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綿長而缱绻◎
回到車上,周則彥買的情侶毛巾正好用上，倒是先給了他邀功的理由，他拿了條粉色的給林一玫,卻被她拒絕。
“我要那條藍灰色的。”林一玫不等周則彥回應，直接拿來他手裏那條藍灰色的，“你用粉色。”
“為什麽？”
“我不喜歡。”林一玫随口說,拿起毛巾擦了擦頭發,“将就用吧。”
“你自己怎麽不将就？”周則彥看着手裏的粉色毛巾蹙眉,“親完就翻臉。”
林一玫擦了擦頭發上的水漬,覺得差不多幹了,丢給周則彥，笑說：“那別将就了。”
周則彥不服氣,将毛巾甩到林一玫身後，環着她的後頸扯到自己跟前,笑了笑說：“別将就了？”
林一玫皺了皺眉，語氣不大好:“你幹嘛？”
“我剛剛還沒親夠呢。”
說完,周則彥摟住林一玫的腰，咬住她的下唇，他顧及着兩人的關系，很快又退了回去。
“不是沒夠？”林一玫抿唇輕笑,“怎麽就一下？”
“适可而止,懂什麽？”
回去的路上依舊是磅礴大雨，一道閃電劃破天空，傳來幾聲悶雷,看樣子這雨是沒有要聽的意思。
以防雨天發生意外,林一玫要周則彥盡量注意兩邊車輛。
周則彥聽的耳朵起繭,随意應付:“放心吧,林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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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區，周則彥聽林一玫的話，停在了小區附近的停車坪處，兩人從車上拿了把黑傘一起回去。
上樓的時候鄰居也從外面回來，林一玫這人熱心，和大多鄰居都眼熟，看到周則彥必然要問上幾句。
“這位是？”
周則彥擡手，熟練地摟着林一玫的肩膀，笑着回答：“伯母好，我是玫玫的男朋友。”
陳伯母打量着周則彥，十分滿意：“小夥子不錯，做什麽的呀？”
“做點小生意。”
“家裏條件不錯吧？看樣子是個賺大錢的。”
周則彥這人向來喜歡順着杆子爬，兩三句話便分不清東南西北，故作謙虛：“賺不了幾個錢。”
林一玫只在一旁看他，并未作聲。
到了家門口，陳伯母往上走，話題這才結束。
林一玫推開門，換了鞋，不顧周則彥去了卧室。過了會兒她換了衣服，從裏面拿出來一套男士睡衣：“上次看到随便買的，沒想到這麽快就用上了。”
周則彥哪裏信她的話，看着她手裏的睡衣，淺灰色的綢緞面料，一看便知道這睡衣不便宜，随便買的，更不可能。
他走近，眼神打量着林一玫：“早就計劃着我會來住吧，居心叵測啊。”
“少自戀了。”林一玫翻了個白眼，把睡衣放到周則彥懷裏，“趕緊換上去，我去洗澡。”
“我哪裏自戀了？”周則彥攔在她面前，“難不成還是給別的男人買的？”
林一玫斜眼看他：“是又怎麽樣？”
“我明白了。”周則彥不怕死道，“原來林警官，喜歡搞三角戀。”
林一玫蹙眉。
周則彥微微低頭，輕啄了下林一玫的唇，笑說：“我也不是不行。”
林一玫沒理周則彥，直接推開他去了浴室洗澡。
兩人洗完澡才開始研究晚飯，這會兒雨勢遲遲不見小，林一玫秉着不給外賣小哥添麻煩的原則，打算他們自己做。
翻了下某書，他們用冰箱僅有的食材炒了兩葷兩素，再炖了鍋豆腐青菜湯。
看着這一桌菜，普普通通，林一玫還不忘調侃周則彥：“委屈少爺您了。”
“不委屈。”周則彥眯着眼笑，“你做的可比山珍海味好多了。”
林一玫被噎住，沒好氣道:“少貧。”
“實話實說罷了。”
“吃飯。”
大概是淋了雨的緣故，林一玫食欲不佳，沒吃幾口。她過去泡感冒沖劑，順便也給周則彥泡了杯。
這是林一玫之前感冒去藥店買的，沒喝過幾次就丢在藥箱閑置，這次正好給用上了。
上次感冒太過磨人，林一玫不想執勤的時候一邊吸鼻子，一邊擦鼻涕，顯得不夠嚴肅。
周則彥打小就不喜歡喝藥，何況是已經泡好的沖劑，他看着被子裏苦茶色的藥，緊蹙眉頭：“也不事先問問我。”
“問了你還喝嗎？”林一玫太了解周則彥，不如先斬後奏，“你最好喝了，我現在還是你女朋友。”
聞言，周則彥挑眉：“我就非得聽女朋友的話？”
“如果你不想你的餘下的時間都用來我跟你冷戰的話，你也可以不喝。”
周則彥想了想，為了不喝藥而冷戰确實不劃算，他嘆息，拿起杯子一口悶了。這藥簡直苦到他的心裏去了，他緩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買的什麽藥，這麽苦。”
等不到林一玫的回應，周則彥擡眸去看她，誰知她忽然來到他的跟前，雙手捧着他的下巴，低頭去吻。
這吻綿長而缱绻，與方才大不相同。
