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難忍6

還沉浸在剛才的感動,宋以茉坐在副駕,看着開車的穆行之眼神堅定,好像不管他做什麽都能有吸引人的魔力。

車子停下等紅燈的空當,穆行之側過身看向正在看他的宋以茉,眼睛看到她手上那條手鏈,還是之前那條掉色的,不禁眉頭微皺不悅的神情一閃而過。

每次看到那條掉色手鏈,就像宋以茉一直在提醒他曾經的無能,莫名的煩躁讓穆行之語氣生冷:“怎麽?送你的那條手鏈不喜歡?”

“阿行,我很喜歡。”宋以茉把那條手鏈往下推推,扯了扯衣袖遮住:“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我很珍惜一直舍不得摘下。”

綠燈亮起手剎松開,穆行之一腳油門出去,突然的後推力吓得宋以茉一慌,只聽到他冷冷一句:“沒用的東西不如扔掉,我還可以給你更好的。”

車子一直開到公寓,路上兩人再沒有更多的話語,兩個人都沉默着各懷心事。

那場雪後的第一個豔陽天,太陽高照地上堆積的積雪終于有了融化的趨勢,環衛工人們已經開始往樹上挂起彩燈,處處都有了過年氣氛,人們都在準備迎接即将到來的新年。

宋以茉的公寓不似老宅位置偏僻,而是在洛北最繁華的中心地帶,也是宋氏地産最優質的房源,在她的家可以俯瞰洛北最繁華最美麗的地段。

回到家裏,穆行之走進卧室,拿了身幹淨衣服走進浴室。

還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宋以茉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她應該是欣喜的,他們在一起三年不是沒想過和穆行之發生那種事情,她也主動過,可穆行之總是點到為止,說要把那件事留在新婚。

可是今天,宋以茉總感覺,穆行之的狀态似乎不太對。

浴室流水聲嘩嘩,就想她此刻忐忑的心跳,直到浴室的水聲停止,宋以茉換上了件穿真絲睡裙坐在床邊,緊張的情緒讓她忍不住搓着自己衣角,有些害怕但又期待着什麽。

穆行之從浴室走出來,腰上圍着一條浴巾,身上的水還沒完全擦幹,水滴劃過他的身體襯托着他完美的身材曲線,打濕的頭發稍顯淩亂的散開,一雙魅眼充滿誘惑。

宋以茉站起身,向着他走了過去,摟住他的肩,踮起腳親在他的唇上。

“阿行...”

穆行之的手放在她纖軟的腰上,只是隔着一層真絲睡衣,骨節分明的手可以感受到她的身體和溫度,但穆行之卻是将她推開。

Advertisement

“宋以茉,你清醒點。”

宋以茉被推了個踉跄,穆行之下意識去扶。

看到她沒事,拉着她的手沒有片刻停留就移開,從桌子上拿起了吹風機。

吹風機嗡嗡作響,穆行之修長的手指從發縫間穿過,濕發變幹帶走了那絲魅惑,身材配上他的長相簡直極品尤物。

穆行之吹完頭發,換了一身新的衣服,一身倦意似乎也被趕跑,而宋以茉像是被抽空力氣一樣靠在床邊,她沒想到穆行之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穆行之:“新公司有些交接事情我要去忙,給你定了蛋糕不用等我,還不知道幾點才能回來。”

宋以茉看着他,想起老宅裏他的樣子,忽然有些心寒:“既然不是回來陪我過生日的,剛才為什麽不去爸爸公司?”

對着鏡子,穆行之打好領結,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宋以茉,完美的表情沒有半分破綻:“怎麽不是回來陪你過生日?我特意推了事情趕回來。”

見她不接紙巾,穆行之便伸手替她擦掉暈了的口紅印記,饒有深意的說道:“如果這次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機會去了,口紅花了,擦擦。”

宋以茉紅着眼睛,第一次對穆行之發起了脾氣:“我是不是...只是,你用來往上爬的工具?”

摸了摸她的頭,穆行之摟住她,用一個還算纏綿的吻安慰了宋以茉,沙啞的聲音按耐住欲望,眼裏壓抑的□□并不虛假:“茉茉,懂了嗎?”

