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襯着她眸中盈盈水光,幾分惑人。
“哥哥,你會履行承諾始終站在我這邊的對不對?”她眸中是水漾的天真,像是一個俏皮的女娃娃固執地向自己哥哥索要禮物。
她全身心依賴他的憐人表情,水眸濕漉漉嬌怯怯,讓龍騰墨情不自禁地開始喉嚨發緊,渾身一震,下面幾乎是立刻就起了反應。
上前一步,一把将對面的女孩拉到懷裏,他滾燙赤-裸的胸膛貼上她的柔嫩軟盈,極盡挑逗與摩挲,龍騰墨狠狠吻住龍玉泛着水光的紅唇,抵死纏綿……
404:重磅出擊
“哥哥,不要了……”寬大的墨黑大床上,女孩兒衣襟半露,雙手推拒着埋首在自己胸前重重舔舐的男人,難耐地輕哼出聲。
她貌似高估了這個男人的自制力?
“是你先招惹上我的……”龍騰墨一手順理成章地鑽進龍玉的睡衣,帶着薄繭的大手在她光潔如玉的嬌軀上或輕或重地摩挲,趁她驚訝,舌尖探入她的口中,強肆地攻城略地,最終勾住了她的小舌,狠狠纏綿。
龍玉心中大駭,她只是想得到他的幫助,可沒想要就此獻身!而此刻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明顯已經蓄勢待發,難道這個世界上的男女都可以這樣随便相好?
就在龍玉考慮着是不是動用武力推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陣陣敲門聲。
“騰墨,玉兒在你房間吧,昊銳那孩子來了,你讓玉兒下樓見見他。”是大伯母孫眉的聲音。
龍騰墨壓在龍玉身上精壯的身子一僵,眸中陰鹜之色一閃而過,開口低沉地回應了聲,“我知道了,小媽。”
看見他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看的臉色,龍玉一手咬着手指吃吃地發笑,像個勾人堕落的妖精,一手挑逗地在他赤-裸的胸前輕點,嬌喘微微,“還要繼續嗎?哥哥……”
“該死地!”龍騰墨喘着粗氣一聲咒罵,從龍玉身上起來,開始穿衣。
“跟我說說關于我那位未婚夫的事情吧。”龍玉從床上坐起,收起了先前的調笑,理了理淩亂的發絲,向着龍騰墨理所當然地開口。
“沒什麽好說的,秦家是C國政要世家,秦家老爺子秦中毅,現任□委員長,玩弄政治的高手,秦家在政界的影響力不容小觑;秦昊銳,秦家長孫,棄政從商,“天娛”傳媒的執行總裁,身價數十億。”龍騰墨語氣無波,臉上是公事公辦的面癱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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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副模樣,若是龍玉還察覺不出他的情緒變化,那她前世早死在宮中各種陰謀中幾百遍了。
整理好半露的衣襟,龍玉向着龍騰墨一步步走去,在靠近他的時候,纖臂一伸,從後面環住他精壯的腰身,将臉貼上他的背脊,小聲開口,“我想知道的不是這些,昏迷前的我,與秦昊銳究竟是怎樣的關系?”
這個婚,是肯定不能結的,可憑着秦家的勢力加之龍家老爺子的命令,要想解除婚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必須要知己知彼,才能想出完全的應對之策。
她唇中呼出的濕熱氣息噴灑在他的背脊,幾分酥麻,龍騰墨有片刻的恍惚,然後才開口道了句,“你以前可對他喜歡得緊,無論他怎麽趕都趕不開的!”些許莫名的惱怒,他一把拂開了龍玉圈在他腰間軟軟的玉臂,坐在房間內的一張沙發上,黑着臉沒再說話。
龍玉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聽他的口氣,倒好像是這具身體的前身死纏爛打了?不過這樣倒是好辦多了!
