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遇寨主
山賊。
來了。
進來了。
來人一共三個。兩個站得稍後的男人虎背熊腰，滿臉橫肉，殺氣騰騰。而為首的一個斯文男子看起來是後兩人的頭目，他環顧了草堂一圈，抱拳問道：
“在下武斯文，請問這裏可是蒙塵草堂？”
“不錯。”
“請問您是金若陽郎中嗎？”
“不錯。”
“聽說您是西京城中數一數二的郎中？”
“不錯。”
“只要付得起價錢，您從不拒醫患？”
“不錯。”
“我們願出萬兩白銀救三個人，不知這價錢是否合理？”
“不錯。”
“病人在我們西嶺山寨之中，可否請您走一趟？”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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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斯文一愣，問道：“為何？”
“太遠。”
“西嶺離此地不過500餘裏，怎能說路途遙遠？”
“我行醫不出西京。”
“難道不能為敝寨破例？”
“恕難從命。”
武斯文微微一笑：“那我們只能硬來了。得罪！”
話音未落，他身後的兩位大漢已經聞風而動，一左一右夾擊過來，金若陽一躍而起，兩手在兩人身上輕輕一點，二人當即如冰凍了一般動彈不得。
武斯文輕哼一聲，揮掌過來。
他一出手，金若陽心中一沉。
高手！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陽躲過這掌攻擊，化防為守，十八擊連環掌打了出去，對方絲毫不亂，輕松化解。
一滴細汗，從金若陽的額頭滴下。
武斯文再次進攻，招式犀利，若陽已經疲于防備。
淩空一掌，兇狠地劈下，若陽不及躲開。
“噗——”一根銀針精準地紮進掌心。
“金家果然還有高手。”武斯文看着刺穿掌心的銀針，微笑地說道：“不愧是寨主，料事如神。”
金如彬從內堂走出來，手裏抓着一把銀針：“想嘗嘗‘暴雪梨花’嗎？每根銀針五文啊，我外出行醫都是這個數目，不還價。”
“你們別過來！”金若陽用身體擋住妹妹：“沒用的，我們都打不過他的。”
武斯文擡起手掌，稍一運功，掌中的銀針被真氣逼出，“铮”地一聲，深深地釘進如彬身旁的牆壁。
“他的內力好驚人……”如彬喃喃自語。
“金掌櫃是親自走一趟，還是要我們血洗西京？”武斯文含笑，在他身後，一群匪徒兇神惡煞地守在草堂門外。
“無塵——你給我出來——”如彬大喊：“若陽要被抓走了——”
無塵從她們頂上的房梁露出笑臉，朱栗色的長發悠然飄擺：“若陽，叫我一聲阿姨就救你。”
金若陽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對武斯文說道：“我跟你們走。”
無塵對着他們漸漸遠去一群人揮着鑲金花的小真絲手絹告別：“路上小心啊！家中你不必挂念……”
金如彬眼淚汪汪地大吼：“都是你的錯！你怎麽能眼睜睜地看着若陽被抓走！那個什麽寨主可是個大色狼……”
“他只好女色，不是嗎？你大哥是男人耶……”
“閉嘴！你明明知道……”
無塵用纖指抵住如彬的嘴唇：“噓……天機不可洩露……”
金似琳從屋裏走出來，手裏還抓着她的寶貝硯臺，對無塵說：“無塵，我怎麽覺得是你搗的鬼呢……”
無塵嘴角又泛起一絲莫名的笑容：“蒙塵草堂今後多勞煩你們了，若陽他，不會回來了。”
金若陽冷冷地打量着坐在寶座上的男子。
漆黑的長發不羁地披落，看不見底的深黑眸子射出精芒，寬松的黑衣袒露出精壯的肌理，不是明顯發達的胸肌，但是結實的胸膛隔着黑衣隐約可見。
他，在對着他微笑。
那英俊得令人窒息的臉孔上，為何能泛起如此攝人魂魄的危險笑容？
“你有病嗎？”金若陽劈頭問道。話音剛落，四周響起驚悚的吸氣聲。
