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幾個月前, 詩毅接到高中班長的微信, 邀請她去參加同學聚會。

她當然是不想去。

自從高考之後, 詩毅就幾乎跟高中所有的人和事都斷了聯系。不為別的, 只為自己拿了聞虎山那810萬“分手費”, 她心虛。

不過,像她這種備受上天眷顧, 顏值分跟考分齊駕并驅的美女學霸本來在高中就沒交到什麽朋友。說起來翟曼妮這個閨蜜,還是她大學的時候認識的。

所以, 她去不去, 沒什麽人會在乎。

但說來也奇怪, 想當初他們班是火箭班,讀書的時候大家忙着學業忙着競争, 同學之間的互動并不是很多,沒想到畢業之後的聚會辦得挺頻繁的, 幾乎每年一聚。

同學之中只有班長有詩毅的聯系方式, 雖然過去的同學聚會邀請一次不落,但詩毅從未出席過,生怕碰見聞虎山。

往年的同學聚會都定在校慶日,可今年疫情剛過, 報複性消費跟報複性聚會的情緒高漲, 于是同學聚會提前了。

班長這次為了說服她參加同學聚會,發了十多條五十多秒的微信語音,苦口婆心地勸她出來,說什麽大家都熬過了疫情, 要好好珍惜來之不易的見面機會。

但她仍舊無動于衷,各種借口回絕。

班長感受到她的決心,也不再熱臉貼臉屁股,于是沒再“騷擾”她。

之後,她沒再關注過同學聚會的事情,以至于後來會自投羅網,純屬偶然。

因為她當晚饞嘴想打包烤乳鴿回家吃,正好去了聚會所在的飯店,恰好被班長當場逮住,然後抓進了包廂。

在進包廂之前,她套了一下班長的話,得知聞虎山沒來,她頓時松了一口氣。

可她一走進包廂,就看到聞樾正慵懶地坐在中間的那張圓桌,像上學那會一樣,被簇擁着。

“大家快看看,是誰來了?”班長鼓掌吆喝着,然後全班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落在詩毅身上。

她略感不自在,但她假裝鎮定的功夫特別厲害,擡手輕輕揮了揮,彎着唇跟大家說:“好久不見。”

對于她這個稀客,同學們開始起哄,特別是男同學。

等大家鬧了一會兒,班長領着詩毅落座,因為所剩空位不多,她被安排在靠近門口的那張桌子。

不知是她位置的問題還是聞樾的存在感太強,反正她坐下,一擡頭就看到了對面桌的他。

他跟高中那會兒變化不大,只是褪去了年少的青澀,添了一份沉穩。他神色淡然地跟其他人交談,舉手投足之間,越發地有魅力。

詩毅偷偷瞄了他三秒鐘,在別人察覺出端倪之前就收回視線。

她這桌男女參半,都是些高中時不熟的人。但人出社會就變得圓滑,随便都能扯些話題出來緩解尴尬。

一頓飯熱熱鬧鬧地吃到了快十點,詩毅期間被灌了兩次酒,但每次就一兩口的分量,她覺得自己“一杯倒”的酒量也能挺住。

大家陸陸續續離開包廂,她走在中間,腳步還算穩。

她的車子今天拿去保養了,打算叫網約車回去,沒想到一點開,前面排了快一百號人。

等走到酒店大堂的時候,她才發現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網約車的需求量劇增。

今晚幾乎每個同學都喝酒了,班長決定統籌一下,住得比較近的同學就拼車,以縮短等車的時間。

“詩毅,你住在哪裏?”班長跑過來問她。

詩毅:“我住在時光公館。”

“時光公館呀……”班長看了眼自己手機上的記事本,敲定道:“那你跟聞樾一輛車,他住林語灣畔,順路,先到你家再到他家。”

“……”不等詩毅拒絕,班長已經把聞樾拉到她面前,鄭重其事地說:“咱們詩大美人就交給你了,務必安全送到家。”

說完,班長又開玩笑地跟詩毅說:“詩毅,為了保證你的安全,就委屈你跟這個移動冰山一輛車了。”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詩毅好像沒有理由拒絕了。

