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誰聽誰的?

林槐什麽都沒說,吃完飯準備幫他上藥,意料之中的被拒絕。

“林簇,不管發生什麽,我們永遠在。”

“哥,我真的沒事。”

“那好,早點休息。”

池明遠搬的新房子180平米,張知賀暫時沒找着合意的房子,住了幾天酒店嫌住的沒家的感覺,這幾天跑到池明遠這裏借宿。

林簇打來電話時張知賀也在,剛好聽了個全。

“這麽可憐的小朋友你哪兒撿的?”

池明遠說:“學校撿的,可憐什麽,誰不可憐,可憐就要讓自己變強。”

“所以你讓他明天去拳館是想教他幾招?”

“明天再看吧,來不來還不一定,通常這種被霸淩的孩子,多數沒勇氣反抗,明天他要是敢來,我就敢教。”

第二天,周六。

林簇一大早溜出門前往拳館,他想得很清楚,池明遠說的對,逃避只會讓對方更加享受,反抗一把還有機會,不反抗永遠只配做他們的擦鞋布和出氣桶。

他要反抗,要向校園暴力說不。

到達拳館,池明遠早跟張知賀練過一套拳了。

池明遠喘着氣:“行啊,在國外練的不錯,力氣比我還足。”

“那是,怎麽樣,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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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門口那小孩,應該就是我等的人。”

林簇鼓起勇氣站在門口,禮貌地問:“請問池明遠在嗎?”

池明遠卸下保護裝備走過去,“我就是,跟我來。”

他把林簇帶到場館內的擂臺,“上去,跟我打一架,把我當成欺負你的人。”

林簇跟着他上臺,池明遠對着他招手:“來!”

第一個回合,池明遠只是一個勾拳便将林簇打翻在地;第二個回合,一個高踢,林簇再次趴回地面,如此反複,起來,被打趴下,再起來,一直到第十個回合,林簇趴在地上直喘氣,他的頭發全被汗水濕透,整個人像剛從水裏撈起來,池明遠站在他面前,“還能站起來嗎?”

“能……”

他用盡全身力氣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這次沒等池明遠出招,他直直的倒下,太累了,渾身連動一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張知賀抱着胸在臺下看着,“要不算了吧,我看他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不……行……我、我還能……站起來……”

臺上的林簇發出弱小的聲音,第十一次,他一點一點的站了起來,用力一擦鼻子,“再來!”

池明遠笑了,大笑,他接過張知賀扔上臺的水,又将水扔給林簇,“很好,你可以學了。”

林簇癱倒在地,累到眼前一片發黑,身上全是汗水,眼眶全是淚。

張知賀翻上臺,蹲在他身邊,“嘿,弟弟,你叫什麽名字?”

“林簇,團花簇錦的簇。”

聽到“林”姓池明遠擰瓶蓋的手頓了下,他認識的人中姓林的只有林槐一個。

奇怪,為什麽聽到姓林會想起林槐。

他認真打量起林簇,看來這邊姓林的真的很多,随手撿個小同學都能跟林槐同姓。

張知賀說:“我叫張知賀,是明遠的朋友,他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從明天起,你能來上課了。”

“我能白天來嗎?”

晚上不是很方便,林槐在家。

“晚上不方便?也行,白天來吧。”

池明遠一聽,“白天我有工作,我沒辦法教。”

張知賀說:“我白天也有工作,你忘了,我的工作就是在這裏當教練。”

第二天,林簇早上九點準時出門,開始跟着張知賀學散打。

林簇問張知賀為什麽願意教他,張知賀說:“無聊,我剛從國外回來,這裏人生地不熟的,總得找點事打發時間吧,弟弟,你不介意當我打發時間的小寵物吧?”

“那你為什麽不養只小狗?”

“我倒是想養,但是我這個人太粗心,需要喂食溜彎兒的狗我怕養不好,你這種最好,自己能照顧自己,還能陪我打發時間。”

林簇小聲:“你把我當小狗啊。”

這句張知賀沒聽見,當小寵物是逗林簇玩的,這小孩兒整天皺眉苦臉的,逗逗他讓他笑笑,不過無聊是真的,拳館學員不多,都是老教練在教,他這邊暫時只有林簇一個學生,他收了林簇三百,幫他貼了三千,錢這個東西,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總比被其他教練取笑他一個徒弟都沒有的強。

周一,久未出現的池淵出現在公司。

林槐和池明遠被叫進辦公室,池淵看起來憔悴不少,“我最近在處理一些私事,接下來到公司的時間會越來越少,公司暫時交給你們倆打理,希望你們相互配合,互幫互助,有什麽事給我電話。”

池明遠瞟向林槐,問:“誰聽誰的?”

