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驸馬,公主已被杖斃

高祖同空間裏邊的幾個老夥計商量:“我決定立太子了。”

嬴政默然良久,終于颔首道:“他既成器,早些定下來也好,當年朕若是能早定扶蘇名位,後來也不至于……不提也罷!”

劉徹想起長子劉據,心情便有些沉重:“當真考慮清楚了嗎?天家父子既是血親,又是君臣,這期間的度量,須得仔細拿捏。”

李世民也嘆口氣:“說來容易做來難啊。”

朱元璋雖痛心于愛子早逝,卻不似前三人這般滿心惆悵,當下便哼道:“說到底還是你們跟自己兒子不親,關系沒近到那種程度上!老朱從來都沒擔心過标兒會謀朝篡位,從來沒叫別的兒子越過他一星半點,在外打仗就敢放心把後方交給他,自己的兒子自己不疼,難道去疼別人家孩子?!”

說完,又向高祖道:“我看立太子這事行!安國他是長子,又是苗氏所出,舊臣心服,他自己也不是立不起來,這麽好的孩子,有什麽不放心的?早點把名位定下來,對你,對安國,對你其餘的兒子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說句戳心窩的話,這孩子叫我想起标兒年少時候的模樣……”

朱元璋也跟着感傷起來。

高祖默不作聲的聽着,等回到宮中,便打發栾安國去給苗皇後請安,自己則傳了廖元晏、苗襄平、以及其餘幾位肱股之臣前來,開門見山道:“朕意欲立儲,諸位愛卿以為當立者誰?”

書房裏站着的都是跟随栾正煥打天下的老臣,最為傾向的自然是皇長子栾安國,現下見皇帝召見的皆是舊臣,便明了他心意,當下從善如流:“皇長子品行出衆,天資粹美,英武類陛下,可堪大任!”

高祖欣然點頭,并不遲疑,當即便令人制诏拟旨,令有司尋吉日行冊封皇太子大典。

……

苗皇後還宮之後,便着手清查宮中內外勾結一事,兩日時間過去,已經有了些眉目,正與身邊女官核對宮中內侍名冊,就見次子栾定邦興沖沖的從外邊跑回來,說:“阿娘你知道嗎?今日午後阿爹帶大哥出去打獵,大哥獵到了一頭熊!一頭熊嗳!”

苗皇後聽得微怔,看他這樣歡欣,就知道丈夫與兒子并未受傷,不覺目盈喜色:“是嗎,可是長本事了,值得專門擺一場酒。”

正說着,栾安國便被宮人們引着往前殿來給母親請安,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之後,溫聲道:“兒子此去無恙,阿娘無需擔憂。”

苗皇後懂他言談間的體貼,也十分受用,吩咐宮人去備茶,又問起今日之事:“一路都還順暢嗎,可曾發生過什麽意外,你阿爹有說過什麽嗎?”

栾安國回憶起分別前那一句笑罵與獵熊時父親溫情脈脈的凝視,心下隐約有所明悟,只是事情尚未确定,他不願早早吐露,惹得母親挂心,便只笑道:“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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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頓了頓,又加了一句:“阿爹他,的确又變回來了。”

苗皇後聽他口稱“阿爹”,而非“陛下”,眸光愈加柔和:“本來就是一家人,難道他做了皇帝,便不是你阿爹了嗎?”

栾定邦探頭過去,興致勃勃的問哥哥:“大哥,那頭熊大嗎?兇嗎?你是怎麽把它打死的?以後有這種事,一定得帶着我才行!”

栾嬌嬌從內殿裏出來,鼻子輕輕哼了一聲:“你以為誰都是大哥嗎?你那點三腳貓功夫,去了怕不是會給吓得屁滾尿流!”

苗皇後聽得忍俊不禁,看着三個孩子聚在身邊和和睦睦的,她比誰都高興。

外邊有腳步聲匆忙傳來,心腹女官臉上帶着難掩的笑意,進殿後向幾位主子行個禮,語氣歡欣道:“鄂國公與鎮國公奉天子令持節前來宣旨,再過一刻鐘,便該到這邊來了!”

說完,又加了一句:“旨意是給皇長子殿下的。”

鄂國公與鎮國公同時前來宣旨,必然是有大事,這時候向皇長子下旨,多半是賞非罰。

什麽樣的賞賜,才能勞動兩位開國功臣前來?

立儲!

苗皇後又驚又喜,同長子對視一眼,起身到殿外去迎接天子使者。

後宮向來嚴禁男子出入,此時卻是例外,禁軍分列兩側,清出了一條道路,廖元晏身着官服,手捧聖旨,與鎮國公一道進入鳳儀宮。

的确是冊立儲君的聖旨。

苗皇後跪在地上,聽廖元晏将那道長長的、寫滿了褒贊之語的聖旨念完,又聽見兒子聲音略微緊繃、但仍舊平靜的謝了恩,不禁覺得有些虛幻,直到被宮人們攙扶着站起身來,瞧見面前笑吟吟注視着自己母子二人的廖元晏,方才有了那麽一點真切感。

廖元晏面帶微笑,溫文儒雅:“臣恭賀太子殿下,也為娘娘賀喜。”

要說一點都不激動,那必然是假的,苗皇後坐在皇後之位上,她的兒女先天就占據了嫡出名分,倘若最終不得帝位,日後如何可想而知,現下明旨下發,她心中巨石才算是落地,再無疑憂。

