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被攻略的第38天

孟野被送醫院了, 兩只胳膊脫臼,雙腳腳背淤腫,嘴唇破皮流血,腫得老高, 一說話就喊疼, 暫時得坐好些天的輪椅了。

而導致他這樣的人正是徐暖。

此刻的徐暖正在接受徐非的批評教育。

“我跟你怎麽說的!當耳邊風是不是?等會兒他父母來了, 我看你怎麽辦!”

徐暖低着頭,雙手搓着衣角, 委屈又倔強, “是他自找的。”

“你還說!要是他爸告你蓄意傷人,你還怎麽上學了!”

聽不到不能上學, 徐暖驚得擡起頭, 也有些怕了, “不會這麽嚴重吧?我、我不就是、就是給他一個上勾拳、抓着他兩只手擰了下而已,然後……踩了他兩腳嘛……又沒死……”

徐非氣得血壓飙升, “還而已?!家裏讓你學武是用來自保的,不是讓你恃強淩弱!。”

徐暖耳朵都要被吼聾了, 她默默退到溫巧身邊,可憐巴巴看着哥哥, “明明是他的錯,他說不讓溫巧在京市待下去, 還說要給她教訓!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我只是讓他知道,京市不是他一個人的地方。”

“你還沒完了是吧?”

眼看着徐非急了眼,溫巧忙拉着徐暖到自己身後, “冷靜、冷靜。說來說去, 是孟野自己嘴欠, 暖暖只是激動了而已。”

“你還幫着她?”

白琳月長腿一伸,站在溫巧前面,“這件事都有錯。暖暖你等會兒道個歉就行了。”

徐非眉頭緊鎖,“白小姐你真以為道個歉就結束了?孟野的爸爸、孟家我……”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我這不是還在嘛。等會兒人來了,我同他講。”

徐暖小聲問白琳月,“真的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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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個歉,不虧。”

徐暖想了想,也行,不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反正身體遭罪的是某人。

十分鐘後孟野的家長來了,來的是他的後媽宋嬌和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孟嚴。

徐非拉着妹妹一起向宋嬌鞠躬道歉。

“對不起阿姨,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沒管好她,如果您有什麽氣沖我來就好。”

徐暖才不要讓徐非替自己擔責,她昂首挺胸對宋嬌道,“跟我哥哥沒關系,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打的。”

……

“你為什麽打他呀?”

沒有憤怒的質問,宋嬌只是客氣和藹地詢問,徐暖也放軟了聲音,“因為他威脅我朋友……”

聽完來龍去脈後宋嬌看向溫巧和白琳月,對她們點了點頭,“我先進去看他。孟嚴,你在這裏等我。”

孟嚴拉住她,不放心道,“我陪你,我怕他咬人。”

宋嬌瞪了他一眼,“說什麽話呢,那是你哥。”

“哼,人家只當我們是外人。”

溫巧輕輕扯了下白琳月的袖子。

“怎麽了?”白琳月微低下頭聽到溫巧小聲說道:“我有個預感,等會兒裏面會吵起來。”

白琳月不否認,“孟野不喜歡宋嬌,免不了……”

話還沒說完呢,病房裏就傳來孟野的爆吼,“誰讓你來的!來看我笑話是吧?他呢?你肯定又在他面前說我的壞話,所以他才不來的。”

“不是的。孟野你聽我說,你爸爸今天很忙,他……”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惡心死了。”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衆人:……

徐暖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哥,你必須跟他絕交!”

徐非頭痛扶額,“你別再說話了。”

孟嚴站在病房門外,等宋嬌出來後他刻意大聲說道:“我就說嘛,他就是個白眼狼,被揍也是活該!”

“艹!你說誰!”孟野的怒吼再次從病房裏傳來。

“我說你!”

眼看着孟嚴要沖進去跟孟野幹架,徐非急忙上前将孟嚴拉走。

徐暖扶着宋嬌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阿姨你別管他,他就是個逆子,不值得你生氣。”

宋嬌嘆氣,“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您不該跟我們道歉,要道歉也是他道歉。”

白琳月走了過來問道:“阿姨,孟叔叔怎麽說?”

宋嬌瞧了眼病房門,壓低音量說道:“我還沒跟他爸爸說……”

白琳月心中了然,“你們先回去吧,這段時間就讓他在醫院住着,也順便消消氣。”

“也只能這樣了,那就辛苦你們照顧了。”

徐非和徐暖跟了上去,“阿姨,我們送你。”

溫巧問白琳月,“孟野的爸爸很兇嗎?”

白琳月看着宋嬌的背影,“不兇,該說是……漠不關心吧。”

“那孟野的爸爸會找徐暖算賬嗎?”

徐暖揍孟野也是為了自己,要是因為這個,導致徐家兄妹被針對,溫巧會很故意不過。

白琳月見溫巧有些消沉,單手摟着她的肩,“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找孟野談談,畢竟我也打了他一巴掌。”

“他巴不得你多打他幾巴掌。”

“哈哈,壞心眼。”

白琳月站在病房門前敲了敲,“小野,是我,我可以進來嗎?”

