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輔佐千古一帝的皇後04 (1)

阿湛本來是為了哄東姝開心, 才答應陪着她玩鬧。

可等他在東姝期盼的眼神中翻看了一下所謂的武功秘笈之後, 臉色就變了。

雖然他沒了記憶,但或許是本能的見識和認知還在,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本秘笈還真的言之有物,甚至是其內大有乾坤。

所以在東姝殷勤的叮囑下, 他也認認真真地練起了這部槍法。

兩位親哥原本為了“争寵”也跟着認真練了一段時間, 但不管哪種功法,初始的基本功都是枯燥無味又辛苦的;而且不管哪種武術, 都不可能一蹴而就。

所以兩位親哥練了一段時間後,每天不僅累得半死, 還渾身酸痛,尤其是枯燥無味又沒有效果, 到底還是孩子心性的他們,又是他們這幾個私下攀比着好玩的,而且還不是必學功課, 所以這熱情維持不到一段時間,就消散了。

大哥穆決明是耐不住性子,一心想和外面的小夥伴去上山爬樹、招貓逗狗,每天瘋玩得都要家裏到處去找他回家吃飯,所以他是最先坐不住放棄的。

二哥本來就志不在此,尤其是練那些基本功練得汗流浃背、汗臭烘烘, 他覺得不甚斯文。所以在大哥放棄後, 他也不好意思地跟東姝請辭,說他還是喜歡坐着安安靜靜地讀書。

東姝知道他們這個年齡的孩子開始逐漸生反骨叛逆,不能強制要求做什麽不做什麽, 會遭到反感和抵制的,所以也不強求。

她只是借口阿湛哥哥練武辛苦, 營養需要跟得上,就天天給阿湛另做美食開小竈,香得別說穆家大人們頻頻側目了,家中小孩更是被香得口水直流。

更過分的是,過年的時候,她還親手做了一套練武的勁裝和一雙練武的鞋子送給阿湛,而送給兩位親哥還有二堂哥的禮物卻都是買的。

這心意可謂是高下立判,別提兩位親哥心裏多不是滋味了。

尤其是,那套勁裝和那雙鞋子,東姝融入了一些游戲裝備的設計,那叫一個酷帥飒爽,穿得本就美得人神共憤的阿湛俊美如天界戰神,看得幾位哥哥眼睛都紅了。

大哥穆決明第一個忍不住,期期艾艾地問東姝,他若是繼續回來練武的話,小妹會不會也給他做練武的衣服和鞋子。

東姝笑盈盈地點頭說當然會,但是要堅持,最起碼要練完基本功才給做,因為阿湛哥哥就是練完基本功才給他做的。

穆決明想想“被所有人圍着羨慕、被所有人誇贊英俊潇灑”的美好畫面,咬咬牙,答應了:他不行就阿湛那個小白臉都能堅持下來,他這麽威武強壯會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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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拉着一樣眼紅垂涎不已的二堂哥穆麥冬一起練了,因為阿湛已經練好基本功,開始學槍法招式了,他怕他一個人堅持不下來。

二哥穆南星雖然也眼饞得不行,但他對自己有着比較清醒的自我認識,他知道他不是練武的那塊料,也知道自己對練武根本沒興趣,就委婉地問東姝,他明年下場考中童生的話,小妹有沒有什麽适合讀書人穿的衣服獎勵給二哥?

東姝笑盈盈地說有,讓二哥好好努力,考中案首的話,她将送給二哥一個誰都沒有的大驚喜。

這讓穆南星激動得跟打了雞血一樣,讀書更用功了。

終于把幾個熊孩子都引上了正途,東姝可算是松了口氣:小孩子果然就是需要有蘿蔔在前面吊着。

其實她倒也不是非要別人按照自己的意願成長,只是大哥他不僅不愛讀書,也真不是讀書的料,每次考試他都能完美地避開所有的正确答案那麽牛逼,把穆父那麽斯文的人都氣得追着他攆三條街,他還能笑嘻嘻地蹦跶,皮得不行。

而他也沒有學醫的天賦,穆老爺子曾經幾乎拿着繩子把他綁在身邊教,都教得他一竅不通。光是認個藥,他十有八/九都能認錯,這樣的人還怎麽學醫,那以後不是要禍害病人嘛?

