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被攻略的第59天 (1)
屬于原主的記憶在腦袋裏浮現。
冷漠的母親, 暴躁的父親,除了争吵,好似并沒有很美好的回憶。
哦,有的。
原主八歲生日, 父母難得的帶她去了一次游樂園, 也是唯一的一次。
之後, 父親極少回家,母親也時常外出, 沒幾個月他們就離婚了。
未成年的原主跟着外婆生活, 這期間原主的父母一次都沒來看望過她們,連生活費都是托人帶的。
溫巧做了好幾次深呼吸, 強忍着不适, 将這個陌生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沒有得到女兒的回應, 倒是在胡蓮意料之內,旁邊的男人急問道:“還是沒理你嗎?”
胡蓮瞪了他一眼, “你催什麽,我和她這麽多年沒見了, 她肯定需要些時間緩緩。”
周科煩躁地将煙熄滅,“那得緩多久?你是她親媽, 是你生的她。沒有你,哪兒來的她, 現在傍上富家少爺了, 就想當做不認識?白眼狼。”
“你別說了。”
“要實在不行,直接去找她,我就不信, 當面見了, 她真不認你。”
“行啦。”胡蓮雖被他念得煩, 依舊耐着性子說道:“我們現在是有求于人,你這樣反而會把事情弄僵。”
周科長嘆一聲,起身穿外套就要出門。
“你去哪兒?”
“你去和她培養感情吧,我去找找別的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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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關上,胡蓮無可奈何地翻了個白眼。
溫巧不回消息,胡蓮只能給她打電話了,一通輸入,得到的卻是對方不在服務區。
這丫頭,居然拉黑了她!
胡蓮氣得把手機重重地擱在沙發上。
這時門開了,看到來人,胡蓮立刻換上笑臉迎了上去,“小安回來啦,今天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
周順安看了眼客廳,“我爸呢?”
“他出去了,不在家吃飯。”
“哦。”
吃飯時胡蓮将周順安喜歡的菜全都夾到他碗裏,“過幾天你不是放假嘛,我們去見你姐吧,這麽多年你們還沒見過。”
“姐?哪個姐?”
胡蓮笑道:“你的親姐姐啊,你小時候不是一直吵着要姐姐嘛,那會兒我和你爸都忙着生意沒時間帶你去,現在生意穩定了,我也有空了,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去看她。”
周順安從小就知道自己有個同母異父的姐姐,最開始他還是很期待的,可随着年齡增長,對這個姐姐也看淡了,現在胡蓮突然說要帶他去見這個素未謀面的姐姐,周順安不确定地問道:“她會見我們嗎?”
胡蓮愣了愣,鎮定且自信地說道:“當然會啦,我可是她親媽,你是她親弟弟呢。”
“哦。”周順安想了想,“姐姐住哪裏?”
“你姐要嫁人了,你姐夫也是個厲害的,住的可是大別墅呢。”
……
收拾完碗筷,胡蓮看了眼做作業的兒子,轉身回房将門輕輕關上。
她坐在床上,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封匿名信。
這信是上周放在她家信箱裏的,裏面寫着溫巧近期的近況。
特別是她即将嫁入豪門的消息尤為讓胡蓮振奮。
起初胡蓮不信,等上網一查,才發現這事是真的!
恰逢她老公周科的生意遇到了瓶頸,要是讓溫巧去找她未婚夫幫忙,肯定能解決他們的問題,到時候說不定周順安今後的前途也穩了。
胡蓮越想越激動,信封裏還有一張白色卡片,上面記錄着溫巧的電話、微信以及現今的住址。
“這可真是個大好人呀。”感謝寄這封信的人同時胡蓮又埋怨起來:“真是的,這孩子一點兒都不懂事,結婚這麽大的事也不跟我說,好歹我生的你呀。”
“呃!”
