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争吵

牽扯到容嚴的事,蘇岸就從來冷靜不下來。

所以在接到栾玉深電話後,他思考了一夜, 第二天就開車過來想直接和栾玉深面對面談談。

沒想到就遇上了現在的情況。

他們三個已經很久沒有聚在一起過了,甚至見面的時候都很少。

對外他們都沒有刻意的提起他們之間的關系,大家了解的也只有蘇岸他一個人是容嚴收養的徒弟,對于顏惢和秦天澤卻都知之甚少。

蘇岸三個人的身份職業各有不同,所屬的領域更是天差地別,幾乎沒人将他們聯系到一起。

但是別人不知道,他們三個心中卻清楚無比。

所以現在站在一起時,心中都不禁對栾玉深升起疑問。

他究竟是怎麽認識其他人的。

蘇岸幾乎就快要質問出口,但是卻看到了他身旁的鏡頭,只能生生将聲音咽了下去。

栾玉深心裏也清楚他在想什麽,但是這個時候也确實不是好時機,“你是來找我讨論宴會上的菜譜的?”

蘇岸瞥了一眼栾玉深手中的錦歌,沒有反駁,“既然你現在不方便,那我改天再來。”

說完準備轉身離開,但是顏惢卻又出聲攔住了他,“來都來了,不用急着走。玉深已經開始準備午飯了,你們和他是朋友,留下來也沒關系啊。”

這檔節目的自由度一直比較高,什麽意外情況都發生過,很多時候也不會按劇本上的套路來,但都沒有出過亂子,還很受觀衆歡迎。

所以這種客人登門的突發事件對于他們來說不是壞事。

顏惢說完也沒等蘇岸拒絕,就問向栾玉深,“蘇岸估計看過你節目的人都認識了,另一位就由你現場介紹一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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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玉深有些不确定。

秦天澤基本算是個素人,根本沒在鏡頭前出現過,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在他思考的瞬間,秦天澤伸出手讓錦歌到了自己手臂上,自己主動說了名字,“秦天澤。”

對此栾玉深還有些意外。

不過秦天澤表情卻依舊如常。

其他的人似乎聽見了聲音,也從花園走了出來,想要看看是怎麽回事。

林珉先開口問了句,“玉深哥,怎麽了?”

栾玉深側過身子,秦天澤第一個出現在了衆人視線當中。

男人看起來氣質非凡,臉部棱角分明,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深沉的暗光,看人的視線冷淡,肩上正站着一只黑色羽毛的八哥。

李茗羽不禁看呆了眼。

栾玉深伸出手,介紹道:“這位是我老板的哥哥秦天澤,是附近的鄰居。”

沒有什麽顧慮,大方的将秦天澤的另一層身份說了出來。

栾玉深雖然之前沒有混過娛樂圈,但是這些天下來也大概能了解一點,能說清楚的就早點說清楚,不要到最後被人捕風捉影,那樣誤會更大。

李茗羽一聽這個名字,眼神一亮。

秦天澤?

那不是秦家失散了幾年才找回來的長子。

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身後的秦家全家更沒有普通的人。

他弟弟是娛樂圈大公司的老板,父母經營的公司更是醫藥領域的龍頭企業。

要是釣上了他,那以後什麽好東西拿不到?

這麽一想,她便動了心思。

于是,蘇岸與秦天澤就這樣成了特邀嘉賓。

蘇岸并不怎麽情願,但看在顏惢的面子,才留了下來,跟着栾玉深進了廚房。

但最多只是在鏡頭面前做了做樣子,幫忙洗了洗菜,根本沒有拿刀的打算。

不過栾玉深也沒有那麽着急,就沒有催他。

蘇岸卻在一邊裝模作樣一邊湊到了栾玉深的身邊,小聲但神色卻惡狠狠的,“你和我到時候,得談談那封信的問題。”

栾玉深手下的動作不禁停頓了一下。

糟了。

他沒想到蘇岸今天會來。

這信栾玉深還沒來得及準備呢。

要是蘇岸提出要看一眼的話,那不是露餡了。

但是因為這點小事就驚慌失措的話,栾玉深就不是他了。

轉過頭看向蘇岸,他微微一笑,“當然。”

