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二十六個孩子 (1)
◎生氣◎
“就是這裏嗎？”小徐和同事們中午吃完那一頓之後意猶未盡,決定下班組團來晚上吃這一家的飯菜。
她們對比了網絡上的訂單上店鋪的照片和名字，然後擡頭看了眼幹幹淨淨什麽招牌都沒有的店門口,看了好幾眼,确定是這家店鋪的照片，這才謹慎地推開門走進去。
“你好老板。”小徐推開門走進去，裏頭有兩張桌子上坐了客人,大家都在大口地吃飯,空氣中是鮮香的味道，不斷地刺激着來人地嗅覺分泌出來口水。
“咕咕咕”幾個結伴而來地女孩子們地肚子開始叫喚了。
她們看了眼裏頭,有一個身材健壯地男人在備菜，在他身邊還有一個瘦削的人，身後背着一個孩子在炒菜。
她們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來,拉開椅子的聲音驚動了在後廚忙碌的兩個人。
陳秋領擡眼看過去,臉上帶着笑：“你好歡迎光臨，請問你們需要吃一點什麽？”
在後廚的窗口旁邊貼着一張價目表,上面的菜的價格和在網上點的一樣，區別是沒有跑腿費用。
小徐掃了眼,并沒有出新品，開口道：“就這些菜都來一樣吧。”
“好嘞,等會兒。你們先坐。”陳秋領随手寫了個便簽,貼到了旁邊的牆上,好讓秦野做飯的時候能看到。
“這個價格還不錯。”和小徐一起來的幾個女孩子竊竊私語起來，“不像是其他店鋪,網上的價格都比實體店高多了。”
“我想起之前想吃炸雞，網上一只要四十個黑晶還不算跑腿費,結果我到他們那兒去,才二十八個黑晶。有的店确實太過分了。現在就仗着大家都不怎麽喜歡去實體店買東西,故意将網上的價格設置地那麽高。”
“沒錯沒錯。”
幾個女孩子聊聊天，很快她們的菜就上來。
她們下班的時候就已經餓壞了，肚子裏面沒有一點存糧，剛剛才進來的時候，一聞到店裏面的氣味就忍不住肚子咕咕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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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旁邊沒有人注意到她們的異樣，要不然肯定要笑話她們了。
“菜來了。”陳秋領端着菜盤子走出去，盤子裏頭的菜的分量都很實在，足夠她們幾個人吃飽了。
陳秋領笑起來的時候是那種看着非常好接近的人。
他端菜送碗筷來的時候，她們就和對方聊天。
“老板，你們的飯菜真不錯，我們才進來聞到了味道，肚子一下子就餓了。”
陳秋領聽了挺高興的：“哈哈哈，那你們就多吃點。還有我不是老板，老板在炒菜呢。”
幾個女孩子聽了連忙去看秦野的方向，見對方沒有看過來，連忙點頭應下了。
“奧奧，原來是我們弄錯了。”
“沒關系。”陳秋領吧她們的東西都上好了這才進了後廚。
小怪物又餓了，它趴在秦野的後背上，扭過小腦袋看着一旁偷着樂的陳秋領。
“呀呀！”
小怪物的嘴巴裏發出了聲音。
秦野和陳秋領第一時間就去看它，秦野連忙要放下手裏頭的手裏頭的勺子，陳秋領急忙過來接住小怪物：“我來我來。”
他怕慢一點小怪物就要拉在秦野的身上了。
它才從秦野的後背上把小怪物摘下來，臉上就不輕不重地挨了小怪物地一巴掌。
好在小怪物現在體格兒小，對他還算是喜歡，打他還記得收着力氣，要不然鐵定要把他的臉都給打出小印子來，不好讓他出去見人。