宋以茉埋在他的脖頸,聞着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氣,輕輕的點了點頭。

穆行之輕咬着她的耳垂,炙熱的呼吸噴在宋以茉耳邊:“乖,在家待着。”

利落的關門聲沒一點留戀,卻獨獨沒法把宋以茉叫醒,她以為自己終于把這個男人冰冷的心暖化,讓他愛上了自己,就這麽自我麻痹深信不疑。

公寓樓外,童哲早就等在下面,穆行之坐在車上,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有些厭惡的将它扔了出去。

現在他有些讨厭自己,和宋以茉在一起的種種只不過是一種演戲,可是時間越長他好像入戲太深,慢慢的快要把自己代入進了這個角色。

情緒失控的穆行之,童哲還從沒見過,不由慌張起來:“穆總,咱們去哪?”

定了定神,穆行之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淡然的說出兩個字:“公司。”

童哲:“還真去公司呀?那李小姐哪裏?”

穆行之淩厲的眼神掃到他,吓得童哲不敢再多嘴:“我說過幾次,在洛北不許提起李苓煙。”

--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半,開門聲響起,驟然亮起的燈光瞬間亮起,穿着黑色真絲睡裙的宋以茉,攤在客廳吧臺,手邊還有一個空了的酒杯,吧臺另一邊還有一個沒打開的蛋糕盒。

聽到聲響,吵醒了趴在桌上睡着的宋以茉,耀眼的燈光刺目,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眼前影影綽綽的人影慢慢重合,她才看清了穆行之的樣子。

“阿行,你回來了。”宋以茉微笑着臉頰被酒意燒得微紅,随着身體轉動胳膊碰掉了旁邊的酒杯。

酒杯碎裂的清脆聲顯得格外刺耳,宋以茉顯然是被吓到了,慌張的想要站起來,卻忘了自己赤着腳。

“別動。”

穆行之幾步走過來,腳下的皮鞋踩在酒杯玻璃碎上,玻璃和瓷磚摩擦的聲音讓人聽了十分難受,宋以茉坐在吧臺椅上,彎曲了很久的腿突然受力,人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被穆行之緊緊摟住。

雙腳忽然懸空,吓得宋以茉一聲驚呼酒都醒了一半,胳膊緊緊摟住穆行之的脖子,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他抱起。

光滑白皙的腿在夜色的映襯下格外誘人,宋以茉雖然是幼态長相,但發育良好又在醉酒微醺的狀态下,身上帶着酒意散發着少女獨有的淡淡體香格外勾人。

穆行之抱着宋以茉走向,薄薄的一層真絲睡裙藏不住她身體的觸感和溫度,可他就像什麽都感受不到一樣,把她放在沙發上,沒有片刻留戀就離開了她。

見她要起身,穆行之冰山一樣的臉終于有了些表情,搶在她前面開口:“別起身,我去把玻璃掃掉。”

宋以茉哪裏聽他的,在穆行之轉過身後,她就從身後環住了他的腰,耍賴一樣的不松開。

今天穆行之走了之後,她只剩下久久不能平靜的害怕,她害怕有一天穆行之會真的再也不理她,她真的太愛他了,哪怕穆行之只是在利用她,她也心甘情願。

穆行之手放在她胳膊上,沒用幾分力氣就把她的胳膊移開,明明是關心的話,卻聽不出任何關心的感覺:“你不是腿磕傷了,就不要喝酒。”

胳膊上的軟肉被掐的發紅,酥酥麻麻的痛感麻痹了大腦,讓宋以茉忍不住問:“你...真的是,回來給我過生日的嗎?”

手拉住穆行之的衣角,可他沒回應宋以茉離開的腳步也沒有停下,拉住衣角的手終究還是沒留下他,只留下了赤着腳蜷縮在沙發上的自己。

寂靜的屋裏只能聽到不遠處,穆行之清掃玻璃的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聲音也消失了,燈光忽然變暗變得柔和。

“生日快樂。”

是穆行之的聲音,蜷縮在沙發上的宋以茉尋着聲音看去,穆行之捧着蛋糕向她緩緩走來,蛋糕上插着支蠟燭,随着他的步子搖曳着。

直到蛋糕放在了面前的茶幾,宋以茉才回過了神。

穆行之臉上難得挂上了笑,目光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冰山像是終于融化露出難得柔情:“23點55分,生日還沒過,快吹蠟燭吧。”

