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辛柔從包裏掏出手機,對着苗裕鑫和肖天辰說了聲抱歉,進了旁邊的洗手間。
“喂,辛柔,大事不好了……”話筒那邊傳來季晴熟急切的聲音。
“季姐,怎麽了?”
“秦桑出車禍了。我現在在醫院裏,你能過來一下麽?”
“好。”
“那我把地址發過去。”
……
簡單的幾句話,電話便挂斷了,辛柔望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握住把手,扭開了洗手間的門。
“對不起,我的隊友出事了,我得走了。”辛柔走到苗裕鑫跟前,面色凝重地說道。
“那我送你吧!”苗裕鑫完全無視了肖天辰,起身便要走。
“這,不太好吧!”辛柔有些為難地瞥了一眼被冷凍的肖天辰。
苗裕鑫卻擺擺手,理所當然道,“作為一個有紳士風度的男人,怎麽能讓女人獨自離開?天辰沒有關系的,他的胃口很大,我們走了,他指不定還偷着樂呢!走吧!”
肖天辰剛把肉含進嘴裏,聽到苗裕鑫的話差點噴了出來,饒是他定力再好,也免不了被嗆到,咳嗽起來。
“看吧,我們在這他還吃不歡呢!我們走吧。”苗裕鑫再三地表示要送辛柔過去,辛柔也不好再推辭,跟着苗裕鑫一起出去了。
肖天辰一臉陰郁地用筷子狠狠地戳了幾下龍蝦。
不幸的是,龍蝦被戳得蹦起來,彈到了他的臉。肖天辰惡寒地跑進洗手間,用水沖洗沾了油的臉頰。
Advertisement
“嗯?”肖天辰握住把手,正要開門,無意中瞥見門邊有一個亮閃閃的東西躺着,撿起來一看,竟是一只耳環,而且還有點眼熟。
這月牙形的瑪瑙耳環,或許是辛柔的。雖然她披着長發,掩住了耳垂。
下次見到再還吧!肖天辰這樣想着。
辛柔拎着一籃子水果趕到醫院的時候,季晴熟正抱着一束花,焦急地等在門口,一見到辛柔便将其拉到了一邊。
“辛柔,我現在必須告訴你一件壞消息,你可千萬要承受住打擊。”季晴熟一臉鄭重地說道。
“嗯。”辛柔點頭。
“秦桑的命保住了,可她失去了一條腿,往後,往後是不可能再當明星了,所以,所以SRJ只能解體了。”
季晴熟說得十分小心翼翼,她對辛柔總是有一股莫名的疼惜感,聽到秦桑出了事,她的第一個反應也不是為秦桑可惜,而是在擔心辛柔今後的出路。
很多組合解體後,單飛的總是飛不遠,也飛不高。
“嗯。”怎料,辛柔竟如平常一般,沒有過多的驚訝和失落。
季晴熟只當辛柔未曾想過未來的可能,領着辛柔去見秦桑。
她們畢竟是一個組合的隊員,秦桑出了事,辛柔不來看望,對辛柔的影響很不好。
這圈子,即便是傳緋聞,也比傳薄情要好得多。
所以才會有那麽多的藝人投資慈善事業,為自己樹立愛心牌坊。
“滾,都滾出去!”
還未走進病房便聽到裏頭傳出刺耳的尖叫聲。
這時候,秦繼和一個中年女子從病房裏出來,恰好碰到季晴熟和辛柔。
秦繼簡單地同她們打了一聲招呼,偕同那名女子與辛柔擦肩而過。
季晴熟領着辛柔敲了門才進去,裏頭除了躺在病床上的秦桑外,還有一名中年女子和一名中年男子,看樣子,像是秦桑的親生父母。
“伯父伯母~”季晴熟見秦桑的面色難看,也不敢出聲招惹,只默默地将花束放在一邊的桌上。
“拿走!我不要你們的虛情假意!”秦桑一臉陰郁地将花束甩到地上。
“桑兒!”秦父低吼一聲,瞪了一眼欲發作的秦桑,将花束拾起,擺放在桌上。
“你是桑兒的?”秦父溫和地問道。
“伯父你好,我是秦桑的經紀人,這位是秦桑的隊友—辛柔。”季晴熟淺笑着回答,順帶将辛柔了介紹了一下。
“哦,那我們先出去買些吃的,你們在這慢慢談。”秦父十分通情達理地将秦母帶了出去。
“事到如今,你們還來看我做什麽?我已經是個廢人了,對你們來說,已經毫無價值了!”秦桑一臉鐵青地坐在床上,右手上還挂着點滴。
“秦桑,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曾經一起共事,你變成這樣,我們也很痛心。命運雖然殘酷,可你的意志不能被磨滅!不管怎麽樣,你有困難,我們都會想辦法幫你的。”季晴熟的一番話說得懇切,只是其中含有多少真意,就未可知了。
“說得比唱的還要好聽!我要繼續當明星,我要紅,你能幫我做到麽?”秦桑面目扭曲斜睨着季晴熟,眼裏的怨毒赤果果的。
季晴熟沉默了,沒有應對。
辛柔默默地将一籃子水果放在桌腳邊,走到秦桑跟前,“你剛動完手術,要注意休息,多吃點水果。”
在這樣氣氛壓抑的時候,辛柔竟然稀松平常地叮囑秦桑注意事項,讓秦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辛柔,我不用你假好心!收起你那副慈悲心腸,你又不是觀世音,憑什麽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你早就巴不得我出事了!這樣你就可以獨大了不是嗎?我倒要看看,你一個人能走多遠!我不要你們的花,也不要你們的水果,我秦桑這輩子沒想過要別人的施舍!滾,你們全都給我滾!”秦桑歇斯底裏地吼着,情緒激動地喘着氣,整個人身上散發着戾氣,像極了那些深閨怨婦。
“走吧。”季晴熟見秦桑大怒,也不願意久待,反正她已經來過了,算是仁至義盡了。
“我想幫秦桑削個蘋果,季姐,你先走吧。”辛柔竟然還要留下來,倒是讓季晴熟很吃驚。
季晴熟料想辛柔可能還有一些私人的話要與秦桑交代,二話不說便出去了。
“我說了讓你們滾了!你還要說什麽?看我現在的樣子這麽慘,終于要露出狐貍尾巴來嘲笑我了麽?”秦桑對辛柔向來仇視,如今自己變成這副摸樣,嘴上說得更加惡毒。
“值得麽?”辛柔一改小綿羊的怯懦摸樣,清冷的臉上,再找不到一絲羞赧的痕跡。
“什麽意思?”秦桑忽然感覺四周有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着她,壓抑得讓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