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把老百姓全部殺光?
奈何老天爺沒有聽到她的祈禱,她剛剛在心裏那麽想完,就聽到一個小豆丁奶聲奶氣的說:“我聽說洞房是大婚當晚要做的事情,娘親跟爹爹都成婚五年了,怎麽還沒有洞房呢?”
他竟然知道大婚當晚要洞房?
這個時代的人都教了孩子們些什麽啊!
總不至于因為他們結婚都很早,就從小開始給孩子們傳輸大婚洞房這種事情了吧?
無語中,蘇棉又聽得另一個小豆丁接過話頭道:“剛剛爹爹牽娘親手手的時候,娘親有些不願意,肯定是娘親不願意跟爹爹洞房。”
“那娘親要是一直不願意跟爹爹洞房,爹爹以後是不是會給我們換個新的娘親?”
這話,是最後一個小豆丁問的。
一問完,他就起身沖進帳篷內,紅着眼撲進了蘇棉懷裏,“嗚嗚嗚,我們不要新的娘親!”
蘇棉給他弄的有些手足無措。
他們年紀這麽小,腦洞怎麽就那麽大呢!
怎麽就從洞房圓房說到她跟容赫以後會一拍兩散去了?
還是說,小孩子的直覺都比大人要敏銳?
他們已經感覺到她以後要把容赫給踹了?
沒等她壓下無語去安撫在她懷裏蹭來蹭去的小豆丁,容赫已經伸手過來把小家夥提溜開了,“以後不許這般亂說話,我此生只會有你們娘親一人,不會再娶旁人了。”
那小豆丁瞬間破涕為笑,“爹爹真好!”
“出去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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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爹爹!”
小家夥應的那叫一個洪亮清脆,就差向容赫行個軍禮了。
蘇棉頓時就覺得他們兄弟三人在把三個小豆丁帶回來的路上,指不定把他們仨當新兵蛋子訓練過了。
剛想完,她就聽見楚氏在外面說:“讓你們見笑了。”
她面色一變。
完了!
她顧着三個小蘿蔔頭,卻把來找容赫的那些人給忘了!
這下丢臉丢大發了!
想着,她就往容赫身邊挪了挪,企圖用容赫偉岸的身軀來擋住她,讓外面的人看不到她。
對于她這舉動,容赫倒是十分歡喜,眼神都瞬間柔和了數倍,心說她就算因為想起了一些從前的記憶而變了性情,這容易害羞的一面還是與從前無二的。
而往前五年煉獄一般的日子,他就是靠着在腦海裏不斷回想她新婚夜披着紅蓋頭端坐床沿那副含羞帶怯的樣子撐過來的!
“阿赫!”
秦善的聲音響起時,容赫才收攏心神看出去。
就見秦善打量着他周身的傷說:“昨晚我從旁人口中聽說你拖着一身傷半死不活的回來了,還不太相信,我一直覺得以你們一家人的身手,定能在兇險萬分的戰場上全身而退的,沒想到你卻真的傷的如此重!”
他話音落下後,他邊上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接着道:“可見戰場上的情況要遠比我們預想的惡劣,且敵人也遠比我們猜想的要兇殘啊!”
“唉!他們一族可是将門之後,個個都身懷武功,卻也只回來了那麽一小部分!”
說這話的,是章家村的村長章長義。
惋惜過後,他直接在帳篷外面盤腿席地而坐。
秦善與餘下兩人也都跟他一樣在外面坐下了。
這時,容赫才啓口問:“不知三位村長想與我商量什麽?”
章長義道:“有關此後我們的逃亡路線的。”
“願聞其詳。”
“我剛剛聽你娘說,你昨天被你兩個弟弟擡回來的時候,人是處在昏迷中的,前面才剛醒來不久,那你應該還不知道我們這隊逃往郭城的人,一路上敢走走停停,是那領頭的幾個人事先安排了人去郭城傳信,想請郭城如今的守城将領派兵來接應我們吧?”
“嗯。”
容赫極其輕緩的點了一下頭,就問:“你們三位可是覺得郭城的守城将領并不會派兵來接應?”
章長義滿面愁容的“嗯”了一聲,語氣不是很确定,“鶴城淪陷後,距離鶴城最近的是位于郭城東面的東崗城,比起郭城來,東崗城兵力跟穩定性都不夠。
所以那挑頭的人覺得燕北軍接下來會攻打的地方會是東崗城,就選擇了帶大家逃往郭城……”
頓了頓,再啓口時章長義面上的愁容更濃厚了幾分,“我跟倫老哥都認為,我們能想到的情況,東崗城周遭的人肯定也會想到,想必他們眼下也在逃往郭城的路上了。而他們到郭城的距離比我們要短,那等我們到的時候,他們肯定已經早就到了!”
許是因為被章長義點了名,秦家村的村長秦倫立即就接話道:“郭城因為守城将領能力超群,一直富足且安定,可他們再如何富足安定,也跟我們一樣經歷了好些年戰亂了,眼下他們肯定無法接納湧向他們的所有人的!”
容嶺在這時看了容赫一眼。
回來的路上他們兄弟三個就讨論過這個問題。
他們也覺得逃往郭城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一來郭城能夠接納的人有限。
二來燕北軍的将士大抵都十分好戰,且他們對自身的能力相當自信,極有可能會在鶴城整頓好了之後,直接攻往郭城。
畢竟強大且自負的人,大多都喜歡挑戰高難度!
而他們跟燕北軍打了五年交道,以他們對燕北軍的了解,他們很有可能會選擇攻下了郭城之後再轉向東崗城!
許是因為容赫聽完他們的說辭後,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秦倫又說道:“我們之所以會來找你們兄弟三個商量這事,一是覺得你們一族的人是将門之後,你們族中應該會有個把熟悉兵法的人,二是覺得你們既然能從手段兇殘到完全不把我們燕南國的老百姓當人看的燕北軍手底下逃回來,應該也能帶領我們避開這一場浩劫。”
容赫這才啓口問他們,“三位有什麽想法嗎?”
秦倫跟章長義,還有邊上一直沒有說話的上河村村長何一明都同時搖了搖頭。
随後章長義悵然嘆道:“我們大字都識不得幾個,能夠理清逃往郭城很不妙就已經是極限了,完全想不出要如何改變局面!”
“我倒是有一些想法,本來我是打算之後跟老爺子商量過後,讓老爺子出面去跟各個村的村長說說利弊,到時有願意跟我們一起更改路線的,就跟我們一起走,不願意的則按原路線前往郭城。不過三位既然都親自來找我這個小輩商量了……”
頓了頓,容赫看向容嶺道:“二弟你與他們說說。”
容嶺點點頭,順手在邊上撿了個小石子,就在他邊上沒有鋪稻草的空地上畫了起來。
一邊畫一邊慢慢說道:“就我們所知,燕北國的皇帝當初在發起戰争之前放了大話,說要在五年內完成他統一燕國的大業,可打了五年,他們的人才剛剛攻破我們邊城,這肯定早就已經讓他氣急敗壞了。
所以這一兩年來燕北軍明顯變得兇狠難纏了許多。而他們攻破鶴城後,執行的是殺光我們燕南國所有老百姓的命令……”
把老百姓全部殺光?
蘇棉聽得有些心驚。
燕南國跟燕北國在分裂成兩個國家之前,不都是燕國的人嗎?
那燕北國的皇帝下那麽兇殘的命令就不怕令他們自己燕北國內的老百姓感到心寒?
且別的國家也會跳出來譴責他的吧?
還是說那燕北國的皇帝是個強大到堪比秦始皇的暴君?
沒人敢對他的決策逼逼賴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