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陸景淩帶着薄柔去看了花。
這些花與正常的花有些不太相同,它們生長在銀白色細沙的沙灘邊緣,花葉根莖帶着淡淡的銀白透明感,一大片搖曳在沙灘中閃爍着晶瑩的光點,在大海為背景的襯托下顯得美的格外夢幻。
“這是銀白花,只有在紫雲閣才能看見。”
陸景淩說着上前摘了一朵花下來,将花瓣揉下來一片,送到薄柔唇邊。
“很甜,你嘗嘗。”
薄柔瞧着送在嘴邊的花瓣,伸手去準備接就見他指尖直接碰在她唇上,花瓣軟香的味道從唇齒飄了進來。
她只能小心的将花瓣咬了過去,注意不碰到他的指尖。
從未品過的香甜滋味在口腔綻放,幾乎美味的令人驚嘆。
“真的!”薄柔亮晶晶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起來好像很驚喜。
注意到花瓣軟綿的汁液浸染了她的唇瓣,陸景淩瞳色深了深,又給她遞過去一片,這次少女沒有遲疑就咬住了那片花瓣,潔白的貝齒輕咬在花瓣上,映襯的唇色如蜜糖甜美。
“好吃嗎?”
“好吃!”薄柔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說是糖但沒有糖的甜膩,只有恰到好處的綿甜和花瓣的清香,讓人流連忘返。
她幸福的眯起眼眸,聲音像是得到滿足的貓兒輕輕軟軟的撒着歡。
“那就好。”陸景淩捏了捏指尖,将蠢蠢欲動的想法硬收回去。
現在還不行,起碼要等到她比試以後,不能吓到她。
“銀白花做的銀花露也十分好喝,我們多摘點回去。”陸景淩說着就上前開始摘銀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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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給師姐送過去嗎?師兄可真貼心。”薄柔見陸景淩這麽上道,心裏可算有了點安慰。
看來女主的吸引力不是沒有,只是來的慢點而已,慢慢培養應該還是能生出感情的。
陸景淩動作頓了頓,将微微薄紅的耳尖側了過去,順便選擇性當做沒聽見前半句。
他知道對于薄柔來說白念念是将她帶到伽藍山的人,所以有着有很大的依賴。
這份依賴他會陪着她慢慢消除,直到重新建立在他身上為止。
陸景淩将摘好的銀白花遞給薄柔一朵然後将其餘的放進空間內。
“紫雲閣還有一朵十分珍貴的花叫萬寶蓮,就在紫雲閣的閣樓裏櫃臺上供奉,傳說這朵花能将一腳踩進鬼門關的人拉回來,是史無前有的唯一聖品。”
這麽珍貴就擺在櫃臺讓人看着,應該很容易丢吧,薄柔想了想那個畫面,有些疑惑。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陸景淩說道:
“萬寶蓮周圍無人能接近。”
“因為遍地都是劇毒。”
見她似乎有點興趣,陸景淩便帶她前往了紫雲閣的閣樓裏,這裏的人很多,不過卻都站在地上标記的墨色線條印記外,将萬寶蓮周圍空出一大塊空蕩蕩的空地。
薄柔瞧着坐落廳內中間位置桃木桌上的萬寶蓮,萬寶蓮純黑的花瓣不含一絲雜質,綻放的花蕊确實潔白如雪,靜靜地在雕刻精致的瓷器內盛開。
“這就是萬寶蓮嗎,好美啊。”身旁傳來有點熟悉的聲音,薄柔順着聲音看去正好看到了徐采薇。
“師兄,你說萬寶蓮的效果是真的假的呢?”徐采薇很好奇這個東西的真實價值,如果說要是真的擺在這裏讓人參觀也太可惜了。
如果是假的,那這不就是騙子。
“紫雲閣的東西目前還沒出過差錯,應該是真的。”李懷勝說着,然後說道:“師妹該回去了,一會師父發現你不在又該罰你了。”
徐采薇收回視線,開始在人群中打轉,她還沒找到陸師兄呢,怎麽可能這麽請容易就回去。
她剛想完就眼眸一亮,看到了陸景淩。
他在人群中實在顯眼,周圍人無論男女衣着都帶有配飾,要麽衣服帶些花紋,唯獨他一襲純黑長衫,氣質如鞘內的劍不露鋒芒,卻又讓人無法忽視。
“陸師……”徐采薇興高采烈的正準備上去打招呼,臉上的笑意就僵硬住了。
她發現了什麽?
她看見陸景淩悄悄彎下腰,湊到他身前正在看花的女人脖頸旁輕輕的吞吐着呼吸,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隐忍,眼眸深邃的似乎要将那個女人吞噬。
她雖然只說了兩個字而且聲音也不大但也還被陸景淩聽見了,他微微掀起眼簾淡淡瞥了她一眼,視線似乎蘊含着冷銳的殺氣驚得徐采薇脖子一涼。
“師妹,你怎麽了?”李懷勝發現身旁的師妹臉色一片慘白疑惑問道。
“沒事……”徐采薇捏緊袖子,心跳的砰砰快。
剛剛那一刻,她真的以為自己要被殺死了。
徐采薇身為流雲派掌門席下弟子,從小到大無一不是衆星捧月,何時被人這樣對待過。
一時她是又怕又喜歡,怕的是陸景淩會因為這事情把她殺了滅口,喜歡是因為她身邊從來沒有這樣的人,一時被那強大的氣場迷住了。
薄柔還不知道在她短短一個擡眼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麽多,等她再次回頭去看徐采薇剛才的位置時就已經沒有人了。
她将看到徐采薇的事情告訴師兄,結果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嗯了一聲應和她就沒有後續了。
“還想看看別的嗎?”陸景淩問她。
薄柔搖搖頭,她現在離家已經快三個小時,她開始想念躺在床上的感覺了。
“那我們回去。”陸景淩拉住她的手準備将她從密集的人群裏帶出去。
薄柔手剛被陸景淩拉住,就覺得一股拉扯力從她身後傳來,剛剛碰到的指尖就松開了。
她整個身子仿佛被吸引一般直直的朝着後面倒去,眼看要跌落進那條墨色的線條內,手臂陡然被一把扯了回去,随即落在一個懷抱裏。
耳邊傳來低低的咳嗽,薄柔擡頭去看就見師兄臉色不太好,她剛想說話就見他唇邊緩緩滑下一道血紅的痕跡,順着下巴緩緩滴落。
薄柔這時才發現,她還在那條線外面,而陸景淩踏進去了半只腳。
“師兄!”少女帶着點驚慌和軟軟的顫抖的聲線擴散在場內,頓時将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閣樓上正假寐的男子,緩緩扇了扇長睫睜開了眸子。
他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
軟軟的,輕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