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攻略完啦 (1)
孟野彎腰抓住溫起的領子, 極其兇狠地從牙縫裏蹦出一個‘滾’字。
溫起被他推得踉跄了幾步,扯着嗓子朝溫巧喊,“你居然不幫我?”
“那不是你活該嗎。”溫巧翹起大拇指朝孟野甩了甩,“這位可是京市有名的跋扈孟少, 心狠手辣是他的代名詞, 財大氣粗是他的沉穩作風, 外加心理變态是他的加分項,我勸你趕緊走吧。不過你要是有膽子的話可以試試, 讓他把你打殘, 趁機訛他一筆賠償金,也算是給咱爸盡孝了。”
孟野白了眼溫巧, 一個猛沖, 擡腿大胯, 輕松躍過門閘穩穩落地。
溫巧鼓掌拍手,“厲害, 孟少跨大步的技術又精進了。”
“你他媽的真廢話!”孟野掐住溫巧的脖子使勁兒搖晃。
“啊,孟少饒命啊。”溫巧伸出舌頭, 翻起白眼,朝溫起伸出手求救, “弟啊,救、救我……”
孟野舉起拳頭, 惡狠狠地對溫起說道:“親姐弟是吧?那我先把你姐打殘, 再來打殘你!”
保安信以為真,正拿起話筒要叫支援,孟野立即大吼:“你要是敢報警, 我讓你全家都不好過!”
保安吓得瞳孔一震, 這時他注意到溫巧正在偷偷對他擺手勢, 瞬間明白了,然後識趣地放下了電話。
溫起就是個窩裏橫,真見着厲害的又慫得一逼。他看見溫巧臉都白了,好像下一刻就真的要被掐死。
這種有錢有勢的公子哥,他惹不起。
腳底就像抹了油似的,跑得比蟑螂還快。
看着狼狽跑遠的溫起,孟野停止搖晃的動作,溫巧恢複如常,拍了拍放在脖子上的手,“可以松開了吧?”
孟野收回手,嫌棄地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問:“白堯呢?”
“在公司啊,你找他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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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真是你弟?”
“恩,我同父異母的。”
“跟你一樣,慫得要命。”
“孟少說得對,這是我們家祖傳的,改不了。”
孟野欲言又止,知道溫巧嘴利,換了個話題,“你住哪兒?”
“你先說你來幹嘛的?”
“找白堯。”
“你要對他做什麽?”
瞧着溫巧警惕的樣兒,孟野深呼吸了一口氣,“談事。”
年紀輕輕的除了吃喝玩樂,他能找白堯談什麽事?
溫巧蕩了蕩手裏的牽引繩,“我還要溜達兔子呢。”
孟野輕瞟了眼地上的兔子,“麻煩。”
“這可不是麻煩,是徐暖的大寶貝。徐暖你記得吧?徐非的妹妹,那個把你打進醫院的可愛軟萌女孩。”
“不許提她!”
嘿,徐暖已經成了孟野的陰影之一。
沿着綠蔭小道漫步,孟野的視線始終盯着兔子,直到看到一顆顆的黑色巧克力從它屁股下拉出來,他再也繃不住了。
“可以回去了嗎?”
溫巧從包裏掏出熟料袋,蹲下身用小掃把将巧克力豆豆們掃進去,最後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裏。
“好啦,回吧。”
白堯的住所在最裏面,地盤最大,隐秘性極好。
管家阿姨接過兔子時看了眼孟野,問溫巧:“這位是?”
“這是孟少,來找白堯談事的。不用管他,他什麽都不喝,也什麽都不吃。對了,孟少要是想上廁所,往前右拐就是了。”
孟野:……
溫巧在花園裏搗騰她新栽種的蒜苗大蔥。
孟野在客廳裏待不住,走了過來,“你真的要和白堯結婚?”
“不然呢?”
“我聯系不上姐姐了,現在公司換成了白堯。我去了姐姐幾個住處,她也不在。”
白琳月之前跟溫巧說了,她要忙着同白堯交接公司事宜,等一交接完她就要飛奔愛情去了。
溫巧舍不得,白琳月回來後她們都沒見上一面。
白琳月在電話裏十分‘重色輕友’地對溫巧說:“哎呀,我也不想的,但是已經談戀愛的你懂的,真是無時無刻都想見到他……”
唉,白月光終究是留不住了。
溫巧擡頭問道:“你不是怕白琳月嗎?怎麽又想見她了?不怕她再給予你靈魂一擊?”
