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家分完咖啡後又讨論了一會，這會時間差不多了，就準備收拾出發了，同事們很有眼力見地紛紛都先出去了，說在停車場等她，程丹邊收拾電腦邊跟紀航說話：
“你下午可以直接在房間裏面待着，睡個午覺什麽的，我們彙報完，大概兩三個小時就結束了，到時候我回來找你。”
紀航說你去吧，不用管我。
程丹回過頭瞥了他一眼，然後帶上門出去了。
下午的彙報其實很順利，這種彙報大大小小的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方案很詳盡，領導們問的問題來來去去無非就是那幾個，之前都準備好了，對手公司以前的同事嘴皮沒程丹利索，可能公司的相關人員也沒齊備，所以方案的完善度和專業度要差點，所以這次光從感覺上來看他們占上風，不過這種上風也不一定，最後價格也是至關重要要考慮的因素，要是對手公司不要命地壓低價格客戶又沒什麽遠見，那麽可能還是會輸給對方。
不過現在考慮這些沒什麽意義，做好當下每一步就可以了。
程丹收拾書包準備回去的時候同事們依然對她擠眉弄眼，程丹也懶得解釋也不知道怎麽解釋，踢了踢那個負責這個項目的銷售周明：“送我回還是我自己回？”
周明殷勤地笑着：“我送我送，為美女鞍前馬後，酒店有人等着呢。”
很快到了酒店，程丹跟周明說了下明天看另一個現場的相關事情，然後就下車回房間了。
在房間門口猶豫了會，敲了下門，然後就聽到腳步聲，和紀航過來開門的聲音。
床頭櫃上多了個花瓶，花瓶裏插着紀航中午帶過來的花，還好不是玫瑰，藍色的什麽花還有白色的什麽花，一大捧，看着挺清爽，所以這時候看着倒不那麽暧昧，程丹沒說什麽，走到沙發上坐下，雙手支撐在膝蓋上，把臉埋在手心裏搓了搓，然後擡頭看着紀航：
“你業務沒廣闊到這邊來吧？”
紀航有些猶豫地看着她：“我沒準備找什麽借口，就是單純來見見你，你生氣了？”
程丹嘆了口氣：“不至于......你中午吃飯了嗎？”
紀航拿不準她這時候的心情，繼續盯着她答道：“沒有，也不餓。”
程丹在包裏掏了手機錢包手帕紙放在了小包裏，又去衛生間換了身衣服，拿起小包站起身對紀航說：“走吧，帶你去吃飯，吃完飯咱們去喝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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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航有點納悶，但還是跟着她起身。程丹想起他中午來的時候好像什麽也沒拿，就手裏一束花，出門往外走的時候就問他住哪，他下巴擡了擡，指了指隔壁房間。
程丹說不出來什麽感覺，但大部分是無奈。
“準備待幾天啊？”
“待到國慶節。”
今年的國慶節是周五，也就是還得在這待三天左右。
“我沒怎麽在G市逛過，不過這邊好像挺多景點的，你可以随便逛逛。”
程丹沒等到紀航的回應，就慢下速度和紀航并排走着，打量了下紀航，他穿着一件米色長褲和深綠色的襯衫，襯衫袖口卷起，白色的翻邊搭配着綠色的襯衫倒是顯得活潑不沉悶，現在這邊還不冷，所以程丹有時候還是會穿黑T和齊膝的短褲配舒服點的跑鞋，再加一件長袖襯衫當外套，程丹打量完紀航又打量自己，又重新盯回紀航臉上等他說話。
“你不用管我，你忙你的......”紀航淡淡道。
程丹聽不出這話裏紀航是什麽樣的情緒，是生氣了還是正常的？
“你好胳膊好腿的，我管你幹嘛，我就是提個建議，然後晚上我結束後找你吃飯？”程丹詢問道。
程丹這時候才感覺紀航的表情明顯松了下來，不像剛才那麽嚴肅了，他稍微揚起聲音道：“我送你，早上送你去現場，下午接你，然後一起去吃飯......”
“那你白天幹嘛？就在酒店待着看着表？望夫石啊？哦，不對，望表石......”
