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新的一天, 從變得美美的開始。

為了配合她今天的漂亮臉蛋，丁香特意換了一身新裙子，然後把頭發梳的整整齊齊。

丁香一身靓麗的出現在水井旁邊, 狠狠的驚豔了井邊村民的眼球。

那些喜歡八卦的大媽，非常自來熟的問：“哇，丁香同志，你這是吃什麽靈丹妙藥了？”

“你怎麽一夜之間，變得這麽好看了？”

“你這, 這, 怎麽說呢……”

大媽找不到一個準确的詞，來形容她這一刻的感受。她旁邊的又一個大媽，接上她的話，說道：“她這是換了一個頭吧？”

“我的個乖乖啊, 丁香同志這打扮起來，也太俊了！”

“對對對, 她二嬸說的說，我要說的也是這個意思。”

衆人自來熟的, 問丁香她是怎麽辦到的。

女人嘛，不管多大, 都愛美。

丁香就借着說化妝的機會, 把張小虎的事情, 不着痕跡的和大家說了一下。

“也沒什麽, 就是在臉上擦了一點兒粉。”

“小虎受驚, 後來又哭閃汗了, 一直咳嗽沒好透, 我怕他再發燒, 就留他在顧知青家, 照顧他兩天。”

“頭一次帶孩子，我沒經驗，就沒太睡好。黑眼圈有點重，我就讓佳佳幫我化妝遮了一下。”

“佳佳化妝的技術是真好，我剛才照鏡子的時候，都快認不出我自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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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顧佳佳這化妝技術真神奇。能大變活人。”

“什麽？張小虎不是感冒？是受驚，閃汗了？怎麽會這樣？這和向紅梅說的不一樣啊？”

有人愛漂亮，耳朵裏聽的，是關于化妝的那一半。有人愛八卦，耳朵裏聽到的，就是關于張小虎的那一半。

丁香主要想說的是張小虎的那一半，但她不會說的太刻意，好像她故意挑撥離間似的。

“是嗎？這我就不知道。我只知道張小虎的事，對向紅梅同志的事情，我不太了解。”

說完，丁香就又和別人聊起了化妝品。

“這個粉好細膩啊，一點兒也不油。佳佳那裏的水乳霜，也好好用。她給我抹了一點兒，我的臉就和平時完全不一樣了。”

說着化妝品有多麽神奇，丁香打完一桶水，輕輕松松的把它拎起來，然後腳下生風，精神抖擻的往家走。

看的旁邊想給她幫忙的男孩子們，尴尬的收回了手和腳。

這丁香，好好的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她怎麽力氣那麽大？

這樣的女大力士，他們要怎麽給她獻殷勤啊？

福喜村的單身小夥子們，看着丁香飄然遠去的倩影，一時之間憂愁不已。

丁香絲毫不知道，她無意當中，又成功的給她自己滅了一波桃花。讓她在單身的道路上，又前進了一步。

拎着水桶回家，丁香手腳麻利的，準備去廚房做飯。

一邊洗鍋燒油，丁香一邊高高興興的，和顧佳佳講她剛剛的豐功偉績。

顧佳佳坐在輪椅上，抱着張小虎在走廊裏遛彎，哄孩子。聞言她對丁香豎起大拇指，直誇丁香聰明。

“我哪有你誇的那麽聰明，這事你就差手把手教我了，我再辦不好，那才是真笨蛋呢。”

“那也是你聰明，多的是人，手把手教都教不會。”