孟野條件反射地抖了抖後背,但又不想被溫巧看笑話,強制壓下心底的那股顫栗,“誰說我怕她了,姐姐那是、那是對我好才這樣的。”
“很好,繼續保持這種心态。所以你來找白堯,是想問他知不知道白琳月在哪裏嗎?”
“……恩。”
其實叫孟野來找白堯的人是徐非,當時孟野十分不理解,因為都知道溫巧和白琳月走得最近,可徐非特別肯定溫巧不知道,只有白堯知道。
孟野問徐非為什麽,徐非莫名說了句‘想看個結果’。
孟野就這麽半信半疑的來了,現在同溫巧聊了下,他認同了徐非的說法,溫巧是真不知道白琳月在哪裏。
因為按照溫巧以往的應激反應,她要是真知道白琳月在哪裏,早就跑遠了或者跟他東拉西扯了找機會逃走,才不會這麽悠閑得跟個退休老太太似的玩泥巴。
晚飯前,白堯回來了。
他已經從溫巧那兒得知孟野來了,于是對阿姨說多做點菜。
溫巧趕緊說道:“不用,孟少說他跟你聊完就走,不耽擱我們吃飯。”
孟野內心掀桌,這女人摳死了,誰稀罕她一頓飯啊——
兩個人去了書房。
白堯先是打開窗戶透氣,随後轉身問道:“說吧,什麽事?”
不知道為什麽,和白堯單獨在一起,孟野竟莫名的緊張。
他和他算是第二次見面吧,不應該這樣才對。
“我想知道姐姐在哪裏?”
白堯笑了下,“就為了這事?”
“恩!”孟野重重點頭,“我必須見到姐姐。”
“誰讓你來找我的?”
“徐非。”
白堯了然冷哼,“還真是他。行吧,那我告訴你。”
“你真的知道?!”孟野激動地走到白堯面前,下一刻卻往後退了退。
剛剛他好像産生了幻覺,他好像看見姐姐了……
斜陽若影,一定是光線的原因!
再說他們兩人都是有血緣關系的。
恩!一定還有這個原因!
白堯似笑非笑地盯着孟野在糾結與釋然中變化情緒。
“琳月不在國內,她要結婚了。”
“什麽!?”
砰——
孟野的心被炸碎了。
“你騙我!”
他再也控制不住脾氣,抓起白堯的領子,一副吃人的表情,“姐姐不可能結婚的!她……她誰也不……”
“她只是不喜歡你們而已。”
白堯的話,如同一把碾磨器,把孟野本就碎掉的心,徹底碾成了粉,輕輕一吹,灰飛煙滅……
看着猶如行屍走肉般離開的孟野,溫巧問白堯,“你跟他說什麽了?他怎麽變成這樣了?”
白堯聳了下肩,“我只是跟他說白琳月要結婚了,然後他就這樣咯。”
“看來他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出現了。”
“他以為是白琳月暗中出手救了他家的公司,所以想見白琳月,對她以身相許。”
溫巧嘴角抽了抽,“他是在白日做夢。”
“所以我斷了他的夢。”
溫巧默默點頭,“那你知道白琳月和誰結婚嗎?”
“呃……”白堯沒想到話題怎麽突然轉到這上面了,只好說道:“不知道,她保密措施做的極好。”
“她為什麽不公開呢?那男人是有多見不得人嗎?”溫巧實在是想不通。
白堯摸摸她的腦袋,“大概是因為太好看了,白琳月舍不得給外人看。”
“連我都不能看?”
白堯蹭着她滑嫩的臉蛋,享受般地眯了眯眼,“戀人嘛,當然是要獨享啦。”
“臉蛋要蹭出火星子了。”
“太軟了,ang~mua。”
溫巧:(+_+)
因為網絡輿論的壓力,溫鳴帶着老婆兒子離開了京市。
胡蓮一個人來跟溫巧告別。
“巧兒,以前是媽媽的不對,媽媽跟你道歉。你別簽那份協議好不好?對你不好。”
溫巧神色淡淡地說道:“不簽我就當不了闊太太,我只是想有個家。”
胡蓮神色暗了下去,眼眶裏蓄着閃爍的淚花,“是媽媽的錯。”
溫巧看了看時間,她還要去溜達兔子呢。
“你時間快到了吧?”
