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

半晌後，“盡管我不想說，但我不得不說的是，”嚴屹寬道，“我的汽車一直處于發動狀态。”

徐政挑眉，“所以？”

“而我的汽油卻已經所剩無幾。”他指了指油表。

“所以？”

“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先讓我把喬宇同學送回家，我們再繼續讨論刑事犯罪的問題？”

“借我兩塊就好。”喬宇扒着窗戶看着嚴屹寬。這種關鍵時刻那個死賽不知又到哪風流快活去了，從這裏徒步回家實在很遠，他不确定自己能在天黑之前趕到。

嚴屹寬嘲弄地瞥了眼一臉郁悶的徐政，“上車，我送你。”

“不用。”徐政一手拉住喬宇，“還是我送你。”大不了送完小喬，再趕回來處理那些爛攤子

“你明天還有課，參加省運會的名單今天就得出來，王校長那也得去看看，你确定還有時間送我？”

徐政牙根又開始咯咯響，“只要我想，肯定有。”

嚴屹寬下車，側身在站在兩人中間，看着徐政說道“首先，我對自己今天非常不成熟的挑釁行為向你道歉，其次，對于中午打擾喬宇同學的雅興也誠懇道歉，最後，我是非常非常想彌補自己的過錯，你們看，天快黑了，我們是不是要在誰送的問題上盡快達成一致。”

看着對面兩人的沉默，嚴屹寬很有禮貌地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微微躬身，做了個請的動作“請問，我們現在能走了嗎？”

喬宇望着他無害的笑容，緩緩點了點頭。有些局促地看了徐政一眼，坐上車。

嚴屹寬從另一邊上車後，失笑道：“這是我第一次替別人開車門。”從來都是別人為他服務。

擦過徐政失神呆愣的身體時，嚴屹寬右手握拳輕推了一下他的左肩，徐政回過頭來看向他，居然沒有在嚴屹寬的眼裏看到任何的挑釁與威脅。

說了地址後，半路的沉默。

喬宇自顧自地打着瞌睡。

嚴屹寬趁紅燈的時候，好奇地看着他的睡顏。

除去那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漠，喬宇實在美好得讓人無可挑剔。當然，偶爾發點脾氣也是可愛的。

綠燈亮起。

後面的車不耐煩地按着喇叭。

喬宇眼角一抽，悠悠醒轉。

嚴屹寬在心裏把後面那輛車罵了五百遍。确定喬宇已經醒來後，慢慢把車停在了路邊。

喬宇迷茫道：“到家了？”

“沒有。”嚴屹寬聲音有些沙啞：“喬宇，其實我想請你幫個忙？”

喬宇大腦足足遲鈍了三分鐘，才嚴肅地半開玩笑地說：“那天摔了你的照相機，實在不好意思，你說吧，只要我能做的，一定答應你。”

嚴屹寬聳聳肩，又是那種高深莫測的笑容：“你知道西班牙瓦倫西亞舞蹈團的首席舞蹈家傑明胡嗎？”

“當然知道，他是最富盛名的華裔舞蹈家，17歲就在保加利亞國際芭蕾節上獲金獎，20歲加盟紐約芭蕾舞團，24歲成為西班牙瓦倫西亞舞蹈團首席領舞者。”喬宇炯炯有神地看着嚴屹寬，那目光仿佛看到了一個會發光的天使。

嚴屹寬繼續道“傑明的舞蹈成就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個孤兒，16歲被西班牙佩雷斯財團總裁本佩雷斯收養，并在其資助下進入紐約芭蕾舞學院學習，最後跟着佩雷斯來到了西班牙。由于佩雷斯財團的資助，他可以說是當代舞界最有經濟背景的自由舞者。現在他來中國參加第三界中外藝術家交流會。你知道，他本就是桂林人，在這有一套莊園。今晚，他要舉行一個宴會，說起來，我與佩雷斯財團有點合作關系，所以他也邀請了我。”

用手指撓了撓額頭，“那個，舞蹈界的人我不熟！”嚴屹寬晃了晃不知從哪拿出的黃色請柬，充滿磁性的聲音緊追其後，“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邀請你陪我參加這場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