至于學做生意更是不行,他連賬本都看不懂,讓他去做生意,怕是再多的家底都不夠他賠的。

但總不能讓他這樣不學無術地混下去,混成一事無成的纨绔。不然等以後家裏遭難的時候,他身為家中長子難道就只會無能狂怒不成?

就算不是為了應對以後的變故,就他自己本身而言,也需要一技之長的立足根本不是?難道他一個堂堂男子漢還要靠家裏父母養他一輩子?

所以他既然學啥啥不成,東姝只能“勉強”他走上練武這條路了。

哥哥們的發展都走上正軌後,東姝的各種投資入股的事業也逐漸開始穩定盈利了。酒樓的盈利是最早的,從最初每個月千兩銀子的分紅,到現在都上萬了。

其他的茶莊酒莊、銀樓繡坊胭脂鋪什麽的,也逐漸從數百兩到數千兩甚至上萬。

到了三月份的時候,大舅舅神色肅穆地親自來找東姝了。

因為去年東姝給他的棉花種子他已經種成且收獲了,而且還按照她給的工藝加工成了棉衣、棉布、棉被等物美價廉的物資。

作為做了大半輩子布匹生意的他,已經看出了這個成本低、用途廣的新物種将會有多大的價值了,尤其是對常年缺少保暖衣物的邊關将士們來說,這可太重要了。

不過,這個棉花他暫時只是種了試驗田,各種工藝也只是做了一些樣品,但想要擴大種植成批生産的話,那就必然會引起轟動。

所以,這個棉花在大批種植生産之前,必須上報朝廷。

但是,這個東西是東姝發現且開發出來怎麽利用的,他不能昧下這個天大的功勞。可她年齡又小,如果如實上報上去,怎麽解釋她小小年紀就會懂這些呢?

還有,如果這事傳開了,國公府會不會跳出來搶功勞?

畢竟東姝才回到親生家庭不久,那她學的東西、有的東西,難道不是出自國公府?

這可不是一般的小功勞,而是利國利民、能造福千秋萬代的大功勞,國公府豈能不急眼地跳出來搶回去?

所以大舅舅特意過來找上東姝跟她的父母一起商量,看看這事怎麽整。

這個棉花及其作用本來就不是東姝給發掘出來,她自然不好厚着臉皮去冒領功勞,就讓大舅舅去上報說是他自己發掘出來的。

穆父夫妻倆也點頭贊同東姝的意思,說是東姝年齡太小,估計承受不起這麽大的功勞,尤其是還有國公府可能會虎視眈眈。

到時候,這個潑天大功勞可能就是,是禍不是福了。

林大舅舅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沒有冒然給東姝上報朝廷去領功。可是,他又總不能貿然頂替外甥女的功績,那他成什麽人了。

可東姝比他更不适合出面,所以商量來商量去,最後敲定功勞由林大舅舅去領,但這個棉花所産生的所有利潤,給東姝七成。

這就等于東姝啥也不幹、啥也不管、啥也不出,就白白拿那麽多錢,而且是一拿一輩子。

說實話,東姝挺心虛的,有點受之有愧。

但林大舅舅卻覺得是他們林家占了外甥女莫大的便宜,畢竟這個功勞對他們林家而言,可不是值錢那麽簡單,而是功在千秋、名傳千古。

商定好後,林大舅舅就又留下一大堆給東姝的禮物,然後匆匆忙忙地回去跟林老爺子商量怎麽上報朝廷的事了。

東姝沒管,她專心學醫、努力賺錢,還督促哥哥們學文練武別開小差,順便監督父親好好調養身體。

因為穆父馬上就要參加秋闱了,要關着足足考九天七夜,沒有一個強健身體很難撐下來。就算靠着強大的意志力撐了下來,那人也會遭大罪,搞不好會重病一場。

尤其是,東姝從原本的劇情裏所知,穆父确實是在秋闱之後病倒去世了。

所以給父親強身健體這件事,可馬虎不得。

不過在秋闱之前,外祖林家成功地把棉花一事給上報朝廷了。

皇帝龍心大悅,記了林家一大功,特封了皇商,還禦賜了他親手寫的“天下第一商”牌匾,讓林家一時名聲大噪,身份也随之水漲船高。

林家更是趁機把各種生意的版圖,從南到北地鋪到了京城。

像京城和東姝所在的縣城,就有小舅舅新開就爆火的酒樓。還有銀樓酒莊胭脂鋪什麽的,也不遑多讓,可謂是遍地開花,風頭無兩。

東姝一時間,簡直成了月入幾十萬、甚至上百萬銀兩的超級小富婆。

到秋闱的時候,就個人資産而言,她應該都成了隐形的首富了。

錢多了就成了數據,上輩子已經富裕慣了的東姝倒沒多在意這方面的事,眼看秋闱在即,她忙着給父親準備好吃又營養、且不會輕易壞掉的食物,好讓他帶進考場,保證他的飲食健康。

