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妙趣師徒

修羅帶着銀狼剛離開,幾乎同時一個矯捷的身影從另一個方向飛馳而至,停在陽越身前,急切的問:

“修羅在哪裏?”

來人身形潇灑,相貌清朗,正是陽越盼望了已久的師傅,應崇優的二師兄現任浮山掌門舒展博。見到師傅,陽越終于可以确定這場危機總算告一段落了,深出了口氣道:

“他跑了。”

“啊?”

舒展博聞言一臉遺憾,又低頭看了看還躺在地上的陽越:

“你這是什麽姿勢,怪怪的。”

陽越臉上立刻挂滿了黑線:

“我遇到狼襲,被撲到在地,你以為我喜歡躺在又冷又硬的石頭上?”

舒展博也不理睬,數落他道:

“要不是你瞞着我去駐雲山莊胡鬧,會惹出這麽多麻煩?害我大老遠從浮山跑來,回去我再慢慢和你算帳。”

然後舒展博話鋒一轉,雙眼散發出陽越熟悉的精光,暧昧的問:

“和我說說修羅的樣子?真的如傳聞中那麽美嗎?”

“師傅!”

陽越實在忍無可忍,一骨碌爬起來,大聲抱怨:

“你乖徒兒我受傷被擄,飽受折磨,差點就見不到你了,也不見你開口安慰一聲,就知道急着打聽修羅。越兒好傷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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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展博翻了翻眼睛:

“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嘛,委屈什麽。修羅跑了,可不知什麽時候再能遇到了。”

看着舒展博洩氣的神情,陽越只有嘆氣的分。說到他這個師傅,有個怪癖,就是特別喜歡美人。只要江湖中傳聞哪裏出了個美人,就會立刻跑去看個究竟,絕對頂的起‘天下第一花癡’的頭銜。聽說當年應崇優請他收陽越為徒時,舒展博一開口就問小太子長的漂不漂亮。要不是陽越容貌八分遺傳自母親魏妃,從小就伶俐娟秀,讨人喜愛,舒展博才不會管他是不是大淵太子,一樣會把他踢下浮山。如今修羅乍現江湖,被傳為天人,舒展博當然耐不住性子了。他才不理會修羅是不是人人聞風喪膽的武林魔頭。

反正暫時也追不到修羅,舒展博收回心思,一把抓起陽越,從頭到腳的一頓捏拍,查到肩頭的傷口時,誇張的叫道:

“诶呀!這是怎麽處理的傷口?會留下很醜的疤痕!”

陽越翻翻白眼:

“師傅你也看到了,我傷在肩膀,一只手不能動,抱紮成這樣已經不容易了。”

舒展博正要繼續啰嗦,鄭嶙率領着二十幾個禁衛軍已經呼呼啦啦的進了山洞。衆人見太子殿下平安都大大地松了口氣。據鄭嶙彙報,陽洙和應崇優落腳在鎢林山下的騎縫鎮,當日陽越被修羅劫持後,陽洙立刻秘密調來大批禁衛軍把鎢林山嚴密的封鎖了起來,但因為山勢險峻,地形繁雜,搜山速度緩慢,陽洙應崇優心急如焚,連日來不眠不休。兩天前舒展博飛鴿傳書告知應崇優,他已經到了駐雲山,并且有陽越的線索,兩人才稍稍安心,立刻派鄭嶙帶人來支援舒展博。此時陽洙正在焦急地等待他們的消息。

陽越心知自己這次闖下大禍,勞動了師傅師叔,還連累父皇受傷,回去定會被衆人聲讨,但也不敢怠慢,立即啓程随舒展博鄭嶙趕下山。臨行前不由自主回頭向山洞中望了一眼,心想修羅應該已經從其他出路離開了。

兩個時辰後,陽越等人安全下山,到達騎縫鎮與陽洙應崇優會合。陽洙見陽越傷勢并無大礙,終于放心,也不急着詢問,只是吩咐下人好好侍候陽越用膳休息。

陽越吃了連日來最好的一頓膳食,傷口也被舒展博重新處理抱紮好。由兩個小侍女帶去沐浴更衣,在山洞裏最難忍受的就是好幾天沒洗澡,此時終于泡進溫暖香薰的浴桶中,陽越立舒展身心,飄飄然,暢快的不想出來了。侍女見他不動,也不敢出聲,一直添加熱水保持溫度。半個時辰過後小太監銘煙捧着一套嶄新的衣袍走進來,看到陽越已經昏昏欲睡,細語勸道:

“殿下,您身子疲乏,傷口未愈,泡水太久,恐濕氣侵體,染了其他病痛,還是讓奴才們侍候早點歇息吧。”

陽越勉強睜開眼,點頭起身,擦幹了身子穿上睡袍,擡手剛要讓他們退下,眼角掃到了銘煙手裏正拿着自己之前脫下的黑色長袍,頓了頓,道:

“那袍子洗幹淨後送回來給我。你們下去吧。”

第二天早膳過後,衆人聚集一處,陽越避重就輕的講述了自己被修羅劫持後的種種。聽到陽越助修羅修煉重陽九式,舒展博和應崇優對視了一眼,并未出聲。陽越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偷練重陽九式師傅師叔早已發覺,只是沒有點破而已。陽越又告知衆人修羅現身駐雲山莊,目的是為引武林人士去血璎教的大漠總壇,他一早設好局準備将他們一網打盡。

陽珠聽他講到這裏,心下尋思了一番,有些不解:

“那些武林中人不乏有智慧人物,怎麽會輕易上當?”

應崇優道:

“傳說當年璎珞公主來到中原時帶了一大筆財寶,她死後便沒有了消息,加之她當年打敗過許多武林門派,搜集了衆家的武學秘籍。如果血璎教當真是璎珞後人創建,那麽這些東西很大機會會在血璎教總壇。財寶與秘籍都是世人垂涎之物,當然值得他們去以身犯險。”

對血璎教還有這樣的秘密,陽越也是第一次聽說,不免訝異。難怪範青海等人如此執着要攻陷血璎教。這麽說即使修羅不是行事如此乖張狂妄,他們一樣不會放過他。

陽洙心系朝政社稷,對這些江湖瑣事并不在意,淡淡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世間不變的道理。這些人即使為此送了性命,也是咎由自取,無需理會。這次微服出來已經耽擱了許多時日,鄭嶙你去打點一下,我們明天立刻啓程,返回帝都。”

衆人應聲告退,應崇優遞給舒展博一個眼神,留在了陽洙身邊。

陽越把一切看在眼裏,緊跟師傅步出廳堂,問道:

“師傅,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舒展博裝出一臉無辜:

“我哪有什麽瞞你的。”

陽越盯着舒展博道:

“修羅被我用浮山獨門手法點住穴道,竟然能自己沖破,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也練過我們浮山內功心法。六師叔一向心性淡薄,不理江湖中事,但這次聽說有關血璎教居然趕來駐雲山莊。這些都說明血璎教與修羅和我們浮山有着什麽我不知道的關聯。”

舒展博眼中閃過贊賞,感慨了一句:

“不愧是我的徒弟,比那個木頭腦子小七聰明多了。後天的教育還真是重要啊!”

“師傅,你不要轉移話題。”

舒展博見隐藏不住,只好坦白:

“之前一直不敢确定,但經過這次我更加懷疑血璎教可能與你四師叔有關,所以我打算和崇優去大漠一探究竟。”

陽越聞言吃了一驚,随即眼珠子一轉:

“父皇剛剛見到六師叔,恐怕不會輕易放他走。”

舒展博慧黠一笑:

“那我們就賭一次,如果你父皇不放崇優,我就帶你去大漠。”

姜還是老的辣,陽越也知道他父皇雖然霸氣十足,但應崇優真的要做什麽,他哪一次拒絕的了?舒展博這麽說只是打消他要跟去的念頭罷了。

不出所料,第二天返回帝都的隊伍中真的少了楊崇優。陽洙此次微服出宮的,朝中只有少數幾位大臣知道,回去時的隊伍雖然多了些侍衛,但行事還是很低調。再加上應崇優的離開,陽洙心情大壞,一路上衆人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些微差池,生怕一個不小心觸逆了龍須。三天後戰戰兢兢的把皇帝,太子安安穩穩送進了皇宮後,鄭嶙,緋侯爺等人才終于敢出了口大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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