胡蓮不舍地想要抱抱溫巧,卻被她躲開。
“快走吧,機票挺貴的。”
胡蓮來告別,是打算最後再試一試,她想着,跟溫巧好好道個歉,态度謙卑點,說不定她就心軟了呢。
畢竟她們是有着血緣關系的,她可是懷胎十個月把溫巧生下來的親媽,血濃于水。
況且,她覺得溫巧就是氣她沒有一直陪伴她長大。只要溫巧同意,她可以搬來京市,向溫巧彌補她所想要的母愛。
可這生疏的語氣、冷漠的表情讓胡蓮意識到,她完全想錯了。
溫巧是真的不願在跟她這個媽有任何的牽扯。
“溫巧,媽以後還能來看你嗎?”
“有事沒事你都別來了,我不會見你的。”
“可我……”
“我回去了。”
不想跟胡蓮瞎扯下去,溫巧頭也不回地進了小區。
“溫巧,媽真的錯了。”
晚了,原主已經沒了。
進屋後聽保潔阿姨提醒道:“溫小姐,您的手機剛才一直在響。”
“好的,我知道了。”
落在客廳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上正顯示着三個未接電話和幾條未讀的微信紅點。
穆以川:【許久不見,有時間聊聊嗎?】
等白堯下班回來,溫巧把這事跟他說了。
“去呗。”
“你這麽幹脆?”
“穆以川是穆以藺的弟弟,估計是看見自己大哥跟我們交好,也想加入這個朋友圈吧。”
“是這樣嗎?”
“你要是擔心,可以直接問他啊。”
“也對。”
溫巧問了穆以川,沒一會兒得到回複。
溫巧道:“他說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想見面祝福我。”
白堯:“快去,說不定給你提前發紅吧。”
“真的?那我得去。”
想着之前穆以川的打賞,雖然不比孟野那麽闊氣,但怎麽說他的一次打賞也夠溫巧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推開餐廳的門,一眼就看見穆以川所在的桌位。
“穆二少,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請坐。”
穆以川還是那麽溫和有禮。
溫巧期待着穆以川會給她什麽祝福驚喜。
屁股剛挨着椅子,就聽穆以川問:“聽說我哥最近總是去打擾你們?”
“啊?”不是說要祝福她和白堯嗎?怎麽扯到穆以藺身上了。
“恩,他有時會來找白堯玩。”
“我哥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溫巧回想了下,“麻煩倒沒有,我只是很懷疑你們兩個究竟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穆以川無奈嘆氣,“我哥就這樣,讓你們見笑了。還有件事是我媽比較關心的,她看到我哥最近跟一位女士走得很近。你也知道,我爸媽對他的婚事特別關注,一有風吹草動就巴不得我哥立刻領證,你知道這位女士是誰嗎?”
跟穆以藺走得近的女性?
不會是說徐暖吧?
“阿姨見過本人嗎?是什麽樣的?”
“她只看到背面,高高瘦瘦的、大概一米七、紮着馬尾……”
一米七?
溫巧好像知道是誰了。
“阿姨看見的應該是方陌。”
“方陌?方家那個?我記得我媽之前有安排我哥和她相過親。”
溫巧點頭,“她是徐暖的師姐。”
穆以川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那他們兩個現在的關系是?”
“就普通朋友啊,等等。”溫巧微微側過臉,盯着穆以川,“你們不是已經把穆以藺趕出家了嗎?還這麽關心他的終身大事?哦~~我懂了,表面罷了,其實你爺爺還是心疼大孫子的,對吧?”
穆以川笑着點頭,“是的,我爺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那你們什麽時候讓他回家?”
“這個得看他自己了。”
“好吧,那是你們的家事。”
溫巧伸出手心,穆以川疑惑地看着她。
“穆二少,您忘了您為什麽把我叫出來嗎?我還等着你的祝福呢。”
穆以川恍然想起,尴尬不失禮貌地笑了笑,拿出手機,轉了一筆錢到溫巧的微信上,“我覺得這個祝福禮物應該是你最喜歡的。”
“嘿嘿,謝謝穆二少。”
美滋滋地回到家,溫巧拿出手機裏的轉賬信息給白堯看。
白堯:“我沒說錯吧。”
溫巧輕哼,“我去了,他張口就問我穆以藺的事。我就知道,面上說什麽祝福我,結果就是找我打探消息。”
“可最後不是還給了你紅包嗎。”
“那是我催他要的!”溫巧音量提高了兩分,“我要是不提,今天可就白出去了。我也真是服了他們家了,既然那麽關心穆以藺,幹嘛不直接去找他或者接回家,面子有那麽重要嗎?”