“這個你就別管了，我總不能白天沒事做，到時候我看着安排。”
“行，随你吧，但是不準送我也不準接，從酒店到現場就那幾步路，不知道的以為我出來出差還帶個保镖呢，沒錢也得給人惦記上專門搶我，晚上你有時間就一起吃飯，沒時間就安排你自己的事情。”
紀航猶豫了會，還是點了點頭。
程丹帶紀航去的是一個賣米線的老店，反正是同事告訴她的，她一個人的時候要麽點外賣要麽就過來吃，一個人出差旅行的時候吃米線都很方便，不過店在一個小巷子裏，巷子裏都是老店，看起來沒有那麽幹淨，不過這種巷子會很有氛圍，像是走到了這個城市中最特別的地方，跟吃每個城市都有的連鎖店不太一樣。巷子的盡頭有一棵大榕樹，榕樹上挂着黃色的星星燈，到了晚上就會點起來，榕樹底下放着一張張矮桌矮凳，有零星幾桌客人在吃米線，程丹問紀航吃不吃羊肉，紀航點了點頭，程丹就去裏面點單了。
程丹和紀航坐在外面等的時候，程丹又去隔壁小攤子上買了點烤豆腐，還跟那個烤豆腐的老奶奶聊了幾句，然後拿着烤豆腐走過來了，紀航問她剛剛在聊啥，程丹說在誇老奶奶的紅頭發染得很酷。
紀航重新擡頭看了看，看到奶奶頭巾下漏出的一些紅色的發絲。
米線用很大的湯碗盛着，清湯配上數量很足的羊肉片，羊肉片還切得很大塊，裏面還有金黃的煎蛋，配着一點白色的像是植物嫩芽一樣的東西，表面上撒着幾顆青色的小蔥，紀航夾起白色的根莖放進嘴裏嚼了嚼，感覺以前沒吃過，但是有絲絲的甜味，他問程丹這是什麽？
程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說是這邊特色的一種野菜。
紀航問她：“那你沒問問叫什麽？”
“沒，什麽都弄清可累死我了，就好吃就行了，下次想吃再過來”說完程丹便開始大口吃米線。
程丹吃飯挺快，晚上也吃的不多，吃完便看着對方碗裏的食物發呆，直到紀航吃的差不多了，程丹站起來拍拍屁股，準備往外走。
這邊都是這樣的小巷子，程丹就帶着紀航往小巷子裏面穿插，邊回頭問他：“你有沒有感覺，這時候就會感受到屬于這個城市特色的生活氣息，賣菜的本地人，小超市的老板，在街邊坐着下棋的大爺，騎電瓶車帶着孩子順便買菜的父母......”
“嗯，是有點這種感覺......他們都是本地人吧，代表着這個城市特色。”紀航也點點頭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什麽代表着這個城市的特色啊，我大舅以前就愛到處去做食品生意，跑到別的城市的小街上去開馄饨店，賣鹵味，就跟這裏的人一樣，哈哈哈哈哈你怎麽什麽都信，也太好騙了......”程丹笑着拍腿指着紀航說着。
“你......”紀航看了程丹一眼，笑了，準備說什麽又沒說了。
程丹似乎因為騙到了人心情不錯，推着紀航往前道，走吧走吧，消食消得差不多了，去喝茶坐着歇會。
程丹帶着紀航到了她常去的茶室，點了兩壺茶就坐到了二樓，看着紀航問道：
“所以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也不是突然，就要辦的事情辦完了，接下來比較閑，就想過來看看你。”
“看到了感覺怎麽樣。”
“......感覺很舒服......”
程丹笑了一下，沒什麽含義的笑。
“你有沒有什麽想了解的，我都告訴你。”程丹坦誠地平靜地說着。
紀航有點吃驚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就是覺得吧，你可能不了解我，把我想象得挺神秘的，越想還越是那麽回事，所以就覺得多麽多麽喜歡我，你幹脆別想了，想知道什麽我直接都告訴你，絕對坦誠......”程丹利落地說道。
紀航沒說話，低下頭想了想，然後答道：“之前可能挺多想了解的，但你這麽一說以後，我就什麽也不想知道了......”
程丹開心地樂了一聲：“怎麽，怕幻滅啊？”
紀航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不是，覺得都不太重要，我想知道的唯一一個問題是，你對我真的一點好感也沒有嗎？但我又不想知道，覺得知道了會難過。”
程丹還是笑着：“我常常忘記你31，覺得你可能是21......不過也說不上來，哎，就，男人至死是少年吧。”
“你對我一點好感也沒有嗎？”紀航盯着程丹的眼睛，還是問了出來。
這時候茶上來了，程丹不慌不忙地等服務員擺好茶具走之後把杯子放好，給他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茶幾十塊錢一壺，就喝着玩，別品了哈”程丹邊拿起杯子看着邊随口說道。
紀航還是盯着她，她放下茶杯也正視着紀航。
“沒有”程丹淡然但是又真誠地開口“我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所以我可以确切的說沒有，跟你可以處成很好的同事，朋友，領導都可以，是那樣的好感，但不是戀人。同樣，我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所以我能感受到你對我是真的喜歡，但我沒法用同樣的熱情回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