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轸念殊深(五)
第15章轸念殊深(五)
丁謠跟在駱念身邊好奇:“哥,誰給您升的艙啊?”
“可能是田螺姑娘?”駱念低下頭想了想說:“也許是看到我剛才見義勇為,覺得這小夥兒不錯獎勵我來了,聊齋志異都這麽寫。”
?
丁謠無語半天,直接去問那女人,對方微笑回應:“不好意思,這屬于乘客的隐私,未經允許我們不能透露,請您耐心等候登機,祝您旅途愉快。”
沒問出個頭緒,駱念心裏倒有了個人名但不是很敢确定,思忖片刻拿出手機準備問問,結果聽見一聲頗大的笑聲,脊背瞬間一僵。
“哈哈哈哈!這次合作全靠你,小張我真是沒看錯你。”
“謝謝郭總,這都是我該做的,他們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能促成這筆生意。”
“哈哈哈哈還是你小子嘴甜會辦事兒。”
丁謠感覺出駱念信息素的急劇變化,見他臉色煞白,捏在身側的拳頭變得死緊,連嘴唇都在微微顫動。
“駱念你怎麽了?”
“駱念?”
駱念陡然回神,受驚似的哆嗦了下,“沒、沒事,我們……”
“哎?”說話的男人忽然走近,耷拉的眼皮下一雙精光的眼盯着駱念瞧了好一會,一下子笑了:“原來是你。”
駱念信息素尖銳又濃烈,隔了一會才啞着聲音說:“抱歉,我不認識你。”
男人沖他一笑:“那真是貴人多忘事,我跟你介紹一下,我叫郭诏,六年前咱們在平洲一家夜店見過,幾年沒見,變了不少啊。”
Advertisement
“你認錯人了!”駱念攥緊的拳忍不住顫抖。
郭诏看着他如今依舊白皙的臉,比六年前抽長了一些的身子,褪去了青澀與少年感,蛻變而來的是屬于青年的清隽,更顯勾人。
“你打破我的頭,害我縫了八針現在還有疤在這兒,就忘了?”郭诏說着,壓低了聲音欺近駱念,“小騷貨。”
駱念忍不住要揮拳,但這裏人多如果鬧起來對他沒有好處,更何況他現在不是一個人,還關系着盛景延的名聲。
他剛公開的Omega曾經在夜店賣酒,盡管不陪客也不好聽。
“你想怎麽樣!”駱念磨牙問他。
郭诏一笑,剛要說話手機就響了,估計是要緊生意他沒再繼續糾纏,走之前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駱念,“咱們還會再見的。”
丁謠問他:“你認識的人嗎?”
“他認錯人了。”駱念雙手交握緩呼吸,盡量平靜地跟丁謠說:“估計是長得像,不要大驚小怪。”
“哦,好。”
圈子裏只知道他大學中途退學,卻沒人知道他曾在夜店裏賣過酒。
他長得不錯又是Omega,知道是勤工儉學的大學生大多都不為難,随便讓他說兩句好聽的就買了。
結果有一天他寫作業來晚了,換完衣服捧着酒進門就聞到濃烈的煙酒與信息素混雜的氣味,男人非要他喝酒。
駱念那時候沒喝過酒,還不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尤其那還是烈酒,被逼着喝了一杯就有點頭暈,自己知道不妙也沒敢多留,找了個借口就要出門,結果被人一把拽住手腕。
那人就是郭诏。
Alpha對于Omega來說本身就有強大的壓制性,他猛然釋放信息素,駱念直接被沖擊得雙膝跪地,門把近在咫尺而他卻完全碰不着。
他雙腿打顫,清晰地感覺到身體裏有什麽東西被信息素逐漸牽引出來,盡管他很厭惡但身體卻率先給予Alpha最忠誠的回應。
他意識逐漸混沌,但仍能強撐着一點理智祈求他不要靠近,連續的Alpha信息素沖擊直接挑起Omega的發情期,他從排斥變成渴求,希望對方的觸碰。
駱念攥着手,用力的咬着口腔裏的皮肉,嘗到血腥味卻沒有絲毫阻礙反而加劇了渴望,渾身燙得希望對方擁抱,體內癢得希望對方撕裂貫穿。
那種基因本能讓他幾乎瞬間就對眼前的陌生人臣服,郭诏就這麽看着痛苦,在地上蜷縮發抖、哆嗦,然後一步步靠近他。
他的雙手摸上駱念的臉頰,細膩的觸感讓他心跳加速,雙手将人抱在懷裏安撫:“不要怕,我會讓你舒服的。”
駱念用力掙紮,但能造成的影響也就是艱難地扯了一下他的衣服,留下一丁點兒褶皺罷了,更像是欲拒還迎。
橙花盛放,駱念連話都很難說出來,只能微張着口喘氣,他被郭诏放在沙發上,那雙手到達他的侍應服上,輕易地解開扣子,抽出腰帶。
“腰細成這樣,能撐住麽?”
