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

我們到飛機場正确的時間是下午兩點過三分,而柳翰坐的飛機才剛起飛呢。餘霜拖我到電子查詢處查了下,“天啦,親愛的,我們要在這等兩個多小時啊。”

我除了苦笑還能說什麽,都說了不要來這麽早,可是媽和餘霜說萬一路上堵車呢,萬一車在中途抛錨了呢,“等吧。”我懶洋洋地拿了本雜志塞到她手裏。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我們倆做了美容再來呢。”她撅起嘴,“這裏又不能上網,郁悶S。”

“看雜志吧。”我拿起封面是個很性感的女郎的雜志翻了翻,裏面全是秋冬季服裝。

“這衣服好看。”她湊過來,指指我翻開的雜志的第二頁。

我索性把雜志往她面前一遞,“給你看吧。”我拿起另外一本,“找個地方坐坐?”她“恩”了聲,眼睛沒有離開雜志,我只好拖着她走到椅子邊。

柳翰來了我該怎麽跟他說?直接和他說我後悔了,不想結婚了?這好像不道德,要說我為什麽不在他坐飛機前說,非巴巴地等他到了再說?或許我并沒有想象中那麽排斥結婚,或許我只是希望他能給我确定下,親口告訴我他愛我,他會給我一輩子幸福……

我看看表,兩點十五分,時間過得真慢啊。我皺下眉,看看四周,一對情侶正互相摟着走向檢票口,男的手上推着行李箱,他們不知說了什麽,女人忽然哭起來……我轉過眼看別的地方,如果這次我說不結婚,送柳翰走的時候我會不會哭?

我又看下表,該死,才兩點二十一分。我胡亂地翻下雜志,沒什麽好看的,心底的煩躁越來越重,我猛地站起來。

“怎麽了?”餘霜擡起頭看了我一眼,馬上又低頭去看手中的雜志。

“我去WC。”我瞄眼遠處醒目的洗手間,這樣來回一趟應該會消耗個一二十分鐘吧?

“Excuseme”一個黃皮膚、個人不高的男人攔住我。

我正想用英文回答,忽然我注意到他的行李箱,角上印着寧波,我眉頭一皺,“請問有什麽事嗎?”我聳聳肩,“對不起,我不懂外語。”

他笑起來,“小姐,請問貴賓廳在哪?”

我正想回答,餘霜把我拖開到一邊,“先生,抱歉,我們不是小姐,正确說我們是女士。”那男人露出尴尬,“如果你有什麽問題,請到那邊總服務臺去咨詢。我們是等人的,對這不熟。”

“喲西喲西。”男人連連點頭,轉身朝總服務臺走去。

“各S小日本鬼子。”餘霜面露鄙視,“我要是國務院總理就不準這些小日本來。”她生氣地拍下手中的書,“殺了我們那麽多中國人,還不承認,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我吃驚地看着她,她的臉紅了紅,“看什麽看,難道你不愛國?”

我豎起大拇指,“罵的好!”

她沖我擠擠眼,揮揮手中的雜志,“有時間陪我去買衣服。”她才說完立刻垮下臉,“哎,你要陪你親愛的,哪有時間陪我?”

她的話提醒了我,我看眼遠處的大鐘,兩點五十三分,“這不是在陪你嗎?”我心情大好,只有一個小時了。

“很久以前如果我們愛下去會怎樣,最後一次相信地久天長,曾在你溫暖手掌不需要想象,以後我漫長的孤單流浪……”背包裏傳出和弦聲,我忙打開包找出手機,139XXXXXX66,這號碼有些眼熟,我按下接聽鍵,“田麗,我是張厚烽。”

我的每根耳神經都變得異常敏銳,“您好,張總。”

“怎麽要結婚了,也不通知我一聲?”

“呵呵,張總太忙了,不敢打攪。”我生澀地說着虛僞的話。

“哪裏哪裏,”張厚烽不自然地打了兩個哈哈,“下個星期三是我的生日,”他似乎翻了下臺歷,“紫雲大酒店五樓,請務必賞光。”

如果他不給我打電話,我會假裝忘記了這件事,“謝謝邀請,我會按時參加。”

“好,晚上七點半,等你。”說完他就挂掉了電話。

最後一句話讓我的心情沉重起來,難道我要結婚了他還不死心?

“誰啊?”餘霜狐疑地看着我。

“還有誰?”我把事情的本本末末說了一遍。

“你都要結婚了,他為什麽還要邀請你?向你示威還是,”她的眼睛裏露出憤怒,“不死心?”

她的話與我的擔心不謀而合,看來我辭職是正确的,“我不知道。我正在想是去五佰還是一千好。”如果還是在李德那上班,這錢肯定是公司出,而且肯定是萬以上。

“出那麽多做什麽?”餘霜不以然地癟癟嘴,“你給面子去就不錯了,這種肉包子打狗的事,出個一兩佰就好了。”

一兩佰?我被她逗笑了,人家可是身家十多個億的老板,邀請的不是達官貴人就是有錢的老板,我不為自己,至少也得為李德留個面子,我立刻決定去一千塊錢。

……

“請各出口注意,由青島飛往本市的xxx班機即将到達,請接機人員做好接機準備。”

“柳翰到了。”餘霜掐斷我關于張厚烽話題的讨論,興奮地站起來。

我跟着站起來,他真的來了嗎?他會不會和我一樣也不想結婚了?

“走,我們去接機口。”她說完朝前走,走了幾步她似乎想起了我。回頭見我沒動,她跑回來在我耳邊大叫說:“去接機了。”

“哎喲,”我趕緊擺頭遠離她的嘴,“那麽大聲做什麽?”我邊揉着耳朵,邊瞪了她一眼。

“快走了。”她拖着我朝接機口跑去。

第一批人出來,沒有柳翰!

“怎麽搞的,下個飛機也這麽慢?”餘霜不滿地拍下欄杆,我心裏頭酸溜溜的,是我的未婚夫又不是你的,你激動個什麽勁?

“來了,他出來了。”她興奮地回頭看着我說,我點點頭,“天啦,他父母也來了。”

柳翰怎麽不事先說聲就帶他父母來了?我感覺手心在出汗,空氣緊張得讓人窒息。

“發什麽呆?還不快打招呼。”餘霜用手肘頂了我一下,刻意壓着嗓門說。

我一激靈,條件反射地用上了禮貌用語,“伯父伯母好,柳翰好。”

柳翰驚訝地看着我,眉頭往上挑了挑,笑了。他指着我,“這是田麗,”他向他的父母介紹說:“也就是你們未來的兒媳婦。”他又指着餘霜,“這是餘霜,田麗的好朋友,我們的伴娘。”

我頭皮一陣發麻,完了,現在是生米煮成熟飯,我不嫁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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