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赤名
輝搖了搖頭,娃娃臉上有一瞬松怔。一之濑芳樹立刻上前說:“這是留下的人名單,請boss過目。”輝接過來浏覽了一遍,大底有數了,就用紅筆圈了一些名字出來。“這些留下,其餘的過一段時間再說。”
輝把名單遞回給一之濑芳樹,一之濑芳樹看了後心裏訝異,卻也沒有多問,畢竟這是輝的決定。輝的神情有些冷,順着這個方向正好可以看見酒吧門外發生了沖突。輝随手把酒杯放在桌上,看着那邊說:“這些人全叫出來,能上家夥,該給他們開鋒了。”輝圈的人不多,但是他有這個自信。
“boss,還是把隼人也帶去吧。”一之濑芳樹大概有些明白輝的意思了,從一個小打小鬧的學生社團到一個真正的黑社會團夥他們的差距還是不小,輝要想盡快完成這個過渡,他們該見血的時候也必不可少。輝拒絕了一之濑芳樹,躍上滑板試了試輪子,還很流暢。
“要記住你們是骨幹,是支撐整個組織的骨架。”滑板飛躍而起,輝直接從窗戶跳下去,只是二樓而已還不算高。一之濑芳樹的神情有些複雜,他們是骨架不錯,但是帝江更是血肉,割肉切膚的痛苦不是常人所能忍耐的。“boss想要的,我們必将竭盡所能。”
鬧事的人已經被藤野隼人和新請的保安處理收拾幹淨了,一之濑芳樹走上舞臺說因為剛開業,所以酒水費減半當做給各位壓驚,之後熱舞繼續場面回暖。“老大呢?”藤野隼人擦了擦臉上的汗,小園櫻井給幾個受傷的兄弟包紮。
聽見藤野隼人的話,一之濑芳樹英俊的臉立刻陰了下來,就連小園櫻井都可以看見那從一之濑芳樹身上不斷冒出來的黑氣。“boss說等他回來,我們的組織就徹底和帝江分開,名字就是赤名。”以赤色為名站在帝江的高度,赤名将有一副全新的面貌。
輝也沒滑出多遠就遇上了一之濑芳樹叫來的人,一共有十幾人,兩人同乘一騎機車都戴着頭盔,手拿西瓜刀和鋼棍。這列車隊輝投入了不少心血,雖然沒有真的拿去做什麽,但平時的飙車私下的賭注也不少不了。輝看着他們上車領路,兄弟自行跟上,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堂而皇之地向海哥的私人領地進發。
這次的攻擊太突然了海哥甚至以為手下還沒有睡醒,但是門外的打鬥聲卻提醒着他這一切都是真的。輝上次抓到的幾個吸□□的瘾君子其實就是海哥賣出的貨,單色酒吧也的确是海哥隐藏的一個點,這次海哥派人鬧事他還以為輝會在那邊守着,也沒想到輝會打上門來。
海哥痕跡處理的很幹淨,但是一之濑芳樹挖出來更快,這次重組反而減輕了輝的負擔。
“八田,我待你可是不薄啊,為什麽一定要撕破臉來,這樣你我都不好過。”輝輕蔑的嗤笑了一聲,黃玉色的貓瞳毫不避諱地展現出他的野心,明亮的火焰在手心自由地跳躍。輝看着海哥眼底的恐懼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這些事我也沒放在心上,不過——”
在海哥松了一口氣之前話鋒一轉,輝踏上桌子俯視着比他高的海,話語中帶着殘酷的涼意。“我只是讨厭仰視而已,海哥,你的位置我我接手了。”這是輝第一次叫他海哥,也是最後一次。
“你做夢!”海忍不住變了臉色,腰後的□□還沒有拔出,火焰就纏繞上來,貪婪的火舌吞咽着,海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就徹底消失在了火焰中。
輝不會給海有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要讓赤名真正的踏入黑道,這份殺心和果決必不可少。輝盤腿坐在機車上看着房子變成一片廢墟,跳下車轉過身掃視了一眼他們,被他看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頭避開,只有少數幾個敢和輝對視。
“走了。”輝定了名單,車隊還應該在精簡一些,有幾個還是太弱了。海雖然是輝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殺人,但是輝基本上沒什麽感覺,早在以前南谷呂肆就帶他去擊殺過一些人形野獸,而海比起那些東西來也不分上下,如果從傳統意義上來說,輝恐怕還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為民除害。