這種演技稀爛的花瓶，顧佳佳以前不知道遇到過多少個。

一個個的，都長了一張特別聰明的臉。但卻腦袋空空，什麽也裝不進去。

和那種人演戲，顧佳佳只用三分功力，都能把他們碾壓。

顧佳佳她們兩個，說着話，準備吃飯的功夫。丁香在水井旁邊丢下了消息，已經長了翅膀一樣，飛進了福喜村的家家戶戶。

福喜村只要關心八卦的人，就沒有不知道向紅梅說慌，虐待張小虎的事的。

八卦這東西，都是越傳越玄乎。

丁香只是起了一個張小虎受驚，不是感冒的頭。那些傳八卦的人，就自動續接上了，向紅梅虐待張小虎，并且撒謊的前因後果。

有看不慣向紅梅的人，在暗中推波助瀾。

這八卦傳到最後，就變成向紅梅要謀殺親子，獨吞張大牛的所有撫恤金，然後改嫁了。

向紅梅還在家裏裝病，準備搞事情，一直沒出門。福喜村裏，也沒有和她特別要好的小媳婦，所以向紅梅也就不知道，她的完美形象，已經毀了。

向紅梅有疑似不安分的前科，她的話，大家本來就只會信一半。現在有一個比她可信的丁香出現。丁香說的，還和向紅梅不一樣。那向紅梅說的話，立刻變成了全是謊話。

要不是春耕忙，大家沒時間湊一起細說，向紅梅的種種，能被村裏人講究出一朵花來。

向紅梅在家裏躲懶，沒去上工，她也就錯過了，解釋流言蜚語的最佳時機。

等春耕之後，向紅梅柔弱的從屋裏出來，知道這事，哭哭啼啼的和大家解釋，說別人冤枉她的時候，已經沒人樂意聽她說了。

向紅梅的好名聲就這樣毀了，讓她的那個大動作，也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不過，向紅梅現在還乖乖的在家裏裝病，不知道這些。

這一個多星期，向紅梅因為要醞釀大招，天天在家好吃好睡，一點兒沒作妖。

安靜的顧佳佳都覺得她反常。

張小虎是向紅梅的王牌，對張小虎留宿她這裏的事情，向紅梅怎麽可能會無動于衷？

顧佳佳仔細回憶劇本，也沒想透向紅梅要幹什麽。

看來，因為顧佳佳的出現，原本的劇情已經變了。顧佳佳也不能全憑劇情，猜後續了。

不過，顧佳佳雖然不知道向紅梅要幹什麽。但顧佳佳也不怕她。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顧佳佳不信，她治不了向紅梅。

顧佳佳全副心神被向紅梅吸引，不料向紅梅安安靜靜的當鹹魚，劉富貴卻跳出來，給顧佳佳發了一串大招。

這一個多星期，因為劉家人，顧佳佳每天都過的水深火熱。

顧佳佳以為劉富貴送蛇，她拒收之後，劉富貴就應該懂她的意思，不會再來給她獻殷勤了。誰知道，劉富貴和吃錯藥一樣，不但沒消停，反而更能折騰了。

挑水的活，又丁香在，沒有他的用武之地，他就天天給顧佳佳打一捆柴火。

顧佳佳不要還不行。

顧佳佳不見劉富貴，劉富貴就讓他最小的妹妹，來幫他送。

那小妹妹今年才十歲，長的瘦瘦小小，好像風一吹就跑。柔弱的很。顧佳佳哪好意思，一遍遍折騰她。

不忍拒絕，又不想欠劉富貴的人情，顧佳佳只能按市價給錢買。

銀貨兩訖，這樣顧佳佳安心。

一盒火柴兩分錢，一捆柴火，看在劉小五辛苦的份上，顧佳佳也給了兩分錢。

顧佳佳給錢，劉小五當然不要。

這姑娘，因為過的不好，身體很差，說話聲音細聲細氣，和蚊子哼哼似的。顧佳佳和她說話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放輕呼吸，就怕她一口大氣，把這丫頭給吹跑了。

“這錢你就那着吧，你要是不拿，你就是背着柴火，在我家門外站到昏迷，你家的柴火，我也是不會收的。”

“咱們非親非故的，我從來不白拿別人的東西。”