東方賜的眸色變得更深了，那種眼神……
那是獵豹在捕食之前瞄準獵物時才有的眼神！
武斯文将他拉到一旁，低聲對他說：“不，病的是寨主的三位寵妾……”
“武斯文，放手。”一個冰冷低沉的聲音響起，擡頭看去，東方賜已經收了笑容，冷漠地說：
“所有人記住，誰也不許私自和他說話，更不能随意碰觸他。”他看着若陽，眼睛中的光芒又閃爍了：“只有我可以随意差遣。”
憑什麽？若陽心中憤恨地想，用冒火的眼睛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
“就憑我是這裏的王。”仿佛洞悉他心裏般，東方賜的眼睛中冒出一抹笑意的火光。
“我不會就範的。”
“這世上，沒有搶奪不到的東西。”他淡淡地說，霸道在話語中擴散出來。
“那僅是你的一家之見。”若陽也淡淡地回應，一簇火焰在他眼中跳動。
他看見了什麽？火光？“冷血華佗”眼睛中居然暗暗燃燒着憤怒的火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東方賜忽然大笑起來，整個山寨似乎都在微微顫動。
金若陽突然打斷了他：“笑夠了嗎？笑夠了讓我去看病人。”
“這個，不急。”東方賜冷冷地回答，嘴邊蕩起一抹殘酷的微笑：“先生一路勞累，敝寨已經設宴，專為先生洗塵。”
未等若陽回答，偌大個廳堂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桌豐盛的宴席，而原本聚集在這裏的那些人，也不知何時消失了蹤影。
只有，他與他兩人。
大大的圓桌旁，只有兩把椅子，而這兩把椅子，是緊緊靠在一起的。
東方賜已經就座，用帶着挑釁的眼神，向若陽指了指身邊的座位。
若陽徑直走過去，一心要拉開那只距離過近的椅子。
怎麽回事？
紋絲不動。
赫然瞥見，東方賜的一只小指，輕輕地勾着椅背镂空花紋的一角，他擡起頭看他，漆黑的眼睛裏含着挑釁的笑意。
欠扁……金若陽強忍着掄起椅子砸向他的念頭，運足八分內力……
依然……紋絲不動。
他兩只手抓住椅子，用盡十分力氣，狠狠地拖過來……
只聽見“嘩啦”一聲，椅子碎裂成段段狼狽的木條。
東方賜收回小指，指頭裏還夾了一小段短木，松開，短木落地，發出清脆的“哐”的一聲。
這聲音很小很小，但在金若陽耳朵裏聽起來卻莫名的刺耳。
“你……”金若陽的臉色開始變化，一團怒火在心裏熊熊燃燒，稍微地有一點，映紅了臉。
好可怕的內力。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一只小指頭就可以抵過與他交過手的武斯文雙掌的力量。
東方賜輕輕地嘆了一聲：“你弄壞了我的椅子，這如何是好？敝寨一向清簡，只有這兩把能看過眼的椅子而已，現在先生毀了一把，只剩我坐的這一把，不如……”
他擡頭看着若陽，俊臉上的眸子深不見底：“你坐我膝上？”
“什麽？”一股火熱騰地沖上若陽臉上，不知是憤怒還是羞赧，他臉紅了。
“沒什麽。玩笑罷了。”東方賜轉過目光，命令外面道：“再取一把椅子給先生就座。”
若陽坐在他對面，用膳中的東方賜一言不發，在他們旁邊，只有兩只火燭，随着穿堂而過的風息一閃一爍，昏暗中對面的那個男人，好适合黑暗。
他仿佛是這暗夜的一部分，漆黑的發，漆黑的眼，甚至黑暗的氣息都與黑暗、死亡的味道不謀而合。
只是，他的俊美的臉在黑暗中，有些蒼白；他的誘人紅唇在黑暗中，有些嗜血。
他，就是魔王嗎？
#####其實這本的男主是我最不喜歡的男主了……
當時寫的時候，我朋友（本文女主原型）捧着一顆懷春的少女心說我就要那種不是好人的男主！我愛這種男主！
然後我給了。
現在，她已經是兩個娃的媽了。
捂臉痛哭：時間是把殺豬刀啊……寫這篇的時候她還是少女來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