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捉蟲)還不是跟你結婚這……

蘇櫻這才意識到自己接錯電話了。

她看了眼手機屏幕,才發現自己手機和林熠的擱在一塊兒。而剛剛亮起的,此時拿到手裏的,是她自己的手機。

和她通話的這個人,她沒備注。對方的語氣聲調那麽熟悉,她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蘇大小姐別的優點不說,臉皮厚是頭一檔的。罵錯了人,此時也能面不改色。

她笑着道歉:“不好意思啊,認錯人了。”

決口不問對方是誰,只怕更尴尬,只是想着這聲音聽起來熟,直覺感覺跟這人關系還算不錯,應當是相熟的朋友,便順勢邀請道:“我們在‘醉夜’喝酒呢,你來一起麽?”

那頭一時還是沒回應。半晌,“嘟”一聲,電話挂了。

蘇櫻莫名其妙看了眼手機,也沒多想,随手把手機又扔回桌上。

林熠問:“誰啊?”

蘇櫻道:“不知道,沒聽清。”

擺了擺手,示意別在意這事了。就繼續和林熠喝酒聊天。

林熠問:“對了,聽說前一陣廖修和從國外畢業回來了,你們見了嗎?”

聽見這個名字,蘇櫻頓了一下。

心裏冒出一絲不好的感覺,但又說不上原因。

她皺着眉頭想,一邊裝傻道:“是嗎?我還沒聽說。”

“啊?你怎麽可能沒聽說?”林熠不信,“你們那關系你會不知道?淨騙我。對了,我還聽說,他去家裏的醫院幫忙了,以後估計就留在烏州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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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麽。”蘇櫻含混應道。

蘇櫻和廖修和關系如何暫且不談,起碼廖家與蘇家的關系确實不錯。

兩家的別墅離得不遠,以前蘇櫻還總去蘇家串門。小的時候去蹭飯,上學了去做功課,說廖家是她第二個家也不為過。

不過後來廖家老二廖修和出國讀書,她也到別的城市求學,小一輩的關系倒是不如以前親密了。

雖然就在前兩天,她和廖修和的關系以驚人的速度變得驚人的親密……

不過她還不打算把這事拿出來說。

蘇櫻漫不經心地想着,而與此同時,原先那股不好的感覺卻愈來愈強烈。

好像她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明明在腦海裏呼之欲出了,卻就是想不起來。

而林熠在旁邊還在繼續道:“也不知道廖修和在國外有沒有談過戀愛……”她這是剛失戀,想什麽都往感情上靠,唉聲嘆氣起來,“要是談了,現在回國又該怎麽辦……”

蘇櫻心裏突然咯噔一下,騰一下*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林熠吃了一驚,睜大眼擡頭看她。

“櫻子,你……”

蘇櫻優雅地笑了一下,颔首道:“我上個衛生間。”

随後抓起手機就往衛生間跑。

她終于想起來剛剛電話裏那個聲音是誰了……那他媽是廖修和!

她心急火燎地跑,左挪右閃躲過周遭擁擠的人群,還踩了兩個人的腳。

一邊跑,一邊電話就撥了出去,頭一次沒打通,她不氣餒地又打,響了五聲,終于接通。

對面沒說話。

她扶着大理石洗手臺,氣喘籲籲。她緩了緩,一轉身,靠到瓷磚隔牆上。

歇了幾秒,才說:“廖修和。”

那邊沉默了一下,在蘇櫻以為對方不打算理她的時候,才聽見一聲冷淡的“嗯”。

蘇櫻輕嘶了一聲,趕忙解釋道:“剛以為是別人,不是沖着你啊。”

廖修和不說話。

她也不在意,話題回到重點:“我今天跟林熠那夥人在外面喝酒呢,沒跟她說咱倆那事兒,你也注意着點,可千萬別說漏嘴了。”

廖修和問:“什麽事?”

“嘿,你這人……”

廖修和絕對是故意的,什麽事兒,她跟他還能有什麽事兒?

他廖修和一聲不吭出國那麽多年,音信全無,這回來才沒幾天,和她之間能發生幾件事兒啊?

這要還能記不住,是讀書讀傻了麽?

但她一向寬容大度,不跟男人一般計較,她四下瞄了瞄,廁所隔間空空蕩蕩,沒見着什麽人。

便放松地斜靠在牆上,舉着手機,彎着唇,翹了翹腳尖,語氣故作輕松:“還不是跟你結婚這事麽。”

廖修和聽了,不置可否,問:“怎麽?”

他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麽!蘇櫻這火就蹿上來了,但她壓着性子,完完整整重複了一遍:“我們倆結婚這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對方倒是沒繼續問為什麽,就是也沒直接答應,只說:“明天回廖家,你今天注意點。”

蘇櫻聞言,站直了身體,又長長了出了一口氣。

以她對廖修和的了解,他不同意的一般會直接拒絕,剛那就算默認了。

其實她覺得她這個提議挺正常的,廖修和也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本來兩人領證也是各取所需,又不是什麽真正的濃情蜜意,就這麽昭告天下,等過兩年離婚了得多尴尬。

她走了兩步,趴在洗手間的窗臺上,玩着自己的頭發,吹着外面的風,渾不在意地說:“沒事,我喝酒從來不醉到第二天,今天喝得再厲害明天也能爬起來跑馬拉松都成,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完,她自己先愣了一下。

可能廖修和是真不知道。

她高中畢業那年廖修和出的國,那時候她還沒滿十八歲。家裏管得嚴,她只私下和朋友喝過低度數的果酒,真正光明正大地放肆胡喝還從沒有過。

後來成人禮上她第一次喝得一塌糊塗,好像是把之前十八年沒喝過的酒都補回來一樣。

不過那時候她已經沒有*廖修和的聯系方式了。

想到這,蘇櫻勾了勾嘴角,沒什麽情緒地笑了一聲,語氣也淡:“那就這樣吧,明天見。”

也沒等廖修和說話,便挂斷了電話。

随後把手機揣回兜裏,胳膊肘抵在窗臺上,望着外面的夜色,吹了會兒風。

這家酒吧開在二樓,背後是剛剛拆遷的老房,已經沒有人住了,便也沒什麽燈光。

濃黑夜色下,隐隐能看到很高的塔式起重機,如同城市中沉默不語的巨物,靜谧安然。

而她一牆之隔的身後,是喧鬧的音樂和嘈雜的人群。

她就這麽站了一會兒,舒了口氣,轉身回到喧嚣中去。

一打開衛生間的門,蘇櫻的耳朵就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灌了個徹底,她喝了不少酒,此時震得太陽穴突突地疼。

她小心翼翼地繞過揮舞着胳膊的人群,心裏盤算着找個由頭先回去得了。廖修和說得也沒錯,明天聚餐,她還有不少戲要演,今天喝太多還是不太好。

也不知道廖修和那家夥這會兒在幹嘛,多半悶在家裏看書,他這人也頂沒意思,小時候就是看書做題,長大了也不過變成看書寫論文,沒什麽別的娛樂愛好。

蘇櫻一邊編排着對方,一邊回到了她和林熠她們喝酒的卡座,方才那會兒去舞池發瘋的人像是都回來了,卡座裏熱熱鬧鬧擠得都是人。遠遠看着,不知道頭湊一塊兒都在說些什麽。

她撩了撩頭發,準備找個空地把自己塞進去。

卻意外地看見,剛剛她還在腹诽的那個人,就坐在人群裏。

蘇櫻:“……”

這人什麽時候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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