蘇岸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他,繼續清洗着手中的東西。

另一邊,李茗羽拍了拍有些塵土的裙角,悄悄在其他人還在忙着種菜的時候走進了屋。

秦天澤正在沙發上坐着,身邊的鳥安安靜靜地站在他的肩膀上,聽見聲音朝這邊看了看。

李茗羽緩緩走到小桌前,面對着秦天澤低下身去拿自己的茶杯,眼神還偷偷向上看去,卻發現秦天澤沒有半點反應。

她轉了轉眼金,手腕一歪,那杯茶便倒在了秦天澤褲子上,她驚呼一聲,連忙繞過去,想用手幫他擦,腳下卻踩到了水。

【老天都在幫我。】

這麽想着李茗羽順勢往秦天澤身上倒去,秦天澤卻突然起身往旁邊一側,李茗羽就摔倒在了沙發旁,身體重心不穩又滾到了地上。

“哎呀。”

屋內傳來的凄厲的叫聲讓外面的人吓了一跳。

幾人走進屋內,就見李茗羽摔倒在地,秦天澤皺着眉頭站在旁邊,褲子濕了一塊兒。

“怎麽了?”栾玉深擋住拍向秦天澤的鏡頭。

秦天澤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瞥了眼地上的李茗羽,沒有和她計較,“沒什麽。”

不過栾玉深一看,就也猜到發生了什麽。

“沒燙着吧。”

他好像剛換茶不久。

秦天澤搖頭。

“我樓上有衣服你去換一下吧。”

在鏡頭前這樣總不好看,栾玉深也不能讓他這樣子回去,雖然只有幾步路。

秦天澤沉沉地嘆了口氣,點點頭,上了樓。

這時程菱已經扶起了李茗羽。

栾玉深淡淡看了她一眼,似乎猜到了什麽。

但是沒有多說什麽,跟着秦天澤上了樓,幫他找了衣服。

摔倒的李茗羽抽泣着,心裏也委屈極了,沒被抱住也就算了,居然摔得那麽慘。

李茗羽摔破了手肘,哼哼唧唧,喊叫着2疼。

程菱和張文毅互相看了看一眼,最後只能提議讓她先休息。

看了看時間也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外面要種菜的地方不多,差不多都已經種滿了。

栾玉深下來的時候,程菱就問道:“已經都種的差不多了,還有什麽需要我們做的嗎?”

“那能拜托你們幫我買點東西嗎?就在附近的超市。”

張文毅拍了拍胸脯,“當然沒問題,就讓我去吧!”

跑腿這種任務,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結果他們就收到了一張長長長的清單。

林珉看到這條單子的時候,都愣了半分鐘。

程菱看了看栾玉深。

其他人其實都是為了這次節目想出了一些任務,栾玉深怎麽看都是因為要找苦力才上的這個節目。

栾玉深捏着下巴沉吟了一下,“貌似有點多,你們四個人幹脆一起去吧。”

沒有辦法,他們只能全副武裝,拿着栾玉深給的錢出發了。

一開始他們只覺得東西雖然多,但跑腿就是一件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活了。

但是他們到了超市才發現,栾玉深要買的東西有多難找。

“你找到這東西了嗎?”

“這什麽牌子啊,我都沒見過。”

在鏡頭面前,他們一臉懵地左右來回的轉圈。

顏惢拿過清單看了看,指了指貨架最底部的角落,“在那兒呢。”

“真的是,你怎麽看出來的啊。”

顏惢拿起貨架上的玻璃瓶,“觀察仔細一點就可以了。”

程菱接了過來,上面的商标的字體都很小,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其實之前她就看出來了,顏惢的觀察力很強,對于很小的細節都能觀察得到。

但是她知道這件事,是因為顏惢上一個綜藝節目的事,所以這個時候不方便說出來。

在他們正忙着的時候,栾玉深正是開始準備午飯了。

今天天氣悶熱,幾人又出了不少力,栾玉深主食用了昨天泡下的綠豆。

細細地磨成粉狀,加水成漿後,放入澱粉擀成面皮放在鍋上烤熟。

到時候切成一條條細絲放入鍋中蒸着,撈起放入碗中就可以了。

在栾玉深正忙着的時候,突然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蘇岸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他不知道蘇岸這個時候已經上了樓。

秦天澤已經換好了衣服,正準備下樓,就看見找上來的蘇岸。

蘇岸抱着手臂,看着他笑了一聲,“看來你最近過的不錯啊,不過也真是貴人多忘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和顏惢了。”

秦天澤冷淡地看着他,“我在這裏不是為了和你吵架的。”

“那是為了什麽?”蘇岸擋在樓梯口,指着他厲聲斥責道:“別告訴我是因為栾玉深。他和你才見過幾面?你們認識多久?你就願意給他這麽大的臉面。容嚴養了你幾年!他把你從鬼門關救回來的,忌日你卻都不肯去看他一眼!我就想問你,你有沒有一點良心。”

秦天澤停下腳步,“我怎麽記得,最開始不讓我去看他的是你蘇岸。”

蘇岸冷笑一聲,眼睛泛紅,“這會兒你就聽我話了,當初他的葬禮我讓你來,你為什麽不來?”

