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館長,不是爸爸,是哥哥。”卡卡目不轉睛地看着詩毅,一張小臉寫滿了認真。

“不好意思,館長一時記混了。”詩毅佯裝抱歉道。

“沒關系啦……你也不是第一個弄錯的。”卡卡笑容爛漫地說。

說話間,聞樾已經走到她們跟前,詩毅不好再裝沒看見,她平靜地看着他,輕聲問:“請問卡卡的年費什麽時候到期?”

“不知道。”

詩毅被聞樾理所當然的樣子噎了一下,而後才說:“那我讓人查一下。”

她朝四周環繞了一圈,本想借此找個人接待這兩兄妹自己溜掉,奈何最近需要續費的學員太多,全場沒有一個員工是閑着的。

“我去查查。”詩毅轉身推開接待處半人高的小門,在中間的電腦前坐下來,正想在搜索框輸入姓名的時候,她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卡卡的大名“wenwen”怎麽寫。

她擡起頭去問:“卡卡,你的名字怎麽寫?”

“我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卡卡邊說邊拉着聞樾走到接待處前面,“我哥哥會。”

“請你把卡卡的名字寫下來。”詩毅耐心十足地跟聞樾說着,并把一張便簽紙遞到他面前。

聞樾看都沒看那張便簽紙,直接說:“名字是雨文雯,至于姓,不用說你也知道了。”

最後一句,詩毅已經明顯感覺到某人的挑釁,可她假裝沒察覺,微笑道:“我直接輸雯也可以查得出來。”

呵……誰規定她一定要知道他的姓了?

詩毅把搜索範圍就定在林語灣畔館,學員數量有限,把“雯”字輸進去之後,也就只有一個“聞雯”出來。她看了一下卡卡的會員有效期,疑惑擡頭,“你們确定要續費嗎?卡卡的會員還有十一個月才到期。”

卡卡一聽,馬上道:“哥哥,我都說了媽媽上個月已經給我交費了,你又不信。”

詩毅:“……”

聞樾面不改色地說:“那就續下一年的年費,反正今天得了一百五抵金券。”

“……抵金券的有效期有一年半。”詩毅溫馨提示道。

聞樾:“怕弄丢了,先用了再說。”

“……那行,我現在把卡卡的會員有效期續到2022年8月,扣除抵金券後還需要支付1350元,請問是電子支付還是現金支付?”詩毅官方式詢問道。

她這句話是對着聞樾說的,誰知道她說完這一大串,他側過頭去跟卡卡說:“把你電話手表的付款二維碼按出來付學費。”

“好噠。”卡卡點點頭,然後熟門熟路地調出付款二維碼,遞到詩毅面前,“館長,你掃碼吧。”

“……行。”詩毅用二維碼收款機掃了碼,成功到賬後在系統上把卡卡會員有效期順延一年,對他們兄妹說:“可以了。”

“嗯。”聞樾應了一聲,然後對卡卡說:“走了。”

卡卡從椅子上下來,對詩毅禮貌地說:“詩館長,我們先走了,拜拜。”

“拜拜。”

詩毅也從椅子上起來,跟卡卡揮手。

卡卡的笑容燦爛又可愛,加上長得又漂亮,詩毅看着心都要化了。她瞥了聞樾一眼,忍不住多嘴道:“那個……卡卡哥哥,卡卡還小,我建議還是少給她設置電子支付更為安全。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就算了,像剛才那種情況,完全可以由你來支付。”

聞樾聞聲頓了下來,扭過頭看着詩毅,贊同地對她說:“你說得對,我剛才應該先幫她代付,然後回去讓我爸給錢轉回給我。”

“……什麽?”詩毅愣住了。

老虎把你養這麽大都還沒讓你還撫養費呢,就一千三百五還要還好意思讓他還?說出來真不怕她歧視他嗎?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聞樾繼續說:“我爸的女兒他自己養,我只養自己的女兒。”

“……”他破天荒地給自己辯解,詩毅突然不知道該怎麽會話了?

好在,他并不需要她的回應,說完這句之後,他就率先朝門口走去,卡卡見狀連忙跟上去。

卡卡走了兩步驀地停了下來,扭過頭來再度跟詩毅揮手,“館長拜拜,我好喜歡你哦!”