門內沒有聲音,白琳月沖溫巧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後推門進去。

孟野躺在病床上面朝窗外,他知道白琳月拉了張椅子坐在身邊,可他就是不想轉過頭。

“小野,你恨我嗎?”

孟野:……

白琳月看着他兩只被紗布纏繞固定的雙手,“徐暖下手的确有些重了。”

孟野轉過頭,咬牙說道:“她就應該一拳打死我,這筆賬我一定會跟她算的。”

白琳月神色一淩,提醒道:“徐暖是徐非的妹妹。”

“那又怎麽樣?反正你們都覺得我是壞人,那我索性壞到底。”

他要是徹底變壞,大家是不是就會害怕?

他突然想看他們驚恐的樣子,尤其是白琳月。

如果她的恐懼是因為自己,那他就比那幾個男人,多了一份獨享。

“你真的要這樣做?”

“是!尤其是溫巧,我一定最先弄她!還有那個徐暖,拆我胳膊,那我就弄斷她的手!”

孟野把能想到所有惡,一口氣全吐了出來,看着白琳月臉色漸冷,心裏竟有了絲快意。

憤怒吧,罵我吧,大不了再來一耳光。

他又不是沒被她打過。

看着白琳月緩緩站起來,椅子被她推到一旁,孟野冷笑,“姐姐是要打我嗎?無所謂,來……呃!”

白琳月将手搭在他左手的脫臼處,兩邊的嘴角緩緩拉開,笑容陰沉,“你說的是……真的!!!?”

“啊——痛——!!放手——”

好痛!比徐暖揍他還痛!

“要廢了!要廢了!廢了!廢了!姐姐,我錯了!快放手啊——!”

什麽叫痛到靈魂深處,孟野這次切身感受到了。

他以前也被白琳月揍過,但那是皮肉傷,跟現在完全不一樣。她像是找準了他的極痛點,痛感遍布他所有的神經。

她是真的想要廢了他的手,傷上加傷,雙倍疼痛!

他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嗚嗚嗚……”眼睛有什麽東西流了出來,孟野哭了,“我錯了,姐姐我真的錯了。”

“是嗎?”白琳月手上的力度還在加重,她甚至去抓握他的右手……

“不要!我錯了!我剛剛是吓唬你的!”孟野瘋狂搖頭,說到後面還抽泣了起來。

“可是我不認為你是真的認錯了哦。”

“我真的……啊……”豆大的汗珠從孟野的額角留下,白琳月的臉在眼裏開始扭曲變形。

好可怕,她怎麽變得那麽醜了。

兩只手的疼痛不斷刺激着他的大腦,白琳月看他還真有些像要痛暈過去了,才稍稍松了一點點力氣。

“溫巧那麽可愛,你總是欺負她……”

“不欺負了,我再也不欺負了,姐姐放手……”孟野大口吸氣大口吐氣,“我、我錯了,我以後見到她,我繞道走。”

外面的醫生聽到孟野的慘嚎,立刻推門而入。

白琳月回過頭,冰冷的眼神能凍死人,“出去!”

啪,門被再次關上。

溫巧對醫生說道:“沒關系,姐弟倆鬧着兒玩的。”

醫生指着門喊:“都那樣了,你還說鬧着玩兒?”

嚎叫聲漸漸變小,最後恢複了平靜。

醫生擔心病人,正要敲門,白琳月從裏面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還對醫生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呀,弟弟身體弱,他暈過去了,麻煩把他弄醒吧。”

醫生:……

溫巧站在門口朝裏望去,孟野真的暈了,臉上全是汗水,眼角還有淚痕。

“你怎麽他了?”

白琳月拍了拍手,“也沒什麽,就是輕輕戳了下他脫臼的地方而已啦。”

溫巧一點兒都不同情孟野,甚至豎起了大拇指,“我拍個照發給徐暖。”

“別了吧,給他留點面子。”

“行,聽你的。”

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嚴肅道:“病人醒了,但請你們注意,這裏是醫院,要打要鬧回家去!”

“是是是,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等醫生離開後,溫巧和白琳月再度進了病房,她注意到孟野在看到白琳月後,竟害怕地往旁邊縮,“我真的錯了,別、別再來了。”

白琳月道:“這些話,你不應該跟我說。”

孟野視線移向溫巧,嘴唇艱難地動了幾下,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溫巧大度地扇扇手:“哎呀,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

“你們在幹什麽呀?”徐暖走了進來,在看到孟野一副遭受□□的模樣,蕪湖一聲,“他被嘎了?”

身後的徐非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孟野心裏頓感羞辱,心裏的火氣又要外冒,只聽白琳月輕輕一咳嗽……

還未消失的疼痛提醒着他剛才的噩夢,孟野猛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眼睛盯着白色床單,虛弱地說道:“對不起,我、我錯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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