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玻璃房裏睡了兩個小時,井修補眠補的差不多了,精神抖擻地爬起來繼續帶娃事業。
湛胧猶豫了一下,他覺得基地裏的熊貓寶寶大概要迎來一波“腥風血雨”了。
不過他也沒阻止,很好脾氣地跟在井修身後。
井修大概覺得自己是在幹一件很有意義的大事,走路也不喘了,雄糾糾氣昂昂,好不威風。
湛胧默默拉住他,“走錯了,門在這邊。”
井修:……
兩只慢慢悠悠地在每一間玻璃房門口偷窺,看是否有嗷嗷待哺的熊貓寶寶。
他們運氣非常好,找到第三間的時候就看到裏面在曬熊貓,一個很大的木欄床上擺放着五六個籮筐,每一只籮筐裏都趴着一只毛絨絨。
人類坐在角落的工作臺前記錄着什麽,并沒朝這邊看,井修立刻偷偷摸摸地拐進去,沿着木欄邊緣尋找可以爬進去的點。
木欄有點高,對于井修的小短腿來說實在是個沉重的負擔,他轉悠了好一會兒,勉強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凹槽,看上去似乎是被哪只調皮的熊貓啃出來的。
井修踩着這個凹槽,攀着自己的小短腿往上爬,爬木欄顯然比爬樹要簡單得多,井修這種渣渣都能勉強爬上去。
就是上去後有點難下來,井修很擔心砸到下面的熊貓寶寶。
當然,他自己肯定是不會承認怕摔疼的。
井修趴在最上面朝底下看了一眼,結果正好看見湛胧趴在一只籮筐旁邊,好奇地伸着爪子在扒拉裏面那只毛絨絨。
井修高興地揮揮爪子,“湛胧,過來接我一下。”
湛胧擡起頭,靜靜地看着他,也不說話,更沒任何動作。
井修:“……”
他默默爬下來,故作鎮定地從湛胧找到的那個小門鑽進去了。
也不知道提醒他一下,害他爬了這半天。
大概是因為裏面的這幾只都還小,人類不擔心他們會亂跑,所以并沒有把小門關嚴實。
誰也料不到,居然會有兩只“居心叵測”的熊熊,趁他們不注意,偷跑進來撸熊貓。
井修興奮地撲來撲去,這個動作不是他故意的,是因為他腿太短,沒辦法像湛胧那樣從容地邁步子走,所以有時候就會出現這種撲來撲去的動作。
井修怒拍爪子,本上神腿哪裏短啦?
這些小小的毛絨絨似乎都在睡覺,有的側着,更多的是趴着,只露着一個毛乎乎圓潤潤的背。
井修伸出爪爪偷偷摸了一把,手感真好。
他流竄在各個籮筐之間,每一只都摸了一把,高興地對湛胧道:“他們耳朵真小。”
湛胧看了一眼他頭頂,笑而不語。
你自己好像也沒大哪兒去。
有一只蹬着小胖腳緩緩地伸了個懶腰,兩只圓溜溜的眼珠好奇地轉來轉去,似乎正在認真打量井修和湛胧。
井修輕輕拍拍他的腦袋,自以為體貼地把他從籮筐裏拖了出來,一定是睡醒了想出來活動活動。
毛絨絨:……?
井修由此推斷了一下,其他幾只大概也要醒了,于是,他跟個真正的月嫂似的,轉悠着滿場看,一旦發現哪只動了,他就趕緊把人家從籮筐裏拖出來。
然後一只一只在床上排列的整整齊齊。
等到把幾只毛絨絨全都拖出來,他自己累了個夠嗆,支着兩只小胖腳呼哧呼哧大喘氣。
但一看被自己“解救”出來的幾只毛絨絨就很有成就感。
他來回看了一圈,發現不太對勁,于是,又不辭辛苦地把幾只從大到小挨個排列,這下總算是舒服了。
湛胧沒參與他這項工程,他見籮筐空出來了,就擡起腳跨了進去,十分不客氣地占了幾只毛絨絨的地盤。
井修沒一會兒也累了,他也找了一個籮筐,跑進去睡覺。
只是看湛胧爬得很輕松,他以為到自己也會這麽輕松,所以就沒使什麽力,結果一個不小心直接臉朝下栽進去了,籮筐狠狠地晃了兩下。
好在動靜不大,沒把人類吸引過來。
呼呼呼。
五分鐘後,人類高高興興地走過來,朝木欄裏一看,臉上的笑容迅速僵在了臉上。
只見原本放在筐裏的幾只毛絨絨已經被挨個拖了出來,現在正可憐兮兮地扒着籮筐邊沿,似乎想重新爬進去。
而不知從哪裏跑來的公爺和包包居然一人占了一只,正大搖大擺地睡得香噴噴,尤其是包包,攤着小肚皮的模樣看起來十分滿足。
人類隐隐覺得不對,仔細一看,霍,包包腦袋底下居然還枕着一只,下面那只跟個小烏龜似的,四只爪子拼命劃拉,但無論如何都抵抗不了包包的“巨頭”壓制。
被無情地當成了工具熊。
人類朝那邊半開的小門看了一眼,腦袋一陣暈眩,他們究竟是怎麽找到入口的。
熊界未解之謎之一!