龍玉唇角挂上一抹燦爛的笑靥,晃得對面龍騰墨臉更黑,最終索性沒有再理會她,他推開門率先向樓下會客廳而去。
當一襲雪白紡紗裙的龍玉下樓來的時候,她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客廳沙發上正在讀報的優雅男人。
坦言說,忽略人品,就單從外表與氣質來看,從前的龍玉能看上秦昊銳,也并不是沒有眼光的。
有一種男人,他天生習慣隐藏起自己的利爪,以最溫和的一面示人,風流潇灑,談吐不俗;可一旦觸及他的底線,那他便會頃刻間化身為狼,将敵人撕得粉碎,嗜血陰狠,毒辣殘戾。
而幾乎就在這第一眼的判定裏,龍玉就将秦昊銳歸于了這一類。
這種人,她前身在皇室的兄弟姐妹中數不勝數。而她,向來對這類人敬謝不敏。
秦玉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裙,盡管已經對這個世界有所了解,可她還是不太習慣這裏的東西,尤其是衣裳,幾乎全都是露胳膊露腿的,更有甚者還是露背露胸的,難道這裏就流行這樣的暴露美?
龍騰墨正在秦昊銳對面的一方沙發上坐着悠閑品茶,看見她也沒有出聲。
龍玉扁扁嘴,走到他身邊坐下,這才開始觀察起對面她的那位準未婚夫來……
一身蘇格蘭英倫風的休閑裝扮,就連鞋也是配套的休閑風格,整個人給人一種簡潔大方之感,腕上精致的銀色名表,簡潔之餘又透露出主人不俗的品味,典型低調的奢華,完全沒有獨屬于纨绔貴公子的那種虛浮之氣,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一種大家風範。
當然,以上是純屬客觀評價,至于龍玉的主觀感知呢?
她初到這個世界,就算是學習能力再強,也不可能對人的穿着品味有多深刻的評價,她的眼神,着重聚焦在秦昊銳這個人身上。
明朗深刻的五官,配上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深邃的眸中隐隐光芒閃耀,給人一種神秘莫測之感,體格修長,能夠與龍騰墨坐在一起還沒被他的氣場壓下去的男人,龍玉首先給了他個及格分。
這廂她帶着目的性的打量眼神太強烈,那廂秦昊銳卻是略感疑惑,按照從前龍玉對他狂熱的态度來看,他此刻來看望她,她就算是不表現得感激涕零,那也該是歡喜鬧騰的,怎的會是這樣一副仿若不認識他般的審視眼神?
難道他得到的消息是真的,龍家小公主失憶了?
秦昊銳側身坐到龍玉的身邊,一手親昵地揉了揉她的頭,柔聲開口,“玉兒,很抱歉這麽晚才來看你,實在是昊銳哥哥最近工作太忙了,脫不開身。”深邃的瞳眸鎖住龍玉平靜無波的眼,真像是個跟自己的小女朋友認錯的三好男人,只是眼眸深處的那一抹敷衍與不耐,掩藏得并不高明。
至少眼前的兩人都清楚地看見。
“秦少最近很忙?莫不是忙着處理您那斬不斷的混亂男女關系吧?”一手攬過龍玉,龍騰墨出言相譏。
秦昊銳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其實,高幹圈裏的那點破事兒誰不清楚?哪位少爺敢說自己是清白的?這些人玩得就是一個精致與下流,妻子這個位置,向來是用于擺設的,而那些莺莺燕燕,哪位少爺身邊少得了?
秦昊銳無疑是這方面的超級玩家,他玩兒得起,玩兒得大,他也不怕被人知曉,只要他将面子上的工作做足,沒有人會花那個閑心思去八卦他的私生活,就算龍玉在龍家身份高貴,可秦家的實力擺在那裏,龍家也沒必要為了一點小事與秦家撕破臉。
只是,現如今龍家大少卻那拿他的那點風流韻事來說事兒,這到底是準備與秦家撕破臉了還是單純的‘愛妹心切’?