“浪貨,長得真白啊,Omega來這種地方不就是等着賣麽,伺候好我今天就買你的酒。”
“……我不是……賣……放開……”駱念艱難掙紮,蹬着腿踹他輕而易舉被壓住,雙手被舉在頭頂,郭诏拿着他的腰帶去綁他的手。
駱念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摸起酒瓶狠狠地砸在了郭诏的頭頂,霎時間血跡從他的額頭上流淌下來,滴到駱念臉上。
郭诏一巴掌抽在他臉上:“艹,他媽的賤貨敢打老子,我他媽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叫……”
下一秒,一聲輕笑傳來:“喲,欺負小孩兒呢?”
駱念奮力仰起頭,艱難地求助:“求你,救我……救救我……”
門口的人沒說話,駱念真的沒有辦法了,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壓住害怕與哽咽,求他:“哥。”
那人就是盛景延。
駱念已經記不清他是怎麽把自己帶走的,只知道他懷裏的氣味帶着張牙舞爪的攻擊性卻又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
後來他被推薦到周教授的實驗室,送報告的時候看到伸着兩條長腿坐在實驗室裏聽訓的盛景延,一臉的不耐煩。
周教授口沫橫飛地罵他,又拍桌子又敲椅子駱念也沒敢進去。
他等了半個多小時,快上課了也只好硬着頭皮敲門。
盛景延回過頭,站起身說:“你有學生來,我走了。”
周教授在他身後怒吼道:“你晚上給我到家裏吃飯!晚上我再教訓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盛景延擺了下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路過駱念的時候沒停腳,但偏頭掃了他一眼,笑了:“破實驗室有什麽好報的。”
駱念心跳加速,抱着報告好一會沒反應過來,還是周教授叫他:“哦,他叫盛景延你不認識,是我外孫子,不争氣的玩意兒!見着他你就避遠點兒,狗都嫌的破性子。”
周教授看着也就六十多歲,居然有這麽大的外孫子了?
他忍不住回頭看雙手插兜走遠了的盛景延,肩寬腿長一身桀骜,還有濃烈的皮革味信息素,忍不住紅了耳朵,他認識。
不僅認識還上過床了。
“先生,先生醒一醒。”
駱念猛地驚醒,眸子亂顫了一會才回過神來,看到近在咫尺的空乘,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像是沒回過神。
“我們的飛機即将降落,請您做好準備。”
駱念恍惚着點頭,揉揉頭喘了幾口氣側頭看向窗外,機翼劃過雲層,跌落般的下墜感突然襲來,他還沒從夢裏徹底清醒,心髒瞬間一沉下意識縮起肩膀拼命發抖。
忽然一股油墨味信息素包裹而來,像是一個溫柔的學者,帶着一身的書卷氣,溫柔将他擁在懷裏。
作者有話要說:
盛景延:追也不讓追,我的委屈誰能懂,你們沒人懂,你們只會心疼駱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