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淨身出戶的原配25 (1)

燈火通明的偌大宴會廳裏, 衣香鬓影、觥籌交錯, 或紳士彬彬的男人,或優雅美麗的女士,都在三五成群地舉杯交談。

時不時有人進來的大廳入口,忽然走進來一對相貌和氣質都格外出衆的男女。

男的一身黑色西裝高大俊美, 女的一襲藍色長裙優雅高貴。

明明他們進來時尋常又低調, 卻好像有聚光燈打在他們身上一樣,一下子讓宴會廳蓬荜生輝, 也一下子讓衆多争奇鬥豔的俊男美女黯然失色。

所以東姝挽着江湛走進來時,一下子就收到了衆多或驚奇或驚豔的注目禮, 不由地就緊了緊挽着江湛手臂的手。

江湛腳下微緩,側首低聲詢問, “不習慣嗎?”

東姝微微點了點頭,“有一點。”

倒不是怯場,也不是hold不住這萬衆矚目, 畢竟她以前皇家級的宴會參加過不少。而是這個世界的宴會太随性也太熱鬧了些,人太多,人和人的距離也太近,讓她一下子有些不習慣。

尤其是,有些女士的禮服也太露了點,胸前曲線都隐隐可見。

當然, 這是對她而言。

她知道這是正常的, 她也在努力适應。

江湛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別怕,跟着我就行, 我帶你去認識人。”

“嗯。”東姝微微點頭,挽着他, 優雅地邁進觥籌交錯的宴會廳。

這是個重量級的慈善晚宴,由官方舉辦,邀請全國前百名企業來參加。

晚會的目的當然不止是邀請他們來捐款做慈善,而是借由慈善的名頭,給各方人士一個牽線投資的平臺。

比如一些研究項目,雖然重要但卻不一定能成功。國家不是不撥款,而是國庫資金有限,都要用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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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些重要但不緊急也不一定有成效的研究項目,就需要這些賺得盆滿缽滿的商人來慷慨解囊了。

如果能成,那就是雙贏;如果不能,那就只能是商人投資失敗。

所以來參加晚會的不止是在官方那裏排得上名號的商人企業家,還有主持晚會的政方,做各種研究的研究所等。

甚至還有軍方,畢竟軍工研究所裏也有一些重要但不緊急也不是必須的項目缺錢啊!所以就需要一些“冤大頭”了。

但商人其實也不冤的,畢竟能跟官方搭上線,以後做其他生意路也能順一點寬一點,消息也會靈通一些,官方也會照顧一些。

對商人來說,這人脈資源,比生意本身值錢。

所以這是一個你情我願、只要合作就會共贏的晚宴,一般的小商人小企業還沒受邀資格呢!

這種官方的邀請,江湛不管怎麽樣都要給面子來參加。

但他以往都是獨身一人過來的,今天特意帶東姝來,原因有三:

一,之前他被祝寶珠“追求”一事鬧得沸沸揚揚,流言傳得千奇百怪:

什麽昨天的他對祝寶珠愛答不理,今天的他對祝寶珠高攀不起;什麽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甚至他和祝寶珠已經結婚生子的荒謬流言都傳出來了。

他不想跟奇奇怪怪的人綁在一起被人議論,帶東姝來也是澄清,更是暗戳戳地為自己也為東姝正名。

正名他們倆才是官配,現在不是以後也是。

二,之前祝寶珠為什麽那麽篤定地認為她和她爸的事是東姝做的?

東姝就一個小酒樓的小老板而已,她哪來那麽大的能力和人脈去挖出他們祝家十幾年前的龌蹉事?并且還能支助受害者翻案?

就算以祝寶珠的腦子想不到這麽多,那她又憑什麽能想到這些是東姝做的?

憑遷怒嗎?

憑她只知道欺軟怕硬嗎?

而且,江湛他本人其實一直很低調,沒有在生意合作上有所接觸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就是恒安集團最大股東兼總裁。

祝寶珠一個從小縣城出來的人,而且還是在國外呆了好幾年剛回來的人,怎麽就那麽容易地知道了他的身份?還那麽容易地能到處堵得上他?