又來了。
這已經是第三次後背起寒意了,最要命是右眼也開始跳了。
啊啊啊——
她這是要倒大黴了吧。
【o(╥﹏╥)o你今天可不可以早點回來?我有不好的預感。】
靜谧的茶室內,特別設置的手機鈴音引起白堯的注意。
“溫巧發來的?”白知修和藹可親地看着孫子。
“恩。”白堯眉頭微蹙,“她要我早點回去。”
“去吧,公司剩下的事我來就好。”
為了使‘白琳月’的身份淡出視野,白堯這些天是忙前忙後,每天都很晚回家。
溫巧不會抱怨,只是擔心他的身體。
【年輕雖好,但也要适度熬夜呀,我可不想守活寡。】
emmmm……是該調整下作息了。
“爺爺,我想等溫巧考完試就和她結婚。”
除去公事,終身大事,也是白堯來找白知修的原因。
白知修點點頭,連說了三聲‘好’,“你們自己看着辦就行。”
“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
等白堯離開後,管家走了進來,将一份資料畢恭畢敬地放到白知修手裏。
掀開封頁,裏面記錄着白堯近期在暗中進行的行動。
白知修将資料放回桌上,輕嘆道:“這小子還真有能力,當年我沒查到的,他現在倒是摸得一清二楚。”
管家也是很佩服白堯,“當年白家勢弱……”
白知修起身立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蔥郁樹木,嘆道:“已經過去二十年了啊……”
聽到開門聲,溫巧快步沖了過去,一把抱住白堯,“你可算回來,我跟你說,我可能要倒大黴了。”
白堯溫柔地撫平她腦殼頂翹起來的幾根短發,“你什麽時候這麽迷信了?”
“這不是迷信。”牽着白堯的手邊走邊道:“之前你忙,我都沒跟你說,我媽突然找上我了。”
“哦?她找你說什麽?”
“我沒理她,直接拉黑了。”
“你很恨你的爸媽嗎?”
“不恨。”
溫巧的确不恨,本來跟她沒有關系,是這具身體殘留的恨意。
“我爸媽在我八歲時就離婚了,離婚後我就跟個孤兒似的生活,後來我外婆去世了,下葬的那天,我媽來了。你猜對我說什麽?”
“說什麽?”
溫巧随着記憶,學着胡蓮的語氣道:“媽現在有自己的家庭,你呢也成年了,就在外面好好找個工作養活自己吧。”
“她竟這樣說?”
“恩,她和我爸,唯一的區別就是,還記得給我生活費。我爸更牛逼,還沒離婚就和外面的女人生了個私生子,嫌棄我媽生女兒,離婚後拿着分到的房款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既然已經說到這兒了,溫巧覺得有必要跟白堯講清楚原主的原生家庭。
別到時候真結婚了,又來說後悔。
“我媽已經找上我了,我不知道我爸會不會也來湊個熱鬧。”
沒有不透風的牆,溫巧嫁人的事,自然會傳到這兩人的耳朵裏,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只是這個速度也太快了。
“以你的猜測阿姨找你是想要做什麽?”
“這完全就不用猜的,知道我要嫁入豪門了,還不得用母親的身份薅一把羊毛,從我這兒拿錢或者幫忙辦事。”
明明是傷心的事,可從溫巧嘴裏說出來,好像跟她無關緊要,像是在談論別人的事。
“放心,我不會讓他們騷擾你的。”
“別,你別出面,你一出面,他們就覺得,‘喲,這男人這麽愛溫巧,那可得使勁兒薅,狠狠欺負他’。”
白堯身體前傾,與她的臉只有一掌的距離,“我可不會讓外人欺負我,我只讓你欺負我。”
溫巧笑着将他輕輕推開一點,“說正事呢。我媽已經出現了,我爸估計也要不了多久就會從某個地方冒出來了。”
“你爸是竹筍嗎?”
“還是根爛筍。”
“別擔心,媽來我擋,爸來我掩,不怕。”
溫巧扯着他的領口,“你想清楚哦,我家就是這麽個情況,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了利益,會作什麽妖,你現在後悔還得及。”
“我不後悔,我怕你後悔。”
“我有什麽可後悔的?”
白堯只是笑了笑,将領帶取下放進溫巧手裏,“餓了沒?想吃什麽?”
領帶上還殘留着男性香水味,溫巧眼珠子轉了轉,“吃你。”
“好。”白堯轉身進了浴室,“等我洗幹淨。”
溫巧看了下時間,這會兒才五點,恩……時間足夠了。
溫巧的預測是準的,溫鳴冒出來了,冒在了白家的公司。
五十歲的男人,毛衣外穿着皮夾克,大腹便便地走到前臺,神情傲慢地命令道:“去,把白堯給我叫出來。”
前臺小姐姐當時就愣住了,秉着職業素養,禮貌詢問,“請問先生您怎麽稱呼?和白總有預約嗎?”