在開考前夕,全家人都放下手裏的事情,一起送穆父去京城參加科考。

時隔一年多,東姝再次回到了京城。

雖然他們那縣城離京城不遠,坐馬車的話也就兩個時辰的樣子,但因為沒有必要,過去一年多裏她倒是從來沒有來過。

去年她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是降落在國公府,然後掰扯完就直接坐馬車回了穆家所在的縣城,因此她還從來沒有好好看過這個世界的“首都”。

所以跟着母親殷殷叮咛囑咐地送了父親進考場之後,東姝就決定在京城逛一逛。

特別是她已經跟一年多沒再見過面的國公世子和皇太孫約好,要在林家開的酒樓裏聚一聚。

自從上次他們想勸她回國公府之後,之後一年多裏,東姝沒有再跟他們見過面。

一是皇太孫沒那麽容易能出宮,二是他們也沒那麽有空,除了學業重之外,他們還要結交人脈、培養勢力等,有很多事情需要忙。

不過書信倒是不斷,偶爾還讓小厮跑腿互送禮物。

所以嘛,哪怕隔了一年多,彼此之間倒沒生疏多少。

在包廂裏,皇太孫瞅了東姝好一會,感覺她好像圓了一圈,就沒忍住伸手掐她變得有點肉乎乎的臉,“倒是長了不少肉……”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護在東姝身邊的阿湛給不經意地拂開了。

皇太孫一愣,随即臉色不太好地沉下來,“這誰啊?”

那看氣呼呼的眼神,好像在瞪着東姝說:你竟然養了別的狗?!

東姝暗笑了一下,解釋,“這是我家表兄阿湛。”

然後又幫阿湛介紹,“阿湛哥哥,這是皇太孫,這是國公府世子。”

阿湛朝他們淡淡地點了點頭,微微作了揖行了禮。

雖然挑不出錯,但總感覺他太平靜淡定了些。

所以皇太孫和國公世子都看得不由有些詫異挑眉,因為很少有人知道他們身份後,還這麽淡然且尋常視之的。

不說誠惶誠恐、谄媚讨好、熱情結交吧,但至少也不會這麽不當回事吧?尤其是這人還不是故作鎮定,而是好像真沒覺得他們的身份有什麽了不起。

這就讓他們有些好奇了。

本來沒打算把他當回事的皇太孫不由有些找茬挑刺了,“怎麽還戴着面具?難道太醜見不得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那面具下的雙眼好像曾經在哪兒見過。那點熟悉感若隐若現得倒是讓他抓不住,沒法确定。

見不得別人說阿湛不好的東姝頓時有些氣呼呼地道,“一年不見,信中倒是不曾發覺殿下變得這般有失君子風度了。”

“你——!”皇太孫當即沒好氣地屈指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倒是一年不見,就變得這麽胳膊往外拐了?”

東姝笑道,“我哪有往外拐,表兄是我自家人,我這是胳膊往內拐,不應該嘛?”

皇太孫頓時被她氣笑了,“所以我就成外人了是不是?”

東姝有些迷糊地小聲嘀咕,“那我總也不能說你是內人啊!”

因為內人那是男人對外自稱妻子的。

皇太孫被她說得哭笑不得,“一年不見,你不僅變胖了,還變得伶牙俐齒!”

東姝頓時委屈地找國公世子告狀,“大哥,殿下說我醜!”

皇太孫眼睛一瞪,“我什麽時候說你醜了?”

東姝氣哼哼,“說我胖不就是說我醜的意思?”

皇太孫立馬就有些跟她杠上了,“胡說八道,我明明……”

“好了好了,”國公世子失笑不已地打圓場,“難得見一面聚一聚,你們倆就不要浪費時間鬥嘴了。”

說着招呼他們倆趕緊入座,“清……妹妹,這家新開的酒樓不錯,你應該還沒吃過吧?想吃什麽盡管點,哥哥請你。”

“好呀!東姝笑眯眯地拉着阿湛入座。

皇太孫路過她身邊輕哼,“還吃,小心肥死你!”