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乖乖窩在那男人懷裏,一副‘萬事皆不管’的模樣,不知怎的,秦昊銳感覺眼前這幅畫面有種莫名的刺眼,這無關愛情,只是有點單純地鬧心。他怎麽從來不知道,龍騰墨會是這樣一個疼愛妹妹的好哥哥?
“玉兒,那些女人都只是應酬而已,你別生昊銳哥哥的氣好不好?”秦昊銳握住龍玉的一只小手,軟語解釋。
此時此刻,若是個進退得宜的聰明女人就應該知道見好就收了,只可惜,龍玉她聰明是聰明,可她從來就不懂得什麽叫收斂!
懶懶地将身子靠在龍騰墨懷裏,龍玉緩緩輕啓紅唇,“公子可別亂認親戚,什麽哥哥不哥哥的,本宮的哥哥在這兒呢。”邊說邊側過頭似笑非笑地睨了龍騰墨一眼。
這含嬌帶媚的一眼,成功讓龍騰墨原本黑沉無波的臉色開始多雲轉晴。
龍玉是個會審時度勢的人,此刻是她向龍少爺表‘衷心’的最佳時期,要在龍家立足,她這個哥哥是堅決不能變成敵人的,所以,未婚夫什麽的,還是先暫且乖乖成為浮雲吧。
“什麽‘公子’、‘本宮’的,演古裝戲呢。”龍騰墨伸手捏了捏她尖尖的小下巴,出口輕斥,不過話中究竟有幾分責備之意就耐人斟酌了。
龍玉心虛地吐了吐舌,她貌似又忘記這裏不是天元皇朝了……
505:初顯鋒芒
龍家小公主與自家“未婚夫”的第一場非正式見面,以龍玉童鞋剽悍的一句話告終,想到秦昊銳離開時那張寒霜隐忍的表情,龍玉忽然有種變态的快感,她果然不是正常人麽?
其實,就看清形勢這一點而言,上輩子經歷了十多年的宮廷生活,龍玉無疑是成熟老練且眼光獨到的,這從她選擇站在龍家大少龍騰墨的旗下就能看得出。
龍騰墨是誰?那才是京城高幹圈兒內年輕一代中真正的傳奇。
龍騰墨,C國最年輕的少将,北城軍區陸軍野戰部隊總指揮,以二十九歲之齡成為京城高幹圈內一衆纨绔貴公子無法企及的存在。而這些光環都不是他在龍家舉足輕重的原因,龍騰墨真正讓人忌憚的,是他手上掌控的龍家縱橫黑白兩道的自衛隊——“潛”。
這也是龍騰墨能與龍家老爺子抗衡的源頭所在。
只是,龍玉千謀萬慮,到底是漏掉了一點:在龍家這個巨型深淵中,潛伏着的,何止龍騰墨一人?
又是一場恢弘家宴。
說是恢弘,是因為這次明顯多了挺多人,龍玉一眼看去,真是有夠晃眼。
“玉兒這是怎麽了?莫不是不認得二哥了?”坐在龍玉身側的龍清影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看見她呆愣的神色,語氣戲谑。
“二哥好。”龍玉有禮地回了聲,将頭不着痕跡地挪了挪,躲開了身側男人過于親昵的碰觸。
她明顯閃躲的動作讓龍清影眼中深色一閃而過,倒是沒有多餘的動作。
龍老爺子向兒媳婦孫眉使了個眼色,只見她立刻笑意盈盈地站起身來,繞過餐桌行至龍玉的面前,拉着她的手準備向她“介紹”那些“陌生的”親人,“玉兒剛醒,記憶有些不清楚的地方,伯母給你說,別怕。”
“不必麻煩大伯母了,大哥已經将很多事情都告訴玉兒了。”龍玉柔柔地開口,讓孫眉原本熱情洋溢的笑容僵在臉上,沒有去管她尴尬的神情,龍玉接着向桌上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俊美男人開口,“爸爸。”
還是有點別扭的,倒不是說矯情,而是她實在不明白,明明就是爹爹嘛,幹什麽要叫“巴巴”?
