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賭徒勝率百分百!
大堂內, 王海波走到吧臺前,按照提示使用吧臺電腦完成賬戶借款充值。
「系統:恭喜您成功借款1000元,餘額11000元。」
他看着其他隔間裏或是掙紮、緊張或是狂喜的臉, 嗤笑一聲,擡步回到了自己的隔間。
如同寧薇所料, 他根本就沒有開始游戲, 也不是因為輸光本金才去借款, 他的目的就是讓別人盡快開始游戲。
他用雙手攏住了臉, 呵呵笑了起來,笑着笑着,卻有兩行眼淚從指縫裏流出。
網賭,他實在是太了解了,自己就是被那東西搞得家破人亡。
贏?怎麽可能!
平臺随意操控你的勝率, 随意操控提現申請能否通過。
開始的一點甜頭不過是誘餌, 當意識到的時候, 已經是被溫水煮熟的青蛙, 負債累累。
他瞪着猩紅的眼睛看着手機,表情猙獰狠絕。
“我只要一局都不玩, 這一輪肯定贏定了!”
突然,屏幕上彈出一條提示。
「系統:8號已申請借款。」
王海波的臉上露出獰笑,果然有人上鈎了。
8號, 好像是那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女人來着?真是可惜了。
當寧薇申請借款後, 封閉的玻璃門便自動彈開,手機上也開始三分鐘倒計時。
她沒有浪費時間,先是用吧臺電腦完成最低面額的一千元借款,然後便仔細檢查着網站的情況。
充值頁面是網站的擴展端口,并沒有後臺登陸界面的鏈接。
寧薇迅速下載着需要用到的測試工具, 又打開命令欄,通過“ping”找到網站的IP,多次驗證得到真實後臺地址。
口令編譯、漏洞注入檢測、返回值修改、測試解析、後滲透……寧薇的手指翻飛,輸入一行行代碼。
在距離三分鐘只剩10秒,但破譯密碼還未完成。
寧薇知道這一次已經來不及,只能等下一輪借款再繼續。
踩着最後時限,寧薇終于回到了自己的隔間。
她看了眼時間,距離游戲結束還有45分鐘,兩次借款間隔不小于20分鐘,她僅剩一次機會。
不過寧薇也有信心在三分鐘內搞定。
這就是寧薇的計劃:沒有機會就自己創造機會,如果勝率低,那就黑進後臺,自己把勝率拉滿!
她看着滿牆的撲克牌壁紙,思索着這一副本可能的發展走向。
與寧薇的胸有成竹不同,其他玩家此時都緊張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已經有兩個人申請了借款,他們是都輸光了本金嗎?
那借款之後,他們是翻身了還是輸的更慘?
其他人都開始游戲了嗎?
不少人就在這樣的猜測之中,開始了數額不大的首次嘗試。
其中就包括錢書敬。
錢書敬已經四十多歲,以前在學校教書,後來自己開了補習班,專教高中數學。
他平時不玩棋牌,對這類東西一竅不通,研究了半天,他終于找到了一個簡單易懂的項目——猜單雙。
牌池已經剔除大小王,而J、K、Q分別代表11、12和13。
系統會随機抽取三張牌,根據牌面加和确定開獎結果,猜對單雙數就算贏,1賠2。
錢書敬在心中飛快地計算着。
“共有28張奇數,24張偶數牌,任意抽出三張的可能結果有C(52,3)種,抽到三偶的可能有C(24,3)種,兩奇一偶的可能有C(28,2)*C(24,1)……”
“那麽加和為偶數的概率就是2774/5525,約為50.2%,略大于加和為奇數的結果……”
“如果我一直壓偶數,第一次投入100,之後的每一次都投入上一次的二倍,那麽只要我贏一次,就可以收回之前的所有本金并且盈利,穩賺不賠!”
錢書敬心中有了答案,便開始了第一局猜奇偶的游戲。
投入100,押偶。開牌“5、3、J”,奇數。
錢書敬嘆了口氣,但很快又燃起鬥志:“沒關系,這才第一局。”
第二輪,投入200,同樣押偶,開牌“1,4,8”。
“開局運氣可能不太好,再來!”