顧佳佳說的明白，劉小五最後只能怯生生的，收下了那兩分錢。

顧佳佳一時心軟，收了劉小五送來的柴火，就被瘦骨伶仃的劉小五給纏上了。

甜甜的溪水，好喝，她給顧佳佳送一壺。

新挖的野菜，好吃，她給顧佳佳送一盤。

河裏抓的小魚，很新鮮，她給顧佳佳送幾條。

……

各種吃的喝的，不知道是劉小五找的，還是劉富貴找的，借着劉小五的手，顧佳佳一天能收到好幾份。

顧佳佳不要，劉小五就說顧佳佳給的錢太多了。她不安心。劉小五說她一捆柴火，只值五厘錢，兩分錢太多了，她不能拿。

一共兩分錢，劉小五還要找回顧佳佳一分五。讓顧佳佳特別的無奈。

現世報來的太快，一天功夫不到，劉小五就把顧佳佳說給她聽的話，又都還給顧佳佳了。讓顧佳佳非常無語。

顧佳佳幹不出，兩分錢買四捆柴的事。這樣壓榨一個小孩子，顧佳佳良心上過不去。為了讓她自己安心，也為了讓劉小五安心，顧佳佳只能再次收了劉小五送來的東西。

顧佳佳無數次告訴自己，下次別心軟，別理劉家的人。她不應該和他們扯上關系。可只要一見到劉小五那雙充滿希冀的眼睛，顧佳佳就投降了。

劉小五太可憐，太弱小。顧佳佳做不到對她太苛責。

按照原劇情，劉小五最後會病死。

這樣一個，弱的好像一不留神就會消逝的生命。顧佳佳每次看到她，都會想起她上輩子重病的時候，心裏都會非常的不是滋味。

多麽美好，鮮活的生命啊。顧佳佳不忍她這樣小，什麽都沒經歷過，就無聲無息的消逝。

劉小五那雙清澈純真，小心翼翼，又充滿期盼的眼睛，顧佳佳每次見到都會心軟軟。

顧佳佳知道她這毛病不好，但她不計前嫌幫張小虎了，那再多幫一個劉小五也沒什麽。

就當行善積德了。

顧佳佳相信好人一定會有好報。

顧佳佳破罐子破摔，繼續花錢買劉小五送來的東西，接濟劉小五。

然後心軟的顧佳佳，就被劉家兄妹給賴上了。

顧佳佳剛适應了，來給她送東西的劉小五，劉小四就來了。

劉小四和劉小五同歲。他們是一對雙胞胎，他們的媽媽，就是生他們兩個的時候，難産去世的。所以這兩個孩子生下來，就一直在吃苦。

劉小四比劉小五早出生半個小時，長的比劉小五結實一些。但和正常的小孩也不能比。

他們兩個，畢竟是早産又沒有被好好照料的雙胞胎，能活着長這麽大，都是劉富貴有本事了。想讓他們像別的小孩一樣強壯，那太難了。

顧佳佳看着，劉小四同樣瘦麻杆一樣，風一吹就跑的弱身子，好奇的随口問道：“劉小五呢？”

劉小四就細聲細氣的，告訴顧佳佳：“妹妹生病了。她昨天下河着涼了，要養幾天。”

劉小四說着有些不高興，劉小五是他們家的寶貝，從小精心呵護，她生病，他們一家人都會緊張。

劉小四的火氣不是對着顧佳佳的。他只是對生活很無奈，不懂為什麽他和他妹妹，身體怎麽就那麽差？

“我現在要回家照顧妹妹，沒時間給你抓小魚，所以今天的柴不收錢了。”

說完，劉小四好像是怕顧佳佳不同意似的，撒腿跑了。

留下顧佳佳在那裏生悶氣。

這劉小四說的叫什麽話？說的好像劉小五生病，是她害的一樣？什麽叫沒時間給她抓小魚？那小魚又不是顧佳佳讓劉小五去抓的。

劉家人真的惹不起。顧佳佳對自己說，她以後再搭理劉家人，她就是比陸衡還笨的大笨蛋！

這家人可真有意思，她們自己湊上來來打擾顧佳佳，現在劉小五生病，他們又賴她，真是不可理喻。

顧佳佳心口堵着一口氣，嘔的難受。

顧佳佳不想再搭理劉家人，卻又因為原劇情沒法真正的安心。劉小五的命是真的弱，原劇情中，劉小五就是因為原主攜款離開，她沒錢治病才會去世的。

這輩子顧佳佳雖然把劇情改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顧佳佳怕劉小五再次因為她去世，就忍着氣，讓丁香拿着藥箱去了劉家一趟，給劉小五看病。

劉小五病的真的挺重的，丁香過去給她打了一針，她才慢慢的退燒，從昏迷中醒過來。

丁香回來的時候，跟和顧佳佳感慨道：

“還好你讓我去了，不然再讓他們耽擱下去，那小姑娘就算這次僥幸熬過來，身體也垮了。”

“你是不知道，都高燒到三十九度了，他們還等着他哥下工送醫院呢，真是……不知道要我說什麽好。”

“唉……”