這明顯的就是有人借着祝寶珠的手在針對他,或者是在針對東姝。

不管是在針對他們倆其中的誰,他都不能忽視不管。

所以江湛追根究底,終于從祝寶珠那裏抽絲剝繭地查出,是有個叫琪琪的女人把他的消息透露過祝寶珠的,并還提供各種信息教祝寶珠怎麽去“追求”他;

然後也是這個叫琪琪的女人,幫祝寶珠分析她和她爸的事是東姝捅出去的,同樣也是她教唆慫恿祝寶珠去砸酒樓去針對東姝的。

那麽問題來了,這個琪琪是誰?她對東姝為什麽會有那麽大的惡意?

江湛查下去得知,琪琪是祝寶珠在一個迪廳裏認識的一個好姐們,是嚴家三房女兒遠房表妹的表妹的社會結拜姐們;而這個嚴家三房女兒,又恰好是向薇的頭號狗腿子,平時對她馬首是瞻、唯命是從。

所以事實真相就是:向薇拐了好幾個彎對付東姝?不然其他人跟東姝都無冤無仇的,為什麽要這麽費勁吧唧地對付她?

可向薇又是為什麽要對付東姝?

她應該還不知道東姝是她同母異父的姐姐吧?

所以江湛懷疑東姝的存在是不是已經被嚴家知道了?或者向家也察覺了?還是單純的就嚴筝一個人知曉?是她在借着女兒的手去針對東姝?

他們都還沒有做好去告嚴筝遺棄罪的準備,而東姝卻已經落入了他們眼裏?

所以他和東姝不能坐以待斃,他必須帶東姝來結交強而有力的人脈好借力打力,讓嚴家甚至向家知道了東姝的存在也不敢随意動她。

而這世上沒有人不怕死,也沒有人不想要自己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東姝能來這裏結交人脈的底氣,就是因為她能做出一手能把身體調理好的藥膳。

當然,這是江湛以為的,也是東姝讓他這樣以為的。

這個事情也還要從江湛自己的身體狀況說起——

江湛恢複正常飲食之後雖然慢慢地長肉了,甚至他積極幹飯努力鍛煉,還長出了鼓鼓的肌肉和腹肌,看着比大多數男性都要健康結實。

但是,他內裏卻比一般正常飲食長大的人要差許多。

因為他的五髒六腑從小因為厭食症的原因,營養不夠,長得就不夠強壯不夠好,所以它們的壽命可能比一般人的內髒壽命要短。

也就是俗話中說的,他怕是熬不到多長歲數就會油盡燈枯。

但這種像先天不足的情況也沒有什麽藥能醫治好,只能好好地養着。所以醫生建議他食補,适當地用些藥膳,看看能不能把內髒的壽命給養長一點點。

東姝得知後,就悄悄地把那個回春強化丸拿出了一顆,也不敢一下子全用,每天刮一點點粉末下來融在藥膳食補裏給江湛調理身體。

然後經過這快兩年的調理,那顆藥丸也差不多用了1/4顆,江湛的身體就已經修複到最強最佳狀态,一度讓負責他身體狀況的醫生感到震驚。

因為早就長定型甚至已經開始枯萎衰敗的內髒,怎麽可能會一下子煥發了生機重新長好長年輕了呢?

這就好比一個因為小時候營養不良而只有一米六高的成年人,後來因為飲食好了又繼續長到一米九去了!

也好比一個重病垂危且行将就木的老人被治好重病後一下子年輕力壯了,還有上百年壽命了!

這怎麽可能呢?

這是生命生理不可逆的事啊!

所以那位醫生追着問江湛是怎麽回事?他之前讓江湛吃藥膳食補也是沒招兒了就死馬當活馬醫而已,想着效果能有一點是一點,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

江湛經過東姝的同意,把東姝做藥膳給他食補的事告訴了他。

那醫生因此特意跑到東姝那裏親眼看她做藥膳,然後還把那藥膳拿去化驗。他想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麽物質能重新激活生命細胞、煥發生機。

雖然,最後他什麽都沒檢查出來,但還是因此記住了東姝。

畢竟,他都沒辦法醫治的江湛內髒被她一手藥膳給完全盤活了。

他不服都不行。

而那個醫生除了自己本身也是醫學界的大拿外,他的親傳導師更是醫學界的泰山北鬥,負責很多生物醫學上的研究,是國家級研究人員,更是各界大佬的座上賓。

因為誰都有可能需要他救命的時候。

不過之前可能是因為那個醫生自己都沒搞清楚東姝藥膳能補好衰敗內髒的原理,不知是沉迷于研究去了還是沒有把握的事情就沒有往外說,他并沒有幫東姝介紹什麽需要調養身體的人。

