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帥哥表白3

當時夏崇正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在你學校門口。南大門。”

我接完電話毫不猶豫的就出去了。當時已經是快一點,早就過了門禁的時間,我直接從宿管那邊翻牆出去。

電話裏夏崇正的聲音有幾分醉意,我想他或者是喝酒了。他這人比我要自控,所以也比我變态。放縱是我這種凡人才有的權利,他永遠要朝着他人生的康莊大道筆直向前。

也不知道我心下的焦急,是為了什麽。

早一點看到他?或者是聽他說說什麽?還是就是單純的,為了見他一面。艱難而隐忍的等待,而後又是無窮無盡的失望。

地大有很多樹。這或許和地大的歷史有關系,他們從建校起就開始種樹,這麽幾十年下來,确實能夠長出幾處蔭蔽的大好地方來。

我找到夏崇正的時候他正在車裏面。他把車停在我們門口最大的那棵樹下,車身被籠罩的一片昏暗而幽靜,我彎下身敲了敲車窗。

當夏崇正那雙帶着血絲的眼睛擡起來看着我的時候,我就肯定了,好說的玩意兒,敢情不是喝醉了,是完全喝到不醒意識。但我當時借着我殘留的理科性思維進行了分析,想必是在離我們學校不遠的地方吃的飯,地大旁邊有名的酒店也不少,常常有人慕名前來。

夏崇正拉開車門把我扯進去的時候,我思維極其清醒,當時心下一陣怒罵,媽的,先頭嫌棄哥,現在又要拉哥來車=震。簡直沒有人性。

可他只是把我扯進去姿勢別扭的抱住了。

真難過啊。

我這時候還在想,他應該是把車停在我們學校外頭的車位裏,這才喝的這麽醉,也沒有被警察開罰單。

半彎着被人狠狠的箍在胸膛上,他帶着酒氣的氣息就噴在我臉上,一天時間長出來的短而刺人的胡渣在我左臉上擠壓着。說實話,如果不是我面前的這人是夏崇正,我絕壁的會給這流氓一耳瓜子,然後告訴他,小爺我這姿勢保持久了腰快痛死了!

看不見光,我們就會以為是黑意彌漫暗不見底的深夜。

而在緩慢流動的濃墨裏,又能有幾個人明白。久久期盼的黎明其實就近在眼前,只要我們睜開眼睛,朝前再張望幾眼。但這不過是觸手可及的東西卻在我們一步步的退讓裏,不得不離他越來越遠,直到毫無可能,直到消失不見。

在這個算不上是清晨還是夜晚的時候,我給予緊緊抱住我的人一個溫柔的回應。我同樣姿勢別扭的摟住了夏崇正。

Advertisement

當我将臉埋在他的脖頸上、帶着我說不出口的愛情和歡喜,帶着我數年來的忍耐和堅持,無比貪婪的不願意松開手。

在夏崇正他身上有一種很獨特的味道,清涼而令人眩暈般的和煦。在這熟悉的味道裏我想起何偉說的,只有當我愛上一個人,才能聞到他身上獨一無二的氣味。

當時我是伸長腿給了像個女人那樣神神叨叨的何偉一腳,但這時候,混着夏崇正身上外在的酒氣我也能聞到那股淡淡的清涼意味,我才終于承認,何偉真他媽說得對。因為我和我的獨一無二,欣喜相逢。

我聽見我自己的聲音,在這個夜晚像破碎般将安靜撕裂,“幹嘛來找我?”

夏崇正抱着我的力度沒有絲毫的減輕,他的呼氣很重,一下一下的就像敲打在我的心門口上,說話的時候有些模糊不清,“沒什麽。”

心下一陣冷笑,別現在來和我裝情子,就算你還能仗着有些虛無缥缈的東西繼續為所欲為,可又還能有多久?我是說,你當真以為我這像愛一個神經病般喜歡一個人的時間,還能長到何時?