開牌4、4、K,奇數……5、7、9,奇數……
錢書敬的手有些顫抖,不過幾十秒的時間,他的資金已經少了1500元!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繼續。
第五輪,開牌6、6、Q,偶數。
“贏了!”錢書敬興奮地跳了起來,一局游戲,他不僅收回了本金,還獲得了收益!
他定下心神,按照這個套路繼續參與游戲。
第二次嘗試,他在第三局獲勝;第三次嘗試,他在第七局獲勝;第三次嘗試,他在第一局就獲勝……
十次嘗試後,錢書敬的本金變為了11000元,他的信心也越來越高。
“看來我的思路是對的,不過這樣每次100元的贏,速度實在是有些慢,我應該加大初始投入。”錢書敬打開手機計算機,認真計算起來,“游戲雖然沒有限制借款次數,但借款間隔已經決定每人只有兩次借款機會,最多可以借40萬。”
“那麽我把初始投入定為200元,十局之內應該可以收回本金!”
确定好計劃,錢書敬便利用APP申請了第一次借款。
「系統:4號已申請借款。」
錢書敬的借款申請讓更多人開始焦急起來,又有人輸了麽?
現在大部分人都開始玩游戲了吧?但輸的只有三個人,難道其他人都贏了?
距離結束還有半個多小時,現在輸的人很可能還會翻盤,這該怎麽辦?
不過也有人想到借款并不一定代表着輸錢,既然這樣,還不如早點把錢借到手,以備不時之需。
于是,更多人開始發出借款申請,更多人開始加入網賭游戲,一股濃濃的□□味已經在大堂裏擴散開來。
9號隔間內,薛一鳴攥着手機的手已經冒出汗來,手機屏幕是黑的,他猶豫着到底要不要開始游戲。
作為專門搞程序的人,他深知這種網賭都是由平臺數據操控的,玩家想要從中牟利基本不可能。
但這是長期參與的必然結果,而在前期的時候,系統一般都會讓玩家先嘗到一點甜頭。雖然有些會在“提現”過程中卡死玩家,但在這個副本裏,本金原本就存于游戲,不用擔心無法提現。
“要參與一下拿個‘新人福利’嗎?”薛一鳴打開鎖屏,顫抖着伸向炸金花的界面。
在指尖及将觸碰到屏幕時,他猛地收回了手。
“不行!要聽寧姐的話!不能動!”
薛一鳴把手機扔在一邊,但心裏卻還在疑惑:“可是寧姐為什麽那麽早就去借款了呢?”
難道寧姐只是去借了錢,但是并沒有花?
不過薛一鳴很快就否認了這一觀點,既然借款最後都要歸還,那麽借了不用就一點用處都沒有,而寧薇顯然不會做這種無用的事情。
寧薇的話又一次在他的腦海中回響:除非擁有100%的勝率,否則就不要參與。
薛一鳴突然靈光一閃:“對啊!這句話反過來不就是,如果勝率100%,就可以參與游戲了麽!吧臺的電腦既然可以充值,說不定會與軟件的主網站有聯系,寧姐借款應該也只是為了去吧臺吧?”
想到這,薛一鳴也在APP中申請了最低金額的借款,打算去一探究竟。
「系統:9號已申請借款。」
隔間門自動彈開,壁紙也在瞬間褪去,又一次變得透明。
薛一鳴走出隔間,看向周圍。
8號間裏,寧薇趴在桌子上,似乎是在睡覺。
除了她之外,大部分人都在盯着手機,可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薛一鳴收回視線,快步來到吧臺電腦前,完成借款後,他将頁面最小化。看到桌面上熟悉的測試工具,薛一鳴已經明白,寧薇的确是在搞黑進管理平臺的事情了。
他調出記錄,發現寧薇已經推進到了解碼之前的最後一步。
薛一鳴接續工作,花了二十多秒便成功破解賬號密碼。
成功登錄系統後臺,果然可以在裏面實現各種調整控制功能,其中就包括每個玩家的勝率。
進入玩家列表,其中的玩家總數高達幾萬人,但薛一鳴知道,這些都是“機器人AI”,真正的玩家恐怕并沒有多少,甚至可能只有他們12個。
所有用戶的勝率都是遞減的函數,只有初期才會有比較好的運氣,但最高勝率也不過是50%,而且随着投入資金的增加,勝率還會更低。
“果然是騙錢系統。”薛一鳴根據賬號找到自己的欄目,直接将勝率設置為固定滿值。
他還想繼續幫其他玩家修改勝率,卻遇到了問題:他根本不知道別人的ID。
如果把所有用戶的勝率都調高顯然不現實。只改少數人是在羊身上薅一把毛,全都改了那就是把整個羊給薅禿,會直接暴露,系統說不定會重新調整勝率。
而且他也沒辦法長時間登錄後臺,否則同樣會被發現。
薛一鳴只能退出系統,新建了一個文檔,在上面打字:留下你的ID,我會在下一次申請借款時幫你調整勝率——9號留。
“這樣凡是來借款的玩家都能看到了吧?”
