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14
Chapter 14
Anna想起那天早上那個吻，就好像童年時候期待已久的聖誕禮物終于如願以償的在面前打開。她等候了許久的願望在眼前實現，一種巨大的，輕暖明媚的幸福感充盈在心裏。
難以形容的奇妙感覺從那個吻落下的地方開始生根發芽，又像一條河流一直蜿蜒流進心裏。
像是春天山上的滿坡綠意，像是融化的河流和港灣，像是湛藍的天空和悠揚的綠色的風。
當Elsa的唇落在她的頸側的時候，她好像看見了一個未來，一個希望，一個她一直以來期待渴望卻不曾知曉的願望。
愛慕，渴望，親近和接觸，想要見到Elsa，想要和Elsa在一起，喜歡Elsa。
最喜歡Elsa，整個世界被放在歡樂的白天，人民，朋友，父母和所有新奇的一切共享一個好奇的Anna，而無數歲月的月光都屬于Elsa一個人。
所有的思念，停留，眷戀，渴慕，撒嬌和依戀，全都屬于Elsa一個人。
想要在快樂的時候和她分享，想要在悲傷的時候在她懷裏來哭泣，無論什麽樣的未來都想和她一起面對。
無法想象，沒有Elsa的世界。
即使在門後不得相見，也始終相信着，Elsa總有一天會打開門的。
總有一天，能夠再見到她，要告訴她在這些日子裏的心酸和思念，要告訴她仆人們養的鴨子生了許許多多的小鴨，告訴她那條牧羊犬受傷已經康複，我去山上采了很多漂亮的花。告訴她今天天氣很好我很想你，告訴她我又學會了什麽新東西，見識了好玩的事情。
告訴Elsa，我認識了新朋友等你出來我們一起去見她們。告訴她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一個完美的姐姐，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多愛她。
告訴她，我一直在等她。
告訴她我的全世界，都是她。
不管是誰，都無法取代Elsa，不管是誰，都不如Elsa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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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明明這樣明确，為什麽卻從沒發現？
為什麽竟然以為自己還能喜歡上別的人？能和別的人結婚，能和別的人分享一生？
她真的太蠢了……
她的生命裏，早就填滿了Elsa，只有Elsa。
“你知道嗎……Elsa。”
“我愛你，Elsa。”
“我沒辦法去和別人組建家庭，因為只有你是我的家人。我也沒法去和誰共度一生，因為我只想和你度過一生……如果一生如此漫長，我必須和誰共度，那麽只有你。”
“我不可能……不管你。因為你才是最重要的……”
“你知道嗎El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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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僵持一直持續到了淩晨，Anna整個晚上不停的說話，說到嗓子都啞了。
她現在喉嚨很痛，火燒火燎的，而且也很疲憊。
她靠在門上，真的非常冷，她覺得自己一定會感冒的。
可是她不會離開，她知道Elsa一定會開門，這只是個時間問題。
也許她太累了，她或許在昏沉中睡着了一會兒，也許是幾分鐘，又或許是十幾分鐘，等她醒來時她身上蓋着厚毯子，手邊有一杯熱茶。
Kai也披着毯子坐在旁邊手裏提着一盞燈。
“Kai……謝謝。”Anna感激的接過總管手中的茶潤了潤撕裂般疼痛的喉嚨，她的喉嚨一定腫得很嚴重。
“您沒事就好。情況似乎比以前還要嚴重，Her Majesty将整個房間全都凍住了，就連仆人們進出的暗門都結上了厚厚的冰，還好我已經叫人燃起了暖爐，不久之後通道裏的冰就會化掉的——只要Her Majesty不再重新凍上它們。”
“Wait……你說什麽？暗門？通道？”Anna跳了起來：“那是什麽？”
“噢……您只有在這種方面表現得尤其像個公主。”Kai搖搖頭道：“Your Highness，您就沒想過您的女仆在半夜的時候是怎麽在不打開門的情況下去您的房間給您加水添柴的嗎？還有幫您撿被子什麽的……”
“你是說……”
“當然，暗道，專門供仆人們出入的。要知道，不讓主人發現你的存在才是最好的服務，每個城堡裏都有這樣的通道，從廚房，傭人房，傭人休息室通往主人們的卧室，客房，餐廳，宴會廳什麽的，當然還包括浴室和……”Kai還沒說完就被風風火火的小公主一把拽住：“為什麽不早告訴我！還等什麽快帶我去！”
“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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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廚房她來過很多次，偷吃東西要些點心什麽的，但是仆人們從來不讓她到處跑，最多只讓她在廚房門口的桌子邊坐一會兒。當她看到那個狹小陰暗，但是四通八達的通道時簡直懊惱得想把自己吃下去！
“所以這些年來你們都從這裏給她送食物和用品？”Anna挑眉指指那通道。
Kai點頭：“當然也包括女王的書籍和書記官需要呈上的報告和奏章。”
“WELL！”Anna點點頭，順手拎起鍋爐旁的鐵鍬。
“殿下您打算幹什麽？”
“除冰！”
當Anna順着那曲折的，有着無數岔路的通道磕磕絆絆終于找到Elsa的房間的時候，她幾乎在走進那條路的瞬間就斷定那肯定是Elsa的房間了——因為別處都沒這麽冷。
通道中的昏暗燈光讓她看見那扇結了冰霜的門，她嘗試去打開它，不過顯然不會成功。于是她舉起鐵鍬沖着冰層狠狠砸了一下！
“砰！”冰塊撲簌簌的落下，她又砸了幾下。
“Gerda……別進來，至少不是現在。”
門那邊響起了Elsa的聲音。
Anna忽然意識到她姐姐當然知道這個通道和暗門的存在——噢！真棒，只有她不知道……
“砰！砰！”
“Gerda……我很好，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好嗎……”
“砰——！”門被打開了，Anna喘着氣扔掉鐵鍬走出去，繞過帷幕和挂毯的遮擋，整個被冰封的，結滿了霜花的房間展現在她眼前。
“你一點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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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像個夢。或者幻覺。
Elsa看見Anna出現在她面前，在那個十三年沒有過她身影的藍色的房間裏。
她的紅發仍是前一天與自己參加議會時盤好的發髻，只是在風雪中被吹亂了。她脖子上的項鏈不知所蹤，莊重的裙子被揉出了許多皺褶，她仍裸露着雙肩，在這房間裏臉頰被凍得通紅。
而她的眼睛，像一雙通透水潤的寶石，充滿了生機的看着她。
“少騙人了，你一點都不好！而且再讓你在這裏待下去，整個Arendelle都要被雪淹沒了！”
Elsa怔怔的看着她，她背靠着門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至少Anna從未看過她這樣狼狽脆弱的樣子。
雪白的臉上滿是淚痕，不可思議般的望着她，像是望着一個晨昏半醒間觸不可及的夢。
可是幹嘛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呢？Anna皺眉，她不是夢，她就在這裏。
她走過去，蹲下身，撫上Elsa的臉：“I’m here。”
如同Elsa安慰噩夢中驚醒的她一樣，她捧着Elsa的臉用盡自己最溫柔的語氣說：“Elsa，I’m here.”
“別再逃跑了，Elsa，just……I love you。”
Elsa捂住自己的臉搖搖頭，淚水像流星一樣從她腮邊滑落，她閉上眼睛就像将自己全部放棄。
然後任由Anna抱住了她。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