不過陳秋領現在可不怕小怪物了。
他現在可是秦野的員工，是秦野的朋友。小怪物要是對他下手，秦野肯定是第一個不同意。
別看小怪物這麽小一點，它現在知道的東西也不少。
它能感受到自己媽媽和這個眷族之間的相處是平等的關系。
“小祖宗！”陳秋領喊了小怪物一聲，懷裏頭的小孩子就不動了。過了兩秒，小怪物沖他張開了自己滿是尖牙的嘴巴，“啊啊！”
它喊了兩聲，陳秋領這才明白它原來是餓了。
陳秋領抱着它去泡奶粉。
秦野買的奶粉比他買的要貴。
是時下最宣傳的最好的那款。
陳秋領一看就知道秦野買奶粉的時候沒有做功課。
這樣的奶粉就是營銷的時候非常牛，但是等孩子真的吃了，其實和大部分的産品奶粉都差不多。
給孩子吃奶粉是要慎重，但是給小怪物買的話，買一般牌子的奶粉就夠了，一百黑晶差不多，或者随便吃點也能養活。
小怪物能聽到陳秋領的腹诽，它啊嗚嗚兩聲還是沒有忍住，在陳秋領的臉蛋上又來了一個小巴掌。
氣勢怪嚣張的。
自從在媽媽的面前過了明路，現在真的是一點都不收斂了，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個小東西半天之前是慘兮兮又可憐巴巴的。
實力演繹什麽叫做“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寶寶！”小怪物的小手還貼在陳秋領的臉上，就被正巧轉頭的秦野逮了個正着。
秦野連忙走過來，他的表情嚴肅：“寶寶，你剛剛在做什麽？”
小怪物不吭聲了，剛剛還對着眷族嚣張跋扈的氣焰頓時就收斂了下去，雙眼可憐見兒地瞅着媽媽，試圖萌混過關。
秦野哪裏吃過這種，就算是吃過可憐見兒的撒嬌，那對別人和對自己的孩子完全是兩個态度。
別人他是熟視無睹，但是對小怪物不行。
他伸出手包裹住小怪物的小爪子：“你看陳叔叔對你可好了，地上那麽多的奶粉都是他買的，等晚上回家了我把陳叔叔給你買的新衣服都洗幹淨，然後等幹了就給我們寶寶穿。”
“寶寶要對陳叔叔好點哦，可以嗎？”秦野舉起小怪物的兩只小手在空中揮來揮去。
看在媽媽的面子上，小怪物暫時是選擇忍氣吞聲和陳秋領這個經常偷偷摸摸在心裏頭說它壞話的壞人和平相處。
“是拉了嗎？”秦野把手伸到衣服裏面去摸小怪物的小屁股是不是幹的。
陳秋領連忙把他的手抽出來，有些震驚：“幹嘛去摸它啊，萬一它正好拉了呢，把你的手弄臭臭了等下不做飯了嗎？”
秦野的臉就是一紅，被說得不好意思了。
他沖着陳秋領比劃：“總不能解開寶寶的衣服看吧。”
陳秋領讓秦野去洗手，“放心吧，我來就可以了。你去忙吧。它就是餓了，我給他沖一點你下午買的奶粉。”
秦野點點頭，很聽話。
小怪物不太高興，它瞧這個眷族越看就越是不順眼。
等陳秋領泡好了奶粉降溫了好了遞給它，小怪物又啪唧一下給了他一個軟軟的小巴掌。
陳秋領額頭旁邊的青筋跳了兩下，他抓住了小怪物的手。
這要是放在以前，他都不知道要怎麽抓，現在好了，只要他在秦野的身邊，那他就是有保護傘的男人。
之前小怪物沖自己撒氣的時候秦野還沒有認它，它可勁兒地欺負自己這麽個老實人，小蛇要多狠就咬得有多狠，一點都沒有口下留情。
現在好了，它要是再欺負自己，那自己就當一次壞人，把這個小怪物的真面目在它親愛地媽媽地眼前抖露出來，好讓秦野看看他寶貝得不得了的小怪物到底是多厲害，根本就不需要他的疼愛。就是一個小騙子。
小怪物兇巴巴的氣勢慢慢減緩，最後竟然像是一只可憐兮兮的小奶貓一樣睜着大眼睛看着他。