溫鳴只覺得這女的廢話連篇,一掌拍在堅硬的大理石臺面上,“你怎麽那麽多廢話呢,我是他老丈人,見女婿還這麽多破事,小心我讓他把你開了。”
小姐姐知道這人不好認,忙去求救經理。
經理倒是冷靜,因為她早就得了白堯的指示,如果有人說是他老丈人,直接帶進辦公室就行。
“你好溫先生,請跟我來。”
溫鳴嘚瑟朝前臺小姐姐白了一眼,似在說,學學你領導,懂點兒規矩。
進了專屬電梯,溫鳴看着上面的指示燈,心裏面對溫巧又罵又誇。
死丫頭還有些能耐,找了這麽條大魚,都不跟他這個老子說一聲,回頭見了面得好好收拾她,敢不把他這爸放在眼裏。
“溫先生,到了。”
随着電梯門開,溫鳴先一步踏出。
這層樓十分空曠,沒有幾個人在這裏辦公,徑直往裏走進入最裏間的辦公室。
“白總,溫先生來了。”
“請進。”
一進門,溫鳴就開始打量白堯。
小夥子高高瘦瘦的,皮膚白淨,臉上挂着笑意。
在溫鳴看來,溫柔謙和的白堯就是個好欺負的小白臉。
“你就是我女兒的老公白堯?”溫鳴率先發問。
“是的,叔叔,請坐。”
溫鳴大手一揮,“我跟你說,我這個人說話直,今天來找你就一件事。你和溫巧的婚事,我不同意。”
“為什麽呢?”
溫鳴冷呵,“為什麽?你彩禮錢給了嗎?我告訴你,想娶我女兒可以,拿十個億來。”
他可是有備而來的,特意在網上查了下白家的資産,好家夥,幾輩子都不用愁的。
一旁的行政經理聽了,默默低下頭偷笑。
十個億?這是賣籮筐吧。
白堯想了想,“十個億啊?也行。”
“真的?”溫鳴眼睛都亮了,“什麽時候打錢?”
白堯端着一副彬彬有禮的态度說道:“您先別急,既然是結婚,那該有的禮數都得有,我給您彩禮錢,您是不是應該為溫巧準備嫁妝呢?”
“嫁妝?她需要什麽嫁妝。她一個女孩子,嫁到你們家,她自己就是嫁妝。你要是不給彩禮錢,這婚你們就結不成。”
“叔叔你冷靜點嘛,我也是在跟你商量。你要十億的彩禮,我給;那嫁妝錢,我也不多要你們的,就一個億吧。”
“一個億!?你搶啊!”
白堯拍了拍被溫鳴震得發癢的耳朵,“叔叔,明明是你先鯨魚張大嘴的。一個億換十個億,你們賺大發了。”
“我信你的鬼話。”
白堯攤手,“那意思沒得談咯。行吧,經理送客。”
溫鳴将經理瞪了回去,怒指白堯:“小子,你少跟我打馬虎眼,我告訴你,溫巧是我女兒,想娶她,拿錢來。”
“唉,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入贅吧。”
“啥?”
溫鳴被白堯的話搞懵了,他說他要入贅?
白堯特別認真虛心地說道:“是的,我入贅,十億彩禮錢,我知道你們給不了,同樣的,我這一億的嫁妝也不用備了。就像您說的,嫁進你們家,我人就是嫁妝。”
溫鳴算是明白了,這小子東拉西扯一堆就是不願意給錢。
他暴躁的脾氣被點燃,撸起袖子用力抓着白堯的衣領,剛說了個‘你’,行政經理就開門朝外叫嚷起來:“快來人呀,白總被打暈啦——”
溫鳴還沒反映過來,白堯兩眼一翻,腦袋耷拉下去,還真就這麽暈了過去。
什麽鬼?他根本就沒出手,這小子居然敢陰他。
下一刻,白堯身體一軟,溫鳴吓得松了手。
白堯就這麽不偏不倚的、額頭磕在了桌角,留了滿臉的血……
行政經理見狀,目露驚恐,食指微翹,指着溫鳴嗓音尖銳:“你完了,咱們白總可是千億的身價,把你拆開了賣都賠不起。大家快報警呀——”
溫鳴也吓着了,要他賠錢,那還是絕不可能的!
他一把推開行政經理,跑進了電梯。
從大樓跑出來,溫鳴罵罵咧咧地掏出電話接聽,“什麽事?”
