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好甜
虞以寒就聞見濃郁的生姜味撲面而來。
他不吃姜的,現在聞到滿屋子都充盈着生姜的味道,他的臉色就不太好。
一時間連瞌睡都醒了不少,他的第一反應是,白錦星故意的。知道自己讨厭生姜,他就故意煮什麽東西放了滿滿的姜。
但是很快,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信息素像是被什麽勾動了一般,竟蠢蠢欲動。
虞以寒的步子一頓,反應過來什麽,微微皺了皺眉,沖廚房裏的白錦星道:“趕緊把你信息素收收,真打算熏死我?”
他說話間也不打算靠近白錦星了。
如果說alpha和Omega之間的信息素天生就會互相吸引,那麽alpha和alpha之間的信息素天生就是互相排斥的,甚至無形之中還會有等級壓制。
白錦星沒料到這個點虞以寒還沒睡,不——應該是沒料到虞以寒還沒離開,今天居然在這住下了。
他恍惚地看過去,“我沒放。”
按理來說每個alpha是能很好地控制自己信息素的收放的。如果有alpha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只要本人控制得好,別人是聞不到的。
當然,除了個別的特殊情況。比如被等級更高的alpha釋放等級壓制時,比如易感期的時候。
“你易感期了?”虞以寒聽到白錦星否認,自然而然地想到這個可能性,“不對啊,我記得你易感期不是這個時候啊。而且……”
而且就算是易感期這信息素濃度也過高了吧?
“你信息素失控了?”
易感期也是因alpha而異的。有的alpha易感期的影響也并不大,只要記得按時打抑制劑基本就能控制住,而嚴重的alpha可能會像Omega度發-情期一樣,信息素失控、難熬。
“……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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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錦星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就說怎麽把糖水蛋吃成了姜水蛋了,原是他的信息素在作怪。
但怪也怪在這一點,從來沒聽過信息素還能影響到味覺的。
看虞以寒的臉色,“信息素很濃嗎?”
“你、說、呢。”虞以寒幾乎咬牙切齒。
“不管你什麽情況,趕緊打支抑制劑吧。”虞以寒面色不佳地快步下樓,開門、關門,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簡直是逃離現場。
白錦星蹙着眉幾次深呼吸感受自己的信息素。
真的很濃嗎?
他嘗試着收了收自己的信息素,失敗了。
如果不是空氣中确實彌漫着越來越濃的生姜味,他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的信息素就這麽不受控地自己跑出來了。
下午的時候身體不适感還挺強的,現在倒只是頭腦有些昏沉。
這下倒是有點像他以往易感期會出現的症狀了,往常每次易感期打了抑制劑後,除了腦袋昏沉之外,倒沒有其他不良反應。
但也有不同,以往只要他有心控制,信息素根本不會随意亂竄。
回到自己的房間,虞以寒終于得以喘息。
他竟然在白錦星生姜味的信息素團團包圍下死站了将近三分鐘之久,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感覺自己現在身上都染上了生姜的味道,趕緊去洗了個澡。
白錦星向來沒有刻意隐瞞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因而團裏的大家夥兒早就知道他的信息素是生姜味。虞以寒自然也知曉。
以前無意間他有聞到過。淡淡的,說不上厭惡,對虞以寒這個讨厭生姜的人來講,只能說還能忍受,倒是沒今天那麽濃烈嗆鼻。
洗去一身味道,水蒸氣攏得浴室煙霧騰騰,虞以寒難得覺得水汽的味道吸着也是如此清新舒坦。
從浴室出來,虞以寒的動作就頓住了,面色凝重。
怎麽回事?洗了個澡出來,他在自己的房間也能依稀聞到白錦星的信息素了。
白錦星的味道已經濃到穿越客廳從他的門縫鑽進來了?
他快步走到門邊,對着自己的門板拍了兩下,喊道:“白錦星,抑制劑打了沒,你味道越來越重了!”