宋以茉看着眼前的燭光被淚水迷了眼,穆行之抽出一張紙巾替她擦掉:“對不起阿行,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剛才竟然誤會你。”

穆行之搖搖頭,揉着她的頭發:“吹蠟燭吧,時間要過了。”

宋以茉看着他的眼睛點了點頭,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許願,蠟燭被一口氣吹滅,只有那淡淡的一絲青煙,成為了證明它曾經存在過的證據。

蛋糕被切下一角,宋以茉拿給穆行之,蛋糕甜膩他本就不喜歡吃,也許是演的太久自己也在慢慢淪陷,他好像慢慢對眼前的人有了感覺,但這樣不行。

“累了,我先回去休息。”

穆行之冷冷的拒絕了她,宋以茉端着蛋糕,有些發愣的坐在地毯上,叫住了剛想站起身的他:“阿行,你知道我剛才許了什麽願望嗎?”

穆行之克制着自己的不耐:“說出來就不靈了,早點休息吧。”

“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像我喜歡你一樣的喜歡我,這一天可能永遠不會來了,所以不靈就不靈。”

宋以茉像是個孩子一樣哭着,接着酒勁她又一次從身後抱住了想要起身離開的穆行之。

想要離開的步子停在那裏,穆行之轉過身,短短幾天她好像被自己惹哭了太多次,莫名的自責感從心中升起,他竟然有點心疼宋以茉。

宋以茉:“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

終究是沒控制住自己,穆行之冰涼的薄唇親在了宋以茉的粉唇上,呼吸逐漸灼熱,一直壓抑在心裏的種子好像悄然紮根,他的身體對她起了反應。

穆行之猛然驚醒,才發現自己已經壓在了宋以茉身上,她的睡裙被一直向上推起,她的模樣也是怕的。

穆行之按耐住自己的想法,抱起宋以茉把她送進屋子。

“你醉了,早點休息。”

--

除夕,宋以茉和顧心安結伴逛街,每次過年她都要在最喜歡的設計師達倫的店裏,買一些東西。

這次宋以茉和顧心安相互挽着,已經逛了半個商場,買的東西多到提不了,無奈叫了老吳幫忙拿,剛進入達倫的店就看到一個面生的店員走了過來,模樣面生長得卻十分漂亮,是那種一眼就讓人淪陷驚豔的美。

“宋小姐是嗎?我是李苓煙,新來的實習生。”

李苓煙主動來搭話,這是讓宋以茉沒想到的,好像就是因為這一句主動的搭讪,讓她對李苓煙生出了幾分好感。

從小的家境就養成了宋以茉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她從不在乎錢也從不缺錢,想要什麽立刻就能得到,往常去別的店裏只要店員一推薦,也不管用不用的到或者合不合适自己便就買了。

但是眼前這個女孩很不一樣,李苓煙并沒有給宋以茉推薦很多東西,也沒有因為她是宋氏的千金而奉承她,宋以茉忍不住問:“我聽說你們在這裏買東西,是有提成的,主要收入也是靠提成。”

李苓煙點了點頭,人畜無害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憫。

宋以茉:“那你為什麽不賣給我一些貴的東西呢?反而讓我不要買?你不想掙錢?”

李苓煙說着說着,眼眶就含起了淚,可憐巴巴的樣子像是受了無數委屈,讓人保護欲劇增:“誰家的錢掙得都不容易,宋小姐是家境好,但是也不能騙你買一些不需要的東西,我父母從小教育我不要騙人...”

說着她大哭起來,悲傷的情緒控制不住,宋以茉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店裏的經理出來一邊訓斥着李苓煙一邊跟她道歉。

“你兇她幹嘛!”宋以茉把李苓煙拉到身後擋了起來:“她沒做錯什麽,我反而要謝謝她,這種不良風氣是需要整頓整頓。”

經理被訓的一直點頭認錯,宋以茉也不再理他,轉身拉住李苓煙的手:“不哭了,有什麽困難可以跟我講。”

李苓煙看着宋以茉的眼角,眼巴巴的含着淚:“我就是忽然想到了我父母,別人過年都是和家人在一起,而且爸媽都不在了,我沒有家了。”

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宋以茉攥緊了李苓煙的手:“沒事,你跟我回家過年。”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