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更)紀惠籬的奇怪朋友

時尚代言還沒消息, 校園劇倒是有眉目了。

今早九點, 程琮将上次拍攝的視頻和照片發到社交平臺,轉發量很快破了二十萬,在感嘆越聽美貌的同時,還有溪荷大學的學生發了幾張她跟方岚在樹坑那邊的照片, 說自那天後, 學校那個害人的小破孩也被家長接走。

整件事串在一起,越聽這組照片的人設歪了一些。

粉絲紛紛出手, 聯系現實給她寫了校園劇最強女主:

白天是老師同學眼中的學霸,晚上是令周邊八條街聞風喪膽的武力系嬉皮士。

上能鎮住老人道德綁架, 下能制住小孩無理取鬧。

靈魂中天使魔鬼各一半。

但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在一片誇贊聲中, 有幾條評論尤為紮眼:

[只有我覺得缺了點什麽嗎?]

[好是好,但這麽看也只能在短視頻裏邊出圈一把,演劇的話……各方慎重啊, 網紅氣太重了。]

緊接着,好幾個營銷號将這些負面評論截屏,配文:有人認為越聽适合出演一部校園劇,但評論區一片反對,你怎麽看?

越聽在酒店二樓自助餐廳刷到這些動态時,氣得食不下咽:“我怎麽看?我邊吃邊看, 邊舉報邊看。”

尚眷湊過來看:“罵的很難聽嗎?”

越聽:“你都說罵了, 還能好聽?”

尚眷啧了聲:“你到底得罪了什麽人?只是拍個校園主題的視頻和照片,這些營銷號的表現就好像你已經要跟哪路頂流合作了一樣。”

越聽驀然片刻,道:“為什麽不能是營銷號蹭我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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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眷:“……”

尚眷道:“嗯?”

她的表情已經很明顯, 意思是越聽的流量還沒到那一步。

越聽自己也十分受挫,滿嘴怨憤:“那到底是誰想害我?他們都吃撲棱蛾子了嗎這麽鬧騰?”

尚眷只能淺語安慰。

而當晚上七點《這個新手不太冷靜》那期播出後, 這些質疑嘲諷聲又被老粉新粉一塊兒屠了。

或許是長相原因,越聽看上去就像是從小到大三好學生的模樣,但在綜藝裏又像個小迷糊,總是貢獻笑點,雖然笨笨的,但總是努力跟上其他人的思維,反差感很強,有些可愛。

越聽自己都驚呆了,她的粉絲什麽時候戰鬥力這麽強了?

她是不是要轉運了?

紀惠籬來時,越聽正在欣賞微博裏粉絲對那組圖的二創。

她自己都覺得好美。

紀惠籬還是頭一次見藝人看自己照片流哈喇子的。

“公司那邊有消息了,說星耀已經在準備籌拍一個校園劇,本來是要定男主選女主的,但制片人很喜歡你,所以變成定女主選男主。”

越聽感覺很不真實,“那我什麽時候要過去試鏡?”

紀惠籬也為她高興:“不用試鏡。”

越聽懵了:“不用試鏡?那劇本可以先看看嗎,是小說改編的還是原創的?”

紀惠籬道:“原創劇本,編劇就是喬姜,她現在還在這邊,你或許可以找她聊聊,提前進入一下角色。”

越聽一想到喬姜那冷漠的表情就覺得可怕。

她真的很不會跟嚴肅的人相處。

紀惠籬安慰她:“喬姜本人沒那麽可怕,只要你不在她面前提齊菁菁。”

越聽的八卦之魂瞬間點燃:“對哦,咱們去山上辟谷的時候她們也在,還打架,怎麽回事?她們之前認識嗎?”

紀惠籬猶豫片刻,還是沒說。“總之她們倆很合不來,你跟喬姜見面也多避着齊菁菁。”

越聽還是頭一次陷入這麽兩難的境地,上一次需要做出這種選擇還是八歲的時候,她爸媽一左一右教她罵對方。

雖說齊菁菁算不上她的好朋友,但認識這麽多年了,總不能鬧得太難看。

至于喬姜……

她得先看看劇本。

紀惠籬見她要出門,問道:“這麽晚了,去哪?”