周則彥瞬間腦袋一熱，感覺到林一玫将什麽送入他的口中，他嘗了下，是糖。
兩人分開，相互對視。
林一玫笑了笑，解釋緣由：“作為乖乖吃藥的獎勵。”
周則彥的臉還紅着，像是突然被撩到而不知所措的少年一般，他微張着唇，讷讷道：“你、你好會啊。”
“嗯？”林一玫擡眸，笑說，“你以前的那些女朋友沒有過？”
“什麽啊？”周則彥還沉浸在方才林一玫的主動獻吻之中，說話總是有幾羞赧，“沒女朋友。”
林一玫不說話，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周則彥慢慢平複心情，也幫忙收拾，順便替自己解釋：“那都是媒體瞎寫的。”
“是嗎。”林一玫的話語倒是有些醋味，“那照片呢？也是媒體瞎P的？”
“逢場作戲而已，出席重大活動需要女伴。”周則彥正說着，忽地想起什麽，“那以後我找你做我的女伴？”
林一玫動作一頓，擡眼看着他，說道：“沒興趣。”
周則彥笑了聲，繼續收拾，沒再開口。
兩人一起去廚房洗碗，周則彥秉着紳士風度，只要林一玫負責後面清洗泡沫，剩下的髒活累活都他一個人幹了。
他們站在一塊，倒有幾分生活的氣息。
周則彥低頭看她，笑說：“其實很久以前我做過一個夢。”
“什麽夢？”
“夢到我們結婚了，每天工作回家一起做飯，然後像現在這樣洗碗。”
林一玫輕笑說：“你是不是跟着阿桑看那些言情劇了？”
“可能是吧？”周則彥說，“不過我挺喜歡那樣的生活的。”
“周則彥。”林一玫突然說道，“我可沒說今天你可以随意給我洗腦，只有一天而已，你別想太多了。”
周則彥玩笑道:“幻想都不行嗎？”
林一玫搖了搖手指，肯定道：“不行。”
收拾幹淨之後天也不早了，林一玫拿了床被子給周則彥，便回了房間。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有許多心事般地睡不着。
今天她對周則彥做了太多沖動且不理智的行為，明明說好的不再喜歡，似乎在一次次的接觸中有了改變。
林一玫閉上眼，甚至連她也不清楚自己想要的都是什麽，她一邊抗拒所謂的愛情，所走無法自拔地靠近周則彥。
似乎冥冥之中，她都無法躲避這個人。
林一玫在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她蜷縮在床上，夢到了周則彥洗碗時說到的那個夢。
他們在一個兩居室的房子裏，不算特別大，八十來平的樣子。
林一玫正在廚房做飯，門外有了開門聲，她跑出去看，是周則彥回來了。她走過去親了下他的唇角，幫他換下西裝外套，聲音柔和：“你先去歇一會兒，飯馬上做好。”
周則彥同樣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說：“不累，我陪你一起。”
兩人便一起進了廚房。
沒多久，林一玫聽見了門外的敲門聲，持續不斷地吵着她的清淨，她下意識喊了出來，突然驚醒，她這才發現只是個夢。
外面傳來周則彥的聲音：“林一玫，起床吃早飯。”
林一玫費力睜眼，看着窗簾縫隙透進來的一點光，她摸到手機看了下時間，六點。
她起身去開門，看到周則彥已經穿戴整齊。
想起來昨天淋雨，她把周則彥的西裝丢在陽臺上，壓根沒想起來幫他洗這事。這看到他換了件衣服，她疑惑道：“你哪來的新衣服？”
“讓秘書送。”周則彥淡淡說，“早餐也送來了，洗完了來吃吧。”
林一玫應聲:“好。”
早餐周則彥讓陳薇薇看着買，北城也不過是包子油條居多，當地并沒有什麽特色的早餐可供挑選。
林一玫出來時，周則彥正在陽臺講電話，看樣子是工作上的事，她坐下直接拿了根油條撕下來吃。
過了會兒周則彥才挂了電話，過來坐下。
林一玫說:“還有六個小時，正好想想一會兒去哪。”
周則彥擡眸：“急什麽？”
林一玫沒理會，這麽早喊她起來，不是就為了這個，現在倒裝上了。
“這樣吧，”林一玫想到什麽，“吃完飯我們去逛超市，這個也蠻有意義的，正好我也得買點日用品了。”
周則彥說:“先不談這個。”
林一玫看他。
周則彥靠着椅背，一只手搭在另一個椅子上，模樣懶散，嘴臉噙着幾分笑：“我們先聊聊你睡覺在房間喊我名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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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頁“被子”是“杯子”】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