班長交代完就跑去張羅其他人的乘車安排,詩毅跟聞樾并排站着,中間隔着五十公分的距離,誰都沒有說話。

他沒有跟她說話的意思,她當然也不會主動開口,于是低頭刷手機,掩飾尴尬。

大約過了十分鐘,班長跑過來喊他們去上車。

聞樾應了一聲就率先走在前頭,半點要等她這個同車人的意思都沒有。

詩毅擡腳跟上去,可這一邁,她發現自己的頭有些暈,強撐着才讓自己緩慢地往前走。

她想,這應該是剛才低頭看手機的時間太長導致的,沒想到上車之後人越來越暈,她這才恍然大悟,酒的後勁上來了。

這場雨真的很大,她坐在車廂裏,耳邊是不絕于耳的轟隆聲。她緊貼着車門,力求離聞樾最遠,然後頭靠在車窗上閉目眼神。

沉默一路延續,車子走走停停,不知過了多久,詩毅突然聽到一道男聲從前面傳來。

她睜眼一看,只見司機師傅轉過身來對他們說:“很抱歉,新聞說天鵝堡廣場那邊的路都浸了,我不能再往前開。前面就是時光公館,你們走幾步路就能到。”說着,司機把擱在副駕駛的雨傘遞了過來,“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下車吧,我也是迫不得已,請給我一個五星好評,雨傘就當是賠罪。”

“……”

聞樾看了詩毅一眼,然後接過雨傘,率先拉開車門下車。

很快,詩毅這邊的車門被拉開了。

聞樾撐着打雨傘,朝她說:“下來吧。”

“好。”詩毅反應慢了半拍,愣愣地應了一聲,然後朝外面擡腳。

她的腳用力撐了撐地面,想借力起來,人卻不可控地往後倒。

聞樾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等她堪堪站穩,他有些不耐地瞥了她一眼,問:“喝了很多?”

詩毅輕輕點頭,緩緩伸出食指跟中指,道:“兩……口。”

“……”聞樾頓時無話可說。

他把手中的傘柄塞到詩毅的手裏,她不明所以地擡頭看他,然後聽到他說:“你把傘抓牢,我背你回去。

“……不……用……了吧。”詩毅利用僅存的一絲清醒拒絕道。

“不用?”聞樾冷笑一聲,“那你自己走回去,我可沒本事在大風大雨當中又是打傘又是拉住一個醉鬼。”

“好,那我……先走了。”詩毅說着就往外走,可走了沒兩步就歪歪斜斜,如果不是聞樾撈住她,估計已經變成落湯雞了。

聞樾看着靠在自己懷裏的女人,認命般地呼了口氣濁氣,然後在她面前彎下腰,兩手往後一撈一掂,就把她背了起來。

“你幹……什麽呀?你放……我下來!”詩毅意識到自己被人背住之後,掙紮着要下去。

聞樾被這個女人磨得沒了脾氣,直接吼道:“你再動的話,我就直接把你扔進水裏。”似是擔心她還不聽話,他又補充一句,“現在水已經很深,你不會游泳,想再嘗試一下溺水的感覺就盡管動。”

明明剛才下地的時候水才沒過腳面,可腦子糊了的詩毅竟然相信了他的話,一聽到“溺水”兩個字,身體就條件反射地感到那種窒息的恐懼,人頓時安分下來了。

不再折騰的詩毅溫順得像只小貓一樣,她安安靜靜地伏在聞樾的背上,呼出的氣息打在聞樾脖子的皮膚上,似是一股一股熱浪拂過。

聞樾本想忽視這種被羽毛撓的感覺,可他越想忽略,這種感覺就被無限放大,讓他忍不住喉結滾動。

“睡着了都要折磨人。”聞樾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我……什麽……時候……折磨你了?”本以為她聽不到自己這話,沒想到她嘟喃着回答他了。

聞樾:“……沒有,你繼續睡吧。”

他沒喊她睡覺之前,她靜若處/子,他現在喊她睡覺,她倒是來精神了。

“你是……誰呀?”她突然問道。

此時雨下得很大,她似是擔心他聽不清楚似的,把他的脖子抱得更緊了,嘴唇直接貼在了他的耳邊又問了一遍,“你是……誰呀?”

她的唇一張一合,似有似無地觸碰他的耳朵。

天空電閃雷鳴,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被擊中一般。

他本能地往一旁躲了躲,可他越躲,她就抱得越緊,還不停地在他耳邊喃喃自語。

“我知道了……你是聞樾嘛……你整天拽得……跟個二百五似的,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你以為自己……很帥……是不是?”

“不過說實話,你真的……很了不起,年年考……第一,你也……真的是很帥。還有哦……”詩毅狡猾地嘿嘿兩聲,“你的唇……真的很軟,好像……果凍一樣,我真的……很想跟……你接吻哦……”

最後一句,成功讓聞樾的身體變成了冰棍,熱的那種。

“詩毅,你再這樣我就把你扔了。”聞樾咬牙切齒地威脅道。

可詩毅充耳不聞,繼續在他耳邊說着撩人的話。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聞樾總算把詩毅這個磨人精背回她家。