龍正齊沒有應聲,只是眼神複雜地看了龍玉一眼,就是這簡單的一眼,暗含的情緒太多,讓她恍惚覺得回到了天元皇朝,因為他的眼神,那種疼痛而隐忍,她曾在父皇的眼中看到過太多次。
那是失去摯愛的痛苦。父皇貴為九五之尊,後宮佳麗無數,可終其一生所珍愛的女子只她母妃一人而已,這也是為什麽母妃死後她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公主能得到父皇無上寵愛的緣故,這其中當然不乏她自己的一些心計手段,可真正的原因,只是因為她那張與母妃七成相似的臉。
父皇總是透過她的臉,看向另一個早已消逝的靈魂。
曾幾何時,她是慶幸的,慶幸自己有了這樣一張臉,讓父皇對她另眼相待,讓她能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中存活下去,可是此刻,看見眼前這個身份是她“爸爸”的男人用同樣的眼神看着她,她才知道,原來,父皇對母妃的愛,并沒有到極致;原來,愛一個人,可以這樣深,深到,容不得任何人與她有半點的相似,深到恨不得将一切與她相似的生命全都摧毀!
對,是摧毀。
這就是龍玉第一次見到這具身體本尊父親時從他眼中看見的情緒。
龍玉低垂下眸,內心莫名地湧現出一種亘古的荒涼與難言的凄怆,不為自己,只為這具身體曾經的主人。究竟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讓一個幼小的女孩在這樣的家庭中勇敢地生活下去?爺爺的利用,父親的厭惡,伯母的嫉恨,哥哥們的冷漠,傭人們的閑話……這些,一個年僅十幾歲的女孩怎能承受得起?
可她龍玉受得起!
龍玉猛地擡起頭,眼神水潤中散發着亮光,看向對面一對漂亮的男女,輕聲開口,“司夜哥哥,司雅姐姐。”又轉身對上嘴角含笑的龍清影,“二哥。”
她記性倒真是好,龍騰墨只跟她說過一次她就全記住了。
龍老爺子滿意地看着她乖巧的模樣,開口,卻是對着一直沒有出聲的龍騰墨,“九霄怎麽回事?沒找到人?”言語中怒氣溢于言表。
“三弟說南城那邊出了點兒事,暫時趕不回來。”龍騰墨開口回答。
老爺子臉色一沉,沒有再說話。
“玉兒見過昊銳那孩子了吧?小兩口相處得怎麽樣?”龍老爺子臉色一轉,突然笑眯眯地向着龍玉開口。
“見過了,昊銳哥哥對玉兒很好,只是玉兒有些事情記不大清楚,所以難免感覺有點陌生。”龍玉輕聲回答,臉上帶着淡淡的粉暈。
做戲誰不會?老爺子的醉翁之意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既然他希望自己與那個男人相處融洽,那她何不成全老人家的心願?