那雙眼睛好像在說：“不要告訴它的媽媽哦，如果你敢說的話，那我就鯊了你哦！”
啊，真的是可怕得不得了呢。
小怪物一拿到自己的奶瓶就翻臉不認人，一個勁兒地想要鑽出陳秋領地懷抱去到媽媽的身邊。
陳秋領可稀罕它了呢。
它沒有人樣的時候就是一個肉瘤，現在有了人樣還真別說怪可愛的。
他也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是自己突然發神經，竟然當着小怪物的面說道：“你用我的臉不會是也想做我的孩子吧？”
他發誓，自己真的就只是這麽随口一說，剛說出來他就後悔了。
小怪物橫眉怒目地瞪着他，不過它現在人形太小了，眉頭都沒有長出來，只能使勁兒地睜大自己圓溜溜地眼睛來吓唬他。
其他人陳秋領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反應，不過他自己是要被這個小東西給可愛到了。
小蛇猛然在他的皮肉上一咬，如果不是陳秋領反應夠快，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差一點兒就要洩露出聲音來。
“我天，你輕點兒。”小蛇下口是真的很重，直觀地将小怪物對他的不滿意給表現了出來。
小怪物的小嘴巴勾了一下，似乎是露出了一個嘲笑的嘴臉，在諷刺挖苦它的眷族。
這下讓本來已經偃旗息鼓的陳秋領重新激發了鬥志。
他像是看到了什麽新大陸一樣，抱着懷裏頭的孩子就直奔秦野而去。
秦野在幹活兒呢，後背上沒有再背着孩子讓他輕松了點，雖然說他的這個小孩子很乖巧，不吵不鬧的，一點都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動作，但畢竟也是有重量在的，他背着幹活兒還是有些吃力。
“秦野你看你兒子！”陳秋領拍了下他的肩膀，秦野轉過頭來，就看到了他家小怪物還沒有來得及收斂起來的嘴角。
頓時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來。
只是他發不出來聲音，但他笑起來的模樣一下子就讓小怪物惡狠狠地在它媽媽看不到的地方又瞪了一眼陳秋領。
“你兒子還瞪我！”陳秋領大呼小叫。
秦野又去看，這一回小怪物學聰明了，沒有讓他抓到。
“下次它再瞪我的話，我就拍下來給你看！”陳秋領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小怪物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
它哪裏想讓媽媽看到自己兇巴巴的樣子啊！
小怪物生氣了，手裏的奶瓶都吸引不了它的注意力。
秦野一看就心疼了，連忙去看小怪物的臉，瞅瞅它現在什麽表情。
小怪物啊嗚一聲就沖着媽媽張開了雙臂，要秦野抱着它。
它才不想再和陳秋領呆在一起呢，這個眷族真的是太壞了！
秦嶺一看就知道小怪物生氣了，連忙放下手裏頭的鍋鏟将自己的兒子抱起來。
正好這會兒來的人也不多，他剛做好了不少菜，可以解決一下之後的外賣單子。
他把小怪物抱起來後，小孩子就淚眼汪汪地坐在他的懷裏。
那雙眼睛濕漉漉的，它不會說話，可是好像什麽話都說了。
陳秋領站在一旁盯着他看，見它如此表現不免對它的變臉的能力表示五體投地。
真的，小怪物就是他看到過的最厲害的小孩子，這變臉的速度和對情緒的掌控，簡直就是與生俱來，無法超越！