來電的是溫鳴的兒子溫起。
“爸,你要到錢沒有啊?”
一想到剛才差點兒被扣下,溫鳴火氣全撒在了兒子身上,“錢錢錢,你他媽就知道錢,信不信老子回來把你吊起來打。說!到底什麽事?”
“我過幾天放假了,我和媽來京市找你。媽說有錢人都精得很,讓你先不要沖動,等我們來了再商量。”
“行行行,啰嗦死了,我挂了。”
溫鳴從包裏掏出匿名信,上面有溫巧的住址和電話。
他回頭望了眼身後的大廈,罵道:“哼,不給錢,我就上門找人。”
彈了彈信封,重新揣回包裏,溫鳴上了出租車。
右眼又跳了,而且跳得比之前還厲害。
“呀!先生你這是怎麽了?!”
聽見管家阿姨的驚呼聲,溫巧趕緊跑到客廳,看到白堯額頭上的紗布,她心裏就兩個字:完蛋。
“你這是遇見溫鳴還是胡蓮了?”
白堯豎起大拇指,“你爸呗,他來公司找我了。”
溫巧心疼地望着他頭上的紗布。
白堯取下紗布,裏面貼了一張創可貼,“放心啦,我就吓了他一下。”
溫鳴這人他都調查過了,愚蠢莽撞又膽小怕事,一個血包就把他吓得肥臉慘白。
溫巧皺眉道:“他肯定還會來的,我去見他吧。”
既然都找上門來了,該面對的就得面對,總不能讓白堯一個人擋着。
“不用,公司他是不會來了,我已經下令了,只要他出現,就報警。他不敢真把事情鬧大,他還得找我們要錢呢。”
“話說他找你要多少?”
白堯伸出十指。
“十萬?”
這不像溫鳴的作風。
白堯補充道:“億。”
“十億?!他怎麽不去搶銀行啊。”
“對他來說,我就是銀行呀。”白堯往沙發上一躺,“唉,跟他胡扯老費勁了,我說讓他準備一億的嫁妝,他說沒錢。一個億換十個億,他穩賺不賠呀。”
溫巧嘴角微微抽了下,“他要是拿得出一個億,你我都不會相遇。”
“那不一定。”白堯換了個側躺的姿勢,單手支頭,另一只手拉着溫巧的手輕輕揉捏,“那樣的話,你我只會更快認識,現在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呵。”溫巧傲嬌地搖着食指,“也不一定哦,說不定我的身邊圍滿了男模。”
“聽上去有點危險啊。”白堯長腿一伸,用小腿蹭着溫巧的膝蓋,“還好,你家沒一個億。”
溫巧被他騷動的小腿蹭地發癢,幹脆去拉起他的褲腿……
“哇哦,大白天你們就忍不住了呀。”
溫巧讨厭這個時候來外人,“你來幹嘛?”
穆以藺晃了晃手裏的酒瓶,“我來找你男人談事呀。”
“喝酒談事?”
“當然啊,生意都是在酒裏泡出來的。”
溫巧滿心疑問地看着兩人去了後院的小木屋。
他們的關系什麽時候那麽好了?
溫鳴自從被白堯吓走,他已經好些天沒出現了。
在溫巧看來,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天她開着白堯的小破車出門,剛出了大門就被溫鳴給攔下了。
本就有了心理準備,看見溫鳴出現在別墅區,溫巧覺得一點兒都不意外。
溫鳴想沖過來拍打車窗,被他老婆攔下。
“巧兒,我是李阿姨,你小時候,我們還見過的。”
的确見過,那會兒還沒離婚,溫鳴就帶着這個小三進了家門,胡蓮将原主關在卧室,只聽得見三人的吵鬧聲。
“巧兒,許久不見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溫巧,阿姨跟你說話,你聽沒聽見。”
溫巧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着他們。
李晶瞪了眼男人,刻意讨好地說道,“巧兒,你爸就這樣,他很久沒見你了,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你下車,我們好好談談?”
這時保安走了過來,禮貌詢問溫巧:“您好,請問需要幫忙嗎?”
溫鳴當即就鬧了,“幫什麽忙!我是她老子,我們在說家務事,你給老子走開。”
溫巧不想牽扯無辜的人,對保安說了聲謝謝,然後将車往前又開了小一段路停下。
她将車窗打開一條縫,“你們要說什麽?”
李晶怕溫鳴又沖動,将他攔在自己身後,“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行嗎?”