一旁的孫眉看準時機也趁勢開口,“玉兒半年前就已經大學畢業了,爸爸何不就将玉兒安排到秦家的‘天娛’集團去工作,這樣倒也好讓他們小兩口培養培養感情,你說是不是?二弟。”語畢看了不置一詞的龍正齊一眼。
“我不同意玉兒這麽早結婚!”豈料原本半聲不吭的龍正齊突然拍案而起,厲聲駁回了孫眉的話,眼神從始至終都在定在龍老爺子的臉上,沒有看桌上任何人一眼。
“二弟,我說你……”孫眉臉色難看地想說些什麽,卻被自家丈夫嚴厲地眼神制止。
“正齊,你胡鬧了這麽多年也該夠了!”龍老爺子聲如洪鐘,飯桌上氣氛一瞬間凝滞,父子倆僵持不下。
“爸爸,我再重申最後一遍,玉兒,是我和小娅的女兒,她的事,除了我,誰也沒有資格插手!”摔下一句話,龍正齊轉身向樓上房間而去。
龍老爺子被氣得臉漲紅,桌上其他人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只有龍玉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
“爺爺,我看就先将玉兒安排到西城軍區總醫院吧,反正我在那兒,妹妹也不至于受委屈,二叔只是一時舍不得玉兒妹妹,過些時日就好了,爺爺別氣壞了身子才好。”開口的是龍玉身側的龍清影,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不過在場的人能聽進去幾分又另當別論了。
事情就這麽被敲定,所以此刻龍玉正坐在龍清影的軍用悍馬上,看着前方駕駛座上的男人,若有所思。
車停在一家名為“纏綿”的高級休閑會所,龍清影下了車,替龍玉打開車門。
“你的馬什麽品種的?跑得真快,就是長得醜了點。”龍玉點點下巴,略帶嫌棄地看了面前灰黑色的悍馬一眼,語不驚人死不休。
龍清影表情一愣,在發現她一臉嚴肅不似開玩笑的時候,終于控制不住地大笑出聲,邊笑便伸手攬着她往會所而去。
龍玉一臉地莫名其妙。
“不是說帶我去醫院嗎?你做什麽帶我來這裏?”龍玉古怪地皺了皺眉,一手掀開龍清影攬在她腰間的手,語氣不耐。
“你确定要去醫院?你能做什麽?你知道什麽是柳葉刀什麽是紗布嗎?還是說玉兒妹妹所謂的記憶混亂症其實已經痊愈了?”龍清影輕笑,反問一個接着一個,他才不相信醫生的所謂“記憶混亂”的說法,他這個妹妹身上有古怪!
打開一間包廂的門,龍清影牽着龍玉進入,門關上,外面的喧嚣被完全隔離在外。房間內光線暧昧暗沉,酒香混雜着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幾分靡豔。
“喲,咱龍少終于舍得出來見兄弟了?”一方沙發上側倚着的一軍裝男子看向來人,朝着龍清影戲谑地開口。
“哎喲喂,這是哪家的乖妹妹?瞧瞧那靈氣勁兒,龍少好福氣啊!”端着酒杯拈着嗓子開口的人名叫姚素,妖孽的名字,人如其名,一肚子壞水兒的妖孽,一雙多情的鳳眸此刻正輕佻地打量着龍清影身邊的龍玉。
“你小子別胡說,這是我妹妹。”龍清影笑着輕斥,扶着龍玉在沙發下坐下。
“是情妹妹吧?清影難道是怕未來嫂子誤會?”姚素朝着龍清影暧昧地擠眉弄眼,龍清影有未婚妻,唐家大小姐唐婉,在場人都知道,典型的政治聯姻而已,此刻拿出來說事,也不過是一句玩笑話。
“未婚妻算什麽?你看咱秦少有了未婚妻不照常風流?”又一軍裝男子打趣着接口,語氣不屑。
龍清影臉色有些怪異,看了龍玉一眼,沒接話。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說曹操曹操到。男人話音剛落,一身休閑裝扮的秦昊銳就推門而入,身後還跟着一個女人。
龍玉看着相攜而入的兩人,一手疲憊地揉了揉額角,紅唇無奈地扁了扁,這算個什麽狀況?未婚夫帶着女人來耀武揚威?他身邊女人那明顯依戀的表情清楚地告訴了衆人兩人之間親密的關系。
“玉兒?你怎麽會在這裏?”秦昊銳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在看見龍玉時一變,他身側的唐淺沒做聲,只是看向龍玉的眼神暗藏鋒芒。
他這話一出,房間內所有人都明白龍玉的身份了,一個個臉上都是看好戲的神情。
“玉兒,身體好些了嗎?”收斂起臉上的驚訝,秦昊銳若無其事地走到龍玉身邊坐下,關切地開口。
“你身上女人的香粉味太濃,別離我過近。”龍玉皺了皺眉,挪開了一點位置。
秦昊銳表情一僵。
她的聲音很小,除了離兩人很近的龍清影之外沒人聽見她說了什麽,所以在場的人看到的都只是一副未婚夫關心未婚妻的溫馨畫面,這樣的一副和諧畫面,看在有些人眼裏,就有些刺眼。
比如說唐淺。
“哎喲,昊銳……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只見她突然俯身彎下腰去,一手緊緊捂住肚子,呼痛出聲,終于将那個男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秦昊銳眼中厭惡之色一閃而過,沒有動作。
“昊銳……你不要我沒關系,可你不能不要咱們的孩子啊……你怎麽這麽狠心……”唐淺低泣出聲,爆出讓所有人震驚的消息。
“你少胡說!”秦昊銳看了眼龍玉目不轉睛盯着唐淺的表情,厲喝出聲。他們是有過關系不錯,可他的避孕措施一向都做得很好,怎麽會搞出人命來?