“你帶着孩子去歇一會兒吧，這邊的衛生就我來收拾。”陳秋領見小怪物不高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将秦野推出去，讓他好好地陪着他那個媽寶男兒子。
秦野和他并不客氣，點點頭就出去了。
屋子裏頭四張桌子現在就剩下了一桌還有人，其他兩桌都已經吃完了。
桌子上都是空碗和空盤子，一粒米飯都沒有剩。
秦野對這個情況很是滿意，這說明他們店裏頭地飯菜是真的很好吃。
沒有了惱人的臭眷族，小怪物再媽媽的懷裏頭就自在多了。
秦野也沒有別的事情做，就坐在餐桌邊逗弄小怪物。
小怪物抱着奶瓶喝奶，他就手賤把小怪物的小手往下一拉，它就喝不到了。
小怪物什麽反應都沒有。
當它再次要捧起媽媽的奶瓶喝奶的時候，它媽媽又來捉弄它了。
小怪物對秦野非常好脾氣，被逗弄了那麽多次，愣是一次都沒有爆發和生氣過。
秦野後面又弄了幾回，小怪物最後直接抓住了媽媽的手，将自己的奶瓶就這樣遞給了秦野，讓媽媽喝。
一點點脾氣都沒有，像是一個小小的湯圓，任由它媽媽揉捏。
陳秋領透過後廚的窗口朝他們看，越看心裏頭越不是滋味。
這個小東西竟然還有兩幅面孔。
對待他的時候那是橫眉冷對，對待它媽媽的時候可勁兒的膩歪。
媽媽讓它做什麽，它就做什麽，它永遠都是媽媽的小寶貝。
哦，真的是，他真的很想做一個壞人，讓秦野看看他的寶貝兒子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小壞蛋。
雖然陳秋領是這麽想的，但他什麽都沒有做。
指不定小怪物被媽媽看到後，要怎麽可勁兒地折騰他呢。可不能被現在小東西地外表給迷惑了。
小徐她們幾個人一開始認真幹飯，直到她們對面的那桌坐了一對父子。
小孩子小小的一個被他的父親溫柔地抱着，而男人也是長得好，寵着孩子。
“老板，這個是你家的小孩子嗎？”女孩子們忍不住發問了。
小孩子長得和他的父親很像，從小一看就知道以後肯定不差。
秦野聽到了對面的問話，抱着小怪物起來，見女孩子們一直盯着他的小怪物看，笑着将懷裏頭的小孩子轉了個身子朝着對面。
他不能開口，只能點點頭算是應下了。
“哇！”
“老板，你們家的小孩子真的好可愛啊！”
“是啊，孩子這麽漂亮，媽媽也一定長得很好看吧！老板娘在這兒嗎？”
女孩子們前面的話誇得小怪物飄飄欲仙，但是後面半句話秦野可不中聽。
小怪物是從他的肚子裏頭出來的，他就是小怪物的父母。
秦野對上女孩子們好奇的目光搖搖頭。
“哎呀，那真的可惜。”
女孩子們吃得慢，店裏頭來來回回又進來好多人，外賣也賣出了好幾份。
她們吃飽了也不想這麽快就散了，就窩在店裏頭打游戲，秦野看到了也不催。
反正現在店裏頭也沒有很多的客人，她們願意呆着的話就讓她們呆着了。
只是女孩子們并不安分，她們越看小怪物越是眼饞。
“我都好久沒有看到小孩子了呢。”
“現在小孩子少了，都雲養小娃娃。”
“老板家的小孩子真的好乖巧啊，一點都不哭。欸，小孩子是不是沒有穿衣服啊。”
“說什麽呢，這話能說嗎？人家娃娃不是穿了大人的外套嘛。”
“我好饞啊。”
“我也是嗚嗚，不知道老板給不給讓人摸摸他們家的小孩子。”
幾個女孩子們竊竊私語，趴在媽媽背後繼續當挂件的小怪物動了動耳朵一點都沒有理睬，直接扭了個方向不想去看。
它才不願意讓這些人碰呢。
只是它低估了這些女孩子們的膽子，她們不知道她們眼饞的小孩子是怪物，竟然湊到後廚窗口問道：“老板，你們家小孩子真可愛，能不能讓我抱抱呀？”