“你——!”東姝瞪剛剛落座皇太孫,“讨厭!”

“哼!”以為自己找回一局的皇太孫下巴一昂,得意地笑。

東姝在心裏嫌棄地輕哼小屁孩,卻還不得不陪着演這個年齡的戲,“我這是嬰兒肥!”

皇太孫嗤笑,“你多大了,還嬰兒?等再翻過年,你都九歲了。”

東姝無語,“過年還早呢,現在才八月!”

“那不就剩下三四個月了?”皇太孫擡杠道,“還早什麽呀?一晃眼就過去了。”

東姝不想跟幼稚的皇太孫鬥嘴,氣嘟嘟地不說話了。

國公世子見他們倆還跟以前一樣感情好得鬥嘴不停,搖頭失笑地給衆人倒茶,想起剛剛差點的口誤,“妹妹,你現在是叫半夏對吧?”

說完就下意識地蹙了下眉,真沒見過連名字都要搶回去的,他對家中現在的妹妹真的是打心底地産生了厭惡。

東姝怔了一下,然後微微搖頭,“不是,我現在叫穆夏。”

“哦。”國公世子點頭,“那以後我便喚你穆穆吧。”

因為喚夏夏的話,總感覺還有點代表家中那個妹妹的意思。直接叫妹妹更不合适,現在誰都知道東姝不是他親生妹妹了。

“行。”東姝無所謂,一個稱呼而已。

皇太孫不甘寂寞地插了一句嘴,“那我以後就喚你小胖妞吧。”

東姝一噎,随即沒好氣,“滾蛋!”

皇太孫樂得不行,“那小肥妞?”

“你找打是吧?”東姝起身作勢要打他。

皇太孫趕緊跳起來跑了,“肥嘟嘟的小短腿追不上我!”

東姝:“……”

真是沒見過這麽欠揍的熊孩子。

國公世子見他們倆又鬥起嘴來,搖頭失笑間注意到一旁安靜坐着的阿湛,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東姝,暗中微微蹙了下眉。

等小二過來點菜完之後,才正了正色問東姝,“你這表兄怎麽還戴着面具呢?臉上不舒服嗎?”

東姝重新坐下來說,“他以前遭遇過火災,臉被燒毀了,露出來怕吓着人。”

剛也重新落座的皇太孫聽得一怔,有點抱歉剛剛那麽刻薄人家,“燒毀得很嚴重嗎?宮裏的娘娘們有不少美膚的好膏藥,回頭我讓小厮給你送去一些?”

東姝知道不給他們看看,他們這種從小玩權術的人是不會完全相信的,就輕輕拉了拉阿湛的袖子,“阿湛哥哥,你把面具拿下來一下。”

說完還扭頭提醒,“你們倆可別被吓得哭鼻子哦!”

國公世子失笑,“那不至于。我雖見識不多,但也不算孤陋寡聞吧。”

皇太孫也傲嬌地哼哼,“你小爺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話還沒說完,卻在看見阿湛拿下面具的那張臉時陡然禁了聲!

因為面具下的那張臉,滿臉都是被燒毀的溝溝壑壑,各種猙獰的傷疤扭曲交纏在一起,十分恐怖,吓得兩個自認為還算見多識廣的貴族少年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氣,忙撇開了眼睛。

驟然之下的視覺沖擊,還真的可能讓人晚上做噩夢!

待阿湛重新戴上面具後,兩人才連灌了好幾杯涼茶平複下來,心有餘悸。

國公世子輕咳了一聲,跟阿湛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皇太孫也有點過意不去,“那個、回頭我讓人多送點好些的膏藥給小胖妞,你試試有沒有效果。”

阿湛點頭道謝,依舊不卑不亢。

不過這下皇太孫和國公世子倒是沒再計較和在意,大概是覺得阿湛已經這麽慘了,他們再揪着人家不放就顯得刻薄了。

倒是東姝不服氣地辯解道,“說了我不是小胖妞!”

“是是是,你不是小胖妞,”皇太孫十分讨打地笑道,“你是小肥妞……”

衆人又笑起來,氣氛也又恢複了輕松愉快,彼此雙方開始聊聊各自好玩的事。

不過,這種愉快氣氛沒多久就被一個打扮格外富貴明豔的少女給打斷了。

哪怕小二一直努力地攔着解釋,她還是帶着人強勢闖進了他們的包廂,“……都說了這是我哥哥在的地方,我來找我哥哥都不行嗎?”