“大戶人家是這樣的。”
“可你們家不是這樣呀。”
白堯故作深沉,“大概是因為我家人丁稀少吧。”
白知修是獨子,生有三個兒女,可惜天意弄人,幺女十幾歲得病去世,大兒子和二兒子兩家也在二十年前遭難身亡,就留下了白琳月和白堯這對孫子。
“那不是更應該催生?”
白堯來了興致,“我可以理解為,你想和我生寶寶嗎?”
“這麽嚴肅的事情還是等以後再談吧。”
“為什麽要以後?”白堯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你看,我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溫巧只瞄了一眼,眼睛裏塞滿了文字。
這男人是把整本詞典的詞都拼在一起了吧?
白堯趁機說道:“名字都收集齊了,要不我們再走下一步流程,去見見我爺爺呗?”
“也行,你定時間吧。”
“好!”
白堯把時間定在周末,他說老爺子喜歡盆栽,溫巧就去了花鳥集市挑了盆迷你盆景。
高高興興地回到別墅區,卻意外被人堵了車。
“誰呀?”溫巧按了按喇叭,“麻煩讓一讓,別堵路啊。”
還有一公裏就進小區大門了,旁邊路那麽寬,這車偏偏攔在正路上。
車上走下來一人,溫巧瞬間變了臉,“蔣寧倩!”
她憔悴的臉上挂着笑意,看上去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溫巧下意識地想要倒車,蔣寧倩看出她的意圖,快步走了過來:“我真是低估了白堯對你的喜歡,見識你的父母後他竟然沒把你甩了。”
“你什麽意思?”
溫巧怒了,蔣寧倩笑得更得意了。
溫巧忽然明白了,是這女人告訴原主爸媽,自己的住址和聯系方式的。
罵了句,“有病吧!”
“畢竟你要結婚了,沒有父母的祝福,這婚可不會完美。”
聽完蔣寧倩這番話,溫巧再也控制不住脾氣,開門下車,撸起右手袖子。
蔣寧倩先一步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牛皮紙袋。
溫巧盯着拿東西,往後退了一步,“這是什麽?”
蔣寧倩說:“我還沒那個能力獲取你的住址,都是別人給我的,我也不過是順手寄給了你的父母。同樣的,這裏面的東西也是那個人提供給我的線索,沒想到還真給我發現了。”
她越說越得意,好像絕密就她一人發現。
溫巧猶豫着要不要接過,蔣寧倩直接将袋子塞進她懷裏,“別傻了,白琳月就是白堯,白堯就是白琳月。”
當白堯從方陌那兒得知蔣寧倩悄悄回京市了,心裏莫名擔憂。
連會議都不開了,迅速回了家。
家裏很安靜,地上也沒有被砸壞的東西,阿姨們正有條不紊地忙碌着自己的事。
溫巧跟平常一樣在家悠閑躺着看電影,白堯松了口氣。
“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聽到開門聲她以為是買菜的阿姨回來了,結果是白堯。
白堯先是将她從頭到腳打量了番,問:“蔣寧倩偷偷回京市了,她有沒有找你?”
“有啊。”
白堯一愣,緊張道:“她沒對你怎麽樣吧?”
“沒有,她是來自爆的,就是她告訴我爸媽我的個人信息。”
“你沒揍她?”
溫巧揚了揚自己的秀拳,“打人是犯法滴,我告訴傅簡淵他們了,估計這會兒她人正被堵着教訓吧。”
白堯豎起大拇指,“笑死我了,我以為她是回來報仇的。”
“她還真是來報仇的。”
“恩?”
溫巧示意白堯坐下後,說道:“有件事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我爸媽之所以知道我的住處,是蔣寧倩告訴他們的,為的就是讓你嫌棄我有這種原生家庭,看我被你抛棄。”
“我要是嫌棄你,我就不會和你相親了。”
“恩恩,我知道,接下來我要說重點了。”溫巧嚴肅地收攏兩蹙可愛的眉毛,“蔣寧倩之所以知道我住你這兒的消息,是別人告訴她的,但她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有沒有覺得很恐怖?是誰在暗中調查我們?是你的還是我的仇人?”
