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程桦這句話噎得我上不來下不去的,怒了,顯得我多在意似的,怪沒勁的,可不怒,又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我悶頭暗自醞釀着怎麽還擊,尉姐則是在一邊穩穩當當地看笑話,嘴裏也不閑着,“哎,你就胡扯吧,桦子,看茉茉回頭怎麽收拾你。”

程桦沒心沒肺地搖頭,把手裏的杯子遞給尉姐,說道:“尉姐,你太小瞧我們家茉茉了,她從來都不在意這些的,我從認識她那天起,就沒看她對外表的事上過心,這年頭不是所有姑娘都跟咱們圈裏的女的似的這麽膚淺,把模樣、身段看的那麽重的。是吧,茉茉?”程桦尾音一揚,對我說道。

我深吸口氣,只能咬緊後槽牙笑着點頭,“你們圈裏的是吃這碗飯的,自然在意,我們這職業漂亮也不當飯吃。”程桦這大帽子一扣,我要再跟他計較,倒成了我膚淺了。也就只好做無所謂狀,輕描淡寫一語帶過。

可是他又怎麽知道,這世上哪有女人不在意外表?我這麽破罐破摔,還不是因為自小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下,自暴自棄了麽。在脫離開他的籠罩範圍之內,我的臭美他又豈能懂?我要真是骨子裏就不在意這副皮囊的美醜,何苦還穿着個調整型海綿內衣,硬是把A罩杯能撐成B罩杯的場面,可饒是這樣,那小子還能這樣寒碜我,當真讓我再次有了破罐破摔的心。

尉姐又坐了會兒,提醒我們別太過火了,一會兒程桦回去時,注意別讓其他人看見,這才走了。尉姐一走,我的笑臉再也繃不住了。

程桦見尉姐走了,大松了一口氣,不明就裏地就往我身邊膩乎,我僵硬着身子,別開頭不理他。程桦奇怪地看我,“又怎麽了?茉茉?我又哪惹到你了?”

我自然不好意思提真正生氣的那個理由,便是找茬道:“不是說回去就結婚麽?合着你壓根就是尋我的開心呢吧?尉姐可說了,你們有協議在那,你不能戀愛結婚的。”

“就為這啊?”程桦撇嘴,把我往他懷裏拉,“尉姐不是說了,她不會為難咱們,協議是死的,人是活的啊,咱們還能讓一張紙給拴死?”

“呦,你這話說的,結婚證還是一張紙呢。”我繼續鬧別扭。

“茉茉……”程桦哼唧,“你這不是找茬呢麽,跟公司簽的協議,能跟結婚證比麽?工作就是個養家糊口的飯碗,婚姻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啊,怎麽能混為一談?”

“那說到底你也不能為了跟我結婚砸了飯碗吧?”

“哪有這麽嚴重了?就算尉姐跟公司到時候當真有意為難,咱們照合同辦事,賠償給她就是了。結婚是違約,但是也不過就是付點賠償金嘛。”

“賠多少?”我順嘴問道。

“應該是大幾百萬吧,我記不太清了。”程桦也随嘴答道。

我嘶地吸了口涼氣,幾百萬,還是大幾百萬,雖然他的錢目前還不是我的,但是我聽着,就覺得心都要碎了,趕緊就擺手道:“得了,得了,還是別結婚了,犯不上違這約。”

程桦呵呵地笑着貼到我頰邊,咬我的耳垂,在我耳邊低語,“你個小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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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的動作撩撥的心裏癢癢的,只能一邊躲着他一邊說:“我這還不是給你背信棄義找個好借口嘛,否則,你怎麽下得了臺?還回去就結婚呢,哼!”

程桦拉回我,把我的頭按在他的心口,“誰背信棄義啊?錢總是能賺回來的,尉姐真要是追究,賠了也就賠了,又不是賺不回,媳婦跑了,到哪去找?既然說好了回去就結婚,那就回去就登記,大不了先不辦婚禮呗,也不提前給尉姐說,省的她又跳腳,等生米煮成熟飯,她最多不也就是按合同找我索賠麽,還能逼咱離了不成?”

我聽程桦的語氣十分認真,也有點兒急了,抛開我真心疼那大幾百萬不說,我當真也沒存了回去就跟程桦結婚的心思。從程桦跟我說他喜歡我,到我同意跟他在一起,不過是這一兩天的事,這件事情無論開始,還是進程都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我需要清醒下來好好冷靜地想想,而且,哪有人戀愛幾天就結婚的啊?我還沒新潮到能閃婚的地步,即便我跟程桦這都是認識大半輩子了,跟一般的閃婚性質并不相同。

“程桦,我逗你呢,真沒必要回去就結婚,我相信你的誠意,我也等得了。”我趴在程桦的肩膀上,埋着頭,手指戳着程桦t恤上的一個字母圖案,來回地描畫着。

程桦拉了我的手,重重嘆氣,“你是等得了,我等不了了。”