做好這一切,距離結束還有一分鐘的時間,薛一鳴離開吧臺,向自己的隔間走去。
突然,他的腳步一頓,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不對,他不應該把信息留在電腦上!
并不是所有人都選擇出來借款。比如莫堯和蔣璐璐,他們倆似乎根本沒有進行游戲,也沒有出來借款;另外還有幾個玩了游戲,但應該只是小輸或者小贏,暫時還沒有考慮借款問題。
也就是說,薛一鳴留下消息,只會有部分人看到,并且從中受益翻身。
甚至其中還包括某個損失慘重的賭徒,從原本的淘汰位一舉竄上前排。
這也就代表着薛一鳴将親手把某個人送入深淵——在他根本就沒有做錯什麽的情況下。
薛一鳴渾身冰涼,他踉跄着跑回吧臺,把文檔上的內容全部删除,文件也永久删除掉。
至于桌面上的測試軟件,他與寧薇的選擇一樣,留下了所有代碼,如果真的有人能看懂并且修改數據,這也是他們的本事。
做完這些,薛一鳴趕緊飛奔回自己的隔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還好他及時反應過來,不然等到最後結算的時候,他恐怕會愧疚到死。
薛一鳴心情平複之後,他這才打開手機,開始了自己的游戲。
每次500元,薛一鳴全靠托管玩着炸金花。
有了100%的勝率加持,即使是雜牌在手,他也會是最大的那個雜牌。
薛一鳴深知太過矚目只會引來禍患,因此并沒有大肆贏錢,在資金達到一萬五後便徹底停手。
「系統:8號已申請借款。」
寧薇第二次離開隔間,來到吧臺前查看。
她發現密令已經成功破解,想到之前借款的薛一鳴,她也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寧薇沒有耽擱,直接進入後臺,調高自己的勝率。
之後,她又嘗試着解析網站架構,看能否找到一些與副本相關的線索。
而這一看,她發現這個系統居然是幾年前的老平臺,停運了三年,最近才重新編輯啓用。
怪不得安全系統做得一般。
目前副本的主題已經很明确,就看具體是什麽樣的故事了。
寧薇沒再停留,起身回了自己的隔間。
與薛一鳴的小心翼翼不同,寧薇直接萬元起步開始猜單雙。
在滿值勝率下,她随便猜猜都能猜中,與其說是她猜結果,倒不如說是結果根據她的指定而排列組合。
資金迅速累積膨脹,這還是因為寧薇一開始都是只投一萬,之後才逐漸增多,如果她每次都把所有資金一起投入,恐怕翻得更加逆天。
但寧薇沒有那麽做,因為她知道這樣的勝率并不會保持太久,全額投入,只會滿盤皆輸。
果然,當她連勝145次後,第146輸掉了賭局。
“啧,居然這麽多次了才發現。”
寧薇直接停手,握着五百多萬的資金,她毫不畏懼。
在她斜對面的4號間裏,擁有借款的錢書敬也在進行着瘋狂的賭局。
他以200為起始,采用倍投法進行游戲。幾輪下來,竟然也淨賺了7300。
這其中最難的一次他撐到第7次才成功獲勝,不過也都在他的預料之內。随着資金的不斷累積,信心也是節節攀升。
“等下一次借款之後,就嘗試更大數額。”
他看了眼時間,距離下一次借款還有不到五分鐘。
錢書敬直接調整基礎值為500。
2,8,J,輸掉500。
1,Q,Q,輸掉1000。
3,9,K,輸掉2000。
……
5,7,K,輸掉32000。
錢書敬的手有些顫抖,這還是他第一次玩到這麽高。僅僅幾輪游戲,他就已經投入了六萬多……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不會的,不可能一直都是單,這樣的概率太低了……下一局應該就是雙了吧”
錢書敬咬了咬牙,投入六萬四,依舊是押雙。
“雙!雙!雙!”錢書敬的額角挂着豆大的汗珠,眼睛布滿了紅血絲,死死盯着面前的手機。
翻開的第一張是J,第二張是1。
“出個雙!雙啊!”