“應該是我吧,名利場上多多少少會得罪人。不過……”白堯眼神一淩,“我想我知道是誰了。”
“哦?”
白堯寵溺地輕輕拍她的頭,“小問題啦,晚上我做飯給你吃。”
“吃完之後,我想看那個。”溫巧眨了眨眼睛,示意明顯。
白堯神情忽然變得蕩漾起來,“小壞蛋。”
“嘿嘿。”
徐非約了孟野去打籃球,中途接到白堯的電話。
他十分嚴肅的要求徐非來見自己。
對這個要求,徐非淡淡地答應了,他知道會有這一通電話,因為他心裏清楚是為什麽。
開車來到約定的地方,老遠就看到白堯靠在車門前。
徐非剛下了車還沒來及開口,白堯就沖過來對着他的臉就是一拳。
這一拳打得徐非猝不及防,捂着臉往後踉跄了兩步。
徐非抹去嘴角的血跡,冷哼道:“被甩了,拿我出氣?”
“你丫的閉嘴!”白堯憤怒地揪住他的衣領,“你可以對我使用手段,但是你不該牽扯到溫巧。你知道她父母是什麽人嗎?如果他們是瘋子,你知道她會遭遇什麽危險嗎!”
徐非似乎沒聽明白,“溫巧的……父母?”
白堯以為他是在裝,索性挑明了說,“你讓人給蔣寧倩傳消息,把溫巧的信息給她父母,讓他們父母來京市找她。徐非,你真是讓我鄙視,我以為你會有更高明的手段,沒想到你和那些下三濫一樣低俗。”
徐非這下是明白了,推開白堯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咳咳,我也看錯你了,以為你很聰明,沒想到也是個沒腦子的。”
“你什麽意思?”白堯危險地眯起眼。
“我做事,只會針對你,就像你說的,這種下三濫招式更不入我的眼,更何況對方是溫巧。如果我要利用蔣寧倩,我只會用對你來說最致命的弱點對付你,比如你和白琳月是不是同一個人……”
徐非故意停頓,輕蔑的眼神在白堯身上打量,“蔣寧倩最恨的人是白琳月,要是讓她查到了這麽不得了的秘密,我想那結果比告訴溫巧的父母嫁入豪門更精彩……”
白堯忽然想到了什麽,瞳孔微縮,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景象。
徐非很滿意他這個反應,然而下一秒他就被白堯的膝蓋頂了肚子,痛得額頭冒汗,“你他媽……”
白堯将他放開,冷冷地丢下一句‘溫巧要是跟我分手,我就叫一百個人妖輪死你’後便開車離去。
與第一次來白家不同,男模們都不見了,只有一位老管家在外迎接溫巧和白堯。
“我有點怕了。”越走越緊張,溫巧緊緊握住白堯的手,“要是你爺爺不喜歡我的盆栽怎麽辦?會不會大發雷霆把我趕出家門,讓你娶門當戶對的千金大小姐,從此我成了你心中抹不去的白月光,多年後再相遇,你和你老婆,我和我老公,我們四人相愛相殺……”
白堯曲起食指對着她額頭就是一敲,“少看點狗血虐戀劇,多看點恐怖片。”
溫巧捂着沒有包的額頭,“我只想看內個。”
“晚上給你看現場的。”白堯湊近她耳邊低語道:“我新定了件無扣襯衫,而且……遇水就化。”
熱氣吹進溫巧的耳朵,使得她整個腦神經都蕩起來了。
男人,你這是在玩火啊。
不過沒事,晚上用水澆滅他。
實在聽不下去的管家輕輕咳嗽了聲,“兩位,到了。”
白知修手裏提着溜溜球,看到溫巧,省去了寒暄,像是熟識的親人般對她招了招手,“溫巧會不會玩這個啊?”
溫巧略顯拘謹地擺擺手,“我不會。”
“哦,那沒關系,你看我就好。”
于是在觀看了老爺子二十分鐘的溜溜球秀後溫巧選擇了加入。
白知修和藹可親,手把手教導,沒多久溫巧就掌握了要領,玩得嗨起。
小時候沒覺得這個多好玩,現在覺得還挺不錯的。
白知修接過管家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汗,“不錯嘛,比白堯好,我教了他很多次都不會,太丢我的臉了。”
溫巧左右張望了下,“咦?他人呢?”剛剛玩得太投入,都沒注意他什麽時候不見的。
管家回道:“少爺接電話去了。”
又是公事,他最近好忙呀,估計今晚是看不成他穿那件新衣服咯。
玩累了,和老爺子分別躺在搖搖椅上邊吃閑聊邊欣賞火燒雲。
“你最近有和琳月聯系嗎?”