說完擡眼,正好看見皺眉站起看過來的國公世子,頓時委屈地撒嬌,“哥哥!”

輕松愉快的聚會被打斷,國公世子沒好氣,“你來做什麽?!”

“我聽說你跟殿下在這……”明豔少女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坐在一旁跟皇太孫說話的東姝,臉上陡然變色,一個箭步沖上來,尖銳地失聲,“你怎麽能在這?!”

東姝擡頭掃了明豔少女——也就是頂了原主名字和身份的穿越女蘇芷清,施施然地站起身,“我為什麽不能在這?這兒又不是你家。”

“你——!”蘇芷清被她噎得一頓,随即想起現在她是國公府的大小姐,而東姝只是區區一介屁民,她完全可以碾壓她,所以蘇芷清就想都沒多想地擡手就甩過去,“你大膽!”

上輩子,她可沒少被這個冒牌貨羞辱。

這冒牌貨仗着自己是皇後的身份,想讓她跪就跪、想抽她就抽她,偏偏她礙于身份、也沒有理由打回去,可把她憋屈死了!

尤其是這段時間,明明以前對假妹妹好得不行的親大哥,卻對她這個親妹妹不冷不熱;

明明跟她有婚約的皇太孫,卻對她這個真貴女愛答不理,甚至還直接讓太子妃否認了這門口頭婚約!

還有那些權貴家的貴女們,都明恭暗諷地不跟她交心交好,還暗戳戳地笑話她……

這一年多裏,她可是受了不少窩囊鳥氣,而且每個氣都與這個冒牌貨有關,所以她看到這個冒牌貨就氣不打一處來!

特別是她還敢勾搭她親大哥和皇太孫妄想攀附權貴,她豈能讓她如願?她若不給她點教訓看看,這冒牌貨豈不是要忘了自己是什麽賤民身份了?

更何況,如今她貴為國公之女,冒牌貨只是個賤民,還不任由她欺負?

難道她打了她,她還敢還手得罪國公府不成?

所以此時不教訓她出口氣,更待何時?

可沒想到她的手還沒打下去,就被滿臉陰鸷的皇太孫握住她的手腕,然後狠狠地把她丢到一旁,并且拿起桌上的濕毛巾慢條斯理地擦手,神色無比嫌棄得好像在擦什麽髒東西一般。

“本殿真是好久沒見過敢在本殿面前這麽嚣張跋扈、仗勢欺人的人,改天本殿可得好好問問鎮國公,難道這是國公府的教養?!”

被皇太孫用力嫌棄丢開、往後連連踉跄了好幾步的蘇芷清,才站穩就聽到皇太孫這陰寒威嚴的話,猛地擡起頭來——

見皇太孫正臉色不善地厭惡瞪着她,她才意識到她剛剛在堂堂皇太孫面前都做了什麽!

她真的是被這段時間的憤怒和憋屈給沖昏頭了,竟然一言不合地就打人?!

蘇芷清臉色一白,忙上前一步急急解釋,“不是的殿下!是她這賤……是她區區一介草民竟然敢頂撞我,我只是給她一個教訓……”

“區區一介草民?”皇太孫嗤笑了一聲,把擦了手的毛巾往桌上一丢,悠悠然地往椅子上一坐,挑眉嘲諷反問,“那你又算是什麽東西?!”

蘇芷清在皇太孫面前當然不敢放肆,憋了憋,沒敢擡頭挺胸地說她是堂堂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

皇太孫年齡不大,可從小就在皇權裏浸染出來的氣勢卻不小,“回頭我可得好好問問鎮國公,是不是全天下百姓在你們國公府裏,都只是區區一介草民,可以随意毆打羞辱?”

“不、不是的!”蘇芷清吓得連連辯解,“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麽?只是報上輩子被欺負的仇?只是這輩子受的憋屈而遷怒?只是覺得她可以用身份碾壓東姝就想出口惡氣?

這些理由當然不能明說。

蘇芷清“只是”了半天卻辯解不出來,就只好求助地往向國公世子,“哥哥……”

國公世子不想理她,把頭扭到了一邊避開了她的視線,但随即又想着她到底是國公府的人,事情鬧大了對國公府的名聲也不好,遂看向皇太孫,“殿下。”

皇太孫這才放過蘇芷清一馬,“滾吧!下次再敢擅闖本殿的地方,別怪本殿不客氣!”