秦野聽到她喊自己還以為是有什麽事情，沒想到是看上他家的小朋友了。
秦野好笑地扭頭去看小孩子，小孩子用後腦勺對着這群無趣地人類。
渾身是寫滿了不想靠近。
五分鐘後，小怪物就坐在姐姐們的中間，紅着一張小臉去和她們搶玩具。
秦野表示如果小孩子願意和她們一起玩，那麽就可以的。
女孩子們逗弄了小孩子好久，小怪物都不願意從媽媽的身上下來。
直到一個女孩子從自己的包包上面拿下來一個鑰匙扣。
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鑰匙扣，這可是帶着大鈴铛的鑰匙扣。
她只是晃動了兩下，小怪物的眼神就已經不由自主地被這個發出異響的東西給吸引了，黏在了鈴铛的上面，那眼神直勾勾的，一點都不放。
“欸！他這個眼神真的和我們家的貓貓好像哦！”
“是欸！我靠！他的眼神會跟着小鈴铛一起轉動。”
“果然還得是大眼睛，這個眼珠子的轉動太流暢了。”
小姐姐們又問秦野要了擀面杖，将鈴铛挂在上面，就地取材做了一個逗貓棒。
她們晃動了好幾下逗貓棒，成功吸引了小怪物的興趣。
這下她們再伸出手臂想要從秦野的身上将這個小朋友抱下來的阻力就小得多了。
他甚至還主動張開了自己的雙手，讓她們将自己從媽媽的身上抱下去。
秦野也得到了片刻的解脫。
因為小怪物實在是粘人得厲害。
陳秋領想要從秦野的身上将它給抱走，它就咬他。
不只是讓陳秋領身體裏的小蛇去咬，它還自己張開嘴巴去咬。
它面對陳秋領和面對自己親愛的媽媽完全不同。
它面對秦野的時候是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有多無助天真就有多無助天真，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可愛最乖巧的小朋友了。
嘴巴裏連乳牙都沒有。
而當它面對陳秋領的時候，它就開始龇牙咧嘴了。
立馬露出自己一嘴巴密密麻麻的鯊魚牙，如果陳秋領要通過暴力把它抓下來，它能直接把陳秋領的手都能咬掉。
它可不開玩笑的。
如果這點實力都沒有的話，它怎麽能保護媽媽！
它到現在都記得，自己出生就是為了保護媽媽。
因為媽媽遇到危險。
所以它一定要一直陪在媽媽的身邊護着他，替媽媽解決所有的麻煩。
陳秋領自己剛剛怎麽嘗試都下不來的崽崽，結果就被這群小姑娘們制作的逗貓棒給吸引下來了。
真的跟一只小貓兒似的被抱起來放在了她們面前已經收拾好了的幹淨的桌子上，她們用小心翼翼地逗着小孩子，一開始就把小鈴铛放在了小孩子地手邊，等小孩子伸手就能抓住的時候，又連忙擡起來，讓小鈴铛和小孩子的手永遠都保持着一個抓不到的距離。
不過會偶爾有那麽一兩次故意讓小孩子抓到小鈴铛。
秦野見她們相處還算好，就繼續忙活去了。
他還要做新的菜出來上新。
而陳秋領就趴在窗口探着身子去看她們逗弄小怪物。
小怪物的動作不敢太大，生怕把媽媽給它披上的衣服給弄掉下來。
于是就一只小手牢牢地抓住了衣服，另一只小手就伸出去抓。
只是它的動作實在是太含蓄了，總是抓不到。
桌旁也有個女孩子守着它，防止它從桌子上掉下來。
陳秋領一開始看着挺高興的，但慢慢地他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他幾乎是瞬間就覺察到了小怪物的突然轉變的情緒。
女孩子們用這樣的玩具去逗弄貓貓和小怪物都是一樣的道理。
