張口,并沒有說什麽。

祖母對她的表情很滿意,繼續說了下去。

“但是,就算這樣又如何,他還是按照我的安排和你的母親相親結婚,并且為北川醫院帶來了你外祖父所有的研究成果。”

說起這些往事的時候,她非但沒有任何的愧疚,反而有些自豪。

雙腿上的酥麻感已經消失,天野就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她背對着光,将坐在自己面前的祖母的表情盡收眼底。

“你想說什麽?”也許是被自己的表情所激怒,祖母的語速有些加快。

“想說我卑鄙還是自負?那些東西是無法振興北川家,如果不是我……”

她看到天野在搖頭。

“什麽都不是。”天野眯了眯眼:“如果非要說什麽的話,我希望我從來沒認識過您。”

她嘆口氣,又接着說。

“還有,謝謝您今天給我上演了一出比電視劇還精彩的對話。”

她沒再等祖母回答,鞠了個躬,然後很快的離開。

回家的路上,天野給跡部打了電話。

“怎麽這個時候來電話?”跡部剛剛到家,接到她的電話有些驚訝。

“沒什麽。”天野說:“明天一起吃午飯吧。”

“嗯?”跡部很疑惑。

“我明天做便當來,要吃嗎?”天野想起來,上次全國大賽對青學,她帶了便當去,卻因為一系列的事,最後卻忘在了看臺上。

“哼……”能想象到電話那邊跡部微微挑眉的表情:“本大爺的口味可是很挑剔的。”

“我知道。”天野加了重音回答。

似乎察覺到她的不爽,電話那邊的跡部輕笑一聲,沒再說話。

電話裏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

“吶,景吾。”天野坐在公車上,望着車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

“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呢?”

并不是美人,也沒有什麽出色的優點,這樣的自己,究竟為什麽會被他喜歡上?

“每次被你質疑,都會讓本大爺很不爽的,天野四季。”

她聽到電話那邊的跡部這麽回答,原以為他會就此轉移話題,沒想到他卻接着說了下去。

“因為是你,別人無法替代。”

“只是如此而已。”

VIP最新章節 68章

對于三年級生來說,學園祭是他們國中三年中最後的狂歡。

學園祭之後,緊接而來的就是期末考和家長會,因為這樣,整個冰帝校園都沉浸一片低迷的氣氛之中。

上午第四節課是數學測驗,忍足還拿着試卷審題的時候,就聽到旁邊座位上已經傳來沙沙的寫字聲,他不由得朝旁邊瞥了眼,看到天野已經卷子上奮筆疾書。

總覺得學園祭之後,天野似乎有什麽改變,只不過她還是和往常一樣,讓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關于跡部去英國留學的事情,她一定是知道的,卻沒有任何表現,忍足倒是覺得好奇,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沉得住氣。

如果換成其他女生恐怕一定會很煩惱。

不,說起來,跡部的離開也許對自己來說是個好機會呢。

對于腦海中剛剛浮現的這個念頭,忍足覺得有些好笑,就微微勾了勾唇角,低下頭去專心的做題。

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忍足輕輕揉了揉長時間書寫有些酸麻的手腕,側身接受後座傳來的試卷時,他看到天野将草稿紙疊的方方正正,然後夾進了自己的筆記本裏。

忍足不禁開始替跡部感到悲哀。

“呢,天野,最近有和小景約會嗎?”他小心的試探着問。

“恩?”天野擡頭看他:“每天都一起吃午飯。”

“不是那個意思,是說……沒有校外見面什麽的……”

“要複習很忙的。”天野覺得忍足的問題很奇怪。

她低着頭收拾書本,忍足則是單手托腮看着她。

“天野真的不決定留冰帝?”

其實憑她的成績,再加上和跡部的關系,取得高中的入學推薦也并非難事。

“恩。要去京都念書。”

聽到這個回答,忍足有些吃驚:“京都?為什麽?”

