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淨身出戶的原配20
被馬老太找茬是東姝意料之中的事,甚至她故意把酒樓名字取成“珍馐百味”就是為了引起馬家注意、刺激馬家。
不然,馬家不注意到她、不來找茬,她如何讓他們深切地感到後悔?
但沒想到的是,昨天說是要回去參加母親壽宴的江湛會半夜趕回來敲開她的門,就為了問她是不是被馬老太找麻煩了。
“沒事兒。”東姝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她為難不到我。”
反倒是馬老太被她刺激得不輕。
但江湛卻認為那終究不是件愉快的事,死死皺着眉道,“他們已經占了你那麽大的便宜,不感恩戴德你不跟他們計較也就罷了,反而還不放過你?!”
偷了搶了別人的東西,還不趕緊夾起尾巴做人,還惦記着不讓人好過?
這是什麽道理?!
欺負了人一次,還想欺到底欺到死不成?
這馬家是不是太過分太張狂了?!
東姝淡淡地笑笑,“這不是很好理解嗎?在他們心裏,被他們棄之如敝履的我就該窮困潦倒、碾落成泥、凄涼悲慘得再也爬不起來才行。不然,他們如何心安理得地霸占我的東西?因為他們心虛、因為他們害怕,怕我爬起來之後報複他們。”
所以接下來馬家人一定會想盡辦法地摁死她,但她會乖乖地被摁死不反抗嗎?
不可能的。
她不僅會反抗,還會反擊,還會崛起。
只要她崛起、只要她過得越來越好,做了虧心事的馬家人就永遠不會安心。
她要的,就是馬家人惶惶不可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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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湛看着她那涼薄如水的淺淡笑容,終于有點明白她的用意,“那這麽說來,這不會是馬家最後一次來找茬?”
東姝輕輕點頭,“不出意外是。”
江湛皺眉,剛還要說什麽,肚子卻餓得“咕咕”叫起來,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顯得尤為響亮。
江湛尴尬得神色一頓。
東姝輕笑,“我去給你弄點宵夜?”
總覺得他回家參加母親壽宴還能餓着肚子回來,可能不僅僅是因為他吃不下別人做的東西,更可能是因為鬧得不愉快。
但對于家裏的事他從不多提,她和他暫時交淺還不宜言深,便也不曾多問。
肚子确實很餓的江湛點頭起身,“好,一起去。”
遂,兩人大半夜的去了廚房。
至于馬家的事,兩人商量一番後,都決定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而東姝也一直等着馬老太再次上門找麻煩。
為什麽說是馬老太而不是別人呢?
因為她兒子馬志強是個內裏藏奸的,別看他長得憨厚老實,但一旦有什麽利益要去争奪,都是他那個老母親在前面沖鋒陷陣,他跟在後面端着一張無辜憨厚的臉白撿便宜。
比如搶奪原主的事業就是。
他明明撈到了最大的便宜,卻還能頂着無辜的嘴臉表示自己也不想的。
就是做了那啥還非要立牌坊。
當別人都是傻子似的,以為扯了塊遮羞布他就顯得不卑鄙無恥了。
所以他這種“老實本分”的人自然不會因為前妻過得好就去找茬。
而馬老太因為跟新兒媳幹架被打破了頭,在醫院裏躺着還不能下床,氣得非要趕新兒媳出門在鬧個不停呢,自然暫時就顧不上東姝。
不過他們母子倆是本質一樣的一丘之貉,一個會偷,一個會搶。
馬志強雖然虛僞愛面子不會像馬老太那樣明目張膽地去搶去奪,但他會暗戳戳地去偷去竊。
所以東姝沒有等來馬老太上門找茬,但卻發現斜對面的馬家百味樓把他們酒樓的營銷手段給偷了遍。
比如,三月份馬家酒樓打着周年慶的名號搞半價促銷;四月份又以清明節的名義消費了多少就贈送青團等點心;五月份為慶祝勞動節舉辦抽獎活動等等。
最後,還學着“珍馐百味”也弄了VIP會員制度,甚至還有蹭他們“流量”的嫌疑。
當然,這個年代還沒有流量的說法,但就是有蹭他們招牌名號對外招攬生意的做法。
比如宣傳的時候不說清楚是馬家百味樓,只含糊不清地說百味樓,甚至故意誤導這百味樓就是“珍馐百味”來接大席面的訂單,比如訂婚宴、生日宴什麽的。
後來鬧出了好幾出烏龍,把“珍馐百味”的酒樓經理給氣得不行,氣馬家無恥碰瓷甚至生意做差了敗壞連累酒樓的名聲,就一紙狀子把馬家給告上了法庭。
雖然這種事告不了馬家什麽,因為馬家可以裝傻擺着無辜的嘴臉說是誤會,賠個禮道個歉就能完事,但最起碼把這件事給鬧大了,也給酒樓澄清了名譽,更讓馬家百味樓成了業內的笑話。
就連廣大食客都知道了馬家這不要臉的騷操作,因此深深記住了以後說百味樓可要說清楚是珍馐百味,而不是馬家百味樓。
然後為了省事,馬家百味樓就逐漸被人簡稱成了馬家酒樓,百味樓幾乎成了“珍馐百味”專屬代稱。
馬家偷雞不成蝕把米,碰瓷沒碰到多少好處,倒把自己的名聲給賠了個盡。
酒樓經營管理完全不用自己操心、只專心在後廚教徒弟的東姝倒是看熱鬧看了個盡興。這還真被她給料了個準,取“百味”這個名字果然會刺激到馬家人。
他們占原主的便宜上了頭有了瘾,現在見被他們欺負過的“原主”又爬起來了,他們豈會不來再占便宜?