上面挂着的鈴铛就是貓貓和小怪物眼中的獵物，它們往往對獵物耐心更多，可容忍度也會越低。
尤其是這種永遠都在自己爪子旁邊一點點就能夠夠到的獵物，更容易讓他們的耐心失去。
小怪物一開始還顯得興致勃勃，但很快它的殺性就被調動了起來。
它的喉嚨裏發出了低沉的嗚嗚聲，聽起來像是威脅的聲音，又和貓貓被撸毛、撒嬌的聲音很像。
它的聲音很低，只有一點點，如果不是距離非常近，是聽不到的。
陳秋領能聽到是因為他是它的眷族，而小怪物的這聲嗚嗚，也象征着攻擊。
陳秋領幾乎是瞬間立馬跑過去，将小怪物一把抱起，女孩子們被他突然而來的動作吓了一跳，便沒有注意到小怪物的異樣。
“寶寶，你餓不餓呀？”陳秋領溫和地和小怪物說話。
小怪物差一點就抓到了那個黃色的小鈴铛，喉嚨裏的啊嗚聲越來越大。
陳秋領和對面的女孩子們笑了下，把手裏拿着的奶瓶戳到小怪物的嘴巴裏。
“乖乖寶貝，來喝奶。”
小怪物将奶瓶的奶嘴當成了那個金色的小鈴铛，陳秋領剛一戳進去，小怪物就張開了嘴巴，死死地咬住了奶嘴，不肯松口。
陳秋領一看小怪物的模樣，就知道明天上班了之後要給小怪物重新買一個奶嘴了。
“他現在要吃奶啦？好乖啊！”女孩子們還不知道差一點危險就來臨了，看到陳秋領抱着小怪物還想着上前去靠近。
這時有女孩子發現了華點：“欸，這個孩子和你也好像欸！”
其他的女孩子一聽她的話，立刻去看，果然細細一看一比對，她們就發現這個小孩子長得不僅和秦野很像，和面前的這個男人也長得很像。
陳秋領幹笑了兩聲：“這個孩子長相大衆臉。”
幾個女孩子聽了狐疑地瞅着他。
不過現在天黑了，她們打算再出去玩一會兒。
“好吧，那我們就走了哦。”
“嗯嗯，歡迎下次光臨。”
“好的！你們的飯菜是真的好吃！我們明天還點！”
“謝謝，謝謝！”
陳秋領一直緊緊抱着小怪物，這才沒讓它突然暴起去搶奪人家女孩子手裏頭的金色小鈴铛。
他等女孩子們都走了之後，這才“嘶”了一聲。
小怪物的爪子已經亮了出來，如果它再抓不到，那些女孩子們就要看到它的小爪子了，到時候它的身份就會暴露了。
小怪物的爪子鋒利極了。
像是一個個刀刃，直接刺穿了陳秋領的衣服，嵌入了對方的皮肉裏。
陳秋領握着小怪物的小手，要将對方的小爪子從自己的身上移開，但又引得對方發出嗷嗚嗚的聲音。
他的皮膚上都被刺戳了幾個大的紅色小洞，裏頭都滲出了血。
陳秋領的力氣大，小怪物的力氣比他的更大。
實在是疼得不行，而小怪物也不聽話。
陳秋領只能求助一旁的外援。
“秦野！秦野！”
他剛一說出口，小怪物的小手就跟被燙到了似的撒開了。
那刺人的爪子都不見了，只剩下還在流血的幾個窟窿在陳秋領的手上。
秦野聽到了陳秋領的聲音，以為是出了什麽問題。
他連忙放下活計走了出來，就看到他家的小朋友雙手捂在了陳秋領的手臂上，撅着小嘴巴，看起來有些委屈巴巴的。
秦野用眼神詢問是什麽事情。
陳秋領舔了一下嘴唇：“沒什麽，就是問下什麽時候下班。”
秦野看了下光腦上的時間，現在已經九點多了，他們定的是晚上十點下班，不過畢竟現在是開店，他們是老板，沒有必要把時間規定得這麽死板。
于是秦野點點頭，對他比劃：“那我們現在回去吧。”
陳秋領說好。
他還是沒有把小怪物還給對方。
他偷偷溜進了餐館得洗手間，先把小祖宗手上的血給洗掉了，然後再來洗自己手臂上的。
他的體質好，剛剛的幾個血洞現在已經不出血，已經在結痂了。
兩個人收拾好了店鋪，拿上東西回家。
秦野抱着小孩子，陳秋領提着小祖宗的奶粉和衣服、部分玩具跟在了後面。