風急雨大,再加上醉鬼撐傘等于沒撐,此刻兩人跟從水裏撈出來一般,聞樾每走一步路都在滴水。

等進了門,他就想把她扔在地上,但看着硬邦邦的地板,他心生恻隐,擡腳往客廳走去,然後把她丢在了沙發上。

雖然皮沙發是軟的,但到底從一定的高度掉下去,詩毅的腦袋被震了一下,她悶哼了一聲。

聞樾聞聲扭過頭去,只一看,血液好像沸騰了。

詩毅今天穿了一條白色的裙子,面料本來不透,可現在濕淋淋的,就猶如被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裹着,裏面若/隐/若/現。

他立刻別開眼,擡頭就往外走,可剛走一步,手腕就被拉住了。

“我的頭……疼……”詩毅凄慘戚戚地說。

聞樾一聽,心一下子就軟了。他垂眸看她,盡量把眸光落在她的臉上。

她的手擱在後腦勺上,一張小臉皺着,雖然有些落魄,但難以掩蓋其中的精致。

他彎下/身,擡手去摸她的後腦勺,“是這裏疼嗎?”

她朝他傻笑了一下,答非所問道:“聞樾……我要……親你了。”

話音剛落,她的頭往上一昂,吻住了他的唇……

歷史總是出奇地相似。

上次喝醉,她主動吻了他,然後跟他做了。

這次喝醉,她又主動吻了他,然後又跟他做了。

可跟上次不同的是,他這次比她醒得要早,徹底把她想寫一張紙條留一疊現金了事的路都斷了。

雖然是第二次親密接觸,但詩毅對上聞樾的眸光時,臉上立馬抹了一層緋色。

看着她害羞的模樣,聞樾卻沒半點得意之心,他的臉依舊冷着,問:“一次又一次的,你該給我個說法了吧?”

“……”詩毅羞愧地垂下了眼簾。

即使每次都是在她喝醉的情況下,但每次都是她主動,她怨不得他趁人之危。特別是她胡攪蠻纏的勁,她甚至覺得他有些被迫的委屈。

詩毅擡眼認真地看了聞樾一眼,輕咳一聲,道:“我覺得吧……我們倆年紀都不小了……”

聞樾一聽,臉再也繃不下去了,他強忍着才沒讓自己的唇角翹起。

可詩毅就在此時停了下來,聞樾有些着急了,問:“然後呢?”

“然後……”詩毅欲言又止,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最後才鼓足勇氣,道:“我們年紀不小,身心發展正常,所以有生理需求也是非常合理。恰好我們倆都是單身,倒不如當個……炮/友。”

“什麽?”聞樾眉頭緊鎖地看着她。

詩毅以為他在國外多年聽不懂“炮/友”是什麽意思,又用英文表述了一遍,“就是sex partner。”

“……”

聞樾沒說話,臉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詩毅立刻改口道:“這只是我的提議,你不願意也沒關系,以後我們還是可以當陌生人。”

“呵……你倒是想得美。”

“……”詩毅覺得自己的确想得挺美的,讓聞樾這樣神壇級的男人當自己的炮/友,怎麽想她都好像賺了,“既然是這樣,我們就……”

“sex partner就sex partner。”聞樾突然打斷她的話,“不過即使是sex partner也得有道德底線,我們只能是彼此唯一的sex partner。”

詩毅:“那……當然。”

既然意見達成一致,詩毅看時間不早了,打算回林語灣畔館,昨天來退費學員不少,估計今天更多。她擔心小夏他們應付不來,想回去看看。

“我要起床了。”詩毅跟聞樾說。

“哦。”聞樾看着她,一動不動。

詩毅:“……你能不能轉過那邊去?”她喝醉的時候能膽大包天使勁撩他,但清醒的時候是絕對做不到光/溜/溜地面對他的。

聞樾總算明白她的意思,他呵了一聲,嘀咕了一句“你全身上下,有哪一塊我是沒見過的”,然後才轉過身去。

“……”

詩毅慢吞吞起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跑進衣帽間,先把衣服穿好,然後去洗漱。

等她出來的時候,聞樾還躺在床上。

他雖然閉着眼睛,但詩毅覺得他沒睡,于是走過去喊了他一聲,“聞樾。”

聞樾睜開眼睛看她,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打着商量道:“你下次能不能別親這些地方?”

她的脖子以及鎖骨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紅點,聞樾看着,半點內疚都沒有。他翻了翻身,用自己的後背對着她,說:“那你下次能不能別抓我的背?”

詩毅看着他健碩的後背上畫滿了一條條紅線,頓時不敢吭聲了。她認命地走到梳妝臺前坐下,給自己畫個淡妝,順便用遮瑕膏遮一遮紅點。

雖然她目前的處境落魄,但她還是要保持最佳儀态。

十五分鐘後,她要出門了,看聞樾還躺在床上沒有起來的意思,她說:“我要出去了,等會你離開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就好。”

他沒有回答她,她也不計較,抄起包包就出了卧室。

在回國粹館的路上,詩毅接到張銳的電話。

“詩總,我現在在夏花村,那批圖書我已經看過了,紙張以及印刷的質量的确不好,跟我當初寄出去的那一批分明不是同一批。我現在不清楚哪裏出了差錯,但這批圖書肯定是被人掉包了。”

“嗯,我知道了。你繼續套一下那校長的話,看看貓膩有沒有出現在他身上?還有,打聽一下出版商是什麽時候決定給夏花小學捐圖書的?”