蘇岸對秦天澤态度徹底轉變,就是因為這件事。

他們性子不和,一個待人處事很冷漠,一個為人又容易激動,小争執不斷,但在容嚴身邊的時候,從來沒有鬧大過。

而且兩人一同長大,蘇岸其實也覺得有幾分兄弟情誼在。

可就是因為秦天澤拒絕出席葬禮,蘇岸才與他決裂。

秦天澤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蘇岸替他說道:“對,你當時多風光。被秦家認了回去,繼續當回了你的秦家長子,當然看不起一個小小的清享樓。你很不希望有這段歷史吧,很希望把容嚴從你的人生經歷中抹去吧。”

秦天澤似乎被他的這句話點燃了怒火,抓着他的衣領,将他狠狠按在了牆上。

一旁的錦歌看出了他們異樣,也變得焦躁不安起來,扇動着翅膀,飛了起來,叫了一聲。

蘇岸看着它,“錦歌真是瞎了眼,才跟在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身邊。”

秦天澤壓低了聲音,眯着眼睛抓緊這蘇岸的衣領,“小心點說話。”

說完便松了手,下了樓。

這個時候,栾玉深剛好從廚房出來。

秦天澤穿着一身休閑裝,灰色的運動褲,白色的短袖。

栾玉深和他身高只差幾厘米,再加上他喜歡穿寬松的衣服,秦天澤穿起來也剛剛好。

之前在栾玉深面前,秦天澤都是一身規整的西裝,倒是從來沒見過他現在這樣的樣子。

洗了澡之後,往常打理的一絲不茍的頭發都放了下來,柔順地落在額頭前。

不過神色看起來卻像是在壓抑着憤怒,栾玉深看向樓上,不期然地看見了蘇岸垂着眼望來。

一看便知道是兩人發生了争執。

秦天澤走到他的身前,“抱歉,我先走了。”

栾玉深點點頭,沒有開口留他。

這種情況讓兩個人冷靜冷靜也好。

然而本來最想走的蘇岸此時卻靠在了牆邊,不打算離開的樣子。

打開門,秦天澤便對上了顏惢的目光。

四個人正好買完東西回來了。

秦天澤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顏惢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轉頭看了眼蘇岸,明豔的雙眸深處似乎閃過了一絲無奈。

李茗羽看着他離開,本來準備挽留,但是剩下的理智告訴她,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了。

剛才的場景播出去還可以說是不小心,但是如果真的現在又出口挽留,那肯定會被人看出自己的心思。

沒有辦法,她只能滿眼都是遺憾看着他離開。

終于到了午飯時間。

栾玉深按照之前預想的步驟将綠豆粉做成的面蒸好盛了出來。

林珉早早地就接過碗吃了起來。

綠色的面條就跟果凍一樣,還帶着些綠豆的淡淡甜味,吃起來清淡爽口,極為消暑除煩,一下子就清除了內心的燥熱。

不過幾下,林珉就吃了個幹淨

剩餘兩人也紛紛感嘆:“好好吃!不愧是出自廚神之手。我感覺我還能再來億碗!”

李茗羽看見暗自說了一句餓死鬼。

她舉止優雅地拿起筷子,夾起了兩根面條小口地咬進嘴裏,卻被這道綠豆面的味道吸引了注意力。

好吃!這也太好吃了吧!

于是她又夾起一筷子面條。

不行啊,她要控制食量啊!

最後一口!最後一口!

就在她天人交戰的時候,面前的碗已經空了。

她木了木眼神。

旁邊的程菱見她已經吃完了,便問:“要我再幫你盛一碗嗎?”

李茗羽抽了抽嘴角,“不,不用了。”她真的不能再吃了。

看着他們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拍攝人員也紛紛咽了咽口水,從早上到現在他們還沒吃東西呢。

栾玉深又拿出了一些,“你們辛苦一早上了,可以先暫停一下,嘗嘗這個。”

吃飯的時候,程菱為了活躍氣氛,和其他人聊起了天。

她問向一旁安靜吃飯的蘇岸,“說起來還沒有問蘇先生這次來找栾玉深是幹什麽?方便我們知道嗎?”

