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明天記得來接我

“你有沒有問他,你醉酒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問了,他說幫我叫了代駕,和張琦親自送我上了車,後來發生什麽事,就不清楚了。”

“你醉得不省人事,他們就放心把你放在車上不管?”

“當時是張琦和我一起上的車,後來為什麽我會出現在那裏,他也不清楚。”

“張琦?”劉曉娟皺緊了眉頭,說:“明天你試探地問問張琦,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陶晖猶豫了一瞬,點點頭說:“好。”

聽到這兒,喬星年忍不住問:“那後來陶晖問張琦了嗎?”

劉曉娟見陶晖一臉茫然,接着說:“問了,張琦說他接到了家裏的電話,說張琦的爸爸心髒病發作,被送進了醫院,所以他就半路下了車。”

“半路下了車?如果期間沒有別的事發生,那陷害陶晖的很可能是那個代駕司機。”

林南岳出聲問:“那個被害者的屍體被埋在了哪兒?”

劉曉娟搖了搖頭,說:“具體位置小晖沒說,只說把屍體埋在了山裏。”

“那死者的身份呢?他有提起過嗎?”

“沒有,小晖說根本就不認識那個男人。”

“你們為什麽不報警?”

“當時小晖已經把屍體處理了,現場也清理幹淨,就算讓你們查,也查不到什麽,肯定會将嫌疑鎖定在小晖身上,他還那麽小,如果被當成殺人犯,那他的人生就毀了。”

“當時他是醉酒狀态,而且已經不省人事,怎麽可能殺得了人。如果你們當即報警,我們可以檢測他體內的酒精濃度,來判斷他當時的狀态,這樣很有可能排除他的殺人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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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曉娟愣了愣,懊悔地說:“如果當初想到這些,我一定會報警,只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喬星年轉頭看向陶晖,說:“想到什麽了嗎?”

陶晖眉頭微皺,說:“當時我在車上恍惚間聽到了講電話的聲音,然後車子停了下來,車門被打開,再被關上,過了一會兒,我又聽到了相同的聲音……”

“相同的聲音?難道車門被打開關上過兩次?”

陶晖搖搖頭,說:“我不确定,只是恍惚間聽到的。”

林南岳看向喬星年,說:“如果像你說的,他後來聽到的也是車門開關的聲音,那就說明在張琦離開後,又有人上了車。”

“有可能。”喬星年點點頭,說:“那個司機是關鍵,找到他很多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林南岳看向劉曉娟,問:“出事的那輛車除了陶晖開以外,還有誰用過?”

“那輛車是小晖新買的,而且是限量款,平時寶貝得很,誰都不讓碰,除了他開,沒人動過。”

“他平時都去什麽地方,和什麽人打交道,你都了解嗎?”

劉曉娟看了看陶晖,說:“小晖大學畢業以後,就一直沒有工作,平日裏就和他那些朋友待在一起,不過我只是聽他偶爾提起過,從沒見過。”

林南岳點點頭,說:“據你們所知,他有沒有女朋友?”

“這個不清楚,他從沒帶女孩回過家,也沒聽到提起過。”

林南岳轉頭看向喬星年,說:“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喬星年想了想,說:“阿姨,你有那個孩子的照片嗎?”

劉曉娟怔了怔,随即明白了過來,說:“沒有。不過如果讓我再見到他,我一定能認得出來。”

喬星年轉頭看向陶晖,說:“我們該走了,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陶晖看向劉曉娟和陶建,說:“爸、媽,我得走了,你們一定好好保重身體,別再為我難過。我相信有喬大哥幫我,我一定能順利投胎轉世,下輩子我還想做你們的兒子。”

劉曉娟紅着眼眶說:“小晖,你就不能留下陪陪媽媽嗎?”

“媽,我身上有怨氣,跟您呆久了,您的身體會出問題的。不過有空,我會拜托喬大哥帶我來看你們。”

劉曉娟看向喬星年,感激地說:“大師,真是謝謝你,謝謝你肯幫小晖。”

“阿姨,你不用感謝我,我幫他并不是無償的,待事情了結,你們還需支付我報酬,這是我和陶晖簽訂的協議。”

聽到這兒,一直未出聲的陶建似乎松了口氣,說:“付,只要大師能幫小晖,無論多少錢我們都付。”

喬星年笑了笑,說:“叔叔阿姨,你們身邊有沒有玉飾或者桃木,我答應過陶晖,要做兩個護身符給你們,玉飾和桃木是最好的材料。”

“有,有。”劉曉娟從脖子上摘下來一條項鏈,吊墜就是上好的翡翠制成。

陶建則脫下來手腕上的手串,說:“大師,你看這個行不行?”