“沒有诶,她忙着談戀愛,我就不打擾她了。”
“呵呵呵,琳月難得遇到喜歡的人。”
“我一直以為她會在傅簡淵或者穆二少之間選擇一位呢,但現在她遇到比他們更好的。”
“她的确遇到了更好的。”白知修意有所指地看了溫巧一眼,“白堯跟我說,想等你考完試就結婚,你心裏怎麽想的呀?”
溫巧笑着回道:“他求婚,我就答應。”
白知修看了眼身後,像是确認沒有旁人,悄聲道:“我跟你說哦,白堯有六個小金庫、三座私人小島、五家公司、國內國外……”
溫巧:0.0!
爺爺您真是好人。
見過老爺子後,溫巧發現白堯越來越忙了,有時候會連着兩天都不在家。
溫巧也不多問,白堯說什麽,她就信什麽,只是在家待着無聊,便叫了徐暖過來玩。
徐暖抱着她的兔兔過來,左腳剛邁進門,嗓子就開扯了,“我跟你說,出大——事了。”
溫巧抱過她手裏的兔兔,好巧不巧,一顆球巧克力從屁屁那裏掉了下來,落到了地上。
徐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飛奔着過來的,忘記溜它上廁所了。”
溫巧将兔子交給阿姨,讓她牽着兔子去外面溜達,然後兩人坐在沙發上,邊磕瓜子邊八卦。
“說呗,你發現什麽驚天大新聞了。”
“嗐,都是浮雲。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的,我那個變态前表姑父嗎?”
“他又纏上你表姑了?”
徐暖搖着食指,“NO~他出事了,有人舉報他侵占公司財産、威脅脅迫他人、甚至還牽扯了人命,現在人已經被抓了,也不知道他這一出事會爆出多少相關人物。”
“這麽恐怖?這案子裏有很多人參與嗎?”
“你想啊,他再有能力也不可能一個人完成呀,肯定有其他的幫手,都是利益相關嘛。”
“那你表姑終于可以松口氣了。”
“可不,我爸媽還說要慶祝呢。我表姑人在國外,聽說這個事後也沒什麽反應,我估計表姑很早就知道了那些內幕,只是當時的她無能為力。”
“你表姑手裏還有證據嗎?我要是你表姑,趁機讓那男人永無翻身之日。”
“哎呀,溫巧你好絕情呀,我好喜歡。”
推開徐暖湊過來的腦袋,溫巧将小甜包塞進她嘴裏,“嘗嘗新口味。”
吧唧一口,徐暖瞬間瞪大雙眼,臉皺成一團。
溫巧貼心地拿了垃圾桶過來,徐暖張嘴全給吐了,“呸!什麽東西?好苦,yue~”
“我想的‘憶苦思甜包’,白堯負責做的。”
“你們兩個打算婚後開包子鋪嗎?請你們發明正常的口味,謝謝。”
“暖暖,如果有一天,我告訴你,其實我是男人,你會怎麽想?”
“啊?”徐暖從宕機到眼神猥瑣只用了三秒,“我會更興奮!”
溫巧默默點頭,她也是。
徐暖前表姑父的事件逐漸發酵,牽扯的人物越來越多,最後竟延到了穆家。
穆勒?
溫巧在群裏問穆以川,【我記得這個是你三叔吧?】
然而消息發出,穆以藺一直沒回複。
家裏出了那麽大的事,這家夥怕不是被家裏的老爺子召回了吧?
“你在幹什麽?”
白堯回來了,臉上盡顯疲憊。
溫巧給他炖了湯,讓他趁熱喝了。
“我看到新聞了,穆以藺他家是不是要完蛋了?”
白堯眼睛盯着桌面,低低地恩了聲,“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為什麽這樣說呀?”
白堯将碗放下,認真解說道:“你之前被錢經理強行拿走分成的事還記得吧?”
