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紀航确實也不擅長廚藝，不過程丹基本也不在乎吃什麽，所以紀航按照程丹的營養均衡以及要快速的要求準備做個蝦仁蒸蛋和一個白灼菜心，再煮點餃子就差不多了，又買了些水果零食什麽的，就回去了，雖然沒買什麽，但是很喜歡這種和程丹一起逛超市的感覺。
程丹進門後脫了羽絨服就開始玩貓等吃了，紀航怕她餓，就先煮了水餃，再折騰兩個菜，不到半個小時就做好了，程丹一口一個水餃，配着點菜心和蝦仁蒸蛋吃了，還不忘給紀航伸出大拇指。
這兩個菜好做，水餃也挺好吃，所以程丹誇贊得其實很真誠。
吃飯的時候紀航試着問了問：“你跟你父母兄弟的關系怎麽樣？”
程丹擡頭疑惑地看着他。
紀航接着道：“就是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沒聽你跟你父母聯系過，就有點好奇。”
程丹點了點頭道：“嗯，我是不太愛跟父母聯系，我也不怎麽愛跟我哥聯系，怎麽說呢，就是沒有特別必要的事情就不怎麽聯系。”
紀航接着試探：“你跟你家裏的關系......不好嗎？就是......你家人對你不好嗎？”紀航這時腦子裏腦補了一系列家庭狗血倫理劇，不管是哪一種他都覺得心疼得不行。
程丹停了筷子思考了會，認真思考道：“也算不上關系不好吧，我就是有時候不愛跟人聯系，想自己一個人待着。我父母其實對我挺好的，就傳統意義上的好父母吧，但是我大部分時間還是想一個人待着。”
程丹說完看着紀航擔憂的臉色笑道：“你他媽往我身上幻想啥呢？是不是幻想我父母虐待我還是我跟我哥搶家産啊？”
紀航放松得笑了笑。程丹沒有過問他的意思，紀航便開始主動介紹自己的情況：“我還有一個哥哥，大我五歲，我哥哥嫂嫂結婚比較早，孩子也已經上小學了，就總覺得我一個人單着待着總把我當小孩子看，所以經常過來看看我給我送吃的，我爸媽都退休了，我媽前幾年做了手術，身體一直不太好，所以我爸一直照顧我媽，我哥哥嫂子離得近，也經常過去照顧他們，我就沒什麽事也會回去。”
程丹認真地聽着，邊聽邊點頭。
“我侄女挺可愛的”紀航在手機上戳了戳，遞到程丹面前：“這是她上次舞蹈比賽的視頻”
程丹認真地看了看，點頭贊許道，是挺可愛的。
紀航接着低聲詢問：“那你，想不想見見他們？”
程丹沒說話，低頭扒拉着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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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航正準備找補回來，他就是情不自禁問了一句，但是後來又想可能太快了，程丹剛說自己不太想聯系別人，這會這麽問她程丹肯定會不自在。
“紀航”程丹嘆了口氣擡頭“我，我就是，不太想，至少這個階段不想進入一段對我來說比較麻煩的人脈網中，我就是，有時候會覺得累，我自己待着的時候最自在。”
紀航有點不理解，畢竟工作中那麽多的人，每天都要新認識人，為什麽生活中多幾個就會麻煩呢，他試探着問出口，但是程丹搖了搖頭。
“不一樣的紀航”程丹默默吃完碗裏最後一個餃子，把餐具放回廚房後進卧室換衣服，出來時看着呆坐在餐桌旁的紀航，說了句我走了。
紀航沒有出聲，也沒有回頭，背影顯得有點落寞，聽到後面的關門聲響起。
紀航總以為自己已經跟程丹親密無間了，但是現在恍惚覺得，自己一步都沒走近過程丹的心裏，他煩躁地将桌子上的菜掃到地上，噼裏啪啦的響聲傳來，貓被驚得叫了起來，紀航沒管，把頭埋在桌子上。
客廳沉悶了很久。
紀航掏出手機翻出程丹逗貓的視頻，一遍一遍地看着，忽然他猛地坐起來。
今天程丹不高興了......程丹不會要跟他分手吧。
紀航馬上拿起鑰匙出門開車。
程丹是覺得累的，每一次紀航對她越期待她就覺得有些愧疚，她內心的感受騙不了她，她還是沒有對紀航産生那種，戀人般的強烈情感，所以累，想躲，想逃，想反悔。
今天紀航的問題是想關系更進一步？這讓程丹感受到了壓力，程丹說那些話也沒想什麽，就是自己的真實想法。
不過紀航好像很失望。
失望也好，不如趁這個機會分開吧？
是回去之後用微信說，還是下次約了見面說。
程丹到家後按密碼鎖開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紀航。
程丹應該是先出門的，不過回來後在樓下又走了幾圈。
紀航的眼睛有點紅。
還沒等程丹開口，紀航站起來跑到她前面抱着她，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程丹，我錯了，你別說分手，別說，我以後不提了，不提這件事了......”