江湛也不失望,只要有這個事情在,他就能通過這一層關系讓東姝認識可靠有力的人脈。

不僅他自己本身就是個活生生的被調理好的例子,那醫生也會是他們最有力的“證人”。而醫生本人和導師的身份,就是能取信于人的權威和保證。

畢竟這藥膳又不是一下子能見效的,需要的大佬們只要去醫生那裏求證之後,基本上都會相信。

那只要有比向家還要厲害的大佬需要東姝做藥膳調理身體,那東姝就能立于不敗之地。

因為大佬肯定不能讓東姝出事,畢竟他還需要東姝的藥膳續命保健康不是?

所以今天江湛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帶着東姝來認識可能需要的大佬的。

兩人都身有重任心無旁骛,卻沒有注意到,在他們一進入宴會廳時,宴會廳某個角落裏正在跟人微笑交談的向薇瞥見門口正走進來的他們,臉上陡然變色。

她身邊還是在醫院的那個女伴順着她的目光一看,也大驚失色地怒道,“他怎麽能帶那種女人來這個地方?!”

嗯?跟她們倆聚在一起說笑的年輕男女聞言都循目望去,看見是江湛挽着東姝進來,紛紛小聲議論開了——

“那就是那個什麽寶珠嗎?”

“祝寶珠。”

“對對對!這兩人是好上了嗎?”

“果然是女追男隔層紗嗎?”

“就這長相還哪還用倒追啊!”

“确實,不過這長相也不像是那種主動熱情的人。”

“你們消息落後了吧?”

“這可不是那什麽祝寶珠,祝寶珠早就被他給送進去了。”

“我去!不是吧?!就算不喜歡人家姑娘也不用送進去那麽狠吧?”

“倒不是因為人家姑娘追他,而是那祝寶珠把他小情兒的店給砸了!人家那是沖冠一怒為紅顏。”

“小情兒?怎麽又蹦出來個小情兒?”

“喏,不就是現在他帶出來的這位。”

“可以呀我們這位江總,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還有狂蜂浪蝶窮追猛打。”

“別瞎說!人家哪有紅旗?”

“咱們向薇不就是?”

“向薇是嗎?你真的跟這位江總訂有婚約?”

臉色本就難看的向薇這下更是尴尬難堪得不行,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雙方家裏确實都有這個意思。”

“哦,那他這是什麽意思?”大家都好奇地看着向薇,“這是光明正大地在打你臉?還是用這種方式跟家裏無聲地對抗?”

向薇臉色鐵青:那江母到底什麽意思?!不是說跟江湛都說清楚了嗎?不是說江湛以後會注意自己的行為嗎?!為什麽他還帶着這女人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這麽重要的場合上?!

還有那個祝寶珠也是廢物,竟然連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女都解決不了。

本來給祝寶珠提供那麽多“幫助”讓她去追江湛,是打着一箭雙雕的主意去的,免得她跟江湛訂婚前鬧出什麽不體面的事。

結果祝寶珠倒是如她所願折進去了,但這個狐媚子卻絲毫無損!

向薇暗中氣得咬牙切齒,可哪怕再氣得不行,她也得端着大方的态度努力挽尊,“不是,這可能就是他的工作夥伴而已,大家別大驚小怪……”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人驚呼一聲打破,“那不是海藍之心嗎?!”

“好像還真的是!”

“向薇,那不是他拍來準備送給你做訂婚禮物的嗎?!現在怎麽挂在那個女人的脖子上?!”

“就是啊,他會不會太過分了?送給未婚妻的訂婚禮物這都相當于定情之物了吧?怎麽能借給工作夥伴戴?”

“這不是工作夥伴,是小情兒吧?工作夥伴哪有這樣沒分寸的。”

“如果是小情兒那就更過分了!”

……

一群人不知道是幸災樂禍還是煽風點火,讓挽尊失敗的向薇指甲都掐進了手心裏:那海藍之心可是Y國皇室傳下來的藍色鑽石項鏈,價值和意義已經不是多少錢可以估量的!

