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念念不忘(四)
駱念脊背瞬間挺直,腦子裏“嗡”的一聲,滿腦子都是現在跑來不來得及?
剛一擡腳。
“念念。”
駱念生無可戀的咬緊牙,慢吞吞轉過頭,低下了。
誠懇認錯……應該能救……吧?
盛景延在駱念面前停下來,久違的omega身上正在慢慢釋放果味的甜美花香,因為被撞破謊言而羞臊的紅嫩臉頰更添幾分誘人。
橙花藏在葉片間悄悄綻放細致綿軟的香氣,勾着人的鼻息與意志。
細腰長腿藏在戲服中,被腰帶紮出松垮弧度,嘴唇微抿後頸腺體半遮半掩,不知道哪裏的信息素更濃一些。
花瓣雪白細軟一掐就會冒出帶着香味的汁液,留在指尖與口腔,用力吸吮還會溢出壓抑克制的輕吟,明明難受卻還讓人為所欲為,乖得令人心軟卻又忍不住想要将它摧毀。
盛景延喉結無意識動了一下。
“擡頭。”
駱念極緩慢地擡起頭,卻在與他四目相對那一刻被捂住了眼睛。
手指溫熱,挺括的大衣袖子和食指上的那枚戒指卻冰涼,觸碰到皮膚的時候駱念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臨近發情期和緊張,莫名蹿出一股橙花味。
駱念下意識張了下嘴,眼睛被擋住什麽也看不到,觸感卻更清晰了。
那只手挪到了後頸,在他鼓起來的滾燙腺體上捏了下,他硬是打了個哆嗦溢出一絲氣聲。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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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陡然撤去,駱念眼前一亮猝不及防看見他眼底的嫌惡與一閃而逝的譏诮,倉皇的扯了下戲服去遮蓋腫脹的腺體,徒勞地遮蓋信息素的外洩。
盛景延不高興的時候不會大發脾氣反而會笑,帶着譏诮和不可一世的桀骜狂妄,駱念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最怕他那麽笑。
“剛剛在說我什麽?”
駱念咬住嘴唇沒說話,盛景延伸手擱在他嘴唇上輕輕一蹭,駱念下意識閉嘴,嘴唇将他指尖壓住。
“我們經常約會,我還要幫你慶生,再次跟你求婚。”
“……”別說了別說了。
還有什麽是比扯謊被本人一字不落聽見更痛苦的嗎?給孩子留點臉吧,球球。
“我五年前跟你求過婚,你還記得呢?婚房……”盛景延嗤笑一聲:“不是瞧不上麽?”
駱念眼睛一下子紅了,他本來已經想好了再跟盛景延相遇應該做出怎樣的應對,結果聽見他聲音的那一刻什麽都忘了。
“怎麽着?你現在是我唯一承認的Omega,是唯一有資格站在我身邊的人,這點兒自信都沒了?”盛景延說完,好整以暇低頭靠在耳邊用氣聲說:“寶貝兒,五年不見,挺會扯啊。”
皮革味瞬間籠罩,微熱的呼吸在耳邊撲灑,盛景延的聲音很低,只有他一個人能聽見,但自從他出現開始人群的議論就沒消停,絲絲縷縷傳入耳朵。
“盛景延怎麽來了?難道是特地給駱念探班?”
“影帝就是影帝,他剛剛從那邊走過來我就覺得跟普通人不一樣,那氣場簡直了,我都想給他跪下,這就是Alpha的壓制力嗎?我腿都軟了,這信息素也太上頭了,想吸又怕聞多了發情,我要死了。”
“你還別說這麽一看,他倆還真挺配的,真要是上綜藝的話感覺很養眼,一己之力拉高綜藝的顏值和車速,我聽說盛景延私下玩得很開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有沒有抑制劑啊,我腎上腺要超速了,一會發情的話你記得給我來一針。”
駱念:“對不起。”
“一句道歉就算了?”
駱念一聽他這麽說耳根子更紅了,兩人在一起後不久他就發現盛景延這人有輕微的控制欲與掌控欲,尤其在那件事上有着濃重的管束欲,連他的發情期都要全權掌握。
他被裏裏外外折騰過,一聽這個語氣就打怵,回憶起以往被懲罰的經歷,再看着盛景延手指一勾拉下口罩緩緩逼近。
四目相對十數秒,駱念突然把人一推扭頭跑了。
?
仙氣飄飄的戲服一絆,他整個人踉跄了好幾步,連滾帶爬一溜煙兒跑了。
晏晏一聲“呃”噎在嗓子裏,側頭看向一臉錯愕的盛景延,他好像也蒙了。
“……你還好吧?”
盛景延隔了很久才收回視線,牙根兒酸癢地冷笑了聲:“好個屁。”
“圍着幹什麽?戲不拍了?”導演章鎮擰眉掃了一圈衆人瞬間散了,擰眉看向盛景延:“你來幹什麽?”
盛景延淡定道:“急什麽,又不砸你場子。”
章鎮因為為了駱念一個人修改通告的事還在氣頭上,也沒給他好臉色:“你不砸場子?那外頭擠得跟買菜似的你看不見?全是過來找你要簽名合影的,鬧哄哄根本沒法兒拍!”