“就在這裏。”
見溫巧不願意,李晶只好說道,“我們知道你要結婚了。你爸說,他心裏一直對你有愧疚。你也知道,你爸脾氣躁,又拉不下面子,有時候說話是有些讓人不愛聽,但他本意是……”
“說重點。”
李晶準備了一堆的話,竟被溫巧無情打斷,臉上的表情崩了幾秒,“我們就是想來看看你,沒別的。”
“現在已經看到了,我很好,再見。”
“別別別。”李晶将手伸進車窗裏,阻止溫巧開車離開,“溫巧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說吧,這裏人來人往的,被人看見了,那多丢你的臉啊。”
“你也知道丢臉啊。”
李晶臉色一變,“我……”
溫鳴氣得一掌拍在車窗上,“你膽兒肥了,給我下車!”
“你們說完了嗎?我要走了。”
溫鳴幹脆趴在車前引擎蓋上,“你走啊?你把老子碾死了,我看誰還敢娶你。”
溫巧雙手緊握方向盤,她是真的想碾死他。
“溫鳴!你又在發什麽瘋?!”
不遠處,從出租車上走下來一位中年婦女。
李晶看着來人,“胡蓮,你來幹什麽?”
胡蓮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十幾歲的男生,看樣子是她的兒子。
溫鳴見胡蓮來了,他支起身子,“你瞎啊,沒看見你女兒要撞死她老子嘛。”
胡蓮嫌棄地瞥了他一眼,這麽多年沒見,這男人還是和從前一樣。
胡蓮走到車旁,柔聲道:“巧兒別怕,媽在。溫鳴,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傷我女兒,我跟你沒完。”
溫巧淡漠地看着他們。
胡蓮就像老母雞護崽子般擋在溫巧車前,她甚至拉上自己的兒子對抗溫鳴。
溫巧在他們争吵期間報了警,不一會兒警察來了。
溫鳴見警察就跟老鼠見了貓,瞬間就聽話了不少,最後只能跟着李晶灰溜溜地離開了。
事情完結,等警察走後,溫巧對胡蓮說道:“我還有事,你有什麽話過幾天再聊吧。”
胡蓮見她沒有想象中的抵觸自己,心裏高興,“诶,好。對了,這是你弟弟順安。順安,快叫姐。”
周順安看上去有些內向,剛張嘴還沒出聲,溫巧就踩了油門,“我走了,沒事別來這裏,不然我會報警說你們擾民。”
胡蓮心情又低落到了低谷,但想想畢竟那麽多年了,孩子對自己有怨氣也是正常的,等她和她好好聊聊,把心裏的結打開就行了。
畢竟她們有着血緣關系。
得知溫巧的父母找上門來。
白堯第一個反應就是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暴露了他們的住址。
“這個人會是誰呢?”
“當然是跟我們有仇的人。”
溫巧忽然想起蔣圓那條詭異的朋友圈,“不會是她吧?”
“恩?你也想到了?”
溫巧和白堯同時講出名字:“蔣圓/蔣寧倩。”
“一點兒都不默契。”
“要增加默契還不簡單,我們今晚多深度交流下。”
……
溫巧深以為白堯有兩幅面孔,尤其是床上的事,特別的放飛自我。
“我打算把胡蓮和溫鳴他們叫到一起。”
“你要見他們?”
“不見上一面,他們是不會罷休的,興許能從他們口中問出是誰在陰我們。”
“不用問,直接查就行了。”
白堯拿起手機,噠噠幾下打完字發出去。
“你給誰發呢?”
“我的護法呀。”
“護法?你也有護法?”
“呃。”白堯突然意識到一時嘴快差點兒露餡兒,“恩,是我們白家的護法,琳月有的,我也有。”
之前白琳月給了溫巧一個‘護法’的聯系電話,溫巧一次都沒用過。
“你們家是什麽都包分配嗎?”
白堯單手摟着溫巧的腰,“可不,我就是琳月分給你的專屬伴侶。”
“癢……”
“一會兒就好了……”
唐樓包間。
“我就一句話,我的婚事跟你們沒有關系,從今天之後我們永不相見。”
“我看你是反了天了。”溫鳴拍桌而起,“白眼狼的東西,沒我們,你能有今天?”
“我能有今天是我自己的努力。當初是你們自己的說,讓我不要打擾你們的家庭,是你們親手把我趕走的!”
