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林穆

終于,在第五天早上醒來時,拓山沒有一睜眼就看到一張放大了滿是淚水的臉。卧室裏茶香也收斂了許多,只留了幾縷試圖勾搭沉寂的苦柑香。

拓山從床上起來,身上幹爽還妥帖的換好了衣服,也不知道林辭清是怎麽在他築巢後,還給自己找了套合适的衣服。等拓山站起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穿的原來是林辭清的衣服,肩和腰處的剪裁更寬松一些。拓山頗為麻木的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這是出于無奈之舉還是林辭清的惡趣味。

正當拓山準備出卧室時,林辭清端了水進來,見他已經起床,滿眼欣喜地快步走向拓山,“老婆,你醒啦?”

拓山警惕後退一步。

“我易感期結束了,”林辭清趕忙道,把水杯遞給了拓山,嘴甜說:“這幾天辛苦老婆了。”

“确實。”拓山不想看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冷靜道:“你下次再把抑制劑扔保險櫃,我就把你扔禁閉室去。”

林辭清一點不在意拓山毫無威脅力的警告,黏糊糊湊過去想跟拓山親親。

拓山避開,拍了拍林辭清禁锢他的手,說道:“別鬧了,去處理文件。”

林辭清這才想起,那從自己批了第一份文件後就響個不停的通訊器,表示并不是很想工作。

但是沒辦法,赤磡區還有這麽多人要養活。想到這裏林辭清才又想起了他爹,也不知道他爹當初是怎麽數十年如一日勤勤懇懇工作還毫無怨言的。

在拓山的眼神催促下,林辭清只好回了書房批文件。

早上八點半,林辭清回總部處理堆積的事務,臨走前讓拓山在家休息。

拓山翻着通訊器裏的消息,道:“我九點半去軍部見魏巡,晚點回總部。第三區的科研人員先晾着,明天我去接待。”

“好吧。”林辭清點點頭,然後湊近在拓山唇上啄吻一口,笑着道:“哥哥拜拜。”

拓山習慣了他各種奇奇怪怪的稱呼,偶爾被他正經叫一次哥哥反倒有些不習慣。

拓山不由地回憶起了林辭清十多歲時候的樣子,明明以前也是心高氣傲的小酷哥,不知道怎麽就養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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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山是林辭清的父親林穆從軍部裏拎出來的。當時赤磡區也才獨立二十多年,不算太穩定,他還有魏巡幾個人最開始都只是在林穆手下做事,後來逐漸成立了行動隊,負責處理一些不好擺在明面上的任務。

二十一歲的時候他見了林辭清第一面,那時候林穆的身體已經不太好了,标記配偶alpha的早早離世,一直給他的健康埋下隐患,為了維護赤磡區的運行,長時間的工作透支着自己的身體,因為顧及不上親兒子,只好把林辭清扔給他養。

林辭清當時才十五歲,已經長得挺高一個,不太愛理人。跟着行動隊出了幾次任務才漸漸熟絡起來,但還是個臭屁小孩,愛給人擺臉色。

拓山的處理方法也很簡單粗暴,就是打,把人打服了林辭清才會說一些人話。之後漸漸的也愛跟着他,大概那時候就已經出現了粘人的前兆。

不過拓山也沒注意到小孩的情緒變化,直到林辭清分化那天,再直到三年前……

拓山深呼吸一口氣,從記憶力回過神來,心情有些煩躁,本想抽根煙緩緩,摸了摸衣服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戒煙許久了。拓山自嘲,哪怕戒掉的東西也還會有瘾,存在過的痕跡哪裏有那麽容易摸平。

就像他和林辭清之間還有兩個死結尚未打開,像不定時炸彈埋在平靜的表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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