“拜拜,我也喜歡你,路上小心。”詩毅笑靥如花道,心裏卻在吐槽,怎麽都是一個爸媽生了,兩兄妹就差這麽遠。

唯一的解釋是卡卡的性子像媽媽,而聞樾性子随了那個“聞虎色變”的老虎。

聞樾聽到那聲柔美的“我也喜歡你”,眉頭輕蹙。他腳步一頓,伸手拉住卡卡,冷聲道:“快點。”

“……”

等兄妹兩人離開繪本館之後,詩毅馬上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打開電腦就把從去年七月份開始,林語灣畔館的所有活動圖片調出來,一張一張去看。

雖然卡卡長得很漂亮,但她之前真沒有特別留意到這位小朋友,自然也沒有關注她的父母是誰。

大概是卡卡活動參與率不高,被拍到的照片就少,她翻了好半天才翻到一張她特寫的。

照片中卡卡旁邊坐着一個女人,看着年紀的确比一般的媽媽要大,但保養得宜,看上去也不太顯老。

卡卡跟聞樾的容貌都随了母親,兩人都長得跟這個女人很像。不過想想也是,要是他們兄妹長得像聞虎山那只老虎的兇模樣,也不會這麽招人喜歡。

她繼續往下翻,發現卡卡每次都有參與活動,而陪同人都是媽媽。

估計聞虎山沒跟自己老婆提過她的事情,或者是提過但卡卡媽媽也沒見過自己。

反正卡卡媽媽應該沒認出她,否則不鬧她一頓也絕對不會讓女兒在她開的繪本館讀書。

等把所有照片看了一遍,詩毅突然覺得自己的處境有些讓她心有餘悸。卡卡的資料顯示家庭地址是林語灣畔,也就是說她在聞虎山這只老虎的虎穴對面做了幾年生意。

這無異于是在拔老虎的胡須嗎?

其實她今年就有搬辦公室的打算,因為林語灣畔館的學員越來越多,她打算把辦公這層擴建成為繪本館。只不過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打破了她原來的計劃,因為會費按年且提前收取,她才熬過了這幾個月,但現在還真沒實力去擴大經營。

她心裏嘆了一口氣,既然暫時搬不走,那只能祈求別再碰見卡卡那三個親人就好。

隔了幾天,詩毅照常回公司,助理張銳看見她來了,立刻迎上去,說:“詩總,有件事要跟您彙報。”

“進來慢慢說吧。”詩毅率先進了辦公室。

等詩毅坐好,張銳才開始彙報,“詩總,今天早上敏學集團的人聯系我,想跟我們國粹館合作游學活動。”

“敏學集團?就是景新的那個敏學?”

詩毅的眉頭幾不可查一皺,張銳沒有捕捉到,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心情難掩自豪地說:“沒錯,就是專産高考狀元的景新,它的母公司敏學集團在民辦教育界也非常出名,這次他主動找我們合作,那簡直就是……”

張銳如數家珍一般地說着敏學如何牛逼,但一說到合作就被詩毅給打斷了,“我們不合作。”

“什麽?”張銳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着詩毅,“詩總,這對于國粹館是一次名利雙收的大好機會,為什麽不合作?”

他說的,詩毅當然懂,可腦子裏一閃過聞樾那張撲克臉,她就本能要拒絕。

張銳不想把這大好的合作白白錯過,沒聽見詩毅反駁自己的話,他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詩總,經過這次疫情,雖然國粹館有幸逃過倒閉的命運,可現在公司財務吃緊也是不争的事實,要是年底再來一波疫情,我們就真的撐不住了。俗話都說“好天收埋落雨柴”,我們要未雨綢缪,趁着現在政/府重新開放旅游市場,先賺一筆再說。”

詩毅知道這是一塊肥肉,被張銳這麽一說,搖擺不定的心完全動搖了,她問:“敏學統籌這個合作的負責人是誰?”

張銳聽她這麽一問,心裏覺得有戲,立刻回答道:“一個姓“文”的男人,他是專門負責這個項目的項目經理。”

“姓“聞”的?是聞樾嗎?如果是聞樾,這個項目再掙錢我也不接。”詩毅斬釘截鐵地說。

“不是,他叫文志強。”張銳真擔心詩毅拒絕合作,連忙翻出手機打開微信,把文志強的名片調出來遞到她面前,“詩總,這經理不叫文越。”

“……”詩毅看着此“文”非彼“聞”,心裏松了一口氣,同時也忍不住鄙視自己一番,什麽時候變成驚弓之鳥,聽見“wen”字就慫了?

“行吧,你跟這個文志強确認一遍,如果整個合作下來都是他全程負責的,那我們就繼續談合作,不是就算了。”詩毅交代道。

張銳笑着應下,然後退出去,但在關門的那一剎那,他又剎車了,滿臉疑惑地問:“詩總,這個聞樾是誰呀?”

詩毅掃了他一眼,說:“沒誰,小孩子不需要知道那麽多事情。”

張銳:“……”他沒記錯的話,他好像比老板還要大兩歲。

作者有話要說:  鑒定完畢,陳年老醋無疑了,妹妹說喜歡你都不行!

為了說明妹妹不是女兒,聞總真是拼了,不惜摳摳搜搜自毀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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