“好,我仔細打聽打聽。”張銳應下之後,有些擔心地問詩毅,“詩總,現在嶺南市這邊的情況是不是很糟糕?”

“何止嶺南市糟糕,全國50家分館就沒有一個不糟糕的。”詩毅有些自嘲地說:“張銳,這次無論能不能查出真相,國粹館怕是開不下去了。從我創業至今,都是你在幫我處理這些雜事,我非常感謝你,但也很可能沒辦法再跟你一起工作了。”

說到後面,詩毅不免有些傷感。

張銳學歷不高,但為人誠懇勤快,當初她找男助理就是不想被某些看不起女人的人欺負。而這些年,張銳也的确沒辜負她的期望,幫她把一切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國粹館現在什麽情況,張銳也猜得七七八八,但聽到詩毅這麽說,他還是難過,“詩總,我父母年紀不小,我需要賺錢養家不能停了工作,但如果哪天你再創業也需要我的話,我肯定第一時間回來。”

“好,謝謝。”詩毅感動地說。

詩毅活了25年,最大的本事就是“哭過一場就好”,昨晚雖然很喪,但今天就恢複元氣了,接下來的問題,該怎麽解決就怎麽解決。

她回到國粹館的時候已經有幾位家長坐在裏面,看樣子是在辦理退學費。

小夏見她進來,連忙迎上去,說:“詩總,目前我們還能應付,你上去休息一下吧。”

詩毅平時是怎麽對待員工的,大家心裏都有數。即使知道公司可能撐不下去,但大家還是護着她。

“行。”詩毅笑了笑,說了句“有事就叫我”,然後上樓了。

她在二樓整理目前國粹館以及個人的流動資金,沒一會兒就聽到樓梯傳來腳步聲,她以為是小夏,不料一擡頭,就看到剛剛還躺在她家大床上的男人正踱步朝她走來。

“你……怎麽來了?”詩毅問。

聞樾走到她面前,拉了一張椅子坐下,說:“炮友也是友,我來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詩毅一時無話。

聞樾又說:“你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跟我說說,我幫你分析分析。”

雖然他的“炮友也是友”的說法不太靠譜,但詩毅知道他的智商一直在線,說不定他真能幫自己找出疑點。

“是這樣的……”詩毅剛開始說,樓梯又傳來腳步聲,而這次的腳步聲比剛才聞樾的要急促得多了。

他們同時朝樓梯口看去,只見小夏小跑過來,神情緊張地說:“詩總,有位年卡已經使用了半年的學員,他的家長說一定要退全款。我們說只能退未使用的那部分,她說什麽也不肯,還說如果我們不退就告我們。”

詩毅聽了忍不住皺眉,說:“我下去看看。”

說着,她擡腳往樓下去,才走了兩步就看見聞樾也走了上來。

“你幹嘛?”詩毅問。

聞樾:“我也下去看看。”

“不用了,你還是待在……”

“嘭”的一聲,一樓傳來一陣巨響,詩毅已經顧不上聞樾,立刻小跑下樓。

當他們走到一樓的時候,一張洽談桌被推翻在地,一個女人正指着小蒙幾個人破口大罵:“你們別以為我好欺負,要是今天不給我個說法,我就把你們這裏拆了。”

“那你拆。”一道冷冽的男聲響起。

女人擡頭朝聞樾看過來。

他面無表情,眼神冷得掉渣,只一眼,女人心裏就忍不住哆嗦,但她一想到詩毅才是國粹館的老板,她的底氣瞬間又起來了,說:“你誰呀?想做架梁?(替別人出頭,多管閑事)”說着,她指着詩毅說:“你是老板,你來跟我談。”

詩毅正想上前,卻被聞樾給攔住了,他朝女人嗤笑一聲,道:“我是她以後配偶欄要填的人,你有什麽事就來跟我談。”

作者有話要說:  小蜜:聞總,你是不是對炮/友有什麽誤會?它跟配偶是沒有關系的。

聞樾:你別管這個,我就問你今天能不能不送紅包。

小蜜:為什麽?

聞樾:你自己心裏沒點逼數嗎?你一不送紅包就沒幾個留言了。

小蜜:你這是人說的話嗎?咱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懂了沒?

聞樾:不懂,我只知道這一章的評論肯定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蜜:……習慣就好。

大家別聽聞樾的,今天紅包繼續送,跟昨天規則一樣,小可愛記得別提mingan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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