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欲言又止

白總?

是白東炎的父親嗎?

并不是她想得多,是因為今天上午她看見的消息。

白東炎聚衆吸毒被舉報了。

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以至于聽見這個姓氏,會不由自主地聯想到。

季行止待她是很好的。

因為臨時有事,所以讓牧遙自己一個人先在沙發上坐着,讓周南給她準備了她喜歡的水果和果汁。

讓她坐着等一會兒。

牧遙想着季行止有客人,她在場是不是有點不好?

但是季行止很快就打消了她的疑慮。

“沒有必要,不是什麽合作夥伴。”

“你乖乖的待在這裏就行。”

“好。”

牧遙也不着急,這件事情她現在還不能說出口,再說季行止還有客人。

等他忙完了再說也不遲。

然後在五分鐘之後,牧遙便看見了跟着周南走進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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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中年男人。

一身不是那麽妥帖的西裝。

很頹廢。

就好像是遇到了什麽足以摧毀他的事情,一蹶不振的樣子。

眼下帶着明顯的黑眼圈。

牧遙目測,應該是一晚上沒睡。

那人跟在周南的身後走了進來。

看見辦公桌後面的季行止的時候,眼睛燃起了一種微弱的,但是卻切切實實存在的光。

季行止看了一眼走進來的人,不緊不慢地招呼着那人坐下。

那人似乎是有什麽急事,但是礙于季行止的态度,又不敢太激動,只是靜靜地坐在季行止的對面,脊背稍稍彎着,與季行止隔着一個桌子,坐立不安。

時不時擡頭看一下季行止。

季行止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然後擡眸看向對面的人。

“白總找我有事?”

似乎是終于等到季行止開口,那個被季行止稱作白總的男人語氣稍微地有一點激動,還帶着些讨好。

“确實是有事情想要找季總幫忙。”

“我兒子昨天晚上被舉報吸毒了。”

“現在在派出所。”

“我保不出來。”

“以白總的手段?還有白總保不出來的?”

季行止挑了挑眉。

“是這樣的,我兒子不僅是被舉報吸毒,關鍵是現場人贓并獲。”

對面的人并沒有說除了吸毒被抓還有什麽原因。

但是季行止在聽說對面的人來找他的時候,就已經收到了周南發過來的詳細的資料。

白東炎不僅僅是吸毒人贓并獲這麽簡單的事情,當時在那個公寓裏面,還進行了一場聚衆□□。

當然了,其中隐藏的東西還有很多,那些還能牽扯出來的灰色的東西。

事情比較特殊,他搞不定也是正常的。

“白總都搞不定的,季某人也是無能為力。”

聽着季行止明顯是拒絕的态度,對面的人似乎是有一點激動。

雙手抓着桌邊,低聲下氣。

“季總,就這一次,就一次。”

“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不能讓他去坐牢啊。”

季行止說話也是不客氣的。

把白東炎救出來了繼續禍害社會嗎?

季行止自诩不是好人,但是基本的道德還是有的,從來不做違法的事情。

“恕我無能為力,這件事情我真的辦不了。”

“您能辦得了啊。”

季行止家族,商政軍,三界裏面都有人,涉及範圍很廣。

季行止本人很有話語權。

只要季行止的一句話,他兒子完全可以沒事。

“白總。”

季行止輕笑一聲,擡眸看他。

“你覺得我憑什麽冒着風險給你辦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一旦敗露了,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這件事情确實是不可能的。

這件事對于他來說,确實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也存在着風險。

他并不是沒有做過冒風險的事情,在商場上什麽手段都沒有用過。

但是這件事情是原則上的問題。

家裏的旁支有表弟當軍人的,警察的都有,也知道這些犯罪的行為會帶來什麽後果。

有個堂弟幹緝毒,其同時有當卧底的,下場都不怎麽好看,一輩子都賠上去了。

要是他真的辦了,傳到老爺子那裏也不好看。

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也是當兵的,眼裏見不得這樣的東西。

“白總,這件事情我不可能給你辦的。”

他再次拒絕。

“這對于季總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似乎是因為季行止的拒絕,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季總要是能辦,我們白氏的股份我可以拱手相讓。”

“這可是白總這輩子的心血。”季行止有點驚訝。

“那可是我唯一的兒子。”

“令公子現在的所作所為,完全源自于白總的溺愛。”

“兒子沒了不要緊,公司可不能沒了。”

季行止沒有想要和他繼續糾纏。

“周南,送客。”

周南心領神會,立馬将白總請出去。

就在周南和白總即将走出辦公室的門口的時候,季行止的聲音緩緩地響起:

“白總的歲數也不是很大,再生一個兒子也不遲。”

牧遙看着門口的那個被季行止稱為白總的人。

在這一瞬間間,她好像感覺到,那人的背都彎了下來。

最後落寞地離開。

然後整個辦公室裏面就只剩下了牧遙和季行止兩個人。

在那人離開了之後,季行止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牧遙。

“你先坐一會兒,我将這個文件看完,我們就回家。”

“好。”牧遙回答。

片刻,牧遙看了一眼正在看資料的季行止。

欲言又止。

或許是牧遙的眼神太過于顯眼。

季行止突然擡頭看着那邊沙發上的牧遙。

“看我做什麽?”

“剛剛那個人...”

牧遙的話還沒問出口,季行止就回答了她的問題。

“白東炎的父親。”

“他兒子犯事兒了,找我幫忙。”

“哦。”

“怎麽?好奇?”季行止難得的看牧遙八卦的樣子。

一時興起,和牧遙說了起來。

放下手中的文件。

“白東炎昨天晚上帶着一群朋友在公寓裏面吸毒,其中還□□。”

“關鍵是他帶的那群所謂的朋友裏面有涉嫌販毒的。”

“晚上的時候被熱心的朝陽區群衆給舉報了。”

“警察當場人贓并獲。”

“情節很嚴重,他父親解決不了。”

“本來白氏是外地人遷到北京的,雖說有錢,但是沒有背景。”

“在北京很難救出一個人,更何況他兒子情節嚴重。”

“他找我幫忙是找錯人了,我從來不不利己的事情。”

“嗯。”牧遙點了點頭。

伸手拿着叉子選了一塊自己喜歡的水果。

整個人微微地放松了下來。

剛剛的緊張現在稍稍的緩和了。

季行止低頭在一份文件上簽上了字之後,就從椅子上起身。

朝着牧遙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吧。”

說着,朝着牧遙伸出了手。

牧遙順着季行止的動作,借着季行止的力量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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