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知患精神病

“小知被确診患上了精神病,醫生說她因為恐懼,神經急速衰弱。”燕伯略顯沙啞滄桑的聲音逐字逐句傳進司寇的耳中。

“已經安撫好小知的家屬,也給小知安排了最好的療養院。”燕伯最後将解決問題的結果彙報給喬翰。

喬翰合上書本,站起身,一聲不吭的走出了圖書室,燕伯随後跟上,圖書室的門再次被合上,再次陷入安靜中。

這一次的安靜,似乎帶着一種無名的沉重。

司寇感覺到拿着書的手有些無力。

下午喬翰沒有再來圖書室,司寇終于可以休息休息了,可是,她卻一點兒休息的欲望都沒有,窗戶還開着,她直挺挺的站在窗戶旁邊,仍有讨厭的陽光照耀在她如風般飄搖的身形。

這種被陽光暴曬的感覺,即使是人也會很讨厭,何況還是不能見光的鬼。

司寇的臉色越來越白,白到發青,隐隐約約可見淡淡的青色從她體內散發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閉上眼睛,身影如落葉般倒在了地板上,倒在了陰影處,她的眉緊縮,烈焰紅唇輕輕動了動,似乎呢喃了一個字,或是一句話。

晚上,傭人們一一回到了傭人房裏,幾個人在客廳圍坐着,對着今天發生的事情說着八卦。

“這短時間我就看小知不對勁,幹活的時候她都心不在焉的,神情恍恍惚惚,也不知道她晚上都幹了什麽。”

“是啊,我好幾次看到她眼神渙散,就跟丢了魂魄似得,好吓人。”

“我記得有一次,她跟我說她見到鬼了,就上次她半夜從樓梯上摔下去那天,她說看到的是一個女鬼。”

“真的假的?她不會真的見鬼了吧?”

“說什麽呢!”阿欣突然出現,原本蓬松起來的詭異氣氛忽然間被阿欣淩厲的聲音打斷。“這個世界上哪來的鬼,就算有鬼也是你們心裏有鬼。”

阿欣雙手環胸,她穿着真絲牛奶白睡衣,姣好的身材勾勒出來,頭發披散在肩頭,皮膚白皙,頗有女人味,看得大家都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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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步走上前,面上浮現一抹輕蔑的神色。

“她就是心裏有鬼,才會自己被自己吓成神經病。”

幾人面面相觑,不敢言。

“你們也最好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不要動什麽歪腦筋,否則,也會跟小知一樣的下場,自重一點吧。”

“好了,時間不早了,都去睡覺吧。”

“是。”幾人站起身紛紛回自己的房間,其中兩個傭人并肩走着,一人附在另一人的耳朵邊,悄聲說道:“讓別人不動歪腦筋,她自己不也是時時刻刻都在動歪腦筋,我看下一個瘋的人就是她。”

“可不是,為先生瘋的人,小知已經不是第一個了。”

喬翰有這種讓人發瘋的魅力?

司寇躲在黑暗處,聽到這話,忍不住好奇起來,難不成,以前也有女人喜歡喬翰到發瘋的地步?

夜半三更,許多人都已經進入夢鄉,一道青影從燕伯的房間裏飄出來,近看,是一個嬌嬌美人邁着蓮步款款走來,卻眨眼間,美人一從五米外走到了玄關處,随後她并沒有伸手,門卻自己打開了。

司寇走出別墅,手裏提着一袋子東西,她仍然慢悠悠的走着,卻總是很快走到了很遠的地方。

喬翰端着一杯紅酒,打開陽臺的門,走到陽臺上,他輕喝了一口紅酒,手指捏着高腳杯,看到莊園外面的公路上,一道窈窕的女人身影在遠去,眨眼消失。

他的瞳孔驟然緊縮,剛剛那一幕,是幻覺?

不可能!他從來不會出現什麽幻覺,那……那個女人是誰?

大半夜的怎麽會有女人徘徊在莊園外面?

高腳杯中猩紅的酒在搖晃,他擡起手一口飲盡,轉過身走回了房間。

皎皎月光,霓虹飄蕩,福民療養院,二樓最角落的一個房間外面,司寇躊躇着,擡起手又放下,一直不敢握上門把手。

半個小時過去了,司寇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打開了門。

這個房間很小,除了一張床,還有一張沙發外,什麽都沒有,沒有衣櫃,沒有梳妝臺……潔白的牆壁,窗子緊緊關閉,沒有窗簾,她能夠看到外面皎白的月光,那麽迷人。

床上,小知安詳的躺着,嘴角輕輕勾起,似乎坐着美夢,司寇把提着的東西放在沙發上,然後坐到床邊,看着小知的眼神裏充滿了愧疚。

她一開始吓唬小知,只是想要給她一個教訓,讓她不要再那麽嚣張,不要再那麽壞,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她吓瘋。

這是一個意外。

是她造成的意外。

“對不起。”司寇輕聲道歉。

看到小知的被子沒有蓋好,她彎下腰幫她蓋好,往上拉了拉,誰知這時,小知倏然睜開眼睛,看到她的那一刻,小知的雙眼瞬間充滿了恐懼,尖叫起來。

“啊啊……鬼,鬼……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小知蜷縮起身體,将自己緊緊地抱着,不敢去看司寇。

小知這種高分貝的尖叫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刺耳,司寇聽見門外的聲響,連忙躲了起來,下一秒門被人推開,燈光被打開,兩個醫護人員跑了進來。

他們的手中拿着針管,不由分說的在強拉住小知,小知不停的反抗,他們便更加用力,費了好大勁把針管紮在小知的手臂上,然後小知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這一切,司寇都看在眼裏。

沒多久,那兩個人離開,房間裏再次陷入了黑暗中,而剛剛瘋狂的小知也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她睜着眼。

司寇現身,黑色眼睛盯着小知手臂上細小的幾個針眼,還有幾道青紫的勒痕。

她顫抖的擡起手,往那針眼和勒痕上撫摸,可還沒有摸上,她就害怕似得縮了回去。

“對不起,小知,對不起。”司寇連說了兩句對不起,愧疚覆蓋了她整個靈魂。

小知無神的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沒有再恐懼,卻也沒有說話,就像是突然之間被人抽走了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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