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個開始
作者：墨妖 發布時間：2012-10-03 22:03 字數：3105 浏覽：264人
所有的選擇其實都來自于猶豫和迷惑。唐甜好象在某本書上看過這樣一段話：如果一件事你有充足的時間來考慮，是不是值得去做。那麽多半是不值得的！真正的選擇其實就是在瞬間，或者在很短的時間內，下意識做出的抉擇。是對？是錯？将來是不是會後悔，其實都是以後的事，起碼在那一刻是不後悔的。
唐甜和謝裏夫談話的時間是在星期五的晚上，而第二天早上六點，她的鬧鐘醒了。她有足夠的時間離開這個地方，只要在外面晃過兩天，那麽……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唐甜呆在床上沒有動。看着房頂，看着陌生的房間，看着雪白的床被和所有的一切。當某一天她老了、她累了、甚至是在死前……如果她真的決定一輩子一個人走下去，那麽這樣的情景必然會重複的出現。一次又一次，在你一個人高興、一個人悲傷、一個人脆弱又一個人無助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的出現。
她可以一個人面對那樣多的問題嗎？唐甜、不敢肯定。她唯一肯定的是在那樣的意外發生時，她只有面對這一條路走。至于能不能就應付得了，會付出多大的代價……她不知道。
叮咚！
門鈴響起。唐甜有點緊張卻又腳步虛浮的走到門口，從貓眼裏看了一眼，是尹霜！怎麽辦？開、還是不開？唐甜拿不定主意，卻在碑機突然響起鈴聲後，變成了好笑的尴尬。這只是間很普通的三星級賓館，大概隔間設備不足以讓尹霜聽不到屋裏有手機鈴聲。咬了咬唇，拉開了門。
一抹笑意在尹霜的嘴角綻開。唐甜不是沒看過男人笑，卻不知為何，今天突然發現尹霜的這個笑意分外讓她心動。有點慌的低下頭，讓開路。尹霜進來，唐甜反手關上門。可她也才關上門，就突然被緊緊的抱住。一下子被攬進懷裏，緊緊的被他抱住。仍舊是濃重的煙草氣息，夾雜着薄荷的清香，還有一些風沙的味道……唐甜的個子只有一米六四，和尹霜相差二十公分。穿着高跟鞋的時候很和諧，可現在她赤着腳踩在地毯上。他擁得她很緊，她的臉貼在他的頸畔。略是皮膚的接觸，異樣的感覺。他抱得那樣緊，緊得讓唐甜感覺到了惶恐。
一個不知道怎樣的念頭突然闖進腦海，唐甜突然推開了他，卻在瞬間又被抱了回去。這次，不再只是擁抱，他低頭吻住了她。急切、纏綿、激烈、熱情……象是陌生的氣息，卻又有着曾經親近過的記憶。某些時刻的感覺突然湧進心頭，唐甜覺得臉頰發燙，異常尴尬。她想推開他，卻被抱得更緊，吻得更深。可……卻也只有吻。他的手規規矩矩的放在她的腰線上，沒有亂動一分一毫。只是很渴望的擁摟，很渴望的親吻……并沒有別的什麽。這樣的認知，慢慢被身體所領悟。一抹安心随之而來！唐甜不再覺得惶恐，卻在唇舌的攻勢下，開始覺得害羞。她開始想躲他，卻看見了尹霜嘴角再次綻出的笑意。
她擡頭，看見了他明亮深遂的眼睛。離得太近，她看見了那裏面的倒影。
唇再一次的欺壓過來，卻不似剛才的急切，而是淺淺的小心謹慎的試探。先是軟軟的碰她的外唇，唐甜羞澀的閃開，他卻淘氣的親她的脖頸，吓得唐甜轉回來，卻看見尹霜笑得狐貍一般……
這一次，沒有親吻，只有擁摟。他把她抱進了懷裏，而唐甜也沒有再拒絕。
很奇妙的平衡，沒有人想說話。站着累了，尹霜抱起了她，抱到了床上。唐甜有一瞬間的緊張，可尹霜卻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不知道為何突然的安心和信任，信任他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再然後，便是一起躺在床上，靠着軟軟的床頭和抱枕。他摟着她，而她則被他抱在懷裏……就那樣的躺着，沒有多餘的話。一直躺到了牆上的指針劃到了十二點，他們才起來。手拉着手，離開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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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近的地方吃了午飯。
然後，男人笑着問女人：“除了看電影，還應該幹什麽？”