攥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瞪大的眼球似乎是要凸出來,錢書敬粗重地呼吸着,就連當初妻子推進産房,他都沒有這麽緊張過。
終于,最後一張牌翻了過來,是一張黑桃7。
錢書敬擡手捂住了臉,半晌發不出聲音。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內心生出無限恐懼。
他到底幹了什麽?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就輸掉了十多萬!
錢書敬的理智漸漸回籠,他終于意識到,所謂的“倍投法”是只在他認為的一半勝率下才會生效啊!
而現在,他連續遇到“單”,這已經不像是正常的概率事件,而是網站的有意操控。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眼中盡是茫然與無助。
“叮鈴鈴——叮鈴鈴——”
突然響起的手機鬧鈴把錢書敬吓了一個哆嗦,他僵硬地轉過頭,終于想起那是他提醒自己借款時間的鬧鈴。
“滾!”錢書敬煩躁地把手機甩到地上,随着“啪”的一聲響,手機倒扣在地面,刺耳的鬧鈴也停了下來。
很快,他又慌張地跪倒在地上,把手機撿起,仔細檢查起來。
“還好、還沒壞。”他用袖子拼命擦拭着屏幕,口中如同魔障一樣念叨着,“我還能借款,只要下一次能贏,我就不會死……我的運氣不會那麽差的……”
「系統:4號已申請借款。」
身後的門彈開,錢書敬踉踉跄跄地沖出門去,在吧臺上完成借款。
看着APP餘額中再次升到200000+的數值,他的心中竟然生出一種病态的安慰。
他知道面前是深淵,可背後同樣是火海,早在他開始這一輪的賭博時,就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
錢書敬走回隔間,在投注欄把剩下的錢款全部投了進去。
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如果輸掉,那麽他将徹底葬送在這個副本裏。
點下确定後,錢書敬便将手機扔到了角落裏,他已經沒有勇氣去看。
他脫力地滑倒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看着天花板。
同樣的絕望也在不同的隔間內上演,有的人是一開始就走背運,卻始終沒能等來下一次的逆襲;有的人是一開始嘗到甜頭,又因不斷膨脹的欲望而越陷越深。
“我為什麽不在上一局就收手啊!”
“早知道這樣……”
“這次肯定是要死了……”
當然,有人哭得聲嘶力竭,也有人在隔間睡得安穩。
“時間快到了,醒醒。”
寧薇被白澤叫醒,她點亮手機屏幕,發現已經是22:59。
她站起身,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又要幹活了啊。”
铛、铛、铛……
随着不斷敲響的鐘聲,隔間上的紙牌牆紙盡數退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情況。
目光掃過,有的人跪在地上哭嚎;有的人無神地坐在椅子上裏;有的人看似鎮定,手指卻快要搓爛衣角。
嘩啦啦——
被封住的樓梯間突然響起鎖鏈撞擊的聲音,如同小孩胳膊粗的鏈條居然莫名斷開,跌落在地上。
栅欄門吱呀呀地開啓,露出幽暗的樓梯間。
這邊的異動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紛紛望向那宛如怪獸巨口的通道。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從通道內傳出,一下一下撞擊在衆人心上,所有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最先露出的是一頂高高的黑色禮帽,緊接着便是一張煞白的人臉。
那是一張畫成小醜的臉,腥紅的嘴唇裂到耳根,左眼畫着半個黑桃與半個草花拼合成的圖樣,右眼則是紅桃與方片的結合體。
小醜穿着一身黑色禮服,舉止頗具紳士風度。
他一步步走入大堂,嘴角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露出兩排森白牙齒。
他摘下禮帽,對着衆人躬身一禮:“歡迎來到這裏,我最親愛的客人們。”
随着他彎下腰,衆人驚悚地發現,這個小醜紳士居然不是立體的人,而是薄如刀刃紙片人!