越聽小心翼翼地道:“去找喬姜。”

紀惠籬:“齊菁菁又不在,大聲說話沒事兒。”

她從包裏拿出前三集的劇本:“你先看看,要是不喜歡,我再想辦法。”

越聽贊嘆:“你也太貼心了。”

這時候讓她去找喬姜要劇本,她真的開不了口。

男主怎麽配!

面對她的控訴,系統選擇裝死。

次日,越聽精神飽滿地去吃早飯,紀惠籬問道:“劇本怎麽樣?”

越聽道:“我昨晚就想跟你說的,但是太晚了,怕打擾你睡覺。這劇本也太好了,我就想演這種的。”

紀惠籬見她是真喜歡,也就放下心,轉而問道:“演了這個戲,你不怕齊菁菁跟你絕交嗎?”

越聽斬釘截鐵:“讓齊菁菁去交新朋友吧,我就要這個劇本。”

紀惠籬道:“你們倆還真是情深義重。”

兩人正聊着,秦書宛突然挨着她們坐下,筷子略重地放在餐盤內。

越聽一見她就莫名心虛,大氣都不敢出,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誰知道戀愛腦的女主會做出什麽事,那晚的燭火紅酒已經夠吓人了,可不能再升級了。

她一連默念十句“看不見我”,但命運總是喜歡捉弄好人,秦書宛不僅看到了她,還微笑着來搭話,“越聽,早上好呀。”

然後略帶輕視地看向紀惠籬,一臉冷漠:“你也好。”

緊接着單方面與越聽熱絡聊起來:“你拍的那些照片真好看,不過你本人更好看,真希望每天早上都能見到你。”

越聽:“。”

紀惠籬:“?”

秦書宛熱情邀請:“你過來跟我坐?”

越聽:“……”

她不知如何回答。

紀惠籬見狀,捧着牛奶靠在椅背上,對秦書宛道:“這桌有兩個人,怎麽只邀請她?為什麽要讓我這麽下不來臺?”

秦書宛笑容一僵,當場表演笑容消失術:“臺子你自己搭!”

越聽坐立難安,忙不疊站起身來,道:“我先去做妝發,今天有場戲,你們慢聊。”

她走的時候還依稀聽到秦書宛說了句“我跟她有什麽好聊的”。

太可怕了,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這時,系統發來通知:[女主被女配敬業态度打動,好感度+8,。]

越聽:[……你看看你造了什麽孽!]

系統已經麻了:[我比你還要崩潰好嗎?那是我的女主,她把我的男主抛到九霄雲外,已經在想你們的CP名了!事情糟糕到這種地步,我說什麽了嗎?你再罵我就死給你看!]

越聽:[……]

事情俨然已經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越聽覺得這個好感度不光彩。

雖說系統一直強調這是小說世界,可她自己是活生生的人,她覺得身邊的人各有不同,也不是用幾個詞就能概括人設那麽簡單,秦書宛總不能一直被戀愛腦工具控制着吧?

[系統,有沒有什麽辦法取消道具?]

[得一萬爆紅幣,你現在才兩千出頭!]

越聽道:[那你死了有沒有可能扭轉局面?]

系統:[…真是我的好宿主。]

到片場後,越聽就不想這些了,最後一場戲是女主的夢境,她要在女主的夢裏跟她一起游園。

兩人從最初的惺惺相惜到後期的你死我活,互相欣賞過、仇恨過,甚至女二還對女主由恨生愛,轉身回望,竟已在未央宮中蹉跎半生,故人凋零,滿宮新秀。

越聽的情緒把握的很好,秦書宛更不必說,兩人對戲一向不出錯。

卸妝的時候,秦書宛過來找她,把玩着桌上的釵環,狀似無意:“這要是早期的港劇哦,有可能加吻戲诶。”

越聽摘完假睫毛,要坐回椅子上時聽到這話,腳下不穩,直接栽倒在地。

秦書宛過來拉她,越聽哪敢把手遞過去。

轉換姿勢,盤起腿來,就地打坐。

秦書宛不解:“怎麽了?”