丁香想說他們愚昧，可又覺得她這話有點刻薄。這裏的人生病了，祖祖輩輩都是先熬着，等實在熬不住了，才會去看醫生的。

這樣偏僻的地方，連個村醫，和赤腳大夫都沒有。縣醫院離這裏又遠，不是病的快死了，家裏又有閑錢，誰會去醫院？

看醫生那麽貴，一般人舍不得花那個冤枉錢。

顧佳佳聽了丁香的話，心裏更不好受了。

一個張小虎，一個劉小五，這裏的人，怎麽就活的那麽難呢？

不能再拖了，賺錢的事情，顧佳佳不想再等了。

說來說去，還是錢鬧的。要是有錢，福喜村能連個衛生所都沒有嗎？

只要有錢，顧佳佳相信，張小虎和劉小五這樣的孩子，同樣可以幸福安康。

顧佳佳決定，如果明天柳樹林再不來找她，她就主動出擊，去找柳樹林。

賺錢的事情怎麽能不積極呢？

不過，顧佳佳還沒去找柳樹林，下工的劉富貴，先來找顧佳佳了。劉富貴是來找顧佳佳道謝的。

謝謝顧佳佳照看劉小五，救了她一命。

看見笑着和她說話，明顯春心蕩漾的劉富貴，顧佳佳憋了一天的火氣，終于是憋不住了。

“劉富貴，我再很嚴肅的告訴你一次，以後你別給我送東西了，你的東西我再也不會收了。你再讓劉小五來也沒用，我不會再心軟了。”

“劉富貴，你這樣利用我的同情心，真的很卑鄙無恥。你妹妹都被你折騰病了，你還好意思笑？”

“劉富貴，這麽說可能有點傷人，但我必須明确的告訴你，我不喜歡你，非常的不喜歡你。收起你的那些小花招吧，我和你永遠不可能。”

顧佳佳說的不留情面，滿面笑容的劉富貴聽完，有一瞬間的受傷。

劉富貴知道，他和顧佳佳之間，是雲泥之別。但顧佳佳不是到福喜村了嗎？這麽多下來的知青，能回去的，又有幾個？

白天鵝既然主動飛到他家門口了，他為什麽不去追？顧佳佳和陸衡又沒關系。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現在，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顧佳佳善良，卻不傻，她看透了他的小心思。

劉富貴也想轉身離開，不再糾纏。可他這樣的人，不死纏爛打，又怎麽能得到顧佳佳的芳心呢？

面子在媳婦面前，是最一文不值的東西。

所以明知道有點煩人，劉富貴還是鼓起勇氣，卑微的為自己再争取道：

“顧佳佳，我知道我現在窮，但我不會一輩子都窮的。你真的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我會對你很好的。你真的不能考慮考慮我嗎？”

“陸衡和大隊長說了，你和他沒關系。”

劉富貴的話，讓顧佳佳不優雅的翻了一個白眼。

“我和陸衡有沒有關系，和你有關系嗎？”

“你窮不窮，又和我有什麽關系？”

“劉富貴，既然你提到陸衡了，那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來當知青，為的就是陸衡。我和他青梅竹馬，我只喜歡他。別人我都看不上。”

“你以後，別來煩我了。你妹身體不好，你也別折騰她了。我不想和你們扯上關系，她再來，我不會再心軟了。”

顧佳佳說完，不給劉富貴再糾纏的機會，關門放狗，把劉富貴給轟了出去。

劉富貴被顧佳佳攆了出來，卻沒灰心。

顧佳佳要是不屑的，說她就是看不上他，劉富貴興許還能死心。畢竟他臉皮厚，不代表他沒自尊心。

劉富貴追人，也是有底線的。

可顧佳佳沒有瞧不起他。她騙劉富貴說她喜歡陸衡，這讓劉富貴又看到了希望。

顧佳佳為什麽說謊，劉富貴想不通。遇到想不通的事情，劉富貴就愛往好處想。他覺得顧佳佳為了拒絕他騙他，就是因為他與衆不同。

顧佳佳對他，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顧佳佳那麽和善的一個人，卻只對他發過火，她還關心他妹妹，她也許，可能，大概是喜歡他而不自知吧。