“行,那我就先收着,等做好了再給叔叔阿姨送過來。”

見喬星年和林南岳相繼起了身,劉曉娟連忙阻止,說:“你們等等,我馬上回來。”

劉曉娟急匆匆地跑上了樓,沒過一會兒又跑了下來,手裏拿着一張銀行卡,塞到喬星年手裏,說:“大師,這裏面的錢不多,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希望大師能好好照顧我們家小晖。”

喬星年看着劉曉娟,看着她眼底的擔憂和懇求,他笑着點點頭,說:“好,那我收下,阿姨放心,我會幫他查明真相。不過我有言在先,他能不能投胎轉世,還要看那人到底是不是他殺的,希望阿姨能諒解。”

“諒解,諒解!我相信小晖,那人一定不是他殺的!”

喬星年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說:“叔叔阿姨,為了避免社會恐慌,你們見到陶晖的事,千萬不要對外講。”

“我明白。大師放心,今天的事我們爛在肚子裏,絕對不往外透露半個字。”

“時間不早了,那我們先回去了,叔叔阿姨早點休息。”

他們沒再多說,起身離開別墅,陶建和劉曉娟送到了大門口。陶晖雖然舍不得,卻也明白人鬼殊途,他們之間的緣分在他死亡的那一刻便斷了,如今的戀戀不舍是他在這一世最後的執念。

車上,林南岳轉頭看了看喬星年,說:“對于這件事你怎麽看?”

“你是說那起命案?”見林南岳點頭,喬星年沉吟了一會兒,說:“劉曉娟陳述的時候神情自然,看不出撒謊的跡象,她知道的應該都說了。陶建一開始的态度确實有些冷淡,大概是因為他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養成的習慣,時刻讓自己保持冷靜,不被其他因素幹擾自己的判斷。他們兩個應該都沒撒謊。”

“如果陶晖不是兇手,那個怨鬼為什麽找上他?”

喬星年解釋道:“怨鬼只是會恢複生前的記憶,并不一定能夠确認兇手是誰,譬如他是被人從身後襲擊,死前沒有看到兇手,那就算他恢複記憶,也不能确定兇手是誰。”

林南岳點點頭,說:“今天很晚了,我先送你們回家吧。”

喬星年看看手表上的時間,說:“時間還早,林隊送我們去星年茶社吧。”

“好。”

林南岳調查過喬星年的資料,清楚他的基本資料,自然也知道星年茶社在哪裏。

喬星年和陶晖下了車,彎腰看向車裏的林南岳,說:“林隊,明天你應該會審問劉兆乾吧,記得早上上班之前來我家接我。”

聽着喬星年理所當然的語氣,林南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也沒多話,直接一踩油門,車子瞬間開了出去。

喬星年一愣,随即好笑地搖了搖頭,沒想到這男人還有這麽傲嬌的一面。

喬星年轉身看向陶晖,向來話痨的他這一路都沒說話,說:“走吧,跟我進去喝杯茶。”

陶晖點點頭,跟在喬星年身後進了茶社,推開房門的瞬間,房間裏的燈自動亮了起來。裏面布置的很有韻味,無論是家具,還是茶具,都很精致,營造出一種古色古香的氛圍。

來這裏的人無論多浮躁,都會慢慢靜下心來,享受着難得的舒服、悠閑的喝茶時間。

“這裏很舒服!”陶晖好奇地四下看着。

“年輕人都喜歡酒吧,來這兒的一般都是有生活閱歷的人。”

“如果早知道有這麽個地方,我就不會去酒吧了,可能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

喬星年笑了笑,說:“怎麽,後悔了?”

“後悔又有什麽用,一切都晚了。”陶晖的情緒有些低落。

喬星年從架子上拿了一罐茶葉,一邊泡茶一邊說:“你的人生雖然只過了二十五年,卻享盡了榮華富貴,還有父母的寵愛,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生活。而有的人雖然活了很久,可一輩子過得坎坎坷坷,到死也不知道享福是什麽滋味。如果讓你重新選,你會選哪個?”

陶晖糾結了一會兒,苦笑着說:“為什麽我不能在它們中間選一個,非要選這兩種極端?”

“你倒是想得美。”喬星年聽得一陣好笑,說:“我這輩子不是也沒享過福,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陶晖看着喬星年泡茶的動作,低落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說:“老大,你把我查了個底兒掉,我卻只知道你的名字,你說這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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