蘇芷清這才忙不疊地帶着人屁滾尿流地滾了!

要不然,她還真怕被皇太孫逮着錯處發作鬧大,那她的名聲估計就不能要了。

最重要的是,影響到國公府的名聲,那個冷酷無情的鎮國公怕是能吃了她!

她也是進了國公府才知道,上輩子對她這個貴妃娘娘嚴謹又恭敬的親生父親鎮國公,是多麽冷血無情的一個人。

別說是她這個半路找回來的女兒了,就是他親生兒子,他好像也沒有多疼愛。他似乎對任何人都沒有什麽感情,冷酷得像是一臺機器,嚴格地執行着鎮國公的職責。

她若是敢損害國公府的利益,她都懷疑他會毫不留情地宰了她。

所以她不敢留下來鬧大,但并不代表她服氣。

蘇芷清走出酒樓,回頭看了一眼二樓某個包廂的位置,心中憤恨不已:她就知道那個冒牌貨被搶了身份之後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再想辦法重回權貴圈子,現在她不就扒着她大哥和皇太孫不放?!

做夢!

她一定不會再讓她得逞,也一定不會讓她再次成為皇後踩到她頭上……

思及此,蘇芷清這才想起什麽一般,猛地扭頭,看着那個默默無聲跟着自己進出的少年,“你……”

一直低垂着眉眼的少年擡起眼,“怎麽了?”

蘇芷清看着他桀骜不馴的清俊眉眼,有些怔怔地搖了搖頭,“沒事。”

本來她是想提醒這位未來的帝王,那個女人居心叵測不要靠近她。但又怕他會因此注意到那個冒牌貨,然後既定的命運還是會把這對官方CP湊在一起。

那怎麽行?!

這一世,她可不能再讓那女人爬到她頭上了。

“哦。”少年又繼續垂下了眉眼。

蘇芷清看得頓時有些氣悶,“你剛剛怎麽都不幫我?!”

“幫你什麽?”少年不解地擡眼看她,随即有些自嘲,“更何況,我能幫到你什麽?”

蘇芷清實在有些氣不過,“他是皇孫,你也是皇孫,你剛剛就不會幫我說句話?!”

她是真的沒想到,上輩子明明那麽強勢那麽睥睨的帝王,淡淡一個眼神就能讓全場噤若寒蟬,威武厲害得都讓她腿軟,可這會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真的是,讓她好失望!

難道上輩子他這麽小的時候也是這麽沒用的嗎?還是他故意在藏拙?其實暗地裏已經有一大批勢力了?

那他具體是怎麽樣變成那麽威武霸氣的帝王的?

是等國公府大小姐嫁給他之後,被國公府給輔助上去的嗎?還有沒有其他什麽類似獲得金手指的經歷?

她也想參與進去,利用重生先知幫他把帝王之路走得更順一點,也更快一點,最好她及笄了之後嫁給他就能當皇後。

可惜她上輩子入宮太晚,大家對帝王過去的事情都諱莫如深。尤其是皇後死後,別人更是提都不能提一句。

記得曾經有個太妃在說起往事的時候,不小心帶出了一句帝王曾經被流放過的事,然後全家都被帝王給滅門了。

所以他這個時候到底是有什麽事情不能提的嗎?他登基之前又到底都發生過什麽?那個流放又是怎麽回事?她又該怎麽幫他避過呢?

看他沉默不語,蘇芷清心中無奈地輕嘆了一聲,有些憂心忡忡地帶着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往前走——

還有那個冒牌貨怎麽又好端端地回了京城,這個她也得好好地打聽一下。

而在她身後,倚在二樓窗前的東姝悠閑地喝着飯後消食茶,看着亦步亦趨跟在蘇芷清身旁的少年背影逐漸遠去,【那就是渣了原主的狗皇帝?】

剛剛穿越女帶着一大幫人闖進來的時候,東姝的視線第一個就注意到了他。因為他的臉在原主給的記憶裏實在太深刻了,化成灰也記得的那種。

【是的。】系統還給出了詳細資料,【他叫周江,父親是現今皇帝的庶長子,在他出生的第二年就造反奪位失敗,自絕于王府,母族也跟着犯事被誅了九族。】

【然後剛滿周歲的他就被扔給了冷宮一個廢妃撫養,好像是他一個遠房表姑奶奶。不過那廢妃沒幾年就去了,他就在冷宮裏吃着宮女太監都不吃的殘羹冷炙艱難長大,直到遇到原主……哦不對,現在是遇到穿越女了。】

