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造的，非人類
時間往回退一點。
夏佐在地下區對小怪大殺四方的時候，沒有一點緩沖時間直接遇到*oss的鄀九州正在疲于奔命。
鄀九州從沒有想過，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僅僅憑借*的力量就強橫到如此地步。
那個長相和夏佐相似的男人……是怪物嗎？
親眼看到灰發青年只用手腕上長出的長刀一劈就将粒子光束劈開的哨兵想。
粒子光束摩擦着雪亮刀刃，發出雷鳴般刺耳的尖叫，那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穿着武裝骨骼保護他們的人還沒有收回炮，灰發男人就沿着粒子光束的軌跡向上，一刀将那人連同整個武裝骨骼劈開。
其餘突然冒出來的保護者和鄀九州一樣口瞪目呆，倒是安懷春才從塌陷的樹木下狼狽鑽出來，沒有看到這一幕。
那幾個士兵無意識地喃喃：“怪、怪物……”
灰發男人緩慢将自己的長刀從武裝骨骼中抽出來，鮮血和金黃的能量液沿着刀刃上古怪紋路混合在一起，幾秒後，接觸到空氣的能量液呲啦一聲響，燃燒起來。
空氣中有死亡和鮮血的腥臭味蔓延。
長刀和金黃的火焰融為一體，提着長刀的灰發男人站在烈火之中，仿若從蠻荒傳說中走出來的魔神。
他的容貌也和魔神一般充滿魔性。
“下一個送死的是誰？”
無人說話。
片刻，站在最後的安懷春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左右看看，伸出手指着自己。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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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為這個人太弱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夏佑這才看到他。
夏佑第一眼覺得很眼熟，繼續打量第二眼才恍然想起，這不就是那些人給他的照片上的那個誰嘛？
據說是個中将，竟然這麽弱？聯邦的軍隊還能好麽？
生活在物競天擇環境中的夏佑無法理解将軍和士兵的區別在何處，确認殺死安懷春對他而言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後，他勾勾手指。
“既然要送死，那你就上來啊。”
被圖蘭派遣來保護安懷春的士兵們：“……”
他們悲憤掩面，中将閣下你插什麽嘴啊啊啊啊啊啊！
“抱歉抱歉，”鄀九州也插嘴，“雖然還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已經很久沒有人在我面前如此裝逼了呢？”
“裝？”夏佑呲笑。
他往前踏出一步，“我還需要裝？”
下一刻他奔襲至鄀九州身側，炙熱刀刃在哨兵的衣角留下一道黑痕，向右側倒下的鄀九州看着因為他的閃避改變揮刀軌跡的灰發男人，露出一個再嘲諷不過的笑容。
一個大齡中二病怎麽可能允許另一個比他還裝逼的人出現。
必須幹掉他，鄀九州想。
數十個小重力炸彈從他袖子中滾落在地上，滴溜溜滾動着将灰發男人包圍。
“呯！”
哨兵口中發出的拟聲詞淹沒在爆炸聲中。
一同淹沒的還有安懷春的怒吼：“告訴過你不要走私了九州！”
提着安懷春跑路的武裝骨骼聞言側目。
狗爬跑出炸彈爆炸範圍的鄀九州無奈，“老師重點是這個嗎？而且我真的沒有走私軍火了。”
安懷春：“那重力炸彈這種違禁品你又是從哪裏摸出來的？！”
鄀九州：“是從前運進學校來沒有用掉的啦！”
兩人連着一只掩護他們的武裝骨骼在相互大吼中轉瞬跑出好遠，鄀九州只回頭看了一眼，那殺神一樣的男人被重力炸彈改變的重力影響了行動，此刻另一只手也持起一把長刀，兩把刀揮舞着左劈右擋，對應四個武裝骨骼甚至沒有落到下風。
鄀九州不由地再次感嘆，這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變态，和這人一比，他覺得自己一點都不變态了好嗎。
更重要的是，夏佐和這人是什麽關系……
看樣貌是兄弟？
鄀九州卻是沒有想到，四臺武裝骨骼也只阻擋了灰發男人幾分鐘。
“他是披着人皮的蟲子嗎？”不依靠武裝骨骼還有這樣的作戰實力太不科學了！
被人提着跑不用注意路線的安懷春觀察的仔細些。
“因為他是向導。”
“老師你确定你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嗎？”
“向導，沒錯，剛才他是用精神力影響了那四個哨兵的精神領域讓他們産生了幻覺才一舉脫出的，前線的向導們要是也有這樣的實力就不用分兵保護他們了……”
“……”