說着說着,溫巧也怒了,這脾氣像極了震怒的溫鳴。
這份震怒其實也是屬于原主殘留下來的。
溫鳴愣住了,一旁的李晶将他拉回椅子坐好,說道:“溫巧你別那麽激動嘛,我們來沒有別的意思。是,以前是我們不對,我們也後悔,想要盡量彌補你。”
“行啊,彌補我很容易,拿一億給我。”
“你有病啊。”本就不耐煩的溫起說道:“家裏有一億還能有你的份兒?你就是個沒人要的……”
“閉嘴!”李晶一巴掌拍在溫起嘴巴上。
本來溫巧就讨厭他們,溫起再火上澆油,那他們還怎麽談和,怎麽要錢。
溫巧看都不看溫起一眼,從包裏拿出一份合約,“我和白堯簽了婚前協議的,不論是結婚後還是離婚,我一分錢都沒有,我的所有開銷必須在白堯同意之後才能使用。”
溫鳴不相信地拿過協議一字一句地讀了出來……
溫巧慢悠悠地喝着茶,暗中觀察着他們的神色,“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咨詢律師,這些都是有法律效力的。”
“他媽的,太欺負人了!”
溫鳴把協議拍在桌上,對着溫巧就是罵:“你是豬腦子嗎,這種協議也簽?”
胡蓮拿過協議,再次确認了遍,責怪地看向溫巧,“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提前跟我說?”
李晶也随之附和,“這太不公平了,咱們家溫巧嫁過去給他們白家生兒育女的,到頭來一分錢都分不到,要我看,咱們必須去找白堯好好談談。”
溫巧真是無語,正常父母直接就說不結婚了。
他們倒好,又不滿這份協議,又不願意放棄了這門婚事,yue了。
胡蓮說道:“溫巧,白堯呢?他怎麽沒來?”
“上次我爸去公司明目張膽的要錢,還把他弄傷了,他很生氣。說你們再這樣胡攪蠻纏,這婚就不結了。”
胡蓮等人并不知道溫巧和白堯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在他們看來一定是女兒走了狗屎運或者用了什麽手段才找了這麽個金龜婿。
有錢人都玩得花,特別在感情上,溫巧和白堯門不當戶不對的,肯定也長久不了。
再加上那份婚前協議,更加确認了他們的想法。
“那彩禮呢?”溫鳴懶得管那麽多了,他人都來了,這錢必須要到手。溫鳴看了眼身邊的李晶,說道:“十億我們不要了,一億總行了吧?”
“我看是你搞錯了吧,別說一億了,一百塊的彩禮也是給我,不是給你們的。”
“憑什麽?我是你老子!”
“我沒你這種賣女兒的父親。”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溫鳴擡手就想給溫巧一巴掌。
溫巧見無人阻攔,她忙用手抱住頭邊叫邊在包間跑起來。
“你給老子站住,沒用的東西!”溫鳴勢必要将溫巧打一頓才能消氣。
李晶看着桌上的協議,剛才讨好的模樣也沒了,心裏面希望溫巧被恨打,面上對溫起說道:“你還愣着做什麽,別讓你爸把人打出事了。”
溫起只顧着低頭玩手機,“管我什麽事,找了個富二代,結果啥也不是,該打。”
李晶輕輕錘了下兒子的手臂,看了眼胡蓮後,象征性地對溫鳴喊道:“你別太過了,會被人聽見的。”
溫鳴喘着氣兒道:“老子教訓自己女兒,管其他人屁事,你還給我跑!站住!”
這死丫頭怎麽回事?行動也太敏捷了吧,他都累得喘大氣了,愣是她一戳頭發絲都沒碰到。
溫巧早就計劃好了,特意選的這包間供她下套。
周順安小聲對胡蓮說道:“媽,我們還要在這裏待着嗎?”