他今晚還想睡呢。
門外傳來幾聲輕扣,好似在回應他的話。
“你……”你他媽在我門口啊,怪不得我屋裏也有了!
白錦星站在虞以寒的門外邊,他是來問虞以寒有沒有抑制劑的。
幾鐘前他來敲過一次門,沒人應。
幾分鐘後白錦星感覺到自己的信息素跟無底洞似的,不打抑制劑根本沒法了,再耽擱會兒說不準更糟糕了。
“你帶抑制劑了嗎?”白錦星隔着門板說明來意。
“……等着。”
虞以寒的語氣不算好,但白錦星卻松了口氣,有就成。
虞以寒轉身取了兩支抑制劑,門剛開了個縫,虞以寒就覺得是一山海的生姜都朝他撲面扔過來,他忍不住低罵了一聲,趕人,“趕緊走趕緊走。”
就從縫裏把抑制劑遞了出去。
白錦星一拿到就趕緊回屋打了抑制劑,信息素總算漸漸收斂起來。
刺激的生姜味随着時間緩緩溫和了下來。
窗外風雨愈加肆虐,屋裏折騰了小半宿的白錦星終于安定了下來。
還好抑制劑還有效。
這次易感期來得那麽反常,白錦星吊着一顆心呢,生怕抑制劑真的不起作用了。
而隔壁的虞以寒卻在這風雨交加的深夜做了一個旖旎的夢。
虞以寒洗澡出來,掀了被子剛要躺上去,發現他的床上躺着個一絲-不挂的尤-物。
虞以寒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對方一雙筆直的大長腿,然後放肆地目光自下往上,在即将看到對方的面容時,那人卻直接往他懷裏一撲,手腳并纏。
感受着手下的細膩,那一刻虞以寒血氣上湧,滿腦子只剩一個念頭:他好甜……
太甜了。
直接将他從夢中甜醒。
虞以寒喘着粗氣,胸口起伏不定,眼睛睜開了,腦袋卻還沒徹底轉醒過來,仍在回味着剛才夢中的甜絲絲。
兩分鐘後,虞以寒倏然起身,從櫃子裏取了一支抑制劑,熟練地給自己紮了一針。
“艹!”
什麽甜夢啊。
是他易感期提前了。
比之前提前了整整半個多月。
alpha的易感期不像Omega會固定地每個月一次。大多數alpha基本是三個月到半年不等來一次。
虞以寒的易感期一直很穩定,這還是他分化成alpha以後頭一次提前。
而且是毫無預兆的提前了。
怎麽會這樣?
虞以寒滿心疑惑,難不成是被白錦星影響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就幹笑了一下,想什麽呢。
白錦星是alpha又不是Omega.
大概是近段時間行程太滿,尤其是在錄制《音樂聽我的》這個節目時,常常為了編曲改歌熬夜,睡眠不足,才會引發易感期提前的吧。
又想起白錦星易感期提前的異狀,虞以寒暗自點點頭,應該就是這樣了。
白錦星聞起來可比他嚴重多了。
虞以寒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信息素。
除了剛才在睡夢裏無意識地洩露出來了一些,現在控制得很穩定了。
就是……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剛才那個夢境的影響,虞以寒的心裏像是有只小貓爪子撓啊撓,怪癢得慌的。
身體的反應沒辦法騙人。
是提醒我該談個戀愛了嗎?虞以寒免不了沉思。
剛才他夢到的應該是個甜甜的Omega,抱起來好軟。
所以他的潛意識取向是男Omega?
一覺醒來,白錦星發現自己不但頭昏還鼻塞了。
很快他就确定這個鼻塞不是易感期帶來的附加症狀,而是他感冒了。
真是禍不單行。
外邊的狂風比昨晚更加暴躁,吹得門窗铛铛響。
剛起來的時候,白錦星還以為自己只睡了三四個鐘頭,天還沒亮。結果看了眼時間,已經快11點了,但外頭的天陰沉沉的,白日恍如黑夜。
虞以寒比他起得早。坐在餐桌前,正在吃午飯,整個人跟今兒的天氣似的,陰沉沉的,臉上明晃晃地挂着四個大字:生人勿近。
白錦星易感期,心情也煩躁着呢,看虞以寒挂着臉,自個兒莫名更不爽了。
沒想到虞以寒反而先開口找麻煩了。
在白錦星經過他的時候,虞以寒語氣很不善地來了句:“你怎麽還這麽臭!”