盛景延側頭瞥了眼果然烏泱泱擠得到處都是人,“低調”地拉上了口罩:“受歡迎沒辦法,話不能這麽說,我也是受害者,我的委屈你不懂。”
“是是我不懂,你少跟我扯皮啊,你今天特地過來一趟不就是想給駱念鎮場子嗎?鎮完了快滾。”章鎮說完發現他真就準備走了,又怕這個祖宗幹點不該幹的,又改口說:“你等會。”
盛景延懶洋洋扔下一句:“嗯?”
“你們倆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什麽真的假的?”
章鎮瞪他:“別給我裝糊塗。”
盛景延側眸瞧了眼正巧回頭的駱念,輕嗤了聲:“我還不至于為了這麽點事兒跟人造假,真當我在意那麽點破名聲了。”
章鎮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斥道:“既然認真就好好疼人家,別整天這破脾氣跟全世界你最牛逼一樣,誰都不看在眼裏。他跟你不一樣,演技不行粉絲又少還不會來事兒,一旦有哪裏處理不好他連這個圈子都待不下去,你……”
盛景延被念得頭疼:“差不多得了,跟嫁閨女似的,你寶貝念念端碗手腕兒麻不麻?”
“你趕緊滾,沒事兒別來耽誤拍攝進度。”章鎮說完扭頭走了,盛景延側頭看着憋笑的晏晏,皮笑肉不笑地問她:“好笑嗎?”
晏晏收起笑一臉嚴肅的搖頭:“不好笑。”
“這還不好笑?作案現場當場抓住公開處刑。”
作案人此刻躲在布景後一臉要死的表情,一邊反思一邊忏悔。
“職業素養呢!演員的自我修養呢!自覺呢!”
笑死,一個都沒有。
“駱念,發什麽呆!過來走戲準備拍了!”
駱念兩邊權衡之下,咬牙決定:職業素養,你先等我一會兒,拍完這個戲一定好好體現。
布景是個三米多高的臺子,駱念準備上去時把手機先給丁謠拿着,回頭看了眼低聲交代:“你幫我去買杯熱檸檬茶給盛影帝。”
“哦好。”丁謠點頭就走,又被叫住:“等一下,你記得不要放糖,他不喜歡甜的。”
“好。”
“還有。”
丁謠又轉過身等他說,駱念思慮片刻:“你替我跟他說句對不起。”
“還有嗎?”
“就這樣吧。”駱念看了盛景延一眼,深呼吸幾遍調整情緒上了臺子。
這次的角色戲份不多但在原著中很出彩,男主角的掌律師叔,年輕但有威嚴,眉心描繪着紅色的契紋,白衣黑發手持拂塵。
今天的戲份主要都是遠景,他站在高高的戒律臺上懲罰犯了戒律的男主角,親手執鞭将人打得皮開肉綻,他的不留情面為男主角後期的反叛埋下了一顆種子。
戲份雖少,但很重要,在某文學網站都可以榮升主角的那種重要。
駱念掌心的汗都快把戲服洗一遍了,他沒有接受過系統的表演學習,僅有的那點兒演技全都是看盛景延的電影學來的,劇本裏的每一句臺詞都熟爛于心,卻始終沒辦法與這個角色合二為一。
章鎮正在給他講戲:“這個角色是自內而外的威嚴,臺詞很少全靠自身的控場力,他少年天才修仙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一直恪守清規所以男主角的桀骜輕狂在他看來就是……”
駱念聽得很認真,就算導演不講他也吃透了這個角色,可懂是一回事能演出來又是一回事。
他根本不會演戲,不像盛景延好像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料子,演什麽像什麽,那年他跑去客串一個小衆現實題材電影在裏頭演了一個邋遢又市儈的澡堂老板,連粉絲都沒認出來那是他。
駱念不由自主看向盛景延。
當年兩人在一起後不久,駱念發情期來了自己不知道還以為是發燒,吞了幾顆退燒藥就埋頭在實驗室做研究,最後差點被人标記,被盛景延帶走的時候意識已經模糊了,昏昏沉沉地扯他的衣服要親,捏自己的腺體往人嘴裏遞。
盛景延把他手腳分別捆在床的四角不許碰他也不許碰自己,逼着他自己從發情期裏冷靜,認出他是誰再給标記,自那以後把駱念治得服服帖帖再也不敢記不住發情期。
他還記得盛景延什麽都沒說,沒罵他也沒打他,就是靜靜看着他讓他從發情期裏冷靜。
掌律師叔冷漠寡言,沒辦法靠臺詞就只能依靠眼神,駱念努力想象着盛景延罰他時候的表情和眼神,回憶那個絕對的控制力。
“駱念?”章鎮說完戲,猛地聞到了一股橙花味兒,蹙眉看着幾乎把自己燒起來的駱念問:“你臉怎麽這麽紅?想什麽呢?不舒服?”
“啊?沒、沒想什麽。”
“講戲的時候不要走神,身體多注意點,不方便的話劇組裏有抑制劑和隔離貼。”章鎮說完跟着他的視線一看,打趣道:“舍不得分開?快點拍,拍完了就放你下去找他玩。”
駱念耳朵根的紅意一下子爬到脖子:“不、不是。”
“不是就趕緊過來準備拍。”
作者有話要說:
駱念:別笑了別笑了,我還是不是你們寶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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