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跨越三年的相遇
總裁回國,意料之中的大排場。
蘇白晚看着長隊汽車自遠處緩緩駛來,每一輛都是價值不菲,蘇白晚心中暗罵:有錢人果然不同凡響,連陪襯都是這麽大手筆!
鮮豔的紅毯旁,鮮花裝飾着人群,每個員工都面帶蒙娜麗莎式微笑,站姿恭敬地候着總裁來臨。
最後一輛壓軸的車終于停在了紅毯前,衆人的呼吸為之一緊,四周仿佛被冰凍般,安靜得似乎都可以聽見花瓣飄落的聲音。
車門利索地開了,可車裏的人卻遲遲不肯擡出他高貴的腳跨出這車門,蘇白晚因為緊張,感覺小腿抽筋得快站不住了,身子微傾,險些摔倒,一旁的女職工連忙扶着她,生怕她摔着,蘇白晚看着她白淨的小圓臉,瞬間感覺這女孩無比美麗動人,全身籠罩着聖母光暈,蘇白晚不知道,人家是怕她倒了拖累自己。
就在蘇白晚道謝間,陽光下一道細長的身影緩緩拉成人影……
蘇白晚站在人群的後方,所以看不到總裁的全貌,只能看到他修長的雙腿。
皮鞋聲緩慢而有節奏地響起,一步步逼近蘇白晚所在的列隊,不知道是什麽促使蘇白晚擡起她低垂的頭顱。
透過層層人群,映入眼簾的容顏與深埋記憶裏的那個人何其相似!
一米八幾的身高,西裝革履,把棱角分明的臉稱托得更加的一絲不茍,全身上下無意不透露着禁欲的氣息,讓不知道到多少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蘇白晚難以置信地向後虛晃了一下,看到他的那一刻,蘇白晚的面色一剎那變成灰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張自己幾乎快要的臉卻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一切發生得這樣突然,蘇白晚一時間整個人都呆住了。
良久,才深吸了一口冷氣,像個泥塑木雕的人一樣,麻木僵硬的踉跄的轉身逃離了現場。這裏,她一刻也不想待了。
就在她逃離的一剎那,蕭景鴻的眼角敏銳地捕捉到她的移動,側眼望去,一抹熟悉的背影闖入他的眼睛。
他再熟悉不過了,小時候,只要她傷心流淚,不安哭泣起來,她就會拿這嬌弱不堪一擊的後背面對他,而他就是她身後堅強的港灣與靠背,那麽熟悉的背影,他從來沒有忘記過。
就在蘇白晚跑過轉角的剎那,蕭景鴻快速邁出他的腿,推開層層人群,追向那抹奔跑的背影。
蘇白晚,這一次,我不要再錯過你,一定不會在離開你了!
Advertisement
就這樣,在衆人的目瞪口呆下,總裁消失了......
蘇白晚不知道前方的路是什麽,但是還是努力向前跑着,也不知跑了多久,終于她停下來,蹲在角落裏抱起自己,眼淚如決堤一般,放肆地沖刷下來,她緊咬的雙唇終于不必死死咬住了,她能聞到口中淡淡的血腥味,嘴裏還有銅腥味。
他是誰,他是蕭景鴻嗎?他是那個膽小鬼嗎?他是那個負心漢嗎?
他回來了嗎?他,終于舍得回來了嗎......
蘇白晚想得越多,心裏越發難受,蕭景鴻啊蕭景鴻,這幾年你去了哪裏,現在又為何要回來?你是他嗎?蕭景鴻,你到底在哪?
跟随那抹身影,蕭景鴻過了轉角卻找不到人,他找了很久,可是,那抹背影的主人卻像人間蒸發般,尋不到足跡,他看錯了嗎,是他看錯了還是對方故意避開他,在沒找到那個人之前,他真的不确定對方到底是誰,會是她嗎?
蘇白晚在樓道裏呆坐了很久,直到保潔阿姨來打掃衛生時發現了她,阿姨關切地問她道:“小姐,你這是怎麽了,是受傷了還是......”
不等阿姨說完,蘇白晚已經起身走向門口,在阿姨不解的目光中一點點走向近在咫尺的門,快要離開時又悠悠說道:“阿姨,謝謝你。”
阿姨愣愣地扯起嘴角,有點措手不及地回答道:“哎,不客氣。”
是的,謝謝你,在我最需要溫暖時給予了我蘇白晚最需要的溫暖,即使是來自陌生人的一句問候。也足夠我蘇白晚感激您的,經過了家庭變故,她也體味到人情世故,人情冷暖,她已經不再是那種需要奢侈的寬慰和陪伴的姑娘了,一句問候足以寬慰她受傷的心。
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她記憶裏的那個人也不重要了,他在哪,又豈是她能關心得到的。
庸人自擾,知足常樂。
蘇白晚不知道是怎麽摸索回辦公室的,只知道到達地點的時候,同事們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戰戰兢兢地做着自己的事。
也是,總裁回來了,不好好工作,難道等着被炒鱿魚嗎?收拾了一下桌面,蘇白晚也開始做起自己的事。
畢竟,對她來說,這份工作可是她和小小的口糧啊......
終于能夠平心靜氣地觸摸工作,忙碌起來的時候就沒時間瞎想了,所以,今日的一天忙碌讓蘇白晚覺得無比舒心,一天的忙碌終于到了尾聲,看看空蕩蕩的辦公室,蘇白晚才覺得時間原來已經不早了,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蘇白晚起身快速收拾了桌面的文件,将辦公室裏的燈依次按滅後,轉身推開門走向公司門口。
站在樓梯上,蘇白晚放肆地呼吸着晚間微熱的空氣,心裏無比滿足,白天的事想來是虛驚一場噩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