場面一陣尴尬,房間內幾個軍裝男人都用憐憫且好笑的眼光看向秦昊銳,他們這類人,玩兒可以,可搞出人命的話,那就玩得太沒格調了?
龍清影始終仔細觀察着龍玉的每一個細微表情,卻發現她沒有半點異樣,最終,她慢悠悠地站起身,向着他開口,“二哥,我不喜歡這裏的味道,咱們離開吧。”
從始至終,龍玉對秦昊銳沒有半句質問,只是在經過唐淺的時候,好心地将手搭上她的手腕,将她扶了起來。
“不用你假好心!”唐淺一把甩開龍玉的手,眼神狠狠瞪着她。
龍玉若無其事地看了她一眼,緩緩開口,“姑娘脈象四平八穩,圓潤緩和,而且是單脈,加之姑娘自身體虛脈弱,他日能否受孕尚且不知,此刻又是何來的喜脈?”她的聲音低低軟軟,像是一曲清調回蕩在在場所有人的心尖,卻讓唐淺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最終慘無血色。
事情的發展太過出人意料,原本看好戲的衆人全都開始表情各異起來……
606:暗夜血殺
出了“纏綿”,龍玉再次上了龍清影的車,卻發現他眼神始終盯着她,沒有離開的打算。
輕輕将她一縷飄散下來的發絲別到耳後,龍清影開口,“玉兒三年的醫科大真不是白讀的,當真醫術高明,一眼就看穿了那女人的把戲,看來我的擔心倒是多餘的了。”
“你是指醫術?我不過是略懂皮毛而已。”龍玉輕描淡寫地回答。她并沒有說謊,對于醫術,她的确不擅長,她真正擅長的,是怎樣用最不易讓人察覺的毒去奪人性命于瞬息之間,在宮中,若是半分醫理毒性不通,那還怎麽存活?
“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帶你去醫院報道。”龍清影發動跑車,兩人沒有再說話。
龍玉透過車窗望着窗外霓虹閃爍的景色,眼中滿是對新鮮事物的好奇,龍清影無意間瞥見她充滿驚奇的小臉,唇角無聲地勾了勾。他這個妹妹,貌似自從清醒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沒有了從前的跋扈與驕躁,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仿佛看透世事的涼薄與不經意間透漏出的孩童般的天真……
突然,龍清影勾起的唇角一凝,臉上表情驟變,向着後座上的龍玉低沉出聲,“玉兒,坐穩!”方向盤急轉,跑車立刻加速,最終一個拐彎,穿進了一條人煙稀少的窄道。
那些人,果然陰魂不散!