女人好笑：“你結過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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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不否認，只是：“我們的情況特殊一些。大部分時間在縱隊，很少有時間休假。縱使休假，還有別的事情。我只陪她看過兩次電影，一次還和她的外甥在一起。”
“不會有尴尬嗎？”
“是有一點。不過那時候也不覺得。她、很率直、也很坦蕩。沒什麽小女孩別扭和矯情的地方，很直白并值得信任。”對前妻的推崇其實并不應該出現在約會的場景裏。尹霜看到了唐甜臉上一瞬間閃過的失落，卻并不打算解釋，只是拉着她的手，繼續坦白：“我不能說我不愛她，也不能向你承認更愛你一點。這種天平在你眼裏或許有意義，可在我看來則是很可笑的事。如果她活着，我們不會相遇。而在她活着的時候，我們彼此忠誠而且信任。”
唐甜扯出了一個笑意，其實連她也搞不懂為什麽剛才會有失落。她在試圖接受一個有過去的男人，就應該有這樣的準備，不是嗎？而且，就象尹霜說的，如果秦爽還活着，他們之間不會相遇，更不會産生現在的狀況。可秦爽走了，為了一個高義的理想，讓人尊敬。
“其實，我原本是不想再婚的。找到一個合拍的女人，并不容易。而我也很明白，自己并不是當好丈夫的人選。我的工作注定了我不能長期陪伴在哪個女人身邊，而我又渴望有一個人可以幫我照顧好我媽和小劍。這是個很自私的想法！可确實是我真實的想法。南京的教育體質比這裏自然更全面優秀，而媽的工作也不可能調動到這裏來。并且她的年紀已經大了，幾年之內就會退休。她在南京生活了一輩子，不會離開故土。而我又怎麽能放心她一個人在那麽遠的地方？唐甜，這是我真實的想法，很自私的想法。卻自認為是作為一個兒子和父親應該有的想法。我不在乎沒有妻子陪伴的生活，只想讓我媽和小劍過的舒适。”
“曾經，我以為我的這樣的想法沒有錯。而你當時又将自己設定成了那一種極容易引人誤解的狀态裏。其實，我後來想過。我是有過竊喜的。竊喜你并不象我曾經想象中的那樣輕浮，竊喜你對孩子的耐心和毅力，竊喜你對媽的順從，不管是真是假。最竊喜的莫過于，你對某種生活和游戲規矩的順從。讓我可以不必太将你放在心上，遠離你沒有壓力。只要保證你可以繼續維持你習慣的生活水準，那麽就可以放心的讓你在南京，幫我照顧母親和孩子。”
“這是一個很糟糕的設想，而且我把它付諸了實施。在這個問題上，我不想解釋我自私的想法，卻想申辯一下，我當時并不了解你。”
一個尹霜曾經以為他是主控者的舞臺上，出現了一個他不知道的演者。她有她的思路，登臺唱念作打，看似完美配合，卻畢竟不過是一場戲。戲散了，人便該走了。正面的妝容做出了太多以假亂真的作派，可背景的孤直倔強，卻讓他開始留戀。
“我不想否認，我對你的所有好感來自于你的能力。我其實一直在勸谏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你精于家庭矛盾的消彌，也是一種珍貴的技能。可我仍然希望你有更好的表現。然後……我果然看到了，看到了你更優秀的一面。你會阿拉伯語，并且說的很好。還會另一種語言，我甚至不知道它是什麽？你的英語說的也很棒，日語也懂一些。你可以輔導荷花做奧數題，說明你的水平并不算差。還有你對朋友的忠誠、開始孤傲的表現……唐甜，我真的驚訝于你的優秀，卻開始暗中惶恐。”
“如果我期待于另一半的更加完美，那麽又是否預料到，完美的她可以有更加完美的另一半？”
“正是這個原因讓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很多不足。象你朋友們說的那樣，我不能給你唯一的感情，甚至必須讓你接受我的另外一個孩子。我不能天天陪着你，給你更自由優越的生活。可是我不能做到的事，別人可以。你可以遇一個更優秀的男人。只愛你，只愛你和他共同孕育的唯一的孩子。可以天天陪着你，陪你到天涯海角全球各地。他甚至可以比我更年輕，更有活力，也和你更有共同語言。”
“我不能給我的東西很多，并且越細想就越多。我不能再自私的忽視這一點，你有權力追尋更好的生活。”
“可是，我喜歡你。我想争取你的心，在一天天的增強。我的不足，我不想遮掩。可我也有我的優點。我希望你明白：我會對你忠誠，并且給你最大的信任。我會用我剩餘的所有時間來彌補我的不足，也許我們中間的交流和相處方式會有一些差異，但我願意盡所有的力量去調整。”
“唐甜，也許我剩下的只有百分之八十，但我可以保證，這所有的八十，将全部都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