東姝有些好奇,穿越女是怎麽把他從冷宮裏拉拔出來的,現在還混得人模狗樣的。

系統提醒,【別忘了,國公夫人的親娘是長公主,當今皇帝唯一嫁在京城的姐姐,而且還是一母同胞的親姐。】

東姝當即就懂了,穿越女若是利用長公主的權勢,還确實能提出一個冷宮無人在意的小皇孫。不過,【國公夫人既然是公主府出來的皇家郡主,她怎麽會嫁給鎮國公做繼室呢?】

【這我也不知道,劇情裏沒說。不過你沒發現嗎?鎮國公十分俊美啊!大概是看臉吧。再加上鎮國公手握重兵,有權有勢有顏?】

東姝:【……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從原主的記憶裏,總感覺鎮國公這個人冷漠無情得就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

系統翻了翻劇情,【我記得劇情裏好像有提過一句,說鎮國公是前任夫人死了之後才變成這樣冰冷無情的。據說,鎮國公跟前任夫人的感情很好,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

東姝聽得心中一動:既如此,長公主的女兒,堂堂皇家郡主,為何非要下嫁一個心已經死了的男人做繼室?

這不是沒事找虐嗎?郡主難道還嫁不出去?非得賤得慌作賤自己?看國公夫人那麽強勢淩厲的一個人也不像啊!

看來,這個國公府裏也暗藏了不少事。

東姝在心裏記下這事,轉而問,【現今皇帝是不是年歲不小?】

畢竟皇太孫都十一歲了,太子都是三十出頭的人了。

【是的,今年剛好五十。這放在現代來說,還正值壯年。不過現在這皇帝身體也不錯,上輩子他在十年後被原主跟渣男奪位時,還身體康健得很呢。】

東姝:【……渣男現在幾歲?】

【他比原主大三歲,今年十一,跟皇太孫同年。】

東姝微微點頭,看今天這情形,那渣男現在還沒有借着“國公府大小姐”跟皇太孫搭上線成為皇太孫一黨,進而等皇太孫病故之後接手他的勢力。

其實東姝閱遍原主的記憶,嚴重懷疑那渣男不僅是故意接近原主的,甚至皇太孫都有可能是他給害死的。

原主和皇太孫,或許都是他的跳板。

小小年紀,心機倒是挺深。

就是不知道,這輩子沒了原主穿針引線,他還能不能搭上皇太孫的船,還能不能接手皇太孫的勢力,還能不能踏上通天的青雲之路?

皇太孫見東姝說着說着話就沒聲音了,擡眼見她看着窗外出神,也忍不住湊過來,“在看什麽呢?”

東姝回神瞥了他一眼,示意快走遠不見的蘇芷清等人,“那個在她身邊的人是誰?怎麽面生得緊?可他看穿着又似乎是皇室子弟。”

皇太孫不太在意地掃了一眼,“那個反王的兒子,以前被拘在冷宮裏不許出來的。去年也不知道他如何得了皇姑奶奶的青眼,把他接出來開始在國子監上學了。”

“哦。”東姝點頭,看來穿越女确實走了長公主的路線,“他似乎跟國公府千金的關系很好?”

皇太孫嗤笑,說不出語氣裏有沒有諷刺,“大概是趣味相投吧。”

東姝見他似乎有些蔑視對方不當回事,不由提醒他,“螞蟻尚且都能咬死象呢,你別小看任何人。”

皇太孫微怔了一下,随即明白過來她這是什麽意思,好笑地擡手掐了掐她肉乎乎的臉,“知道了,小胖妞。”

嘿,別說,這手感真好!

東姝頓時擡手打他,“我不胖!”

皇太孫樂得哈哈大笑。

因為東姝還要趕在天黑前回家去,所以聚會完,皇太孫和國公世子就親自把人送到了京城郊外的十裏長亭,讓她九天後再過來找他們玩。

東姝點頭說好。

不過九日後東姝來京城接父親回去時并沒有見到皇太孫兩人,據說是有事被拘在了國子監出不來,只着人過來跟東姝表示歉意,說下次有機會去找她玩。

東姝并沒有怎麽在意,也顧不上去在意,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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