透過後視鏡,龍清影清楚地看見車後面緊跟着的幾輛黑色邁巴赫,低咒出聲。
“玉兒,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能下車,知道嗎?”龍清影轉身看了龍玉一眼,語氣嚴肅,跑車又是一個急轉,朝向A市郊區駛去。
“你能不能好好騎你的馬別說廢話!”龍玉火了,他這樣左轉右轉的,害她的頭幾次碰在車頂上,痛死人了。
“茲!”一聲響亮的剎車聲,龍清影将車停了下來,緊接着無數剎車聲響起,伴随而來的,還有“砰砰!”的槍聲擊打在他們在所在的車上。
龍清影搖起車窗,将外界的一切隔離,拿出手機丢給龍玉,“打電話通知大哥我們所在的地方,讓他派人來!”語畢操起随身攜帶的消音手槍,開門下了車。
龍玉呆呆地握着他甩給她的“手機”,這個東西她見過,在她剛醒來的那會兒,龍騰墨就是用這個東西傳訊的,真是神奇,龍玉摸了摸它光滑的表層,涼涼的,很舒服,可這個東西怎麽用?
将“手機”湊近耳邊,龍玉試探着開口,“喂?”
沒反應。
“有人嗎?”
還是沒反應!
又将手機拿在手上胡亂按了一通,龍玉琢磨半晌都沒有找到使用辦法,最終一怒之下,索性将手機狠狠摔在了車上,什麽破東西!
“砰!”劇烈的撞擊聲在她的耳邊響起,龍玉一驚,條件反射地側身閃躲,被擊碎的車窗玻璃濺開,龍玉透過車窗看見外面硝煙四起的戰況——
槍聲四起!
火花飛濺!
“車裏還有人!”一聲陌生而粗犷的高呼,龍玉側耳,明顯感覺衆多腳步聲從四面八方朝她席卷而來,而且個個煞氣凜冽!
求生的本能讓她使勁兒想要打開車門出去,奈何那車門就像是剛剛的手機一樣,硬是要與她作對,怎麽都不肯配合,龍玉臉色越來越陰沉。
“玉兒!快打開車門到這邊來!”遠處四面楚歌的龍清影看見她那邊混亂的狀況,一面開槍擊退繞向車窗附近的兩個黑衣人,一面朝她厲喝出聲。
聽見他的聲音,原本就火冒三丈的龍玉更加惱怒,龍清影果然就是她生命中的煞星,今天跟他出來一天都沒有安生過!
感覺到四周腳步聲越來越重,龍玉低低咒罵一聲,驀地橫起一腳,一方車窗應聲而碎,緊接着只見她嬌小玲珑的身子一個輕躍,整個人靈巧地鑽出了跑車,這幹淨利落的一系列動作,直看得對面緊盯着她的龍清影一陣傻眼。
“看身後啊!蠢貨!”一聲清脆的嬌喝,龍玉抽出剛剛在車上順手牽羊來的一把短小瑞士軍刀,朝着龍清影的方向飛射而去,只聽‘嚓!’的一聲,他身後原本舉着槍欲扣下扳機的一黑衣男子瞬間倒地,軍刀直入咽喉,一刀斃命,半分不差。
閃身上前,龍玉拉着龍清影在一亮黑色跑車後方暫時隐蔽,眼神惱恨地瞪了他一眼,“你真是個掃把星!”
“通知大哥了嗎?”沒有理會她的咒罵,龍清影收斂起臉上震驚的表情,開口詢問。這次來的人火力太猛,他原本一個人的話,都還難保能全身而退,更別提他現在還帶着龍玉,想到她,他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略顯淩亂的發絲,開口道了句:“別怕,會沒事的。”
龍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左邊拐角三尺處,兩個人。”擡腳踢翻身後一人手中的搶,龍玉淡淡地開口。
龍清影依她所言開槍,果然擊中兩人。
“你們用的這是什麽兵器?好像挺厲害的。”龍玉看見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兩人,而且絲毫不用消耗體力的模樣,眼神發亮。
“轟!”龍清影沒來得及回答,為他們掩護的那輛黑色邁巴赫突然爆裂,龍玉一手拉住他,兩人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速蹿開,原地一陣火光沖天,兩人灰頭土臉地趴在不遠處的一個深坑中,心有餘悸……
“那是什麽鬼東西!好厲害……小心!”龍玉驚嘆的話還沒說完,遠方對面又是一聲槍響,她瞳孔驟然放大,眼睛清清楚楚地看見對面一顆尖狀的金屬物體朝着距離她身邊不到一米的龍清影飛射而至,而他此刻正專注于另外一方的兩個黑衣人,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幕!