程丹覺得一陣難受，是那種糾結得難受。
她感覺到紀航的身子微微顫抖，紀航在哭嗎？
程丹微微用力推開他，看着紀航的臉，他真的在哭。
程丹緩了緩，用上午逗貓的語氣逗他：“這麽大了還哭鼻子啊”然後用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尖。
程丹嘆了口氣：“你沒錯，沒錯，這事有什麽錯的......我......有機會的吧，去見見阿姨叔叔他們。”
紀航抱着她哭的更兇了。
程丹無奈得嘆了嘆氣，拿出手機戳了戳，頓時外放了一曲比較悲傷的音樂,歌詞還有點悲怆的怒吼那種意思。
紀航停了停，問她幹什麽？
“這樣有配樂的話，你能哭的更盡興一點，梨花帶雨撕心裂肺的，幻想自己是悲慘故事中的男主角，在你的bgm裏沒有人能悲慘過你，哭吧......”
紀航被逗笑了，然後推了推程丹，去浴室洗臉。
在浴室緩了好一陣子之後才出來，出來又抱着程丹，說剛吓死了，就怕她說分手。程丹沒說什麽，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
然後紀航這兩天都不肯回去，程丹去哪他去哪，怕程丹消失了似的，家裏東西都沒收拾，還有只貓，程丹催紀航回去照顧貓，說保證不消失，不信的話給紀航立個字據。
紀航搖了搖頭，打電話讓朋友幫忙去家裏收拾了。
大概粘了一周紀航才恢複正常，貓讓朋友接走了，紀航不想養貓了，也說不上為什麽。
日子又恢複到了和平常一樣的節奏，紀航和程丹有時候各自出差，有時候湊到一起。轉眼要到聖誕節了，這是紀航和程丹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個正經點的節日。
程丹對這種節日也是真的無所謂，不過每天紀航好像是在網上找什麽禮物，也沒怎麽在意，不過有一天紀航特意靠到沙發另一邊，不再跟她擠着時，程丹放下書瞟了瞟紀航後面的書櫃上的鏡子，正好可以看到手機屏幕，不知道是表還是什麽首飾，看着那一串長長的标價，程丹啧了一聲：這麽下血本。
然後程丹拿出手機點了點，點出了她平時喜歡的一款身體乳，不過有點貴所以沒有經常用，然後她将手機抛到對面：
“聖誕節送我這個吧，你喜歡哪種味道自己選，也可以多選兩個......”
紀航驚喜地望向她，又低頭往自己手機裏戳着，然後似乎是在認真選擇，最後好像下了單，然後靠過來趴到程丹身上，又蹭了蹭。
程丹沒說話，手臂繞過他的腦袋把書舉起來重新看着。
快遞沒兩天就到了，還沒到聖誕節，程丹看到客廳沙發前的一個不小的箱子有點驚訝，紀航打開箱子好像在驗貨，一個個拆開聞了聞。
程丹看到紀航把每種味道的都買了兩瓶回來，而且不止身體乳，一堆亂七八糟的，護手霜，沐浴露，洗發露和護發素，連香薰都有。這些雖然單個不貴，但是加起來也不便宜。
程丹嘆了口氣：“你這是要不放過我還是不放過你自己啊？精力夠旺盛啊？”
紀航笑了會，說道：我先聞聞，先試我最喜歡的。
紀航後來都不太喜歡，程丹挑了兩個自己喜歡的，剩下的都打包送到了江曉曉那裏。
江曉曉看着她拎着一袋子身體乳沐浴露過來，驚訝地問她：“你現在副業幹代購啊？”
程丹瞥了她一眼，喝了口她手上的奶茶，說道：“這些......我出賣身體掙得......”
江曉曉扒拉扒拉了那些瓶瓶罐罐，啧了一聲道：“你這賤賣自己啊？”
程丹也笑了笑回道：“快30了，賣不上價了，就這些了......”
說完兩個人倒沙發裏樂了樂，程丹讓江曉曉挑些自己喜歡的，其餘的送給朋友做個人情吧，不然要過期了都用不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