越聽忐忑不安:“沒事,掉凳了。得打會兒坐,贖罪。”

秦書宛覺得她好有趣,“要我陪你嗎?”

越聽快哭了:“不了不了,晚上還要殺青派對,你快去準備吧,我在這兒冷靜一下。”

秦書宛一聽,直接淪陷:“你真貼心,還為我着想。”

越聽:“……”

秦書宛走後,越聽直接躺倒在地。

幸儀進來後大吃一驚,立即将人扶起來:“姐,這衣服是借的,還要還呢。”

越聽趕緊拿濕巾擦了擦弄髒的地方:“我身邊就缺你這麽理智的人。”

幸儀進來也是有任務在身,幫越聽換好衣服卸完妝,她旁敲側擊道:“姐,剛才書宛姐出去的時候好像很開心,你們聊什麽了?”

越聽道:“我們打賭你會不會來打聽。幸儀,你讓我損失三塊。”

幸儀:“。”

灰頭土臉地出去,韓妤拽着她原地一百八十度轉,小聲問道:“怎麽樣,說了嗎?”

幸儀道:“沒有。”

韓妤急切道:“是不是問法不對?”

幸儀:“表姐,她們倆關系變好你不應該高興嗎?怎麽神神叨叨的。”

韓妤臉都扭曲了:“你這笨丫頭知道什麽?她們倆——算了,你不懂。”

幸儀是沒什麽幫她打探消息的欲望了,恹恹道:“得了,您自個兒想辦法吧。對了,等會兒微信轉我三塊。”

韓妤驚道:“就問兩句話你要我三塊?,這是勒索,你不要命了?”

幸儀臉比她還扭曲:“明明是我跟越聽相處的久,怎麽她那摳門的毛病全讓你學去了?再摳下去,你家門也得爛了!”

晚上的殺青派對,氣氛有些低沉,哪怕上臺上的rapper嗓子快喊劈了,臺下大家都面帶愁容。

越聽機靈地避開秦書宛,跟尚眷和申穎坐一塊兒吃蛋糕。

尚眷見越聽一副解放了的模樣,心中疑惑:“為什麽你不憂傷?”

越聽也很疑惑:“為什麽你們不吃蛋糕?”

申穎攤手,無奈:“這熱量,我受不起。”

越聽瞬間明了,然後一邊自我譴責一邊往嘴裏喂蛋糕。

自打來了這個劇組,她已經瘦了八斤,除去前幾天尚眷投喂之外,根本沒吃好過。

大不了接下來半個月一直減肥。

尚眷還是不明白,“我今天竟然都不恨齊導了,最後一場戲拍完的時候,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在想以後都見不到大家,好難過。”

明明在齊究的管束下,大家都不開心,再加上劇組還有個卷王同事,真的遭不住。

申穎深有同感:“我也是,除了鄭雀德和蔔世仁,別人我都好舍不得。雖然齊導天天兇我,喬姜一直黑臉,但我還是想在走之前抱抱他們。”

尚眷恨恨飲酒:“這算什麽事兒。”

越聽吃完,伴着人群的喧嘩聲,道:“離別是最好的和解藥。如果你有一個特別讨厭的人,當你離開他時,那他一句‘一路平安’就足夠讓你原諒一切。”

尚眷沒想到她還能說出帶着哲理的話:“喲,沒看出來呀,對人性有點研究嘛。”

越聽嘆氣:“這是我的心理醫生告訴我的。”

尚眷和申穎齊齊戰術後仰,異口同聲:“啊?”

越聽道:“別誤會,那都是初三畢業時候的事了。”

上回在越聽房裏跳健身操時,尚眷聽她講過一些私事,當時沒敢多聽,但現在越聽提到心理醫生,她真的好奇心大發,問道:“你為什麽去看心理醫生?”

越聽道:“我初中的時候就跟鹌鹑一樣,可自卑了,班裏同學也喜歡欺負我,反正我每次去上課,不是凳子上沾了強力膠就是桌兜裏蜘蛛,那三年我真的每天都在洗凳子上的膠水。”

申穎問:“那蜘蛛呢?踩死了嗎?”