這一夜東京的勢力重洗,赤名異軍突起再沒有人敢小看,否則海就是前車之鑒。輝把海的毒品交易證據送給警察局當做見面禮,而海只能被認定失蹤後不了了之,赤名迎來了第一次擴張。
一之濑芳樹忙得腳不沾地,這些原本有宮原臨哲來做,但輝連學校也不去,宮原臨哲又是以叛徒身份,這些事當然只能由七海鳴和一之濑芳樹共同搞定。剛新劃分了勢力範圍,藤野隼人帶着一批人去熟悉下業務收收保護費,順便練練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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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的态度很明确,收了保護費這裏就由他們管,其他人如果想分一杯羹就統統扔出去。而本該是最忙的人輝,此時卻在屋頂曬太陽。聖川秋也知道輝并沒有現在表現的那樣這麽輕松,如果不是因為這件輝特意關照的事,聖川秋也恐怕也不願意上來。
“老大,機場的兄弟回來了,老爺和夫人都已經上了飛機,小園桑在下一班的飛機,現在也出發了。”輝背過身去,聽不出感情的應了一聲:“嗯。”燦爛的陽光灑落在兩人身上,輝火紅色的頭發像是閃着光,只是這樣躺在那懶洋洋地曬太陽就讓人的心都忍不住柔軟了。
“老大……”聖川秋也忍不住嘆息,四周寂靜的可以聽見陽光穿過樹梢掉落在地上的聲音。聖川秋也最終還是沒忍住,跪下、身把輝翻過來面對着他,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真正看見那雙黃玉色的眼睛溢滿不安和迷茫時,心髒還是感覺到一陣鈍痛,哪怕沾上血腥輝也只是一個少年而已。
“如果老大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的話,那就只要看着我好了。”聖川秋也毫不避諱地看着輝,虔誠地在輝額上印下一吻,輝溫熱的氣息撲撒在聖川秋也的脖子上,秋也面色微紅的擡起頭來拉開了一些距離。聖川秋也心髒狂跳,低頭看見輝像是睡着般閉上了眼睛。
“老大……”聖川秋也怔了怔,小心翼翼地抱住輝,見過懷中少年脆弱的一面,連那一聲輕喃的老大都帶着溫柔纏綿的意味。
輝恐慌的人只是他自己,猛然驚覺自己的殘酷,心中不安的同時卻又理所當然,火焰燃燒,看着死亡和毀滅心中升騰起的卻是前所未有的滿足,被人恐懼的仰視那種快感像是盛開的罂粟花,豔麗危險。
【我是誰?】
看到宮原臨哲隐藏的身形卻沒有去點破,任由聖川秋也的逾越甚至引導着他,看見宮原臨哲天藍色的眼睛逐漸深邃像是暴風雨前夕翻騰的海面,那妒忌憤怒的模樣讓輝感到全身心的愉悅,甚至還想看到更多破碎的神情,絕望無力被內心的痛苦所扭曲,那樣的神色一定會非常漂亮。
【這,真的是我嗎?】
輝在聖川秋也懷裏翻了個身,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露出一個淺淺的孩子氣的笑容。【不是只要我能夠快樂就好了嗎。】陽光依舊溫柔,聖川秋也抱着輝,渾然不知懷裏少年的想法,只是希望能讓時間走得慢一點。
輝在先前就向八田爸爸坦白了自己去混黑的事,一個還未褪去青澀的少年和一個成熟的男人,分別代表的不同的立場展開了一場對決。“給我五年,東京會有一個新的秩序,到時你們就可以放心居住了。”
最終八田爸爸做出了退讓去國外定居,讓輝可以安心發展沒有後顧之憂。“美和子那邊我會說明的,不會讓她知道這些。終于你,小子,別哪天橫屍街頭了。”八田爸爸對輝還是有感情的,但是東京也确實是不安全了。
輝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那個聲音給蠱惑了,比起美和子實際上他更擔心自己,被溫暖的感情所束縛的輝快速達不到将世界踩在腳底下的地步。
【将世界踩在腳下,站在世人難以企及的高度,讓所有人都只能仰望……】光是這樣想着野心就膨脹起來了,輝眯起眼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
蒼穹之高,是否真的有神明在俯視?