蘇岸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好像在思考該說什麽。

栾玉深卻直言不諱,“私人恩怨。”

程菱卻被他逗笑了,“你們有什麽私人恩怨啊。”

據她所知,栾玉深在參加比賽的時候,蘇岸可是投了他的票。

栾玉深笑了笑,一比帶過了,“是因為我邀請他去一個宴會,所以他來找我商量這件事,沒想到撞上了拍攝時間。”

程菱了然一笑,“那看來你們現在關系很好了。”

蘇岸這個時候看了一眼栾玉深,咬牙切齒道:“一點都不好。”

他可是到現在還還沒搞清楚栾玉深的來歷。

更不用說還和秦天澤扯上了關系。

在衆人面前,他也直接問了一個問題,“我還沒有問,你老板的哥哥為什麽會出現你家門口,你們關系很親密嗎?你的這位鄰居看起來實在不像是睦鄰友好的人啊。”

蘇岸都不知道他問出這句話的意思很可能引發歧義。

整個飯桌上的人動作都不禁停了一秒,程菱和張文毅反應很快,沒有表現出太多異樣,只是在心裏閃過無數個怎麽辦怎麽辦。

李茗羽心裏咯噔了一聲,暗暗說了句不好。

林珉看向攝像,思考要不要找人把這段剪掉。

這個問題回答不好,那一個不小心,栾玉深的職業生涯可能就斷送了。

栾玉深看向他,表情卻沒有絲毫波動,正常無比地回答道:“是因為他的寵物而已,我和他算上今天也只見過三面而已。”

林珉恍然大悟道:“寵物?你是說那只鳥嗎?”

栾玉深點點頭、

在這件事上,林珉最有話語權,他和栾玉深可是在叢林裏過了六天的人,有多明白動物多喜歡接近他,“這就是吸鳥體質嗎?”

蘇岸聽完這句話,卻和一旁一直極為淡定的顏惢對視了一眼。

錦歌有個毛病,從來不會主動地讓它主人以外的人碰自己。

更別提會三番兩次飛到陌生人的家中了。

顏惢放下碗筷,面上沒有表現出什麽,還是和往常在鏡頭前一樣,明豔大方。

待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後,節目錄制又重新開始。

這個時候到了今天在栾玉深的最後一個環節。

“現在由栾玉深宣布下一個npc的住址。”

栾玉深從一個黑色盒子裏,拿出了一張紙條,“黎霏。”

黎霏住的地方離這裏可是橫跨幾個省。

“那麽栾玉深,你覺得今天他們的表現如何,值得你出全部的路費嗎?”

“當然。”栾玉深覺得他們可真是幫大忙了。

剛才他去後面看了看,一小片菜地打理的雖然沒有特別完美,但已經算規整了。

于是他去找自己的錢包。

他走到客廳的沙發邊,卻發現自己放在茶幾上的錢包沒見了。

栾玉深的記憶力一向很好,不應該會記錯。

這個時候站在他後面的顏惢偏了偏頭,眼睛一眨,似乎看見了什麽。

走到沙發旁,從底部的一角拿出了一根黑色的羽毛,她嘴角微彎,“看來是被某個小偷偷走了。”

一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栾玉深嘆了口氣,對導演說:“手機支付可以嗎?”

導演搖了搖頭,“需要現金。”

他可樂意發生像現在這種意外情況了,當然不會答應。

李茗羽捂着手臂,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栾大廚師做飯不是一流嗎?在街上一賣,錢就來了呗。”

她有些不尊重人的話,不光是栾玉深,顏惢和蘇岸的視線一下子就注視到了她的臉上。

她愣了愣,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

蘇岸收回視線後,翻了個白眼,走了過來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錢夾放在栾玉深的手上。

栾玉深接過一看,裏面裝了不少卡和現金,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蘇岸的頭發,“謝謝,等下還你。”

蘇岸猛地被摸了頭,不敢置信地看向栾玉深。

但是他這個時候已經轉過了身,抽出了數十張交給了程菱,“這個應該夠了,一路順風。”

程菱接過錢,說出了往期都會說的口號,“五湖四海皆是兄弟,謝謝栾玉深的大力贊助~”

于是栾玉深這裏的拍攝就算結束了。

他們還得趕往下一個npc的家裏,所以關了設備攝像頭就準備離開了。

正巧他們離開的時候,秦天澤正從家裏出來。

這次他的秘書也來了,手上拿着文件,征詢着他的意見。

李茗羽見鏡頭已關,趁機來到秦天澤的面前。

“今天真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衣服。”

秦天澤擡起頭,看了她一眼。

見他又低下了頭不理會自己,李茗羽有些洩氣,但還是不願意放棄,便問:“要不然我加個微信,把幹洗錢給你?”

