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秉持着這種堅定不移的放養政策, 時渡每次的課程都是一套固定的模式。

翻開書,提問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然後讓蘇芙看書自學,時不時幫她解答一下疑惑。

每次兩人的交流時間幾乎從來不超過10分鐘, 蘇芙甚至合理懷疑時渡就是故意不想和她合作, 打算讓她考不上費爾斯頓。

眼見着入學考試的時間越來越近, 每天看書看的頭都大了的蘇芙終于快憋不住了。

“時教授。”

蘇芙第五次擡頭看向正優哉游哉坐在對面批改作業的時渡, 忍不住問道∶“難道您在費爾斯頓平時也都是這麽授課的嗎?”

之前她也跟艾澤打聽過了,時渡作為精神力研究方向的資深學者,他在費爾斯頓也有開設相關的課程,并且選修的人數不在少數, 除了通過率不高之外,廣受好評。

時渡聞言挑了挑眉, 慢條斯理地夾上了書簽後才合上了手裏的書頁, 解釋道∶“我在費爾斯頓一般帶的是高年級的實踐課程,大部分時間不需要進行具體的理論知識授課。”

眼下之意,他平時就是這麽教的。

蘇芙聞言沉默了兩秒, 又默默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入學考試時間,幹脆放棄掙紮, 一臉生無可戀地靠在了柔軟的椅背上。

“就這麽想考進費爾斯頓?”

時渡看着她頗為孩子氣的舉動不禁有些啞然失笑,補充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議會強制讓你回到首都星備考費爾斯頓,并且強制中止了你在蒂蘭的進修。”

“是啊。”

蘇芙幽幽地嘆了口氣, 略帶怨氣道∶“這不是還有您提出來的合作要求嗎, 我就是不想考, 現在也得考了。”

原本按照她的打算, 到了考場上她就随便寫一寫, 到時候自然會落榜。費爾斯頓的入學考試成績基本是公開透明的,議會想做手腳也有些困難,正好她就能趁着這個機會溜之大吉。

反正這學誰愛上誰上,讓一個已經畢業的美術生突然改去學什麽帝國史,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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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半路又殺出了一個時渡,蘇芙現在可算是進退兩難,就算是不想考,現在也得硬着頭皮上了。

“不喜歡的東西沒必要強迫自己。”

時渡被她哀怨的眼神看的心裏都有些過意不去了,輕咳了一聲道∶“我說過了,入學考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難,你有手就可以。”

蘇芙嘴角抽了抽,差點沒被他給氣笑了,怨氣幾乎要在身後凝成實質。

一道敲門聲在這時響起,門外的男聲透過門前的對講機忐忑道∶“殿下,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蘇芙勉強壓住了心裏的怒火,按下了開門的按鈕。

穿着管家服飾的男人明顯還沒完全适應自己的工作,看到緩緩打開的大門吓了一跳,猶豫了片刻才端着手裏的托盤走了進去。

“你是新來的?”

蘇芙疑惑地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奇怪道∶“馬克去哪了,這幾天怎麽都沒看見他?”

“是之前經常過來送茶的那個黑發管家嗎?”

時渡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意味深長道∶“似乎确實是有段時間沒看到他了。”

“馬……馬克管家前兩天失蹤了,現在還沒有消息。”

新來的管家偷偷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時渡,見他正面無表情地打量着自己,差點一個手抖把手上的茶給打翻了。

【系統,我們現在能不能走啊,我……我真的害怕。】

系統明顯也對他有些無語,恨鐵不成鋼道∶【鎮靜點,不就是讓你給攻略對象送個茶嗎?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有什麽好怕的。】

新管家聞言更加欲哭無淚了,手上倒茶的動作都有些開始打哆嗦了。

他能不害怕嗎!

原來馬克和林逸朗是他們這一群攻略者裏面進度最快的,可現在兩個人一前一後雙雙失蹤,突然間就沒了消息,而且時間還都在時渡來王宮授課的這段時間。

之前系統所說的話還猶在耳中,這個時渡就是個危險分子,因為對攻略對象追求不成而黑化,甚至會虐殺他們這些玩家。

而馬克和林逸朗是和攻略對象關系最親近之人,十有八九就是死在了時渡的手裏,他怎麽能不慌?他現在都快慌死了!

要不是大家一起抽簽抽到了他,他才不想過來幹這份苦差事,他們現在可都想明白了,要是一直茍着不動,還能多活上幾天,要是像馬克林逸朗一樣積極出擊,到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殿下,您慢用,我就先出去了。”

新管家哆哆嗦嗦地給兩人倒完了茶,臉上的笑容幾乎要比哭還難看了。

蘇芙被他這幅表情吓了一跳,連忙揮了揮手讓他先下去了。

看着新管家落荒而逃的身影,蘇芙的神情有些一言難盡,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了時渡。

時渡悠閑地抿了一口杯中的紅茶,接觸到蘇芙懷疑的眼神,無奈道∶“不要這麽看着我,這可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心裏所想瞬間就被拆穿,蘇芙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聲道∶“那倒也是。”

畢竟林逸朗的死和議會那些蛀蟲脫不了幹系,至于馬克,他作為林逸朗的狗腿子,極有可能也被一起滅口了。

“看來我的形象并不是很正面啊。”時渡想了想剛剛那個管家驚懼的表情,如實評價道。

蘇芙想了想系統所灌輸給那些玩家有關時渡的介紹,一時間表情也有些微妙,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他的問題。

可時渡卻只像是随口一提似的,輕描淡寫地就把這個話題掠了過去,轉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東西遞到蘇芙的面前。

那是一個小小的錦囊,裏面鼓鼓囊囊地不知道塞了什麽,用紅色的編織繩紮的很嚴實,此時正靜靜地躺在時渡的掌心裏。

蘇芙沒有去接,愣了一下擡頭問道∶“這是什麽?”

時渡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詞彙,平靜道∶“你不是要考費爾斯頓嗎,這幾節課也沒教給你什麽,這個你可以留到考前打開,算是一些小技巧。”

蘇芙沉默地看着那個小小的紅色錦囊,半響才猶豫問出聲∶“時教授,你這算是濫用職權吧?”

“而且随便洩題對其他考生也不公平,這東西我不能要。”

時渡聞言也愣了一下,伸手就把錦囊放到了蘇芙的桌上,淡淡道∶“殿下,您想多了,先不提您真實的精神力等級可以被費爾斯頓破格直接錄取,我也并不參與費爾斯頓的入學考試命題。”

“況且……”

時渡施施然地站起身來,含笑對蘇芙道∶“目前殿下還不足以讓我為您放底自己為人師表的底線。”

“那麽,最後便祝您考試成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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