江母明明說過江湛是為了表示對她的看重,前段時間才特意趕去Y國斥巨資拍下那條絕無僅有的藍色鑽石項鏈,作為他訂婚的誠意。

可現在他卻把這麽珍貴的項鏈戴在這麽一個小玩意兒的脖子上,這确定不會是在羞辱她嗎?

她會要這種低賤女人碰過的髒東西嗎?!

女伴看向薇臉色難看地不說話,立馬義憤填膺地擡腳要去幫向薇讨公道,“我去問問他到底什麽意思?!還有沒有把你這個正牌未婚妻放在眼裏?!”

這話說得向薇臉色微僵,趕緊一把拽住了她,皺眉輕喝,“別鬧!”

倒不是她不想去質問,而是她一直沒能再見江湛第二面。

雖然兩家說定了親事,但江湛的意思和态度一直都是江母轉達給她的,他本人好像忙得沒什麽時間着家,她去江家那麽多次就從來沒見到過他。

而她又端着矜持,放不下身段主動去公司找他。

所以兩人至今還沒有正兒八經地“認識”過,她這樣主動找上門總感覺跌份兒。

要主動,也應該是他主動來見她才是。

可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男男女女卻見不得她“息事寧人”,又發現了華點——

“哎她身上那裙子,我怎麽看着有點眼熟?!”

“好像是RX大師今年的作品吧?”

“RX大師一年就只做那麽一條禮服,還絕無重複,可以說是絕版了,我一直想訂都訂不上呢!她怎麽拿到的?”

“應該是江總給她訂的吧。”

“難怪之前璐姐她們剛想搶來着,卻聽說早就被人給定下了。”

“江總也太寵這個小情兒了吧?”

“确實有點失了分寸了。”

這種資源,可是能彰顯她們身份地位的。如今她們這一圈貴女誰都沒搶着,卻穿在了一個不入流的暴發戶的私生女身上!

這讓在場很多人心裏愈發氣不平地拱火撺掇向薇去給對方鬧個沒臉——

“向薇,這已經不僅是在打你的臉,也是在打我們整個京市名媛貴女的臉!太不像話了!”

“向薇,你倒是拿出你正頭娘子的氣勢來啊!難道就這麽讓那種小玩意兒把原本屬于你的東西占個盡?”

“就是啊向薇,這婚前的莺莺燕燕,還是趁早解決的好,沒得留到以後糟心。”

“向薇,可別讓那些小三小四爬到你頭上啊!”

“不早早解決,遲早會把那些阿貓阿狗的心養大。”

“等私生子私生女什麽的出來,那就更糟心了!”

“就是呢……”

……

“鬧什麽 ?!”一個大姐頭般的人物聽到消息,怕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二代們不知輕重鬧出事,特趕過來不悅輕喝。

剛剛還七嘴八舌的衆人立馬紛紛縮脖子噤了聲。

大姐頭淩厲的眼神掃了遍這群人,還警告似地帶過了向薇一眼,“這是大人物們談正事的場合,不是你們耍心眼使小性子的地方。今晚誰敢在這裏鬧出上不得臺面的事,別怪我給她下不了臺。”

剛剛還隐隐起哄拱火想看熱鬧的衆人頓時都噤若寒蟬,“是,龍姐。”

同樣恭順垂首應下的向薇微微側首,隔着重重人群遠遠地看見江湛已經帶着東姝融入人群裏開始社交笑談——

那是她都高攀不上的大佬圈,一個給人做情婦的暴發戶私生女那種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憑什麽能靠着江湛跟那些大佬們談笑風生?

她也配?!