“恩,穆以藺跟我說過,錢經理是他三叔的好哥們兒,他爺爺又特別的寵愛這個幼子,即使知道他和他的兄弟們中飽私囊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所以說這次就看穆老爺子怎麽選擇了?是繼續保護這個兒子,還是為了家族大義滅親。”
“這也太是非不分了吧,他兒子都牽扯出命案了,包庇也沒用。”
白堯深深地道了一句:“可現在已經不是從前了。”
溫巧靠在他肩上,“快要過年了,你能放假嗎?”
“放!必須得放!我們過個好年。”
等這天,已經等得太久了。
穆勒拒不承認自己所犯的罪行,因為還缺少最為直接的證據。
就在他以為自己又可以逃脫時,一個人的出現讓他徹底崩潰了。
——錢經理,錢莫生!
這個消息別說穆勒了,就連溫巧知道後都大為震驚。
這家夥不是穆勒的小弟嗎?怎麽突然反水了?
錢莫生手裏握有大量的證據,随随便便挑一樣都足以讓穆勒在牢裏待一輩子。
可穆勒更狡猾,他似乎早有預感,在錢莫生交出證據的前一天晚上,他就逃了。
現在他成了通緝犯。
除夕前一天,白堯帶溫巧去看望父母,并向她講起二十年前發生的事。
二十年前白堯一家三口出了車禍,幸運的是傷勢不重。
住院期間,白堯認識了一位好朋友。
談起和好朋友做的那些調皮事,白堯不禁莞爾,“我以為我夠熊了,沒想到她比我還熊。要不是我們都是病人,一頓爆錘肯定是逃不了的。”
溫巧道:“你應該感謝你爸媽有傷在身。”
“呵呵。”白堯繼續講道:“有時在想,如果我們能提早一天出院就好了……”
溫巧握住他的手,白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但滾動的喉結還是出賣了他強壓心中的悲傷。
“醫院的配電箱發生爆炸,基地動搖……醫院塌了,大家都被埋了……”
“她抱着我,頂牆砸了下來……”
白知修将遇難的家屬埋葬在廢墟之後的小山上。
那裏有白堯的父母和親戚,以及……白琳月和她的家人們……
白琳月死在了醫院,她救了白堯。
白知修白發人送黑發人,白堯成了孤兒,兩個孤獨的人碰在了一起。
白知修收養了白堯,而白堯則以白琳月的身份活下去,這算是他對白琳月的報答。
白知修曾經勸過他放下,但是白堯并沒有聽進去,直到遇到了溫巧。
“這應該就是穆以藺說的‘咻’的一下的愛情。”白堯這樣說道。
溫巧将花束放在白琳月的墓碑前,雙手合十,心中默念感恩。
忽地,白堯将她抱住,低低地、包含柔情地說了聲,“謝謝你,溫巧。”
——謝謝你信任我。
那日揍完徐非,白堯回到家中一陣翻找,最後在廚餘垃圾桶中看到了還未燒盡的紙張。
他知道那張紙意味着什麽。
溫巧從蔣寧倩那裏知道了他就是白琳月的事,但是她沒有戳穿他,而是像往常一樣待他,給他時間。
現在他可以完全放下‘白琳月’,以白堯的身份和溫巧一起生活了。
“走吧,清明節再來看他們。”
“恩。”溫巧對着白琳月揮手,“我們清明再來看你們哦。”
手牽着手,踩着臺階一步步往山下走。
“那這些天你這麽忙,就是為了搞垮穆靳了?”
蔣寧倩給的那份證據裏有提到,白琳月死于新山醫院坍塌。
溫巧順着這個信息,在網上查了當年的報道。
為了謀取利益,承建方在修建醫院時偷工減料,是塌方的主要原因。
相關責任人已經自首被抓了,但網友們并不買賬,甚至傳出這個責任人只是頂包的,真正的幕後者早就逃出國了。
“你是怎麽查到穆勒的?”溫巧問道。
“在醫院瞎轉悠時碰巧聽到了院長和穆勒的通話,那時候我什麽都不懂,聽完就過去了。後來在國外上大學時我遇見了方陌,她也是新山醫院的幸存者,在那場災難中她失去了妹妹和媽媽。”
“方陌師姐就是你說的那個‘護法’?”
“對。她比我更早懷疑,也一直在調查真正的幕後兇手,後來我們就一拍即合分工行動,沒想到天意成全了我們。”
講到這裏,白衣發出一聲輕蔑的笑聲,“穆榮天千方百計想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