“不用了。”

李茗羽還想再說些什麽。

卻被人打斷了。

“秘書先生。”顏惢站在李茗羽身旁,對着秦天澤的秘書笑着問道:“方便要一個名片嗎?”

秘書愣了一下,從身上拿出名片遞給了她。

李茗羽還不知道她要幹什麽的時候,顏惢将名片交給了她。

李茗羽目露疑惑,她要的可不是秘書的聯系方式。

顏惢擡起她的手,将名片放在上面,“你不是要賠幹洗費嗎?雖然可能秦總不需要,但是好歹是你的一片心意,我相信他會接受的。”

說完她看向遠處,“我們快走吧,等會兒趕不上車了。”

節目組要趕在傍晚前的最後一趟航班出發,最後林珉回過頭揮了揮手,“玉深哥,再見。”

這一切都被靠在門邊的蘇岸看在眼裏,他看着栾玉深,笑了一聲,“你的人緣真是好啊。”

栾玉深回過頭笑了笑,對于他的調侃并沒有說什麽。

接着在蘇岸緊追不舍的眼神下,他回到後面的花園,又重新整理了整理,“錢已經給你轉過去了。”

然後就聽到身後蘇岸的聲音響起,“我想我們現在需要的讨論的不是這個問題。”

他回過頭來,“我知道,你想問那封信。”

“既然知道,那就別賣關子了,那封信究竟寫了什麽。”

栾玉深拍了拍手上的土,起身到一旁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我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因為我并沒有打開那封信。”

“想知道為什麽嗎?”栾玉深順着水流,洗幹淨了手,轉過身來,“因為那封信不是給我的,上面寫了三個名字。”

蘇岸眉頭一緊。

便意識到那三個名字是什麽了。

栾玉深眼睛微彎,“蘇岸,顏惢,和秦天澤。”

這封信雖然現在還不存在,但是認真來說,并不是假的。

因為栾玉深本來就打算在任務結束後,留下一封信再離開。

只是當時出了意外,沒有來得及寫下來而已。

蘇岸卻在這個時候眼神中漸漸浮現出憤怒,“所以你才一個個接近我們?”他惡狠狠地看着他,“你究竟想要什麽?”

栾玉深擡起手,想讓他放松下來,“我并沒有打算要什麽。”

“這封信,我沒有打開的原因,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原封不動的送到你們手中。”栾玉深上前解釋道:“想讓你來國宴,也只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而已。”

他的聲音溫和又富有感染力,讓人很願意去相信他。

蘇岸看向另一邊,有一些猶豫,“可是我已經忘太多東西了。”

這麽多年,很多技巧手法他早就生疏了。

栾玉深笑了笑,安慰着他,“我們還有時間,可以慢慢來。”

只要蘇岸答應了下來,那其他的困難就都不難題。

送蘇岸離開的時候,栾玉深多問了一句,“你和秦天澤是有什麽矛盾嗎?”

感覺他的關心在自己離開之後惡化了許多,現在已經成了水火不容的狀況。

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蘇岸停了一下腳步,卻沒有回頭,“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

說完便直接上車離開了。

在送完蘇岸離開後,栾玉深走到廚房想清理一下,卻在案板前停住了動作。

工具架後面,是個微型攝像頭。

他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神。

其他的拍攝用的攝像頭在節目組離開的時候都已經拆走了。

這麽明顯是故意留下來的。

分明是為了監視他。

是誰幹的,又是誰指使的。

他腦海中浮現今天來的所有人,卻找不到答案。

他們大都洋溢着笑容,說着稱贊的話語。

但是誰能想到其中有人表面笑談風聲,背地卻暗懷鬼胎。

他随手拿起一布若無其事地扔到了工具架上遮擋住了那個攝像頭。

開始思考自己這個身份究竟和誰有恩怨,會讓人這麽大費周章想要監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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