越聽正色:“可不敢胡說,那也是一條生命!我當然是養起來了。”

申穎覺得有點犯惡心:“當寵物那樣……養?”

越聽道:“對啊。三年我一共收到十四只蜘蛛,全養在我的秘密基地,後來它們長得可大了。”

尚眷快吐了:“然後呢?”

越聽道:“但它們不親近我啊,畢業那天,往我桌兜裏放蜘蛛的人找到我的秘密基地,那些蜘蛛全爬他身上了。是不是特別沒良心,我養了那麽久,可沒見它們那麽黏我。”

尚眷:“……最後呢?”

越聽道:“我不知道啊,我當時一氣之下就走了,反正高中的時候那個男生見了我就跑,大概是心虛吧,他現在一定還養着我的蜘蛛。”

對面二人聽得瞠目結舌。

尚眷意圖讓談話回到正軌:“那看心理醫生是怎麽回事?”

越聽道:“哦,說回畢業那天,那些人老欺負我,但我離開學校的時候還是挺舍不得的,我當然覺得這不對勁,就讓我三叔帶我去看心理醫生,醫生當時就跟我說了那些話。”

尚眷不由喟嘆:“真是精彩的一生。”

申穎沒想到她是這麽成長的,原以為越聽就像是傳說中那樣跋扈嚣張的富家女,誰知她青春期是個小可憐。

她想也沒想,伸手就抱住越聽,輕拍她的背:“這還是我第一次想讓一個人就像傳說中那麽壞。聽姐,你當時舍不得的是自己的初中時代,可不是那些惡魔,千萬不能原諒那些人,如果你需要打手的話,尚眷有渠道。”

尚眷:“?”

自己獻殷勤為什麽要帶上她?

她內心正不齒,卻見越聽一把推開申穎,抱臂自保似的,面色驚恐:“你們最近都怎麽了?我一定要跟你們之中的誰談戀愛嗎?”

申穎一臉茫然:“我只是想安慰你……”

越聽呵道:“騙我可以,但你能騙得了你自己嗎?”

申穎皺眉,自己也不确定了,緩緩湊近尚眷,問道:“我剛才表白了嗎?喝了口酒腦子宕機了。”

尚眷臉一沉:“不,你求婚了,我是見證者,記得婚禮讓我坐主桌。”

申穎:“……”

再擡頭時,她發現越聽已經不見了。

這部劇在網上熱度極高,已經超越了好些正在播的劇,作為原著作者兼後十集編劇,喬姜可謂是風光無兩。

甚至連齊究都不敢對她發脾氣,可見她地位多穩。

越聽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此刻她身邊最安全,于是主動去搭話。

喬姜看到她就說:“越聽?我正要找你,去向你道歉,你怎麽先過來了?”

越聽不明所以:“道歉?”

喬姜道:“紀惠籬要了前三集的劇本,說要拿給你看,你要是真看了,那豈不是髒了你的眼。”

越聽:“………………”

她拿腳尖砸地,很不好意思,低着頭,:“你還挺記仇。但你這麽漂亮,還文采斐然,記仇是應該的。”

喬姜擰着眉:“突然這麽友善,不會是想找我借錢吧?”

越聽大驚:“怎麽會?”

喬姜哦了聲,打算不理她。

但越聽無法釋懷,追問:“你怎麽會這麽想?”

喬姜坦誠相告:“因為你長得就很像經常借人錢的樣子。”

越聽大為受傷,但也知道先前是自己不對,于是忍着怒火道:“這次我當沒聽到,要是再說一次我真的會生氣!”

喬姜道:“那我還真是吓死了。但我最怕的還是你跟我借錢。”

見她真說了一遍,越聽忍無可忍,拿手指她。

越聽認為這是社交界最不尊重人的行為,想以此回擊對方。

“有本事你再說50遍!”