從半開窗戶吹進的秋風掀起天藍色的窗簾,将天野四季籠罩一片陰影之下。

“已經和家裏談過了,不會考醫學部,自然也不需要留冰帝了。”

回想起自己和母親之間因此而爆發的冷戰,天野的動作微微頓了頓。

“京都的名校……那個……女子高中?”忍足此時卻是腦海中拼命的搜索着相關的信息。

“恩。”天野點了點頭,表示他猜測的方向完全沒錯。

“……那個被號稱淑女進修班的……”忍足愈發驚奇。

“是那個沒錯。”天野很幹脆的回答了他。

忍足挑眉:“這可真是讓吃驚,天野……”他看到天野的笑容,很知趣的将剩下的話吞回到腹中,轉移開了話題:“說起來,聽說那個學校比冰帝還要難考,推薦制啊身份審核什麽的……”

“父親……不,就是涼的父親,知道的。”天野的解釋有些多餘:“聽說那位校長是父親的大學同學,所以就去拜托了他。”

她拿出一張用毛筆手寫的鵝黃色推薦書,最下方有着那所學校校長的印章。

“他說要對盡點責任,然後就這樣拿到了推薦書。”

忍足倒是無話可說,沉默良久才半開玩笑的開口。

“怎麽以前不知道天野是個這麽會利用的女生?”

“從現起請稱呼為魔性之女。”

“好可怕。”

“誰是魔性之女?”正說笑間,泷荻之介也湊過來。

這位校內校外公認的優雅貴公子,此時卻擺出了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

就算他不說,別也猜得出發生了什麽事,一定是又被菊池拒絕了。

“這周第幾次?”忍足戲谑的問他。

泷無精打采的伸出兩根手指,偷偷瞥一眼他們的臉色,又無可奈何的加了兩跟手指。

“今天才周二而已。”天野嘆為觀止。

“知道。”所以泷才覺得更郁悶。

“就不明白,小若是青梅竹馬,阿介也是啊,不過怎麽就這麽不招待見呢?”

聽完忍足的話,泷将手指按得劈啪作響:“認真考慮,要不要找小若去決鬥。”

“勸不要,小若家可是開古武術道場的。”

被女生拒絕這種事,只要不是發生自己身上,忍足一向很樂意好為師。

“所以才來拜托天野桑。”泷雙手合十滿臉期望的看着天野:“身為好友的您去幫吹吹耳邊風吧。”

天野迅速的收拾好書包離開教室。

泷跟她身後一路喋喋不休。

“拜托了,大姐!”

“老大!”

“天野女王!”

“神!”

就這樣一直到了五樓的生徒會室,知道天野要見的是跡部之後,泷才悻悻的離去。

天野推開門,就像往常一樣,整個房間都彌漫着玫瑰的花香。

那位大爺坐沙發上,手裏端着一杯紅茶,朝她投來不滿的一瞥。

“本大爺已經等了很久了。”

“第四節課有數學測驗。”天野四季将書包放沙發上,他身邊坐下。

跡部揚眉:“難道又想……”

“這次先吃完午飯再說。”天野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每次中午見到跡部,第一件事就是向他請教問題。

可是,這也沒辦法,誰讓他從入學開始就一直占據學年第一名的位子。

午飯之後,天野到底還是和跡部一起進入了學習模式。

她一邊說着:“原來是這樣。”一邊演草紙上寫寫算算,跡部坐旁邊,一只手搭她身後的沙發背上,注視着聚精會神做題的天野。

頭發比夏天的時候又長了不少,被她幹淨利落的紮了腦後,露出小巧可愛的耳廓和優美白皙的頸部。

也許是因為長高了,格子短裙顯得格外的短,露出她修長的雙腿。

隔得這麽近,都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香氣,有點像是美味糖果般淡淡的甜香。

跡部的手從沙發背上滑下來,輕放柔軟的沙發墊上,就天野的身後一尺的距離,甚至還壓住了她裙子的一角。

都說秋天是戀愛的季節,身為男的他是不是該主動一些?

跡部正胡思亂想間,天野已經寫完習題,擡起頭來看到他的表情,愣了下。

“想些什麽?”

“沒什麽。”突然被看破目的,跡部微微漲紅臉,移開視線。

天野合上手中的筆記本:“期末考之後,就不會來學校了吧。”

“嗯。”

去英國的日期定新年前後,現距離離開不過短短一個月多一點,所以跡部就請了假,家着手準備。

“吶,天野。”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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