他們留了一點吃的和玩的在餐館裏面，留着之後給小怪物玩樂。
秦野一回來顧不上休息，先把小孩子帶到浴室裏洗幹淨，陳秋領則拿了個盆子坐在陽臺上給小祖宗喜衣服挂起來，希望晚上的風可以大一點，把這些衣服給吹幹了，好讓小祖宗明天穿。
今天忙碌了一天，秦野和陳秋領随便沖沖就睡覺了。
本來秦野第二天還想爬起來做早飯，沒想到今天太晚了，早飯根本沒有來得及。
還是已經到了餐館的阿姨給他打了個電話，詢問要幾點到。
秦野坐起身，小怪物和他睡在一個被窩裏頭。
小怪物似乎被媽媽接電話的聲音打擾到了，用自己的尾巴去圈住媽媽的小腿肚。
秦野被突然的涼意冰了一下，他悄悄掀開了被子，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小怪物的下半身恢複了原型。
他的上半身還是小孩子的樣子，可是窩在床裏頭的一雙小腿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腳蹼以及一條細細又長長的尾巴。
秦野的表情頓住了。
阿姨在另一邊詢問怎麽了。
因為秦野打開了隐私，她只能看到秦野的臉，而看不到秦野身邊其他的東西。
過了好半天，也許可能過了一秒鐘，秦野拿起床頭的便利貼給阿姨看，說今天早飯就不去了。
阿姨說好的，兩人這才結束了對話。
秦野等挂了電話，過了會兒，這才伸手想要去拿開小怪物的尾巴。
對小怪物的愛意來得太快，他幾乎都要忘記了之前的小怪物是長什麽樣子，而此刻再次見到，簡直就是給他拉回了現實。
唯一的區別就是，這次他胸腔裏頭心髒砰砰跳動，不再是害怕，而是緊張。
秦野第一次摸到了小怪物的尾巴。
小怪物的尾巴細長又涼涼的，是蛇尾。
滑滑的。
還有那一對小腳蹼，有些像是小鴨子。
秦野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這麽手賤，去摸小孩子的腳蹼之間連接的薄薄的皮。
那皮是嫩嫩的，光滑極了。
他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不惡心了，明明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還怕得要死，現在再讓他去回憶當時的心境，竟然也回憶不出來了。
小怪物的睡眠比較淺，剛剛就已經因為媽媽的說話聲音而醒了過來。
它把自己的小腦袋往充滿媽媽的氣息的被子裏面一埋，不想起來。
然後就感覺到了媽媽在摸它的尾巴和小腳。
它的皮肉都嫩生生的，軟乎乎的。上面幾乎全都是癢癢肉。
秦野的手才剛剛摸到了它的腳底板，小孩子的身子就是一抖，它努力地想要将被媽媽握在手裏的小腳和尾巴拿出來。
可是它不知道它越是這樣像是一只怕事的小鴨子，它的媽媽就越是興奮。
秦野自然是不肯讓小孩子把小腳給抽走的，他通過小怪物的反應，立刻明白了這個腳底板和尾巴就是小怪物的癢癢肉，立刻就開始上手輕輕撓了兩下。
小怪物的身子蜷縮在被子裏頭，它想要逃離這樣的瘙癢感覺，可是又舍不得媽媽。
于是就視死如歸一般将小腳和尾巴依舊是放在媽媽的手掌裏頭，就算自己再癢，它都不會抽走。
它還悄悄地側過自己的小臉去看媽媽的表情。
它的媽媽臉上帶着笑，是因為它而出現的由心而發的笑容。
真好看啊它的媽媽。
小怪物的視線火辣極了，秦野想不注意到都難。
他一扭頭就捕捉到了小怪物朝他看過來的目光，他将小怪物的小腳和尾巴放開，然後将小怪物抱起來。