好幾次我都險些想要放棄,如果不是那時候你那張帶着鮮明表情的臉就如此清晰的閃亮在眼前,或許一切都會結束。也就沒有現在,我和夏崇正就像兩棵明明生長在不同國度裏的樹,在無邊無際的暗夜裏拼命伸長了枝桠,想要給彼此最後一個燃燒靈魂的擁抱。

“夏崇正,”我咬着牙,這段時間,這些漫長而無望的等待讓我心生難堪,“你別給臉不要臉。”

只有現在在我面前的這個人,只有他才能做出這樣的事。上一秒還在親吻你,還想要把你放倒在床上胡亂而急切的碰撞,而當空氣裏燥熱的因子安靜之後,他的臉色無比鎮定,無比嚴肅的告訴你,嘿,別當真,我只是偶爾想愛你,和你沒什麽關系。

我之前說過,夏崇正是個很自制的人。他這種人就算是放縱,也能如此的清晰他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麽。

所以我剛剛那句話才能一字不漏的全部落入他的耳朵。

聞言,他全身一愣,又像是有些茫然,但他随即就又加深了擁抱的力度。随着他腦袋緩慢的移動,我感受到他的牙齒磕在我的鎖骨上,一種帶着涼意的痛隔着我的衣服就這麽生生植入心間。

在這麽深情款款的時刻,我有一句話不得不說,這幾天天氣不錯,哥三天沒洗澡了。

我推開人的時候手都在發麻。我不知道我們抱了多久,但我煩了。

沒意思,沒意思透了。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夏崇正能和我有什麽結果,如果說先前我還抱有一份不切實際的執念,到現在我只剩下疲倦。這無窮無盡席卷而來的洪水将我埋在深不見底的江河裏,我在濤濤江河間閉上眼睛,想,夏崇正,年少時候我想長出如同蒼穹般偉岸的肩膀,好讓你不再一次次深情躲藏。

而現在我終究是不得不在現實面前承認,我的臂膀,只能供一個愛我的人遨游其中。對于你,我已經費盡力氣而不自知,很快,我就會離開你,而你同樣對這個真相,一無所知。

把夏崇正推到在車上,他松開箍着我的手的時候額頭好像撞在了方向盤上。外面街燈模糊而遙遠,而車內的燈也拯救不了我沒戴眼鏡的近視。

終于如常所願的給了夏崇正一巴掌,其實我覺得哥我打上去的時候更像是在摸他。不過也都成,總之我還是自欺欺人的告訴我自己,嘿,看,古城你也舍得。別總是苦哈哈的把自己當個情聖。裝逼那麽久,也忒累了不是。

“古城!”夏崇正的聲音有點嘶啞,帶着酒醉的混沌和意料之外的失控。

我管不了那麽多,接着給了他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随着我的動作夏崇正弓了弓腰,像是要嘔出來,“別叫你大爺!”

好吧,後來我們還是沒打成,因為我不舍得,這很惡心人。

和夏崇正胡亂罵了幾句,都沒重點,大意是:“卧槽你大爺的夏崇正!”

“古城你這個花心蘿蔔給老子滾!”

“哥我有你花心?你不看看你在外頭有多少人!玩完哥甩手就走,你以為你他媽的演卧底啊!”

“放屁!那是你看不出我有多痛!”

互相對罵到後面,我這個清醒的人和面前這個酒醉的人,相處方式也漸漸有了調情的趨勢。

這個認知讓我老臉無處可擱,于是只得匆匆作罷。

把夏崇正送回我小姨那邊再自己在清晨趕回來上課,我整個人都昏沉的要命。本來不要這麽久,但我沒想到大半夜的交警還在查崗,我因為沒有帶駕照又找不到夏崇正的駕照被扣下來頓點。直到早上小姨被電話吵醒趕過來救場子,我才帶着一夜的毒素回到了學校。

而我剛剛推開寝室門,就看到蹲在門口,目光凄楚看着我的梁燦,他語氣依舊淡漠,卻令人心疼,“昨天我看到你出去,”他仰起臉朝我笑,笑的我更累,他聲音有一夜沒睡的疲勞和嘶啞,“正以為做夢,就想來看看你。”

我掏出鑰匙打開門,推門的時候對側過身讓在門邊的梁燦說話的語氣都沒法自我控制。我語氣和神色都很累,而且這時候我也沒有心情和立場去批評他這個做法到底做的對還是不對,我只能強撐着對他點點頭,說:“三四節我還有課,你先回去吧。”

這不過是我的借口,我承認。現在的我幾乎已經沒去上過什麽課了,但在這時候,很明顯的就是我需要這樣的借口來掩飾我的力不從心。

果然是曾經的荒唐如今的承擔,過去熬夜打游戲和看碟子太兇猛,導致我現在一個晚上沒睡覺就能要死要活。想當年的優勝戰績那可是‘三天三夜,嗨到半夜’。

梁燦這次什麽都沒說,對我點點頭,說:“那成,我回去了,一天滿課。”

這天的尾音是我的那聲迷糊間的怒罵,‘操’。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