鄀九州只能咽下滿腹吐槽。
“不用擔心，”安懷春安慰他，“學校人手很足，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麽混進來的哇啊啊啊啊啊！”
眼看就要被追趕上，武裝骨骼随即将安懷春遠遠抛出去，另一只手握住彈出的斬艦刀，由光束形成的刀刃震動着卷着暴風斬下。
同時，武裝骨骼的操作者通過他的随身智能下達了脫離指令。
随身智能：“正在準備安全氣囊……一二三，脫出！”
士兵整個人從武裝骨骼中被抛出來來，等候在下方的鄀九州接住他，看着士兵向着光屏那邊報告，不管不顧插嘴大吼。
武裝骨骼已經被斜斜切開，鄀九州能感覺到灰發男人的目光穿過武裝骨骼被切開的縫隙盯着他。
下一秒鋼鐵機械爆炸，提着士兵一個打滾緩去背後沖擊氣流的鄀九州腳步不停，拐彎和安懷春彙合。
中年男人躲在拐角處好整以暇，看的鄀九州氣不打一處來。
“事關性命你就不能着急一點。”
“着急也沒用啊。”
安懷春抓過光屏就和對面的人開始balabala，喘了口氣的哨兵擡眼一掃，就看到了光屏對面角落中的夏佐。
他怎麽在？！
那副凄慘樣子，還受傷了？！！
鄀九州絲毫沒有感覺自己比夏佐更凄慘。
身後的爆炸突然停止，灰發男人腳步一頓，從他們頭頂越過轉了方向，安懷春丢開半昏迷的士兵，拔腿就跑。
看不上他那個慢騰騰速度的鄀九州問：“去哪裏？”
“你剛才看到夏佐了？”安懷春語速很快，“就去他那裏！”
光屏因為主人暈迷的關系已經熄滅，提着安懷春就跑得鄀九州跳上房頂追着灰發男人的背影——讓他十分欣喜的是他并沒有追丢，這表示他和灰發男人的實力差距并不像他之前感覺的那麽大——他的視線越過灰發男人望向遠方，看到大禮堂前不遠那陷落的一個大坑和下面的地下區。
從剛才光屏中顯示夏佐所在的地方來看，的确是在地下區。
“為什麽不殺我們了？”哨兵問。
“圖蘭元帥在地下區抓住襲擊他的蟲族首領，幕後人士應該覺得首領蟲的性命比起我們來說更昂貴一些，畢竟首領蟲要是死了，蟲族至少得花上三年的時間才會決出新的首領。”
“說起來，”鄀九州疑惑，“你怎麽惹到蟲族了？剛才圖蘭元帥還提到安懷春，我偶像在這裏？”
安懷春沉默了片刻,幹笑。
“我也不知道啊。”
***
圖蘭元帥這邊的準備要比安懷春那邊好一些。
畢竟他身邊有那麽多精英近衛隊隊員，雖然夏佑來的速度簡直比飛的還快，但有了預警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
只有夏佐僵硬地呆站在原地。
怎麽會是xd1001？！
他不是和博士一起走了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人造人少年身體顫抖起來，那些少有的相處記憶從逐漸模糊的研究所的十九年中清晰起來，一同想起的還有xd1001拳頭的力度。
他和xd1001相處的過程永遠只有他一不小心惹怒xd1001，然後無法反抗地被打。
就算是情感冷淡如夏佐，也是會對一些事和一些人産生恐懼的。
就在夏佐發呆的時候，夏佑被槍炮阻攔，他和維克多圖蘭的精神領域相互碰撞，兩個強大向導的交戰讓周圍人被各種暗示和幻覺影響，原本接連不停如大雨落下的粒子光束逐漸稀疏，露出可供人鑽過的空隙。
趕來的鄀九州看到這一幕，摸出一把小炸彈丢出去。
“向導雖然攻擊力不強，但是攻擊範圍也太大了些。”
被他放下的安懷春抱怨道。
兩位向導的交戰愈發激烈，雖然是發生在肉眼看不到的精神層面上，但是其他人都能感覺到身邊靜電噼啦噼啦流過，武裝骨骼某些表面塗層被劃破失去隔絕電流能力的部位甚至有電花閃爍。
近衛隊隊員們只能停止攻擊——陷入兩位向導戰場的他們簡直要被各種混亂的暗示幻覺搞瘋了。
夏佐後退幾步，把自己藏進陰影中。
他現在不想見到xd1001。
剛才替他治療，現在也一直站在他身前保護他的近衛隊隊員卻沒有注意到他的舉動。
夏佐疑惑地擡起頭看了這位近衛隊隊員一眼。
近衛隊隊員身體小幅度搖晃着，眼中不知什麽時候布滿血絲，一雙眼球快要突出來，他張大嘴，重重地喘氣。
夏佐皺起眉。
這位近衛隊隊員後腦勺突然有幾個地方凸起又猛地凹陷，就像有什麽生物正在他顱骨中活動一樣。
在大腦反應過來危險之前，夏佐的身體更早一步做出抉擇，他猛地撞到這個人，手上沒有收回體內的匕首向着這個人的凸起枕骨刺下。
刀刃幾乎沒有受到阻力。
片刻之後夏佐抽出匕首，随着鮮血湧出來的還有裏面沒來得及逃出的腦蟲的嘶鳴。
幹淨利落幹完的夏佐這才發現他做了什麽。
雖然被寄生了腦蟲，但在他下手之前，這位近衛隊隊員還是活的，
這個人的性命結束在自己手上……夏佐合攏自己的手指，默默想。
但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人造人站起來擡起頭，正好對上了xd1001看過來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