等井修和湛胧醒來後,人類就客客氣氣地把他們請了出去,并且永久開除出月嫂這個行業。
實在太不專業了!
且絲毫沒有職業道德!
不過公爺和包包在網上的人氣倒是一天天的高了起來,人類把他們到處搞破壞還有包包偷偷學爬樹的視頻上傳上去,立即引來了無數的評論和點贊。
“嗚嗚嗚公爺真滴好寵哦!”
“包包爬樹好艱難,他不會一直都爬不上去吧?”
“樓上閉嘴,我不允許你這麽說我們包包!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嗎?”
“是我眼神問題嗎,包包的腿怎麽還是這麽短?”
“……”
網友沉默了,是啊,為什麽?
包包不知道,不要問包包,不是包包的錯。
只做了半天就被無情開除出行業的月嫂包有點沮喪,怎麽人類不讓他幹了呢,他這剛上手呢。
毛絨絨多可愛。
井修一邊啃竹筍,一邊轉悠着黑眼珠四處看,顯然對月嫂這個職業還不甘心,正仔細物色可以“染指”的下一波毛絨絨。
湛胧默默嘆了口氣,安慰他道:“沒事,我們可以偷偷幹。”
井修眼睛蹭的亮了,大腦袋上下點點,“對,可以偷。”
湛胧:“……”
偷偷幹和偷還是有點區別的吧?
去哪兒偷呢,這個問題簡單,他們所待的區域本就是熊貓包包集中的地方,離主要的幾個産房也很近,幾乎随處可見熊貓寶寶。
但大多都是和井修湛胧差不多大,或者比他們大的,畢竟他們也才半歲多,比他們小的,活動度都很小。
基本一整天都在睡覺,即便被人類抱出來,也大多待在某個地方蠕動蠕動。
井修一想到這裏更高興了,待着不動不是更好,好抓!
咦,他為什麽要用抓這個字?
千萬不能讓人類聽見!
盤算好以後,井修就坐不住了,他扒拉扒拉湛胧,興奮道:“我們一會兒去那邊看看,人類最喜歡把毛絨絨放在那裏了。”
湛胧眼底含着笑意看着他,剛來人間的時候,井修一對上他就猶如針尖對麥芒,現在已經習慣把他拉到自己的計劃裏了嗎?
這倒是個不錯的轉變。
于是,本就縱容包包成性的公爺眼看着更要把包包寵上天了。
這話說完,井修擡起屁、股就準備過去,湛胧攔住他,“先吃點東西吧,你一根還沒吃完。”
井修從竹筍堆裏随手扒拉了幾根,豪放道:“帶在路上吃。”
說得好像這條路有多長似的,明明繞過兩棵樹就到了。
湛胧看了眼他一直往下漏的爪爪,懷疑道:“你确定?”
這幾根竹筍怕是還沒到那邊就漏光了吧?
井修一臉郁悶地坐回去了,熊貓這身毛背心有啥用,連個兜兜都沒有。
哼!
他一邊吃一邊抻着不存在的脖子朝那邊張望,這個點太陽已經開始落山了,人類也該出來了。
果然,這個念頭剛起來,就見兩個人類走了過去,一人懷裏抱着兩只毛絨絨。
走過去後,人類小心翼翼地把毛絨絨排排放下,井修這會兒已經不是抻脖子了,他站起來了,踮着腳腳認認真真地觀察。
說他做得不好,他倒要看看人類是怎麽做的。
只見其中一個人類把一只毛絨絨抱到腿上,拿了一個瓶瓶奶一樣的東西往毛絨絨嘴巴裏塞,似乎在喂喝的。
但那只毛絨絨很叛逆,搖頭晃腦怎麽都不肯喝,人類有些無奈,暫時去喂別只毛絨絨了。
井修默默把那只叛逆的毛絨絨記住,一會兒就先照顧你。
人類喂完後就先走開了,奶瓶放在旁邊的小凳子上,現在是夏天,也不擔心液體溫度下降太快。
井修趕緊拉着湛胧跑過去。
喂奶這麽簡單的事情,他會!
他給自己喂了那麽多次,簡直可以說經驗豐富。
湛胧默默看着他興奮的胖背影,有些擔憂,但具體是擔憂哪方面,他暫時也說不出來。
不過井修應該也有數,不會嗆到那些毛絨絨,而且看他似乎也是真心想照顧他們,應該沒事。
……吧?
事實證明,有事。
井修撒開四只爪爪,高高興興地奔過去,踮着腳從小凳子上把奶瓶捧下來,他看過人類喂奶,知道要先試試溫度,于是,他體貼地為毛絨絨們試了起來。
他把奶嘴塞進了自己嘴巴裏。
吸溜吸溜,真好喝!
湛胧:……
不是說好來喂那只的嗎,怎麽自己喝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包包:咳咳,人類你們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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