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他會算,她有臉

喬旌南眉心一蹙:“你又憋着什麽壞?”

蔣承霖面色平淡:“以付阮那種狗脾氣,如果她從來沒想跟吳景淮談生意,那吳景淮哪怕只是實話實說,你給他打過電話,付阮都會覺得吳景淮是在故意試探她,他們做不成朋友,更談不成生意。”

喬旌南:“合着我勤勤懇懇認認真真地都是白說?只要吳景淮跟付阮傳句話,這事就算成了?”

蔣承霖:“是。”

喬旌南眉頭蹙的更深:“那你不早說,還搞得一副成敗都在我身上的樣子。”

蔣承霖:“最自然的演技,就是不知道面前有攝像頭。”

喬旌南想問蔣承霖的良心不會痛嗎,話到嘴邊,“你根本沒長心!”

蔣承霖始終垂目睨着棋盤,不鹹不淡地道:“心是用來記挂別人的,長不長都無所謂,想對自己好點,長腦子就夠了。”

喬旌南:“照這麽說,沈全真來罵我,不是付阮報複你的第一步。”

蔣承霖:“罵你也報複不到我。”

喬旌南氣到無語,随手下了一步棋,“你繼續這麽損下去,我現在開始好奇付阮的反擊了。”

說完仍覺不夠,喬旌南又補了句:“連朋友都不讓交,怪不得她這麽煩你!”

蔣承霖:“朋友可以随便交,但不能在關鍵時刻交。”

喬旌南冷嘲熱諷:“但也能側面證明,付阮沒說謊,她最開始的确沒想跟吳景淮談生意,不然也不會這麽生氣。”

蔣承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她只是少了個朋友,而我們少了個未來隐患。”

喬旌南正琢磨怎麽罵他心狠手毒,蔣承霖擡手下了一步棋,棋盤畫風突變,蔣承霖直接大軍壓境,把喬旌南殺地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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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旌南愣了幾秒,把蔣承霖剛下完的棋拎回上一處,“你少一邊說話一邊鑽我空子,我沒看到,重來。”

蔣承霖:“沒人比你更懂錯過的不能重來。”

喬旌南一瞬變了臉,不是不想裝,而是包裝上的蝴蝶結都來不及系,盒子裏的東西已經噴然而出,他只能任由自己露出最真實的一面,敏感,不爽,以及不知如何發洩。

……

吳景淮跟沈全真打電話的事,沈全真沒跟付阮說,也告訴吳景淮別跟付阮面前提他們之間通過電話,吳景淮很後悔,後悔自己一時嘴欠,更後悔心底那十分之一的試探。

付阮是他從學生時代就肖想已久的人,沒料到很多年後,付阮會主動跟他做朋友,吳景淮開心地一整晚沒睡着,從早上六點就糾結要不要叫她出來吃早茶。

他們又見面了,一切都比他預料中的好一百倍,可他還是搞砸了,吳景淮沒辦法心态平和地接受失去。

早上付阮剛進公司,助理說:“付總,宜萊公司的人在會客室等您。”

付阮腦袋裏沒有這個行程,“叫什麽?”

助理:“他說他姓吳。”

付阮心底馬上對號入座,吳景淮媽媽是宜萊的董事長。

推開會客室房門,看到吳景淮的時候,付阮臉上沒有絲毫意外,甚至帶了幾分微笑:“早啊學長。”

吳景淮心裏默背過無數種應對方案,偏偏沒想到付阮會是這種态度,他緊張起身:“早,吃過早餐了嗎?”

付阮:“吃過了。”

她來到沙發前,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落座,付阮笑問:“你怎麽來了?”

吳景淮明顯有一瞬欲言又止,沒遲疑太久,他開口回:“對不起,我來為上次的事情跟你道歉。”

“上次什麽事?”

“上次我說喬旌南打給我,我完全沒多想,其實我想了,但我真不是怕你利用我,或者…想跟我合作之類的,我就是扪心自問,你憑什麽跟我當朋友,我不是多優秀的人,也不特別,上學的時候沒能跟你當成朋友,現在又憑什麽。”

吳景淮耳朵都是紅的,越說聲越低。

付阮看着他:“我說了,小時候是我年少無知好賴不分,錯過跟很多很好的人當朋友的機會,你說憑什麽,憑你第一個脫下外套遞給我,憑你明明跟那個警察認識,但你還是願意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吳景淮聞言,眼中有光,類似死灰複燃。

可付阮緊接着道:“不過喬旌南的懷疑也沒錯,目前我跟他和蔣承霖之間都存在利益沖突,你的背景會讓他們很敏感,喬旌南提醒你無可厚非,從我的角度,我也不想讓你心裏覺得不舒服。”

吳景淮馬上說:“我沒有不舒服……我這幾天确實不舒服,但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自己說得不夠清楚,先讓你誤會。”

付阮笑笑:“現在誤會說清了。”

吳景淮仍就懊惱:“但你心裏肯定還有疙瘩。”

付阮:“頂多下次再交朋友之前,先打聽一下對方的身家背景。”

吳景淮聽不出付阮在陳述還是諷刺,他恨不能把心亮出來給她看看。

付阮是個不多糾結的人,當即看了眼腕表,“學長,我等下還有個會,你還有其他事嗎?”

吳景淮看向她:“我們還是朋友嗎?”

付阮很坦然:“等忙完南嶺,有機會一起釣魚。”

她的意思是,讓吳景淮別太把跟她之間的關系當回事,說到底她也不是什麽好餅,跟她交朋友也不會祖墳冒青煙,有機會等同于改天,等哪天有空,下次。

吳景淮當時沒說什麽,可顯然會錯意,從長康出去,坐在車裏就迫不及待地給他媽媽打了個電話,“媽,你對夜城南嶺項目有興趣嗎?”

他媽吓了一跳,“……怎麽突然問這個?”

吳景淮:“我聽說這個項目是個大餅,正好外公也能說上話。”

“誰跟你說什麽了?”

吳景淮:“沒有。”

“南嶺确實是個大餅,但大餅也有很多人盯,夜城方走的內部邀請招标,現在名額都給完了,外人摻和不進去。”

吳景淮:“如果我們跟有名額的人合作呢?”

“你想跟誰合作?”

吳景淮:“付阮。”

一從小老實巴交學書法練太極的好孩子,突然想讓家裏走後門去賺大錢了,這個消息還是從吳景淮二哥嘴裏傳到喬旌南耳中的,随即喬旌南又悉數轉給蔣承霖,不忘嘲諷:“這就是你的一番神預測,原本付阮沒想跟吳景淮談生意,現在吳景淮死活要上趕着跟她做生意!”

喬旌南就差直說,搬起石頭朝臉砸,就是蔣承霖本人了,什麽叫聰明反被聰明誤。

蔣承霖聽後,一聲沒吭,他之前說什麽來着,誰也別說誰青燈古佛,都是一幫見色起意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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