他完全就是一張從畫報裏摳出來的皮影紙!可他臉上的表情卻是那樣的生動,動作也是那樣的流暢自然,越是這樣就越讓人遍體生寒。
小醜紳士在吧臺前站定,語氣謙遜:“不知道大家在熱身環節玩得怎麽樣呢?現在已經到了結算時間,讓我們來看看結果。”
他微低着頭,看向吧臺的電腦,露出誇張的驚訝表情:“真是讓人驚嘆呢。”
紙片小醜的身影一閃,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在4號隔間內。
錢書敬被突然出現的紙片小醜吓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退向角落。
小醜發出毛骨悚然的笑聲:“4號,你怕什麽?”
小醜那張慘白面皮湊到了錢書敬面前,用手勾住他的衣服,将人從地上拎了起來。
錢書敬搖搖晃晃,身體軟的像面條。
“站好!”小醜的唇角猛地壓下,在他耳邊發出炸雷一般的厲吼。
錢書敬被吓得一個哆嗦,卻也勉強地自己站了起來。
小醜再次恢複笑臉,紙片胳膊搭上他的肩膀,就像鋪上了一條圍巾,畫面極其詭異。
“在這些玩家裏,我最喜歡的就是你。敢拼、敢賭!嘻嘻嘻——”小醜的語氣帶着由衷的贊賞,仿佛是遇到了知己一般,“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最大的獎勵。”
衆玩家看到這一幕都暗自嘀咕,難道他是資金最高的人?之前看他那麽頹廢,居然都是裝出來的麽!
錢書敬也懵了幾秒,随即心髒便狂跳起來——難道他最後一局賭贏了?
如果那局真的贏了,他一定就是所有人中資金最多的一個!
他的眼中漾出難以抑制的喜悅:“什、什麽獎勵。”
小醜神秘地眨了下眼睛:“別着急,很快你就知道了。”
錢書敬還在暗暗期待會有什麽獎勵,可等了半天也沒有得到系統提示。
他想轉頭去問,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動不了。
緊跟着,他便看到兩側的玻璃隔板突然消失,前方的玻璃門卻直直地向後壓了過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眼看就要撞到他的身上。
其他隔間的玩家都驚恐地望着他,因為移動的并不是只有前玻璃,後方的玻璃也正迅速地向中央靠攏。
錢書敬的神色驚恐而絕望,兩道玻璃将他夾在中間,生生壓扁了他的骨骼。
“啊——”
他發出凄慘而絕望的叫聲,身體卻随着兩塊玻璃的閉合而被徹底壓扁。
骨骼和組織都碎成粉末,鮮紅的血液從兩側的縫隙裏迸射而出,在3號和5號隔間上留下兩道殘酷的血痕。
玩家們看着那被鮮血浸染的玻璃板,發出極致驚恐的尖叫。
紙片小醜從兩塊玻璃間的縫隙鑽出,身體抖動,甩掉粘在身上的血液。
“讓你來到我的世界,成為我的戰利品!這個獎勵喜歡嗎?嘻嘻嘻。”小醜笑着撫摸玻璃板,手掌輕輕一拍,夾在玻璃板中的血液便如流沙一般簌簌下落,最終剩下的血跡竟然形成了一個方片圖樣。
玻璃板慢慢縮小成紙牌大小,被小醜揣進了懷裏。
小醜的目光掃視一圈,咧嘴笑開:“4號參賽者,最終資金——負43萬,淘汰!”
所有人都被震在當場,難以置信地看着小醜。
負43?就算借款40萬,減去初始資金1萬,最多不應該只會負39萬嗎?
似乎是看穿了衆人的心思,小醜咧開血盆大口,發出驚悚詭谲的笑聲。
“借款可是要償還利息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