程桦這麽說完之後,我當即以我敏銳的洞察力,發覺我坐着的程桦的大腿上,貼着的他的某個部位有些可疑地發熱和堅硬。

我當場明白了程桦的意思,于是,雖然是很扭捏,但是我還是出口安撫道:“嗯,那個,其實,我也沒有那麽,那麽保守,也不是……一定要等到結婚以後,才能那個……呃,所以,你等不了,也不是必須就得結婚。”

說這話的時候,我都有點為我的深明大義和體貼入微而感動,可誰知道程桦的身子卻是一僵,下一秒,拉起我膩歪在他肩頭的臉與他面對面,盯着我的眼睛戲谑道說:“茉茉,你又想哪去了?你以為我等不了什麽?嗯?”挑起的尾音的那個“嗯”帶着股說不清的暧昧與挑逗。

我的臉已經是熱得能煎蛋了,但卻還是為程桦的虛僞深感不屑,我垂了眼睑,斜睨着他的凸起部位說道:“是你說等不了的,那是等不了什麽?是我想歪,還是你動機不純?”

程桦哈哈大笑,因為離得太近,笑聲震得我耳膜都有些不舒服,這讓我萬分窘迫,掙紮着從他腿上起身,站直了之後俯視着他說道:“僞君子!”

程桦收了笑聲,拉我的手,眼裏卻還滿是笑意,“你這話可就不講理了,茉茉。就算我是為着這個等不了,又怎麽僞君子了?這不是男人最正常不過的反應?再說了,我本來也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麽,你自己猜錯了,怎麽還要奚落我?”

我不服氣,梗着脖子,“那你還能是什麽意思?”

“我自然是說,我怕再等下去,你會讓別人近水樓臺了,我這工作性質,畢竟不是能想天天守在你身邊就能守着的,你又不願意辭職來跟着我。”程桦目光灼灼地望着我,黑魆魆的眸子深邃而執着,似乎一下子就能看到我的心坎裏去。

我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好像猛然想起了什麽被我忽略了已久的一件事,心裏亂着,嘴上卻還是逞強道:“什麽近水樓臺啊?

程桦拉着我的手搖晃着,嘴裏哼道:“切,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你們那個編輯的事,你倆眉來眼去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怎麽知道的?”我詫異,随即想到,尉姐說是不告訴他,但是再如何也是跟他比跟我親,恐怕是早就出賣我了。

程桦不緊不慢地說:“我想知道的事,自然能知道,再說了,就算我不知道,你病了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可是他接的這事沒錯吧?之後你跟你媽怎麽說的?說就沖這點,他就比我靠得住,不是麽?”

我心裏嘆氣,對,即便不是尉姐,還有我家母上呢,她老人家心裏,程桦那就是她親生的姑爺,哪有遇到那事不打小報告的道理?虧我當時還以為我義正言辭的一番話,讓她好好反思自己認識問題的深度了呢。

我蔫蔫地低頭,倒不是心虛程桦知道了劉韬的事。還別說我跟劉韬如今的狀況,根本就是八字還沒有一撇,完全沒有心虛的基礎,就算是連捺都有了,我也不是出了他程桦牆的紅杏,犯不上覺得對他不住。只是,忽然想起劉韬,我心裏有那麽一點點兒不好過。

這種不好過到底是為什麽,我也說不出,但是終究是一下子就有件事硬生生地堵在了胸口排遣不開。

程桦見我沉默,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拽着我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着急地問道:“茉茉,你什麽意思?你不會是已經開始喜歡劉韬了吧?”

我煩躁地搖頭,開始對自己懷疑了起來。我的确是喜歡劉韬,可是卻分明也拒絕不了程桦,難道我骨子裏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程桦對我的沉默很不滿,掐着我的胳膊就往他懷裏帶,我起初有點抗拒,僵硬地站着,可耐不住他力氣比我大,我根本拗不過他,掙紮了幾下,一個趔趄便是跌了過去。程桦動作也快,我才倒過去,他便反身就把我按在沙發上,牢牢壓住我,先是咬了下我的嘴唇,然後唇往下蹭,牙齒磨上我的下巴,有一小沒一下地啃着,嘴裏哼道:“我不管,茉茉,你已經是答應我了,你要是還想着那劉韬就是腳踩兩只船。我知道你最不屑劈腿的人了,所以從現在開始,你是我一個人的,不許想他,也不許想賈耀陽,不許想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男人。”

我心驚肉跳地點頭,也是趕緊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既然我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程桦的誘惑,那就絕不能再對劉韬心存愛慕了。

而程桦也根本不再給我想劉韬的時間,唇又迅速往下移着,然後牙齒扯開我的衣領,舌尖便挑逗地抵上我的鎖骨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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