聖川秋也給輝準備了一些巧克力,輝頻繁的訓練能量消耗很大。輝想知道如果沒有火焰,在周圍也沒有趁手的兵器的情況下他能做到那種地步,但是結果好像有點不讓他滿意。輝雖然比普通人強一些,但是遇上像南谷呂肆這樣速度與力量并存的非人類還是太勉強了,除去強化自身體能,他也必須尋找一件趁手的兵器。
聖川秋也是非戰鬥人員,在以前每天只要和小園櫻井做些點心,晚上去酒吧唱歌就可以了,現在他必須要分擔輝遺留下的文件。至于一之濑芳樹還在外面奔波,七海鳴則是被強制趕回家了。專屬訓練室,輝累得趴在地板上,渾身都是汗,小腿肌肉不規則的抽搐着,他只有啞着嗓子讓聖川秋也進來。
房間很空蕩,這裏是南谷呂肆設置的一個幻境,輝就在幻境中挑戰死亡極限,成果也很明顯。輝每天都把自己訓練到超負荷為止,幾乎站都站不穩。聖川秋也勸了幾次,輝也不聽,他也就只能在其他方面給輝補充能量。
聖川秋也心中有疑問,但是更重要的是輝,輝才是關鍵,所以他彎下腰抱起了完全脫力的輝。自從聖川秋也看見過輝脆弱的一面後,輝也不強撐着自己,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是先休息一會兒再爬起來自己回房間。
聖川秋也被輝這樣依賴,他雖然什麽也沒說,但是內心的喜悅還是誰都看得出來的。
聖川秋也打開浴室的門,熱水早就已經放好了,聖川秋也試了試水溫,然後再給輝脫衣服。輝就勾住聖川秋也的脖子,乖巧地享受着聖川秋也的服侍。聖川秋也覺得口幹舌燥,少年光裸的身體就在他手心,想到這裏聖川秋也臉色一紅匆匆別過頭移開視線。
水聲響了一會兒,聖川秋也判斷輝已經泡在水池裏了,這才轉過身來,因為是背對着的,所以聖川秋也也看不清輝的神情。“老大?”聖川秋也試探的叫了一聲,确定輝沒事他才慢慢靠近,輕輕地給輝揉搓肩膀手臂做按摩。
聖川秋也盡力把注意力放在使用按摩的力度上,防止因為走神而産生什麽绮麗的心思。偌大的浴室中只有他們兩人,水汽彌漫,他們可以清楚地聽見對方的呼吸和心跳聲。手掌碰觸的溫熱滑膩讓聖川秋也漸漸放緩了手中的動作,他不是第一次給輝做按摩,但是每一次但是手足無措、渾身僵硬,外加臉紅心跳。
随着少年清淺而有規律的呼吸,胸膛也小幅度的起伏着,水波蕩漾讓聖川秋也心潮澎湃。聖川秋也親眼目睹過這具看似瘦弱的身體所蘊藏的力量,肌肉勻稱的身體并不像大多數少年那樣蒼白柔弱,同樣是白,輝更像是歷經磨難的珍珠,這樣的身體美麗得足以用完美這個詞來形容。
聖川秋也直起身,揉了揉發麻的雙腿,再次調整了水溫,輕輕合上浴室的門,離去。離開的聖川秋也一心都在輝身上,也沒有發現身後一雙翠綠色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少1000字的同學知道該去上一章吧
終于補好了,親冒個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