她由衷道:“還要多謝廖先生襄助。”

栾安國作為廖元晏的弟子,也鄭重向他行個後輩禮節:“弟子多謝先生。”

“微薄之力罷了,算不得什麽,二位貴人如此,卻是折煞我了。”

廖元晏忙擺手推辭,最後道:“說到底,總歸是陛下眼明心亮,天縱聖明,否則我即便是磨破了嘴皮子,怕也派不上什麽用場。”

苗皇後與栾安國對視一眼,神情中是不約而同的笑意。

皇帝登基不到兩年,新入宮的貴女們還未來得及誕育皇子,唯一有孕生下來的卻是一位公主,自然無從争起,正摩拳擦掌想方設法生兒子呢,不成想儲位之争還沒來得及開始就落下了帷幕。

對于立儲之事,朝臣們大多持積極态度。

新生的王朝有了儲君,帝位後繼有人,朝臣們有了新的效忠對象,也避免了其餘皇子長成之後的派系林立和黨争內耗,從國家角度來看,這的确是一件好事。

對于百姓來說……

拉雞吧倒吧,普通小老百姓誰關心這個。

填飽肚子才是真的,別的都是假的。

皇帝負荊請罪一事鬧的太大,終究沒能瞞下去,很快便在坊間瘋傳,還有說書先生把這事寫成了話本,百姓們都聽得津津有味,散場之後還七嘴八舌的議論。

“原來皇帝過日子也跟小老百姓似的,兩口子也會吵架!”

“不過皇帝之前那事辦的是真不漂亮,咋能聽小老婆撺掇,把跟着自己吃了那麽多年苦的正經媳婦往外攆呢!”

“好在是知錯能改,這不是又把皇後給接回去了嗎!”

“虧得是接回去了,不然皇後的幾個孩子沒了娘,多可憐!”

“還是小老婆可恨,煽風點火,這個狐媚子!”

這時候對于言論的控制不算太嚴,但平頭百姓心裏對皇權終究是敬畏的,不敢怎麽編排皇帝,狐媚子秦貴妃就成了集中炮火點,街頭巷尾間成了家喻戶曉的反派人物,還有人把這事編成了戲劇搬上了舞臺。

畢竟事涉皇家,京兆尹不敢擅作主張,上疏皇帝,詢問該當如何處置才好。

栾安國既做了皇太子,高祖便讓他每日上朝理政,六部奏疏也交由他先過目,寫了批文夾在奏疏之中,他再酌情修改。

京兆尹這封奏疏遞上去,也是先到了年輕的皇太子手中,栾安國端坐案前,凝神思索片刻,提筆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為川者,決之使導;為民者,宣之使言。”

等高祖翻開這本奏疏,瞄一眼皇太子寫的批文,便悠悠笑了起來。

栾安國被他笑的自我懷疑,正襟危坐道:“可是兒子批複之中有何不妥?”

“并無,”高祖以手支頤,閑适道:“我只是想着哪天該帶你阿娘出宮湊個熱鬧,也瞧瞧宮外這出戲是怎麽演的才好。”

栾安國想象一下臺上演的熱鬧,臺下就坐着正主,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朝政都被處置幹淨,施政綱領也送到了禦案,左不過是輕徭薄賦、與民生息,高祖提筆修改了幾處不妥當的,便令人發往六部,自己則活動一下筋骨,往常淑妃宮裏去看她。

系統遲疑着問:“您是想借她來安撫舊勳貴勢力嗎?”

“不。”高祖說:“因為朕覺得後宮裏的女人們,現在就數她長得最好看。”

“……”系統:“????”

它不解道:“你不是挺不喜歡她那驕橫脾氣的嗎?”

高祖:“這也不耽誤我跟她睡覺啊。”

“……”系統:“????”

它又一次開始懷疑人生:“真不是為了安撫舊勳貴勢力嗎?就像那些小說電視劇裏邊說的那樣,娘家人立了功,又或者是很有權勢,皇帝就要寵愛他們家的女兒以示恩寵……”

“宮內宮外嚴禁私通消息,宮妃可能到死都見不了娘家人幾面,他們怎麽知道朕寵幸誰不寵幸誰?你當這是後世現代,朕每天打卡更新狀态?”

高祖無語道:“真為了展示恩寵,朕直接臨幸她哥哥多好,白天在朝堂上讨論政務,晚上寝宮裏辦完事還能繼續談工作,前朝末代太子、本朝開國之君,也算是聯姻了,嚯,一石三鳥啊!”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些小說把皇帝整的跟個廉價鴨子似的,走以吊治國方針,也是挺迷的。

順治的元後是孝莊太後的親侄女,蒙古在清朝初期也算是比較強的一方勢力吧?可順治不喜歡,就是寵愛董鄂妃,最後還把元後廢掉了。

光緒皇帝娶的皇後是慈禧的親侄女,但光緒不喜歡,那就不往皇後宮裏去,就是寵珍妃和其餘人,珍妃死了也照舊不理會皇後,就這也沒見慈禧怎麽着他啊,最後被毒死也不是因為這個【攤手】

看見沒有,傀儡皇帝都敢這麽幹,掌控朝政英明神武的皇帝男主不敢?excuse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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