胡蓮也是犯難,她本想着先和溫巧搞好關系,再借機讓溫巧幫襯自己老公和兒子,沒想到這協議直接把她的謀路全都給堵死了。
這份協議裏不僅寫了溫巧得不到一分錢,還不允許她提及娘家的事,否則白堯有權提出離婚,将她掃地出門。
“我告訴你們,我才不在乎什麽彩禮,我就是要當一個沒錢沒地位的闊太太,你們休想想在我身上占一分便宜。我自己當闊太太,我自己爽。”
這話無意摧毀了胡蓮的理智,她氣得握緊拳頭,認定溫巧就只顧着自己享受闊太頭銜,不顧家裏人的死活。
溫鳴實在跑不動了,操起椅子就朝溫巧扔了過去。
溫巧早就算好了,身形一閃躲過攻擊。
實木厚重的椅子砸在牆角上,把牆給砸凹了。
外面聽到動靜的服務員走了進來查看。
溫巧驚恐地躲在服務員身後往外面退,“快報警,我爸要殺人了。”
溫鳴朝着服務員叫嚷,“你滾開,我教訓自己女兒跟你沒關系。”
溫巧哭得特別大聲,看熱鬧地都圍了過來。
李晶見勢不對,立刻拉着溫鳴和兒子就走。
胡蓮也同樣帶着兒子離開了唐樓。
好心的服務員帶溫巧坐回包間,傾聽她的訴說,都忍不住唏噓。
怎麽會有這樣的父母!
見差不多了,溫巧擦了擦眼淚,結了賬離開了唐樓。
溫鳴咽不下心裏那口氣,他不聽李晶的勸阻,執意去了一家媒體公司。
他要讓外人好好看看溫巧是多麽的不孝。
讓網上那些人幫着他一起教訓她。
死丫頭,居然不幫着家裏人,那就別怪他這個當爸的狠心了。
然而剛踏進公司,溫起的打電話就打了進來,特別着急,“爸,你快回來,出事了、咱們、咱們被曝光了。”
溫鳴還沒明白什麽意思,又聽溫起說道:“有人把你追打溫巧的視頻放到了網上。”
“什麽!”
溫鳴咒罵了聲,趕緊打車返回酒店。
看着評論區那些罵他的言論,溫鳴氣得頭頂冒煙。
他要去找溫巧算賬,卻被李晶阻止。
“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我們這是被人擺了一道,現在網上那些人全都站在溫巧那邊。”
“老子不管,死丫頭真是反了天了,敢算計老子,我這次非把她皮扒了。”
李晶氣得直跺腳,“就是因為你沖動行事,不然也不會變成這樣。”
“我沖動?我打她的時候你怎麽不攔住我?現在出事了,就知道怪我了?”
“我哪知道有監控,最後還被發到網上去,都怪你,你個沒腦子的混蛋。”
“你罵老子!”
看着互相推卸責任争吵的父母,溫起心裏泛起恨意,都是溫巧的錯,他要去找她算賬!
同樣不好過的還有胡蓮。
她先是聯系了溫巧,希望她能澄清,奈何她已經把她拉黑了。
胡蓮想去溫巧所住的小區,這時她老公周科打來電話,怒氣沖沖地質問她究竟是怎麽回事。
“胡蓮啊胡蓮,你讓我怎麽說你。你平時不是挺精明嘛。去之前還打包票說一定可以讓溫巧跟你和好,這就是和好的結果?現在我被同行取笑,取了你這麽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還連累我的兒子,我的臉都被你給丢盡了!現在!立刻!給我回來!”
“周科你混蛋,你竟然這麽說我,我要不是為了你和兒子,我至于嘛……”胡蓮覺得委屈極了,到頭來兩邊都不讨好。
“我懶得跟你廢話,順安呢?順安你應該能聽到吧,跟你媽快點兒回來,你奶奶都被氣暈了。”
周順安最喜歡奶奶了,他勸胡蓮,“媽,我們回去吧,我擔心奶奶。”
胡蓮氣得差點兒心肌梗塞,“好,你們都這樣對我,都是我的錯,我以後不管了!”
這邊鬧哄哄的,溫巧那邊倒是清淨。
此刻的她正在溜兔子。
兔子是徐暖的,她去旅游了,溫巧就幫着照顧一段時間,主要是為了解解悶。
這兔子特別好動,溫巧牽着它溜到了小區大門,突然傳來一聲怒喊。
是溫起來了。
“溫巧你給我出來!”
溫巧就不,她就站在門閘內,看着無能狂叫的溫起。
“都是因為你,害得我們全家被網暴,我告訴你,我跟你沒完!”
溫巧默默搖頭,都這樣了,還執迷不悟,唉,沒救了。
溫起推開勸說他的保安,猛沖幾步就要強行翻過門閘,哪知一條腿還沒邁起來,後領子就被人強行抓着,随後被一股力道往後一拽,重心不穩的他,整個人仰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