那東西會要了他的命!
剎那間,龍玉腦中千回百轉,渾身內力凝集于掌心,眼神死死地鎖定在那顆由遠及近的東西上,腳尖輕動,一掌飛向那迎面而來的金屬物!
“玉兒!”龍清影無意之中的一眼,險些驚破了魂,那女人竟是想赤手接下子彈!
再也顧不得其它,龍清影腦海中只剩下一個清楚的事實:不能讓她有事!
“噗!”子彈穿透肌膚的聲音,當左胸處一陣刺骨的痛意襲來,龍玉疼得小臉蒼白,冷汗直冒,一手死死揪住面前龍清影的前襟,此刻他正抱着她,滿臉焦急。
龍玉嘴唇張了又張,最終因為疼痛沒能開得了口。
“玉兒,你怎麽樣……你別吓哥哥……”一手捂住她不斷溢出鮮血的前胸,龍清影神色複雜,抱着她的手隐隐顫抖。她是因為他才中槍的,剛剛那驚心動魄的一剎那,他只顧着她的安危,卻将自己的後背暴露給敵人,若不是她替他擋住那一顆致命的子彈,他此刻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你想說什麽?玉兒。”輕湊近她的耳邊,龍清影詢問出聲。
“你……掃、把、星!”狠狠咬了他的脖子一口,龍玉此刻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一把推開他抱着她的手,龍玉伸手在胸前幾處穴道輕點,她胸口的血被暫時止住了,只是臉色仍然蒼白如紙。她果然小看了那東西的威力,早知那小小的金屬物如此厲害,她瘋了才會想要救他!
容不得她悔恨,四周槍聲不斷,形勢對他們越來越不利。
難道她龍玉今日就要陪這個掃把星死在這裏?
老天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遠處此起彼伏的剎車聲響起,數十輛軍用吉普瞬息湧入這片彌漫着血腥味的戰場,每輛吉普車打開都是一溜兒的特種兵裝扮軍人。
一襲墨綠軍裝的龍騰墨自一輛軍車而下,看見眼前混亂的場面,眉頭皺緊,眼神中閃過一抹陰鹜與一絲幾不可見的擔憂。
“除了二少爺與小姐,其它的人,一個不留!”冰冷無情的聲音在暗夜中響起,像是地獄敲響的無情喪鐘。
戰況瞬間逆轉,各種爆裂轟擊聲中,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譜寫出死亡的哀章。
夜,涼如水。
“報告首領,敵人二十三人,以全數殲滅!”一為首軍官裝扮的人向着龍騰墨恭敬颔首,短短二十分鐘,槍殺那些專業的殺手,對于經歷過多年地獄式特訓的“潛”之隊員來說,猶如斬瓜切菜般簡單。
“嗯。”龍騰墨眼神輕掃,終于在遠處一個深坑旁邊看見了那抹嬌小的身影,盡管兩人距離并不近,可他就是清楚地看見了她臉上慘無血色的表情與胸前被鮮血染紅的衣襟。
心,針紮一般,揪緊。
707:咬人問題
A市近城郊的地方是一座典型歐式風格的別墅,今天,平日裏這幢冷清的別墅內燈火通明。別墅內客廳上方的華麗水晶吊燈一直從樓頂垂下,夜風透過窗戶吹進,冰涼刺骨。
“維森,情況怎麽樣了?”靠在沙發上淺眠的龍騰墨眼睛驟然睜開,看見從旋轉樓梯上緩緩而下身着白大褂的男子,詢問出聲。
“子彈在距離心髒三寸的位置,已經取出來了,若是沒什麽意外的話,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