“關你p事!”白錦星也不爽地回他。
“你他媽影響到我了。”
啪的一聲,虞以寒竟然撂筷子了。
白錦星吸了吸鼻子,他分明已經把信息素收起來了,虞以寒這是故意找事呢吧!
“虞以寒我告訴你我現在很不爽,你最好別給我沒事找事。”
虞以寒跟他叫板:“分明是你自己在公共場合胡亂釋放信息素,沒有一點公德心,現在還倒打一耙了!”
“什麽公共場合,這是公司給我安排的宿舍!而且我什麽時候亂——”
虞以寒打斷他:“我們五個人的公共場合。”
雖然網上一直流傳着白錦星和虞以寒不合到不止一次打架的假新聞,但是此刻白錦星是真的氣到想過去揍虞以寒一頓。
兩人怒目相視,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白錦星差一點又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只好強忍着讓自己的心情稍作平靜。
一拳揍得虞以寒烏眼青。
一掌拍得虞以寒門牙掉。
一套組合拳打得虞以寒跪地求饒。
白錦星的心裏不斷循環默念。
果然效果拔群。
轉眼他就可以假笑着面對虞以寒:“我能對你來一套還你漂漂拳嗎?”
“手給你擰斷。”
白錦星氣不過,對着他的椅子踹了一腳,打算去廚房找點吃的。
卻不料虞以寒的動作更快,p股一動,椅子往後,他伸手迅速地拽住了白錦星的一條胳膊,白錦星一個不防被他往回拽着連連退,最後竟然退到了虞以寒的懷裏。
在一屁股坐到虞以寒大腿上時,白錦星整個人是懵逼的。
虞以寒的氣息太近了。
白錦星第一時間想起身,剛使了一下勁,卻發現手腳不合時宜地軟了一瞬,信息素竟然也跟着冒出來了。
心頭慌了一下。
什麽情況啊,我這是易感期,又不是發-情期!!!
虞以寒跟他同款懵逼。
白錦星的p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後背跟他的前胸貼得緊緊的,他還抓着他的手臂,這個動作跟環抱着他沒什麽兩樣了。
那一刻虞以寒頭腦一片空白,只覺得懷裏的人又熱又軟,夜裏那個夢境的片段不合時宜地一閃而過。
忽然,他感覺白錦星身上有股奇妙的味道吸引了他,他下意識地低下頭去,嗅着對方的脖頸處,情不自禁地呢喃,“甜的……”
話音未落,虞以寒倒吸了口冷氣,找回理智的白錦星在這個時候使勁踩了他一腳。
反應過來時,懷裏的溫熱已經不在,擡眼,就見白錦星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對他怒目而視。
白錦星只覺得自己的後頸的汗毛都要起來了。
白錦星擡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剛剛虞以寒他媽該不是想親吧!
腿還有點軟,但氣勢必須給足。
“我次奧你大爺的,虞以寒你該不會是個AA同性戀吧!”
“我……”虞以寒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還在搜索着剛剛他都幹了什麽,下意識地反駁他,“你他媽還歧視同性戀啊!不對,我不是同性戀,我剛剛是……”
是受到易感期的影響了嗎?
他方才竟然在白錦星身上捕捉到了一絲Omega信息素的味道。
果然易感期提前了,多少會出點問題的,他放心得太早了。
我剛剛是一個恍惚把你錯以為是Omega了?這話說了,白錦星會直接暴走吧。
虞以寒猛地站起來,口不擇言道:“你昨天也摸我p股了,算扯平了。”
問題大發了,他得趕緊回屋再紮一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