她配不配東姝不知道,知道也不會搭理,她今晚可有重要事情要辦。

以後能不能讓嚴筝對她投鼠忌器,就看她今晚能不能借上力扯虎皮大旗震懾嚴家向家。

好在江湛自己在商海沉浮十年創下一份不容小觑的事業,他本身就是條強而有力的人脈,他一出現,自然就不停有人迎上來跟他交談。

這倒是讓他們一進來,就自然又完美地融入了這個晚宴的社交中。

正事之外的閑聊客套話除了調侃打趣江湛身邊的人是誰,更多的客氣開場白就是關心問候他的身體狀況。

畢竟以往他每次出現時都是一副骨瘦如柴、命不久矣的樣子,大家客氣的關心都成習慣了,一見面就要問候關心那麽一兩句。

江湛自然就借着大家的“關心”把東姝有意無意地帶出來,話裏話外都表明感謝東姝能做得一手好藥膳,把他糟糕的身體狀況給調理了過來。

所以江湛帶着東姝還沒走進宴會廳多遠,東姝能做一手好藥膳的事情就被傳開來了。

但這還沒有讓人感到多驚奇,畢竟誰也不清楚江湛的身體狀況以前到底有多糟糕,現在到底又有多健康強盛。

大家都會下意識地認為江湛以前身體不好那是因為他有厭食症,現在厭食症好了,那身體自然就好了。

但內行的人都知道,被損害了二十多年的身體不可能完全被治愈的,這時間上的損害是不可逆的。

所以當一個笑容可掬的老者給江湛把過脈臉色就猛地變了一下之後,江湛就知道:來了,識貨的人來了,結交人脈的機會也來了。

果然,那老者笑問他這是在哪個醫生那裏開的藥膳方子?

江湛毫不猶豫地把那醫生給“供”了出來。

那老者臉上的笑容一頓,有些驚訝地道,“那麽巧嗎?他正好是我學生。我怎麽不知道他還有這般本事呢!”

江湛心裏也驚了一下,沒想到眼前這位老者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泰山北鬥,更沒想到他居然會親自來參加這種商業性比較重的宴會。

畢竟就算有什麽醫學研究需要拉投資也用不着這位大佬親自出面啊!

只要他放出那個意思,不說國家會鼎力支持,就是各界大佬都會捧着資源任他用!

但江湛一介商人是不認識這位大佬的,所以他還算尋常淡定地也驚訝了一小下,“那确實是巧了,付醫生開的藥膳方子這麽有效說明他醫術高超。”

藥膳方子确實是那位醫生開的,但藥膳卻是東姝做的,他也沒有說謊。而且他誇付醫生,何嘗不是在間接地誇這位作為老師的老者?

老者和善地朝他微笑地點點頭,然後轉向東姝,和藹可親地問,“聽說藥膳是這位小朋友做的?”

小朋友·東姝,“……我不小了。”

老者被逗得爽朗地“哈哈”大笑。

江湛也側首朝他身邊的東姝寵溺地笑了笑,捏了捏她的手,拉着她跟老者介紹,“她叫朱顏,目前跟我一起合作經營着一家小酒樓。阿顏,這位是……”

說到這裏猛地一停,像是還不知道老者是誰來着,抱歉地請問,“還不知道您怎麽稱呼?我是恒安集團的江湛。”

剛剛是這老者突然走過來,問能不能給他把個脈。

這宴會上卧虎藏龍,他這個才崛起十年的小商人就算再成功、賺得再多,也只不過是個商業新貴而已,底蘊很淺,在這群真正的大佬面前還是不夠看的。

所以江湛擺足了謙遜的姿态,立馬道謝地說有勞對方,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我姓楊。”老者只是随意地說了一下自己的姓,并沒有說清楚自己具體叫什麽,反而很感興趣地看着東姝,“這位小……我叫你小顏可以嗎?”

東姝微笑點頭,“自然可以的。”

楊老也友好地笑了笑,随即斂了斂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能否找你幫個忙?”

“您請說。”東姝謙遜得體,完全就是尊敬老人的姿态。

楊老有些擔憂地開口,“就是我老伴情況跟江總差不多,早些年受了不少罪,過了最佳治療時間,身體狀況已經是藥物無法挽回的了。所以,我能不能請你幫忙做一下藥膳給我老伴調理一下?當然,價錢随便你開。”

老者這麽問,一确實是想為身體不好的老伴想個辦法試試調理身體;二呢,就是想一探究竟東姝做的藥膳到底有什麽神奇的地方。

畢竟,他自己的學生有幾斤幾兩他還能不清楚?