劉富貴自認他除了窮，并不比任何人差。

顧佳佳喜歡他，也是有可能的。

聽說女孩子都喜歡口是心非，顧佳佳也是這樣的吧？她是不是在考驗他？

劉富貴不知道顧佳佳對他的考驗，還有多少。但他堅信，他一定可以通過。

劉富貴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等他通過了顧佳佳的考驗，他肯定可以抱得美人歸。

懷着這樣的美好期待，劉富貴也不藏着掖着了，他開始明目張膽的追求顧佳佳。

煩的顧佳佳，連門都不想出了。

劉富貴有四個弟弟妹妹，大妹，二弟年紀大，和劉富貴一起上工，劉小四和劉小五年紀小，在家閑的沒事幹，就和小特工似的，守在顧佳佳門口，等顧佳佳出來。

劉小五身體不好，來一回，歇兩天。劉小四就像顧佳佳家裏的門童似的，顧佳佳每次一開門就能看見他。

劉小四送東西，比劉小五霸道。

顧佳佳不要，他就硬給。

顧佳佳态度強硬，他就裝可憐。搞得活像顧佳佳欺負人一樣，讓顧佳佳心力憔悴。

顧佳佳坐着輪椅，行動不便。出門兩回，都因為輪椅的車轱辘被卡住，需要劉小四救援之後，顧佳佳就不出門了。

惹不起這個小鬼，顧佳佳只能躲。

可老躲着也不是事。劉家的人，已經得寸進尺的，開始糾纏丁香了。讓顧佳佳和丁香，都不勝其擾。

軟的不行，顧佳佳就想來硬的。

村裏又不是只有劉富貴家裏有小孩，只要顧佳佳肯花錢，她能雇一堆小孩，把劉小四和劉小五收拾的服服帖帖。

但這樣的事，顧佳佳也就想想，出出氣，根本不會真的付之行動。

小孩子很容易失控，顧佳佳只是不想看見劉小四和劉小五，卻不想真把他們傷到。

軟的硬的都不行，顧佳佳只能繼續在家憋着。

惹不起只能先躲，一切等顧佳佳腳好了再說。

顧佳佳就這樣，加上之前的時間，被迫安心休養了半個月。春耕結束，柳靈開學的時候，她才終于不用坐輪椅，可以自由行動了。

修養了十多天，顧佳佳的腳腕徹底消腫了，雖然使勁兒的時候，仍然有些疼，但卻不影響顧佳佳走路。

坐了半個多月的輪椅，當了半個多月的殘廢，現在顧佳佳終于好了。

在家關了這麽久，痊愈之後，顧佳佳迫不及待的想出去溜溜。

一開門，不出所料，顧佳佳碰到了守在她家門口的劉小四。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顧佳佳不坐輪椅了，農村的土路，破路，再不是顧佳佳的障礙了。

大家都是兩條腿走路，顧佳佳自信她可以甩開劉小四。

以前追她的私生那麽多，不也沒追上她？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劉小四在顧佳佳身後跟着，顧佳佳管不了。但他想近身，卻萬萬不可能。

現在沒有以前那十個八個的保镖，顧佳佳就把她家的黑點給牽了出來。

半個多月的時間，黑點天天好吃好喝好睡，自然比剛來的時候，長大了一圈。

長大後的黑點，很對得起它身上狼的血統，看着很兇，很不好惹。

有黑點的震懾，劉小四果然沒敢湊上來和顧佳佳說話。

劉小四其實不太懂，他哥為什麽一定要糾纏顧佳佳。之前顧佳佳花錢買他們家東西的時候，劉小四以為，他哥讓他們這樣做，是為了賺錢。

顧佳佳是錢也确實好賺。他家啥也不能幹的小妹兒，都能在顧佳佳這裏賺兩分錢。

那時候劉小四很佩服，他哥聰明的頭腦。只覺得，他哥果然是，天底下的第一聰明人。

可在顧佳佳不再買他們家的東西，還煩他們家的人之後，他哥還讓他們來找顧佳佳，劉小四就有點搞不懂他哥了。

不能賺錢，還耽誤劉小四幹活。

蹲了顧佳佳一個星期，一無所獲的劉小四，開始消極怠工。

明明沒有那麽怕黑點，劉小四看到黑點之後，還是選擇遠遠的跟着顧佳佳，不往顧佳佳身邊湊。

劉小四是個自尊心比較強的孩子，顧佳佳明确的表達過不喜歡他們家的人，劉小四就不想再和顧佳佳說話了。

從小到大所有不喜歡劉小四的人，劉小四都要把這個不喜歡反彈回去。

就誰不喜歡他，他就讨厭誰。

特別的公平。

顧佳佳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顧佳佳。所以雖然，他依舊聽他哥的話，來讨好顧佳佳，劉小四卻心中抵觸，幹的心不甘情不願。

劉小四沒湊上來，顧佳佳沒多想，只以為他是真怕了黑點。不敢過來。

這讓憂愁了一個星期的顧佳佳，瞬間高興起來，決定，今天晚上回去，她要好好的犒勞黑點。讓黑點再長胖一些。

作者有話說：

時間線是這樣的，現在是顧佳佳受傷後的半個多月，是劉富貴追她後的一個多星期，陸衡離開不到十天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