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捉奸
天色微晴,空氣中還有些許的霧氣彌漫,花床之上,紅帳春逍,雙人橫卧床間,門外有腳步聲漸近,淺色若有所覺的睜開了雙眼,眼眸落在了床頂那複古的雕花之上,轉念之間,昨夜發生的一切,已在腦中回放千遍。
身子似有千般沉重,還未等她意識到自己未着寸縷,殺手的敏銳,讓她立刻感知這房中還有另外一個人,身體的本能戒備提到最高,那沉重的呼吸聲,近在咫尺,淺色殺意已起,如閃電一般,出手捏在了那人的頸部之處,另一只手毫不遲疑的将那人的手臂彎曲成扭曲狀,若那人敢有異動,那麽他的這只手便廢掉了!
疼痛刺激之下,那人幽幽轉醒,約莫十六七的年齡,長相倒是略顯陰柔,只是卻在觸及眼前那狠厲的目光之下怔住,驚詫道:
“大…大小姐?”
淺色皺了皺眉頭,這聲音,根本就不是昨夜那男人的聲音!這人是誰?!鎖在他頸部處的手越發的收緊,淺色厲聲問道:
“你是誰?”
“我….”
話還未曾來的及說出聲,門吱呀一聲被人一手推開,只聽一聲嬌言軟語輕聲說道:
“太子哥哥,姐姐還在睡呢,你這樣冒然進來,于禮不和。”
“淺色一個月之後便是我的太子妃,有何不可?難道裏面還藏着什麽男人不成?”雄渾低沉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話語聽來雖是玩笑的話,只是那口吻卻透着一絲的陰沉,淺色屏息靜聽着,被她禁锢在身下的男人卻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眼神中滿是驚恐,淺色心中微涼,外面的男人是太子?而她的身份,似乎就是要嫁給他的太子妃!
真是一場好戲,若是他進來,便看見她與別的男人同在一張床上,她不僅嫁不成他,只怕名聲也毀于一旦!
那兩人說話間,腳步已毫不遲疑的向着內室移動,直到穿過那精美描刻的屏風,看到床上的這一幕,場景有片刻的凝固,雲顏月瞪大了雙眼,片刻之後,突然驚聲尖叫起來:
“啊….啊…姐姐,你們…”
淺色此刻身子未着寸縷,又因要禁锢着身下之人,身子趴在他身上,姿勢極為暧昧,這一幕落在了身為未來夫君的眼中,更是奇恥大辱!
顧流景看着眼前的一切,鷹眼死死的盯着神色淡然的雲淺色,眼底的怒火足以燒死眼前的這一對奸夫淫婦,連一句話也未曾說一句,便拂袖掉頭走了出去!
“姐姐,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啊,你…”
雲顏月尴尬看了一眼淺色,埋怨般的說了這麽一句,便也轉身走了出去,片刻之後,淺色松開了禁锢着身下男人,冷聲道:
“閉上眼!你若敢睜開,我會将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那男子還未從之前的驚吓中回過神來,聽淺色這麽說,連忙乖乖的閉上了眼,身子害怕的直哆嗦,淺色臉色鐵青起身,迅速将衣服穿好,這一切雖來的如此迅速,讓人措手不及,但還不至于讓她驚慌失措,下這個局的人,果真是要毀了‘她’!
淺色将自己收拾幹淨之後,環顧了這房間,一個女子的閨房,床邊有一個梳妝臺,淺色移步至那銅鏡前,懵然一驚,眉目似畫,唇若點櫻,勾唇一笑,劃出一絲淩厲的弧度,眼底的幽深靜寂透着刺骨的涼,這鏡中的模樣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她真的是穿越了嗎?為何,容貌都未曾改變分毫呢?
床上的男子偷偷的睜開了眼,只見大小姐如中邪一般對着鏡子發呆,正當他偷偷的打量着,大小姐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冰冷的聲音又傳來:
“你叫什麽名字?”
“小的….小的叫豐玉”
或是被淺色給吓住了,連說話都有些哆嗦,這話音剛落,淺色的臉色卻是一變,門外處腳步聲匆忙嘈雜,看來,是有許多人往這趕來,淺色眼神落在了那精致的梳妝臺前,上擺放着做工精致的金釵,金釵尾部那銳利的釵柄泛着冰冷的涼意,淺色伸手将它握在手中,靜立着等着那些人。
門啪嗒一聲被一腳踢開,最先走進房門的是一名中年男人,四十來歲的模樣,虎背熊腰國字臉,一臉正氣的樣子,看起來甚是威嚴,眼神落在那有些淩亂的床上,和那床上的豐玉身上,臉色頓時鐵青,跟在他身後的雍容華貴的婦人倒是驚叫起來:
“淺色,你怎麽…..?”
“哎呀,老爺,可看到了吧,都被太子爺抓奸在床了,這将軍府的面子都被她丢盡了!”
一旁的打扮稍顯妖媚的女子捏着嗓子在旁幸災樂禍的說道,淺色聞言掃了一眼那說話的女人,銳利之極的眼神,猶如實質的刺骨之感,那女人在那樣的眼神逼視之下,竟有些畏縮的後退了半步。
雲皓天鐵青着臉,半響才從牙齒縫間擠出了這麽一句話:
“淺兒,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淺色皺了皺眉頭,解釋?她倒是想解釋,可是,這都被抓奸在床了,她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父親,太子哥哥,我相信姐姐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
雲顏月那聽起來似乎是為淺色說話的話,在這樣的場景之下顯得極為諷刺,奸夫就在這床上躺上,雲淺色縱是有千張嘴也說不清了,之前拂袖而去的太子也在場,冷哼一聲,對着雲皓天冷聲道:
“雲老将軍,你的好女兒做出這等的醜事來,這樣的媳婦,我顧流景可要不起!我這就禀告皇上去,讓父皇為我主持公道!”
雲皓天臉皮漲成了豬肝色,他身為炙國大将軍,手握軍馬大權,縱橫疆場半輩子,滿朝文武莫不尊崇,如今在他府中竟出了這樣的事,還被太子親眼撞見,這樣的恥辱,他這輩子也抹不去了,但雲淺色是他寵愛的嫡女,若是這事真鬧到了皇上那去,便等于诏告天下,淺兒這輩子也就毀了!
想到這,他忙拉住顧流景,才沉聲說道:
“太子,是我教女不善,只是淺兒性情雖有些任性,卻還不至于會做出這等沒臉沒皮的事出來,依我看,這其中必定有什麽誤會,先聽聽淺兒說到底怎麽回事吧。”
顧流景厭惡似的看了一眼雲淺色,重重的哼了一聲,冷聲道:
“既然将軍這麽說,那我就聽聽她還有什麽好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