所以他懷疑江湛的情況,不一定是他學生開的藥膳方子給調理好的。

“楊老您客氣了。”東姝狀似毫無心思地爽快道,“我本來就是開酒樓每天都需要做飯的,給您做個藥膳那也是順手的事。您只要把藥膳方子給到我,我保證每天準時準點在酒樓做好等您們來吃。”

剛剛江湛捏她手給楊老相互介紹的時候,她就秒懂了江湛的提示:這位大佬的來頭很大、分量很重。

而這種地位的人平時肯定不缺上趕着讨好他們的人,所以東姝才故意這麽說,就是故意顯露出“嘿,幫人忙還能順便做生意賺錢”的欣喜小心思。

沒有上趕着不收錢不需要感謝,這樣反而顯得不卑不亢,心思也顯得更加的純淨真實,絲毫沒有讨好攀附的意思,才能更取信于人。

果然,楊老“哈哈”大笑地連連點頭,“那行!那等我開了方子,有空我跟老伴兒就去吃,沒空的話就讓人去取。”

畢竟人家都說了每天需要在酒樓做飯賺錢,那他自然不能把人請到家裏來做飯,那不是耽誤人家的工作麽?

要是以往旁的人,肯定會借此機會登上他家門,從此跟他家親近走動起來。

他雖然不反感正常的交際往來,但不太喜歡太過熱情主動的。因為他跟他老伴兒都喜靜不喜人打擾,平常連自己的兒孫和學生都趕得遠遠的。

這也是他看東姝無比順眼的一個原因,“對了,你酒樓叫什麽名兒?開在哪呢?”

東姝立馬脆生生地道,“在永和路,百味酒樓。”

永和路已經沒有“馬家百味樓”了,那說百味酒樓不就只有她那一家了不是?

“永和路,百味酒樓。”楊老重複了一下,笑着點頭,“行,我記下了,回頭上你那吃飯去。”

東姝聞言立馬很單純地高興道,“那歡迎歡迎!”

又把楊老逗得哈哈大笑,跟他們倆又閑聊了一會,才意猶未盡地有事離開。

而楊老一走,以往不怎麽搭理江湛這個商業新貴的衆多大佬們立馬一個個地圍上來,笑容比以往更真實也更熱情地跟江湛交談,還主動抛出了不少好項目表示願意帶江湛一起玩。

甚至東姝都被關照了不少,比如要給她那食品廠下大訂單了,比如要在她酒樓裏辦什麽大宴會了等等。

東姝跟着江湛,微笑得臉都要僵了。

但收獲還是不小的,一個晚上下來,江湛談成了不少項目,也接到了不少新領域遞過來的橄榄枝;

東姝也接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訂單,尋常人一張難求的大佬名片都裝滿了她那個小手提包。

結束後走出大酒店時,東姝感覺自己踩了一個晚上高跟鞋的腳都要廢了。尤其這是她第一次穿高跟鞋,沒摔跤崴腳都已經是因為她以前儀态練得好。

江湛一出來就立馬從助理那接過羽絨服迅速地給東姝裹上,見她神色隐忍,垂首低問,“怎麽了?哪不舒服嗎?”

東姝忍不住小小聲委屈,“腳疼。”

江湛怔了一下,随即失笑,趕緊虛虛攬着她腰,“那趕快上車,回車上換鞋就好了。”

可兩人剛走下酒店門口的臺階,旁邊黑暗裏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影揚着手裏的水瓶朝東姝潑來——

“去死吧狐貍精!”

太過猝不及防,想要避開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電光火石之間,江湛一把攬緊東姝的腰把人護在懷裏的同時,迅速轉身自己背對着已經潑過來無法躲開的液體。

“什麽人?!”落後一步的江湛那助理兼保镖兼司機也反應迅速,立馬沖上前一把去奪下“行兇之物”——裏面還有一點液體的礦泉水瓶,且把人給扭手到背後控制住。

正在陸續離開酒店的賓客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得都停住了腳步望過來,甚至還有發出驚呼聲的。

酒店門口的安保人員也在第一時間沖了過來,立馬檢查了一下“兇器”,心下一松地朝已經直起身看過來的江湛道,“是普通的礦泉水。”

一臉着急緊張正要檢查江湛有沒有受傷的東姝立馬松了口氣,有些費解地怒瞪被助理控制住的女人:這人誰啊?!有病吧?!沒事拿水潑人幹嘛?!

可那女人卻只憤怒地瞪着江湛質問他,“你還護着這個狐貍精?!你怎麽對得起我表姐?!”

正要搞清楚是怎麽回事的江湛一皺眉,滿臉不悅的莫名其妙,“你誰啊?”