喬姜沉默須臾。

越聽見狀,認為自己立于上風,便大方地不與之計較。

拍完大合照,越聽回酒店收拾東西。

大概十點多,她收到了喬姜的好友申請。

瞧,來道歉了吧。

這女人真是口是心非。

晾了十分鐘後,她才通過申請。

下一秒,喬姜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print(“你長得就很像經常借人錢的樣子”*50)]

越聽看了三分鐘,仍然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麽,但這些符號看着也沒什麽攻擊性,應該不是罵人。

而半夜夢醒,大學的知識突然攻擊她,她才理解這是什麽東西。

當下她毫無睡意,紅着眼給喬姜回消息,大概一百條,全是怼人的表情包。

但喬姜睡覺習慣關機,壓根沒被騷擾到。

次日越聽知道此事,更加心塞,背包立刻逃離酒店。

她沒有回越家,而是去了自己的小公寓。

王晨住過的痕跡有些明顯,她便叫了阿姨來打掃,等收拾完時已經是下午兩點。

她才想起還沒吃午飯,付了阿姨的錢,正準備點外賣,紀惠籬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今天正好有空,去不去市場?”紀惠籬問。

越聽道:“去買八哥嗎?”

紀惠籬道:“對。我那個朋友一直行蹤不定,店也是開一天關一天,今天她恰好不出門,時機正好。”

越聽當即答應下來,在樓下随便買了個煎餅吃,半小時後與紀惠籬在市場門口彙合。

紀惠籬心有疑惑:“為什麽不讓我去接你?”

越聽道:“我沒回越家,現在擱自己公寓住呢,那地方太小了,我怕你嘲笑我。”

紀惠籬笑而不語,領着她進去。

越聽之前還沒來過這樣的市場,看着挺熱鬧的。

紀惠籬帶她直奔最裏面,但那個攤子沒人。

紀惠籬道:“可能是出去了,我打電話問問。”

越聽點頭,随處看了看。

剛走到一排盆栽後面,不知道踩到了什麽,突然有人痛呼一聲,吓得越聽連忙跳開。

這時她才看清,原來有一個身穿麻袋的女人在這個角落睡覺。

越聽被她吓到。

這女人頭發淩亂,不能說蓬頭垢面,但也絕不精致,身上還有一股味道。

越聽心肝兒都顫,轉身就跑,卻與紀惠籬撞上。

紀惠籬道:“怎麽了?”

越聽弱弱道:“那邊有個臭女人。”

紀惠籬往她身後一看,輕聲說:“沒事。”

她對那個女人道:“怎麽不接電話?”

那女人漫不經心:“你不午睡全世界的人都不午睡?”

紀惠籬:“三點了。”

女人說:“我有時差。”

紀惠籬也沒工夫跟她聊是哪邊的時差,直奔主題:“八哥還在嗎?”

女人拽了拽身上的麻袋,朝四周一瞧,最終定位到隔壁攤,很快将一只八哥提過來。

越聽知道她們認識,就不那麽害怕,問道:“不關籠子不會混嗎?”

女人說:“八哥都長一個樣兒,混了就混了嘛。”

越聽目瞪口呆:“要是飛沒了呢?”

女人道:“隔壁攤拿一只。”

越聽:“……怎麽拿?”

女人不耐:“你怎麽這麽多問題?當然是随便挑只精氣神好的,管它叫旺財,然後拿到我的攤子。”

那女人對着鳥喚了聲:“旺財?”

八哥眼珠子一轉,腦袋偏向另一邊。

女人說:“好,就是這只。”

越聽崩潰:“它都沒反應。”

女人勸道:“要的就是沒反應,這樣的聰明,知道旺財是狗的名兒,所以不應。”

越聽:“……”

她道:“我再考慮一下……”

女人兇兇地:“還考慮?那攤主回來了你就得付錢了。”

越聽:“…………”

女人見她怯怯的,便問紀惠籬:“這你朋友?”

紀惠籬微笑:“是。”

“膽兒也太小了,我們倆八歲就徒步從高原走到溪荷市,乞讨了一路。”

越聽震驚,呆若木雞。

紀惠籬無奈道:“宓芙,你別吓她。”

越聽心想,原來她叫宓芙,名字真好聽。

宓芙抖了抖身上的麻袋:“這就吓到了,她要是知道我這麻袋還是從偷獵雪狐的人手裏搶的,不得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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