池淵說:“誰對聽誰的,還有什麽問題?”

林槐:“我沒問題。”

池明遠也沒問題,就是想找事,但林槐都說沒問題了,再糾纏顯得他小氣,“我也沒問題。”

上次融景的項目已到收尾環節,池明遠的B組近期忙的都是百萬額以下的小項目。

這周原總部的市場部接到新的意向單,對方是一家上市公司,主營通訊業務,出來談業務的是他們公司的少東家,據說梧城報得上名的幾家能做招投标業務的公司全被刷了下來,最後經人拉線聯系上和創。

池明遠略帶嫌棄的喝着市場部的咖啡,“所以呢?這不是擺明了放消息讓我們放低姿态去迎合他們嗎?”

市場部經理是個老油條,打着哈哈:“雙贏,雙贏,就是這單兩位經理商量下,誰接,池總有交待,近期大小事務都由兩位經理作主。”

“對方什麽來頭什麽脾性?”池明遠問。

“沒打聽到,只覺得對方喜歡去一家叫‘獨我’的清吧。”

林槐說:“我手上還有項目,這單請池經理負責吧。”

池明遠不樂意:“你什麽意思?聽着像是你不要訂單施舍我的意思。”

市場部經理怕他倆吵起來,趕緊打圓場:“倒也沒那麽快下結論,兩位經理,或許對方還要考慮呢,選擇權在對方手裏,不過這單要是能接下來,接這一單能頂公司半年。”

意思很明确,你倆先別起內讧,說不定對方誰都看不上。

最終由市場部經理與對方溝通,果然如池明遠所料,對方先作勢,後拿喬,最後約池明遠和林槐在“獨我”清吧見面。

到約定的前一天,池明遠和林槐同時收到信息,對方想玩個游戲,雙方不露出身份的前提下能準确找出對方。

池明遠将手機一扔,“玩游戲?誰他媽有空陪他玩,我看是他想玩我們。”

林槐倒是淡定:“無所謂。”

“被人耍你不生氣?”

“所有生意前期談的時候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把它歸在‘問題’一類,自然不生氣。”

好像是有那麽點道理,但池明遠不會明面上承認他的觀點,“啧,林槐,你為公司這麽鞠躬盡瘁的,圖的是什麽?”

“圖錢。”

“你還真是實誠啊林槐。”

林槐懶得理他,轉身走人。

隔天,林槐在約定時間前半小時到達清吧,來之前他上網查過,如其說是清吧,倒不如說是私人小廚更合适,能喝酒,能喝咖啡,還能用餐。

時間尚早,下午四點,還沒到飯點,一眼掃過去,零零落落的坐着十來個人,其中有四桌是單人,目光前移,落在吧臺,吧臺旁趴着一個人,那人風騷的叼着一枝玫瑰,在跟吧臺內的小哥哥聊天。

隔着遠,林槐只能看見池明遠将玫瑰遞給小哥,又從小哥手裏接過酒,抿了一口後再遞給小哥,小哥接着抿一口,兩人笑着細聲談論,似乎周遭的一切都是背景板。

林槐皺眉,默默将目光移開。

池明遠走到林槐這一桌,坐在他對面,“你覺得哪個人最有可能是他?”

林槐翻着菜單:“看不出來。”

那個剛剛跟池明遠共飲一杯酒的小哥端着兩杯咖啡到他們桌前,小哥沖着池明遠眨眼:“帥哥,請你,還有你朋友。”

池明遠說完謝謝,又問:“有糖嗎?”

小哥将方糖小碟子遞給他,是遞到他手上,而不是放在桌上,池明遠去接,小哥順勢摸他手背,并往他手心塞了張紙條,池明遠沖小哥哥笑了笑,一并接過。

小哥回吧臺後還是一直朝着他們這桌笑,林槐說:“他在看你。”

池明遠沖吧臺點點頭,換來吧臺小哥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池明遠沖着小哥笑,對林槐說:“他是在約我。”

“我對你的私事不感興趣。”

池明遠斜過眼看林槐,笑得人畜無害:“他剛剛塞給我的是他的電話,他說他是gay,還是個拉丁舞舞者,意思是他的身體很柔軟,能接受各種高難度動作,至于剛剛我們在吧臺,他誇我氣質好,我誇他調的酒好……”

林槐冷冷盯着他:“你去另外一桌還是我另開一桌?”

他對池明遠喜歡小男生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單純看不慣他已經有男友還在外面跟其他人拉扯。

池明遠喜歡看他發怒又強忍着的模樣,目的達成,他收回笑意:“說正事吧,你覺得這裏哪一個是他?”

作者有話說:

除夕快樂,兔年大吉,祝大家新年行大運,萬事皆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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