偷搶成性的人怎麽可能改得了骨子裏的吃屎!
馬家也的确如她所料那般不作不死、一作就死,把名聲作得臭不可聞。
而馬家酒樓從去年……哦不,是從前年馬志強這個半路出家的人接手開始,就因為經營不善狀況百出而開始走下坡路,能撐到今天還能盈利那都是原主基礎打得好。
可惜被馬志強這麽自作聰明的一番騷操作下來,酒樓經營狀況果斷地從略有薄利斷崖式地跌落成日漸虧損,且虧損得越來越大……
相對的,在馬家騷操作不斷的這大半年裏,“珍馐百味”則逐漸在業內站穩了跟腳,更是借着馬家碰瓷被告一事一戰成名,名聲大噪,廣為人知。
東姝因此幸災樂禍地想,也不知道馬家如果知道他們曾經還如此“幫助”過珍馐百味打響名聲,會不會氣得吐血?
馬家大概是無暇顧及到這個問題的,因為就在馬家餐館入不敷出、搖搖欲墜的時候,他們又出新的騷操作了——
所有食物的價格比市價便宜個三四成!
這倒是刺激了一波消費,馬家酒樓逐漸賓客盈門,頗有起死回生的趨勢。
不過這壞了行規的“惡意競争”惹得其他做餐飲的商家紛紛表示不滿,珍馐百味倒是沒說話,這種自損一千也不一定能傷敵一百的愚蠢做法撐不了多久。
畢竟打開門做生意就是為了賺錢的,誰會那麽想不開費心費力地做賠本買賣?
這其中指不定有什麽貓膩呢。
東姝靜等着馬家繼續作死。
果然,沒過多久馬家酒樓就出事了。
至少有三十多名的食客在馬家餐館吃了飯回去之後上吐下瀉地被送進了醫院,檢查出來的原因是食物中毒。
有關部門介入調查後發現,這是因為馬家餐館最近大批使用過期的、腐爛的食材烹饪食物,而這些人就是因為吃了那些食物才導致的後果。
至于馬家餐館為什麽會這麽做,說是因為前段時間生意不好,采購來的很多食材一直沒用完就過期了壞掉了,老板覺得扔掉浪費,就對外半遮半掩地說食材不夠新鮮半價處理。
還頗振振有詞。
東姝聽酒樓經理跟她說這事,無語了好半晌,“自作聰明!”
不夠新鮮和過期腐爛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好嗎?
馬家這是想糊弄誰呢?
真當就他們馬家是大聰明呢!
“可不是,”經理也是笑了,從沒見過人能蠢成這樣,“自作聰明的蠢蛋!以為他明着說一句食材不夠新鮮,就抹去他欺詐消費者的意圖?真不知說他蠢呢還是天真。”
東姝也挺嘆為觀止的,“那這事怎麽處理了?”
“推了個替罪羊出來頂責坐牢,然後賠償罰款、停業整頓。”依他判斷,“不過我覺得他們這家酒樓沒有再開門的機會了。”
畢竟本來就經營不善呈虧損狀态,名聲又敗臭了,現在又出了這麽一出惡性事件,誰還敢去他家吃飯?
再說,還要賠那麽多錢、罰那麽多款,哪還有錢造作啊!
東姝微微點頭,她也是這麽認為的。
馬家現在最聰明的做法就是斷尾求生,千萬別愚蠢得拆東牆補西牆,把這家餐館賠進去了至少還有另外兩家。
不過另外兩家東姝也不打算放過,唔,下一個目标選哪家好呢?
是痛打落水狗,還是打蛇打七寸?
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江湛待經理說完事出去後,看着東姝嘴角微翹的弧度,不由有些恍然大悟,“你當初執意要取“百味”二字,不會就是為馬家埋下這步暗棋吧?你早就料到了他們會這樣做是不是?”
她算透了馬家人的心思、摸透了他們的品性,知道他們一定會來碰瓷“百味”二字,然後馬家就會有一系列地作死操作,然後自取滅亡。
東姝側首朝他不置可否地笑盈盈,“你猜?”
夕陽打在她白皙柔和的側顏上,溫暖而明亮。
江湛倚在窗前靜靜地看着夕陽裏溫柔婉約的她,就這麽一位溫柔似水、淡泊如風、又剔透如朝露一般的可心人兒,他是怎麽都想象不出她骨子裏的峥嵘。
好像就連她的峥嵘也是溫柔的,帶着淺淺笑意的……
江湛心下微嘆地揚了揚唇,“我不猜。”
随即看了眼她手下正在揉的面團,“晚上吃面嗎?”
她跟馬家的恩怨随便她折騰好了,只要她不傷及己身就行。
“嗯。”東姝手下不停地揉着面點頭,“小靳說昨天我做出的面好吃……”
話沒說完她擱在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正雙手揉面的東姝就讓江湛給她接,反正她認識的人他幾乎都認識。
江湛取了手機接了電話,是任靳班主任打來的,說是任靳在學校跟人打架了,讓家長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