小怪物喜滋滋地被媽媽抱着，很是溫順。
“咕嚕嚕”，是它的小肚子響了。
小怪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媽媽的胸口上。
它看到了媽媽胸口前被濡濕的衣服。
秦野聽到了小孩子肚子叫的聲音，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小孩子的肚子。
有些事情只要開了頭，做了第一遍，後面就會有第二遍，第三遍，然後逐漸習慣。
秦野這次只是花了兩秒都不到的時間，拉開了自己的衣服。
小怪物又享受了一頓美美的早餐。
秦野悶哼了一聲，他腦袋上濕漉漉地出來到洗手間洗漱。
他現在還是受不了出奶的時候的感覺。
像是靈魂都要被吸出來。
找不到落腳點。
過了一會兒陳秋領也起來了。
陳秋領這還是頭一次睡過了頭。
昨天實在是太忙了，洗衣服洗了大半夜。
他叼着牙刷，蹬着拖鞋從陽臺上收了兩套衣服回來，進了秦野的房間給小祖宗穿衣服。
小怪物還躺在床上，它聽到了從外面進來的腳步聲，以為是媽媽來了，努力地從被子團裏面扒拉出來。
小腦袋冒出來才發現才不是什麽媽媽，原來是讨人厭的陳秋領。
陳秋領一屁股坐在了小怪物和它媽媽的床上。
小怪物的小嘴巴又撅起來。
陳秋領聽到了小怪物在他腦子裏發出來的嫌棄的聲音不免有些好笑。
周圍的瞌睡蟲都被他給笑跑了。
“怎麽了這是？我不能來伺候你穿衣服？”
陳秋領伸出手試圖去抓床上的小團子。
小怪物才不理他呢，它自己從被子裏面鑽出來，不過現在的它還沒有學會走路。
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爬出了被子堆。
就是這麽一出來，陳秋領的眼神變了：“你的尾巴和腳蹼怎麽出來？”
“別把你媽媽給吓到了！”
陳秋領原本只是好意提醒，他可還記得當初秦野被小祖宗整整是吓到了兩回。
這件事情他記憶猶新，他一把抓住了要爬到床邊去的小祖宗：“昨天睡覺之前你不是已經答應我了嗎？盡量不要讓你媽媽看到你的原型啊，你看看你現在是怎麽回事？”
小怪物可有小脾氣了，它可不是會聽眷族話的那種可愛小怪物。
它小手一使勁兒就要去甩開對方的大手。
只是陳秋領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它一努力差一點把自己給甩到床底下去。
陳秋領臉上的笑容還在，突然就看到剛剛還對着他張牙舞爪的小怪物啊啊嗚嗚地哭起來。
“呦！怎麽了這是？還哭上了啊？”陳秋領覺得新奇極了，還湊過去看小怪物哭紅了的眼睛。
他的腦袋從剛貼過去，就有一只微涼的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把他冰得就是一個哆嗦。
他一擡頭，就看到了秦野站在他的身後。
對方正瞧着他，而趁着他被秦野抓包的時候，小怪物直接從他的手底下爬出來。
動作極快地爬到了它的媽媽身邊，小手拉住了媽媽的襯衫。
嗚嗚嗚的，雖然它不會說話，可是它已經用表情和動作跟秦野描述出了剛剛自己經歷過的被欺負的過程。
陳秋領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是被這個小家夥給擺了一道。
他梗着脖子想不承認，但是一擡起頭看到秦野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