對方噎了一下,梗着脖子揚聲回答,“我表姐是向薇!”

江湛濃眉皺得更緊,“不認識。”

這該不會哪跑出來的神經病吧?

還是認錯人了?

“噗!”倒是認出那女人是誰、且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的一些圍觀群衆聽到江湛這麽說忍不住笑出了聲。

惱羞成怒的那女人氣得大吼,“她是你未婚妻你居然說你不認識?!”

江湛更震驚更無語了,忙低頭看了眼懷裏正仰頭也震驚看着他的東姝,有些急急地朝那女人怒道,“我什麽時候有未婚妻了?你确定不是認錯了人?!”

這時,一個看着還挺知性優雅的年輕女人急匆匆地跑過來,“小蓉,怎麽了你?”

然後不悅地推開鉗制住女人的江湛助理,憤怒質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尤其是看到周圍還有好幾個人高馬大的保安圍在這裏,簡直氣笑了,“這麽多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還有沒有一點紳士風度?!”

助理見那女人沒多少危險性倒也順勢放開了手,“我還想問你們想做什麽?為什麽好端端地朝我們老板潑水?”

女人聽得一愣,扶起叫小蓉的女人,“怎麽回事?”

小蓉揉了揉剛剛被扭痛的胳膊,氣憤無比地指着江湛告狀,“表姐,他居然說不認識你!”

江湛很認認真真地看了眼後來的那位知性女人,很确定地跟東姝申明,“我真的不認識。”

“你——!”知性女人也就是向薇很震驚地看着江湛:他居然說不認識她?!深吸口氣耐着性子自我介紹,“我是向薇。”

江湛已經不耐煩了,“我說了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你們發神經能不能找對對象?!”

向薇也被氣到了,“你家裏難道沒跟你說我們已經定下了婚事?!”

“我家裏?!”江湛氣笑了,攬了攬緊懷裏的東姝,“我家裏除了我就只有她。”

然後低頭問東姝,“你什麽時候還給我找了個未婚妻嗎?”

江湛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之前在宴會上,有人給他敬酒,江湛不好拒絕東姝就出面攔了一下,說他在用藥膳不便飲酒。

然後對方就打趣估計也是試探江湛,“你家裏管得這麽嚴啊?”

畢竟江湛一人坐擁那麽大的集團,搞清楚他妻子是誰對他們來說,還真的挺重要的。

江湛當時笑看了東姝一眼,見她沒反對就一副妻管嚴的幸福樣子,“她不管得嚴的話,我身體也不會好得這麽快。”

當時在場的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只當江湛那是在間接表示東姝就是他的妻子,現在不是将來也是。

東姝也想起了這個事,當即就暗自掐了他一下:當時那種場合她不好反駁,但現在又拿她當擋箭牌了是不?頓時低聲地輕嗔了他一眼,“別胡說八道。”

江湛見她并不是真的反感抗拒,頓時心情很好地笑了笑,随即擡眼看向向薇等人時,臉色已經冷了下來,“聽到了沒?別胡說八道,她可沒給我找什麽未婚妻。回頭她生氣了我哄不好的話,別怪我找你們出氣。”

就跟祝寶珠的事情一樣,雖然那事東姝沒生氣,但他更生氣了好嗎?

他這話說得小蓉有些目瞪口呆心裏卻暗爽至極:他養個情兒居然敢這麽明目張膽?!這麽打表姐的臉嗎?!

而向薇則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他這是什麽意思?!這是在公開表示這個暴發戶的私生女就是他未來的配偶了不成?!

他是瘋了嗎?

真的要娶這麽個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

就不怕丢臉嗎?

就不怕娶了連娘家都沒有的私生女一點助力都沒有嗎?

還有江家父母能同意?!

倒是有兩方都認識的人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江總,知道你妻管嚴,別秀了。”

然後看了一眼向薇兩人,跟江湛求情道,“我這侄女估計是搞錯了,我給你賠個不是,你趕快帶尊夫人上車回去吧。這天寒地凍的,她還穿着禮服呢!”

莫名受了一通冤枉的江湛這才作罷,警告地瞥了眼還想說什麽的向薇之後,趕緊護着東姝上了車。

車子開動後,東姝從後視鏡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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